清国爱恋之悠悠我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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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再次恢复冷寂。
我一个人跪在门外,久久回不过神来。
惊吓【1】
次日醒来时我已在自己房内了,却终是想不起来昨日是何人将我送回房的。
“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了我。”四阿哥昨夜说的话再次闪过我的脑海。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是因为他爱上我了?
不可能,我自嘲道。在他眼里,又怎么会有爱情呢,他的心中,是只装得了天下的吧。他对我说这些,恐怕是因为要证实自己的能力吧,向他这般优秀骄傲的人,怕是从未被女子拒绝过的。
正愣神间,只听得几下敲门声,我正了正神色,问道:“是谁?”
“格格,是奴婢。”
“冬莹!”我听清声音后,也顾不得穿戴,忙奔过去打开门。
冬莹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我,脸色憔悴了不少。
我心疼地一把抱住她,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冬莹,是我害得你受罚了都是我不好!”
“格格”她伏在我肩上低低地哭了起来,“格格,奴婢听紫菱说,您昨儿个夜里为了奴婢去年主子屋里向贝勒爷下跪格格,奴婢贱命一条,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奴婢而格格您从小到大何曾这般求过人呢!”
“冬莹,你没事儿便好,否则,我一定一生都难以安心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格格,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贝勒爷他吩咐了,说是德妃娘娘这几日念叨着您,让您进宫去陪娘娘解解闷儿。”冬莹擦掉泪道。
“德妃?”我一怔,犹豫着问道,“可以,不去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妃乌雅氏应该是胤禛和胤禵的生母。但她与胤禛的母子感情却一直淡淡。
那日随胤禵出府去,他说起自己曾求德妃向康熙请旨给我们赐婚。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我被指给了胤禛。虽说这正是遂了阿玛的心愿,但若德妃是为胤禵去求了康熙的话,阿玛也定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照如今的情况看,只有一种可能了吧。德妃,她并不愿意让瑾儿嫁给胤禵。
“这怕是不成的,格格,您为什么不愿意去呢?德妃娘娘不是一向最疼您了吗?打小,德妃娘娘一见了您与十四爷便乐得”冬莹蓦地噤了声。
“十四”我口中喃喃,脑海里又浮现了那身着宝蓝色袍子的少年的身影。
“格格!”冬莹急唤道,“都是奴婢不好,您”
我叹了口气道:“快帮我梳洗吧,趁着天儿还早,该赶紧去给娘娘请安才是。”
“是,格格。”冬莹随我进屋后便由衣柜中翻出了桃红色的侧福晋专用的宫装准备替我换上。
我瞥了瞥她手中的艳红,淡淡道:“给我拣件儿素净点儿的就可以了。”
“是。格格。”冬莹随即找出了件浅蓝色宫装,“这件可好?”
我点了点头,她便仔细的为我换上了。
其实有好几回都想自己穿衣服,可一见那繁复的衣扣便又作罢了。
环境真的可以造就人,来到这儿的短短几日。我几乎忘记了我来自何处。
我凝视着镜中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一时感慨万千。
我原来的样子与瑾儿虽说并不全然一样。但五官间却又隐隐透出相似的影子。相似的容颜,相似的名字,我不敢去想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还是,这只不过是上天给我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会不会我只不过是处于一个沉沉的梦境中,梦醒了便会发现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我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内,一路恍惚,连几时被扶下马车的都不知道。
“四贝勒侧福晋道!”一个尖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这才意识到已经道了长春宫门口了,我回过神来,提起步子缓缓走了出去。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我福了福身,尽量扯出一个笑容。
“瑾儿,快过来,道额娘身边来。”德妃笑着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她身边去。
我一愣,但仍是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了。
德妃如今也有三十几岁了吧,但看去竟不显老,眼角眉梢的笑意使得这张脸看去有如少女一般。
“瑾儿?”
我应声望向德妃,发现自己刚才竟盯着她出了神,忙又低下头去。
“这孩子,刚才想什么玩意儿呢?”
“瑾儿是在想,额娘您当真是日渐一日的动人了呢,如今看去,竟似瑾儿的姐姐似的。”我抬起头望着她笑道。
“你这孩子啊,就知道逗我开心。”德妃开心的笑起来。
“四贝勒,十三阿哥到!”
尖细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一惊,当即敛了笑容向门口望去。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坐吧。”德妃笑道。
“额娘适才是为了什么这么开心啊?”十三阿哥问道。
由于十三阿哥胤祥的亲生母亲章佳氏早逝,且他又与胤禛亲厚,所以自小他就尊德妃为母。
我细细得打量这个未来的怡亲王。只见他着一身月白袍子,眉目含笑,举止间流露出一股随意的味道,也许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笑着向我点了点头,我也忍不住向他笑笑。
“我能乐什么啊。还不是瑾儿这丫头,尽拿我寻开心。”德妃说着又笑睨了我一眼。
“哪有,瑾儿说的可实在是心理话呐。”我忙道。
“十四阿哥到!”
门外脚步声再次传来,我猛地望过去。
“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今儿个可真是热闹,一家子全在这儿了,”德妃笑着道,“等十四娶了媳妇儿,我这做额娘的倒真的是可以放心了。”
胤禵脸上的笑容一滞,只是愣愣的望向我,道:“额娘,儿臣还小,娶福晋的事儿还过于早了些。”
“不小了,你皇阿玛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当了爹了。今年的秀女模样儿生的倒都挺水灵的,前几日我与宜妃过去瞅了瞅,那个完颜家的若芷倒是挺合我心意的。一张小嘴儿甜的跟老四家的瑾儿似的,着实让人喜欢得紧呐。”说着,德妃又笑着望向我,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
我一惊,这话,怕是特意说与我听的,提醒我要与十四断个干净。我心下恻然,只得垂下头,暗暗地叹了口气。德妃再喜欢我又如何,毕竟,胤禵才是她最宝贝的儿子,这深宫中的母亲,哪一个不该如此呢?想必那个完颜若芷的家世定是足以与十四相匹配的,能够为他带来更高的利益与倚仗。
做母亲的,自是会将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儿,我不禁心念一动,望向一直沉默着的胤禛。
他也是德妃的亲儿子,但却因为佟贵妃生子而殇,他刚一出生便被康熙送去由佟贵妃抚养,安慰佟贵妃的丧子之痛。直到他长到了十一岁,佟贵妃因病去世,这才又回到了德妃的身边,只是毕竟不如德妃自小一手带大的十四,所以母子感情一直淡淡。
我望着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却发现他正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眼神冰冷。我打了个寒颤,不再看他。
就这么待在长春宫里,陪德妃闲话家常,等她乏了这才退了出来,只留了十四还陪着她。
“四哥四嫂,我先行一步了。”在长春宫门口,十三阿哥笑着作揖而去。
我跟在胤禛身后,他一直一言不发,我也不敢随便搭话,到了宫门口,见他准备跃上马车,我终于忍不住道:“我们一道回府吗?”
他身形一顿,回过身望着我认真道:“若你要自个儿回去,也成。”
我一窘,只得随他坐进了马车。
又是沉默,该死的沉默。在小小的车厢内尤显压抑。我忍不住偷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嘴角竟挂有一丝笑意,使得整张脸缓和了不少。似乎融化了千年的冰雪一般,这丝笑意竟让人觉得温暖。
他望向我,神色又是一凛,笑意已是荡然无存。
我望着那张散去了温暖的脸,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失落,不禁小声咕哝道:“什么嘛,看到我就绷着张脸”
“你在嘀咕什么。”他冷声道。
“我能嘀咕什么。”我不满的应道,“只不过嫌自个儿相貌丑陋罢了!”
“相貌丑陋?”他皱眉,显是无法理解我的话。
我不禁觉得好笑,继续道:“是啊,不然四爷您何以见了我就冷着张脸呢。”
他听完我的话后,似是想笑,但却偏只闭了眼养神。
我无趣地撇撇嘴。这家伙,真闷,真是个闷葫芦,我瞪着他不满的想,也闭上了眼。
眯了会儿,忽觉马车停了下来,正纳闷儿,赶车的小太监将头探进来道:“爷,有名女子拦着马车不让过,这”
惊吓【2】
他睁开眼,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我也颇感好奇,便探出头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跪在地上,相貌甚为清秀,只是衣衫褴褛。只听得她道:“民女本为苏州人氏。随父母到京城来做些个小本生意,但不料遇得此地的地保,想将民女讨去做小。民女的爹娘执意不肯,那地保竟将他们活活打死,将民女强抢了去,如今民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请贝勒爷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女子神情凄惨,连我看了都心生怜惜,但他却似不为所动,淡然道:“这种事,你该去找父母官,而非拦我的马车。”
那女子一愣,显是未料到他会如此答她的话,但随即她又道:“贝勒爷。官官相互啊!那地保的表舅也在京里为官,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的啊!”
我见他的神情仍是淡淡,不禁也下了车,站在他身边道:“四爷,您就帮帮她吧,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
我话还未说完,那女子立马抱住我的双腿道:“福晋,您帮帮民女吧!”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她已抽出一把短刀向我刺来。
“小心!”只听得耳边一阵低喝,我便被扯入一个怀抱中。
惊魂未定。
那女子却已将短刀掷于地上,由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指着我与胤禛道:“清狗!你们的死期到了!”说着,举起剑又向我们刺来。剑招凌厉,显是长期练武之人。
他由于有我在侧,处处受制,我心下着急,但却丝毫帮不上忙,只得退于一旁,使他不必因顾忌我而分心。
那名女子凌空跃起,刺向胤禛,他只得被逼得不断后退,然周遭无辜百姓甚多,他能躲避的空间也十分有限。眼看着胤禛已被逼入死路,我急得直跺脚。此时,忽见那柄短刀就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忙蹲下身将它拾起,鼓足了力道向她刺去。
血,浸了出来。
我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女子转过身,脚步已然蹒跚,她瞪着我,眼神不甘而怨恨,嗤笑道:“见着这么些血就怕了?难道你们这些清狗手上染的血还少吗?!”她似疯了一般的朝我走过来,面色狰狞,鲜血不断的从她背后的伤口处淌下,低落在地上,溅开一个又一个的绯色图案。
我恐惧的坐在地上向后退,双腿却似是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此时,十几个侍卫赶到,围住了她,让她无法再前进。
她却冷冷一笑道:“我杀不了你们,总有一日,会有人收拾你们的!”
说罢,即咬舌自尽。
我怔怔的看着她倒下,背上还插着那把短刀。
想到她死时那不甘而怨恨的眼神,我的全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瑾儿。”他蹲下身来,轻轻唤道。
我心下一片惊惶,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强忍住眼泪,道:“我杀了她对不对我杀了她”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打横抱起,回到了马车内。
我感觉到身体仍在不住的颤栗着,想要停止,却完全使不上劲,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只是瑟缩着身子,口中无意识的喃喃道:“她被我杀掉了我杀了她怎么办”
原本拥住我的怀抱紧了紧,朦胧中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说道:“我在这儿。”
声音很轻,辨不出是谁。但却出奇的让人安心。
意识逐渐模糊了,我感到眼皮很沉,很沉。
怀抱很温暖,很温暖
醒来时天色已暗,隐约可以听到外面更夫打更的声音。
“格格,您醒啦。”冬莹跑至我床边,将我扶起,在我背后点了个枕头,让我可以半靠在上面。
回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心上仍是不禁的一抽,我忙甩了甩头,不去想那血腥的场面,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冬莹,贝勒爷呢?”
“回格格的话,贝勒爷刚走呢。这会儿该是去书房了。”冬莹答道,眼里全是笑意。
我奇怪道:“你笑什么?”
“格格您昏睡过去了自是有所不知,贝勒爷将您抱进来时的样子。”
我这才方想起当时是在他的怀中睡过去的,便也不好意思再问冬莹什么。
“贝勒爷守了您好一会儿子呢,中间那拉主子和年主子来瞧过您。奴婢瞧见年主子气的不停的咬自个儿的嘴唇呢。想来是贝勒爷从未对谁如此上心吧。”冬莹脸上得意之色尽露。
“冬莹,”我唤道,“为我梳洗一下。”
“格格您要好好修养呢,李太医说您受了惊吓”
“我去看看贝勒爷。”我打断她的话道。
冬莹的眼里立马放出光来,应道:“是,格格!”
瞧着她的样子,我真是哭笑不得,但我可以感觉得到,我的心情也稍稍明朗了起来。
梳洗完毕后,冬莹陪着我来到了他的书房门前。
我伫立在门外仍是有一丝犹豫,想了想,最终还是推了门进去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他××××着上身的样子。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只得愣愣的盯着他。
他抬头见是我,停了手中的动作,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瓷瓶。
“你不知敲门之数吗。”他冷冷道。
“你受伤了?怎么不叫太医?”我不理会他的责难,担忧的问道。
他闻言,冷哼了一声,但仍是答道:“这么点儿小伤,何必兴师动众。”他低下头,又继续摆弄伤口。
“我,我来吧。”我走过去,拿起纱布道。
“你?”他望着我,语气中难掩怀疑,“这事儿,你会?”
“恩。”我淡淡的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