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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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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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荼蘼花开,邺城出了桩大事,彭城王高浟被盗贼杀死,朝堂为之痛惜。高浟是高澄的四弟,高长恭的四叔。
我记得当初从多伦镇一起奔走逃亡,他教我骑马教不会时,低落地感慨他家四叔骑术精湛,从小带他学习。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便能牵出一段过往,拂去时光的尘埃,我不知在他心上究竟印着什么。总之,高浟之死,我很是担心。
这一次,高长恭显得十分平静,从得到消息到吊唁出灵之后,他的话始终不多。不过,与我言谈时,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感觉骗不得人,于是我稍稍放心。
如果一个人能看惯生死,看轻悲欢离合,是不是就不会再被感情伤害到了呢。重情义如斯,但愿一切都好。
五月以后,高长恭又被皇帝调到并州担任刺史,段韶则被擢升为太师。
我搞不清高长恭这几年徘徊在并州刺史和邺城领军将军之间的官职究竟是升是降,但额外的封赏和食邑确实不少,他什么都不介意,我更不需要介意。
再次来到并州,我哪也没去,整日待在府上想尽办法在枣木盒弄出一个细缝。水洗刀刮沙磨我十分迷茫也十分纠结,因为不知道除了一剑劈开它,自己还能做什么。
莲洛悻悻站在一边,绞着手帕小声提议:“不如让姐姐来试试,刀剑之物她用得顺手些”
我摇摇头,这个盒子很是怪异,若它与我穿越真的有关,我并不能确定损坏之后还会不会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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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香,琼花芍药争奇斗艳,高长恭带我出去遛马。
凌云依旧矫健,二黑看上去敏捷许多,不过同凌云比起来还差很多。这次外出最为神奇的是小呆也跟着,它在天上飞来飞去,说真的,还有几分雄鹰的姿态。
我把这个认知说给高长恭听时,他表情状似无奈道:“小呆本来就是鹰,不像鹰还能像什么?”
我想了想,完全赞同,就差拍手了:“也是。”
他:“”
芳草萋萋,随风而动如同河面起伏的波浪。黑马悠然自得地啃草,苍鹰一圈一圈地盘旋,我扭头看了会儿地上的,再仰头看了会儿天上,压在心头的烦闷似乎都不如先前重了。
如此看来,今天出来这趟的目的是达到了。
回程很顺利,一路进府。用过饭,我拖着疲惫的双腿打算去睡觉,高长恭去书房处理公事。
小呆是鹰,但确实是一只头呆鹰,出去半日的时间竟然把它累得半死,抖着翅膀蹲在桌上装死。惊讶完它竟飞进寝居外室,我想也不想挽起袖子便要把它扔出去。
然后逆转的时刻到来了,前一刻还在蔫头耷脑恨不得软成一块豆腐的呆头鹰,后一刻倏站直,箭一般朝与我相反的方向冲。
随即噼里啪啦的声音连成一片,烛台先是倒在桌上,蜡烛应根而断后,又摔在地上。青瓷烛台碎成几截,而蜡烛偏巧不巧倒在枣木盒上。
心头一紧,我顾不上其他,拿着乘凉取风的小扇猛地扑灭烛火。抖着手一点一点划过枣木盒的表面,指腹之下的温度依旧凉燥,想必未受损伤。
揪起来的心慢慢舒展,一口气才出一半,剩下的半口生生卡住。指下凹凸不平,似有一圈又一圈的纹路。
就着内室的光仔细看,被蜡烛灼烧的部分陷进一层,与四周相断开的位置,像蜡非蜡,深红如枣木,足以遮盖它缘由的纹路。这是人为加上的一层厚膜。
陷落之处露出的,赫然是枚六芒星。
我顷刻就呆住了,因为这枚星星与枣木钥匙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枣木盒打了一层类似石蜡的东西,可这玩意不怕水,不怕刀剑,只怕火。方才小呆一闹,竟阴差阳错将它烧掉。
去掉盒子六面的保护膜,每一面的花纹都是盘旋的云纹托着一枚六芒星,四宽面中的以免露出一个圆润的锁孔。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缓缓地,一顿一顿地把枣木钥匙拧了进去。
心弦顷刻便抽成一条线,紧紧蹦了起来。
枣木盒中并未向我恶俗推测那般藏着一只小盒子,赤红的布帛中只有包着三样东西,一是颗颗圆润枣木穿成的串链;二是一枚二十一世纪的一角钱硬币;三是一张发黄的纸条。
纸条上锋利遒劲地印着两段字,不知出自谁手,可那字迹仿佛一刀一刀可刻进心底,再也无法剔除——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此消彼长。
郑元义之女,托生于未来,受养于沈家,唤郗昀。来者往也,往者去也,得盒毁之,有匙毁之;欲返原途,于九月十五元月之夜正子时倾币于洛水之中,漩涡起,投之。”
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我重重地吐了口浊气,浑身像是打过一场硬仗,毫无力气。明明方才紧张到无法说话,而这一刻似乎又徒然轻松一些。可为什么紧张,又为什么轻松,现在都变得异常迷茫。
字字句句明明白白,连在一起又疑窦丛生。故意忽视我与郑尔菡的相像,故意忽视我与郑尔菡年岁相当,故意忽视郑元义的一口认定,故意忽视徐大夫和迷失于是空前那个老人的话可我知道,现在,来去之路都明明摆摆摊开在眼前。
原来,这就是真相!
我曾经很想知道的,后来刻意忘却的,现在却从天而降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的写法跟平常有点区别,还望大家多担待哟~O(∩_∩)O~此章未完,补齐大概五千字多吧,为了减少小说页面的篇幅,我决定以后每章五到六千字更新速度= =!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
——本章已补全!
☆、第四章 生死
青天白日,惠风和畅。
昨晚深夜几阵惊雷导致睡眠一般,所以吃过早饭,目送高长恭出门后,我一不做二不休,果断爬到榻上补觉。
诚然打个雷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联想到近日“白虹贯日赤星出见”的灾异之象,我不是很发达的神经倒是稍稍敏感一下。
我不懂星宿之说,不知道赤星究竟长得何等模样;至于白虹贯日,大概类似日食却不是日食的样子。虽然无缘见到这等奇观,但既有言论,所见之人绝非一二,天象之说向来三人成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擅观天象之人认为此乃祥兆,大家万事大吉;若他们认为此乃灾异之象,那么不出三日,皇帝就要采取措施了。
不过,这些同我无甚关系。忆起一些关于高长恭的记载,同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我继续睡我的觉。
因为无所事事,这一躺就是半日。
醒来后,摸到厨院填饱肚子,大饼才吃半块,我就被匆忙赶回的林旭请回房。
在外,林旭向来都是跟在高长恭身边形同影子,这时候跑回来确实有点奇怪。他传话给莲泽看住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我踏出房门。
我十分疑惑,截住他离开的步子:“莫非出了什么事?”
林旭犹豫起来,垂首想了想终于实言相告:“乐陵王去了,殿下担心皇上迁怒他人。”
高湛杀高百年的原因其实与高演杀高殷的原因一样,大家都心如明镜。虽然高殷和高百年的能力绝不可能威胁到皇权,但他俩的存在就是事端。没人有允许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戳痛自己的刺留在世上,所谓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杜绝后患,先贤们通常的手段是斩草并除根!
以我之智慧可以理解自相残杀,但理解并不代表我接受自相残杀。叹一口气,我寻了一个稳妥地位置坐下,当真觉得世道令人无奈,世风让人难受。
偏偏历来都如此,谁也没又办法。
林旭走后没多久,守在外面的莲泽就把木门敲响了。莲洛端着铜盆进来,跟在她身后有一灰袍老者。
也不知道高长恭从何处请来的大夫,给府上所有女子把脉,三日来一次,这是第四回。老大夫是个怪人,不当面写药方也不当面谈及病情,甚至经他把脉之后,也没几人会拿到药方。
这么明显的骗人伎俩,相信之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多次好奇询问高长恭的想法,他实话实说。老人是滕郢舟的朋友,近来缺钱,于是高长恭象征性地照顾照顾,给他点财路。
我郁闷地捏了捏他胳膊,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居然连大夫都要顺道资助一下。
老大夫离开,我洗手喝粥。吃过饭,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高长恭为何会说高湛迁怒一词。
乐陵王高百年有一侧室,是大伯门上的堂妹。由于同荥阳郑氏,小堂妹对我十分友好,祭礼上粘着我说东道西,并送了几截她亲手晒干的桃枝,驱灾辟邪。这事恰好被皇帝看见,还笑言我们关系亲厚。
想到这里,我着实开始担忧了。若高湛将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心性发挥到极致,那我肯定玩完了。生杀大权握在高湛手中,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高长恭也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
即便我和小堂妹姓氏相同,关系还好,可出嫁从夫,高湛没有杀我的道理。所以以上都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的只是他——高长恭。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微风送爽,夜色垂暮,高长恭终于穿梭月影而来。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因心中有忧虑盘桓,所以整个人都带着瑟瑟缩缩的动感。
高长恭挥退莲泽莲洛一众丫鬟,伸手揽住我,眉心微皱:“冷就加件小袄,在里面等也一样。”
这就是见到我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隶属衣物方面,又关乎冷暖,看上去极为普通,实际也十分正常。我想了想,终于慢慢放心,或许真是相同的经历太多了,高百年之事激起的涟漪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大。
踏进房门,烛光在微弱的气流中晃动几下。
烛台在桌,桌立窗边;对窗置胡床,而矮榻就顶在堆棉被衣物的木柜上,稳当且物件不易掉落。
刚坐定,未及开口,高长恭便斜靠过来。头压着我的肩膀,发贴着脸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未免平衡不济被他压趴下,我挪了挪手心的位置,勉强撑住身体。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颈侧,极轻极淡,却如微风拂过水面,带出一串一串细小的起伏。即便高百年之死未荡出涟漪,可他的动作却着实在我心头荡出涟漪。
心念稍起,我稍悄转头,打算避开那恼人的呼吸,这样才不至于脸红得太过。
这厢调整,刚刚回过神,高长恭便伸手搂住我。我几不可闻地抖了下:“吓我一跳”
话毕,脸上蓦地开始发热,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唇角正好擦着他额头。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手掌摩挲我撑身体那只手的手腕。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调出而角度,还是无意,总之我十分心慌,因为天刚暗下去的时辰做那事有点早,也因他眼底不可抗拒的光亮。
我不动声色地挪动,嘴巴里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高长恭瞥了我一眼没说话,额头慢慢抵住我的,:“你想知道?”
不等开口,他扣住我那可怜手腕,猛地拉向自己后背。
“啊——咳咳”
胸腔一闷,脑袋极疼,再回神人已仰躺摔在矮榻。高长恭稳稳地压在我身上,耳边隐约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目光微动,急忙给我揉额头:“是撞到这里么,疼不疼?”我用力推他,龇牙咧嘴:“你谋杀啊!疼疼疼——非常疼!”
疼不是假的,但事实上并不太疼,我这么说,不过是夸张一点点。
他看出得出来,倒也不戳穿我,只是五指扣住我的,微侧了侧脸:“是有些饿,不过”高长恭顿住,面容恰好迎上烛光。
昏黄的灯影带着时光朦胧的味道,一切似乎都蒙上说不出的纱雾。如此,眼前之人脸上上的倦容就这样被无限放大,心头微软,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重量:“不过什么,要是饿了就赶紧吃饭去。”
他似笑非笑地挑挑眼角,攥住我的手按向心口之下的多半寸处,正色道:“不是此处饿。”
辨识出手背贴着的位置大概在胃部左右,我皱眉:“那是何处?”
他的沿着自己的身体手径直向下滑,越过肚子,越过小腹,慢慢开口:“这里”
“靠!”我猛地用力抽出手,死死抵住他肩膀。意识到他牵引我去的位置,差一点就把“流氓”二字骂出来了,过于羞愤心脏怦怦地跳,我示弱道:“看在我疼你也疼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你快点起来呀。”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无奈地笑起来:“小昀以后莫要再装出这般可怜的样子了。”
胸口抵着他的,身体贴得也很近,就连他脉搏跳动的频率都能感觉到,我突然觉得大事很不妙。一边挣扎着翻身,一边打马虎眼:“为什么,我没有装可怜啊?”
“让我更想欺负你”
后面的话都因他骤然压下的唇吞噬,变得破碎不堪,霸道的吻顷刻之间便将我微薄的呼吸尽数夺走。
他的身体与我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动作凌厉而果决,丝毫不给我反驳的余地。其势,势不可挡。我终是抱住他脖子,心里十分乐观地想,这个时辰比起曾经大白天的几次,怎么也是好上许多倍的。
清醇的酒香在唇间蔓延,品不出是桂花酿还是女儿红,只是甘洌到醉人。我的呼吸本就不多,这番唇齿厮磨,搅得头脑一阵一阵地晕眩。
再不呼吸,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晕了。为了避免彼此都无法尽兴的状况出现,我腾出一手挪他颈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压榨他口中的空气!
高长恭抚在我胸口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越过突兀的那两处向下滑。我还没来得及躲开敏感的碰触,他已经扯走腰间的彩色衣带。
直觉他要进一步动作,我心底一阵哀嚎,偷得嘴巴的丁点空子一边喘息一边提醒:“不许扯坏衣服!”
衣带凌乱,上袄半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