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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公子倾国-第64部分

小说: 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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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还残存着他的温度,指尖一点点地划过,我有点疑惑,新婚第一天他不陪着我,这么大清早的去做什么了啊?
  撑着身子爬起来,突然发现左臂印着两小块红痕。迎着阳光凑上去看,只一刻,脸上莫名地热起来。一一看过手臂、胸前、小腹、双腿,翻扣了小铜镜,我哀嚎地拱开被子蒙住了脑袋。
  身上到处遍布着暧昧的吻痕,手背、手腕,甚至颈项,下巴都没被他放过,想到今明两天还要给他各房长辈敬茶敬酒,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这厢羞愤纠结,罪魁祸首飘飘然地就把喜给掀开了。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揪住里衣的领子将脖子和锁骨严严实实地遮住。
  高长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身子稍向我倾斜,戏谑道:“现在才害羞小昀,会不会晚了些呢?”
  我攥着拳头瞪他,磨牙霍霍:“不晚,一点也不晚!”就在他挑了挑眉,表示不甚理解时,我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张口咬在俊脸的下巴上。
  
  “咳咳咳——”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的动作太过于出其不意,他就这么不意地倒在榻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胸腔的空气顿时被挤压出去,我眼冒金星地揉着撞疼地额头,他则是隐忍地揉自己鼻子。
  
  揉完额头,喘息几口,我立刻蹭着他的下巴和脖子又啃了好几口,他竟十分配合的不动不躲,任由我胡作非为。
  觉得效果差不错比较满意时,才乖乖停下,小心翼翼瞅着他的眼睛。嗯没生气,所以我做得应该还不算太过。
  
  高长恭手肘撑在榻上只是拉开半寸距离,眨了两下眼睛问我:“好了?”
  我点点头,就看到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笑了起来:“真不知你是属什么的,怎么专挑些大面的位置咬?难道不怕别人都知道我娶了一个怎样的姑娘”
  
  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瞪着他咬牙切齿:“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的杰作!我都不知自己要怎么见人,还怕他们如何评价我啊!”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探过颈项的皮肤,身子又贴近几分,低声道:“嗯,抬高一些我看不到”
  
  他的鼻息带着花香洒在脸上,拂得心头痒痒的,我照着他的话又动了动一些,可他仍旧对我道:“再抬一点”
  我失去耐心猛地仰头,唇角恰好贴上他的,愕然不知如何反应时,他已扳着我的脸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脑袋竟有片刻的清明,哪里是意外,分明就是他蓄意为之!
  
  身上压迫越来越重,我伸手推他:“好重长恭、你、起来呀”
  吻流连在唇上耳侧和锁骨,他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挑开里衣,从胸前辗转到腰侧继续往下滑
  
  身体里蒸腾出陌生的感觉,我不知所措地动了动,他的腿猛地便挤进腿间,灼热的滚烫顷刻抵在身下脆弱的某处。
  不用看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脸一定红得直淌血!经过昨夜,即便我再单纯,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掐着我的腰,盯着我的眼睛,眸子中溢满了强烈的情绪,气息不稳,可嘴角却挂了一抹笑:“今日、明日、后日都不用你出门,所以勿需担心”
  
  “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为为什么?”
  高长恭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之前的动作,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融化在他的怀中。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向上移动半分又吻了吻他的耳侧:“所以说我们不用出门了是不是?”
  他抬手将垂幔放下,模糊道“原则上是”
  
  什么叫原则上是啊,拜托!
  可我已经无暇追问这个问题。曦光映照的火红世界里,我只觉得彼此身上都如燃着火一般,并且愈烧愈烈,最终腾起灭顶。
  
   ^ ^ 
  
  四日之后,七月初二,风光大好。
  连着下了三天的雨,终于兴致缺缺地卷着铺盖走了人,日光之下,林木之间,草叶焕然一新,仿佛地上的泥土都散着清新的味道。
  从院落中走回,将折来几朵开得浓郁的茉莉一字排开摆在桌案上,又在铜镜中仔细照了照脖子,我舒舒服服地躺倒在榻上,抱着锦被开始发呆。
  
  原来总觉得发呆是一种奢侈的方式,因为我总有忙也忙不完的事情,现在认知已有很大改变,其实发呆是一种打发无聊非常有效的方式。
  恍然不知做何时可以发发呆,兴奋得无以复加时,也可以发发呆,甚至于郁闷到恨不得撕书扯布,仍旧可以发发呆。可见发呆真是一件老少皆宜,诸情皆可的一项活动。
  
  记忆乱哄哄地挤出来,神思飘飘忽忽开始游离,当我终于觉得眼皮有点沉重时,蓦地掐了自己一把。好吧,嫁给高长恭以后和之前其实没有太大变化,吃喝不愁,睡觉随意,可即便再随意,眼前才起身不久,若是再度睡过去,总有些说不过去了。
  茉莉浅香随风拂动,隐隐约约似有晨露的芬芳,不愧为经过雨水洗涤花蕊,怎么看怎么闻都别有一番韵致。
  
  突然想到有一物,大概暂且用不上了,我伸手在枕头下面摸,终于找到昨晚因高长恭欲抢夺被我塞到枕下拼命护住的东西,我想了想,动手将它叠起来。
  一条水色的丝绸,若是没有它,恐怕我要被邺城大街小巷的人笑得彻底了。拜谢识人的礼节在昨日已全部结束,从今天开始,我终于不需用丝绸裹着脖子随高长恭到处招摇了。自此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围东西这招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幸而老天非常配合,轰轰烈烈地下了三天的绵绵小雨,给我提供了护脖子的遮风借口,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遮掩它们。
  
  越想越觉得始作俑者太坏了,明明知道仪式之后的三天时间都排得满满的,扣着我为所欲为不说,竟还骗我说不用出门。
  顶了三日的痕迹好不容易淡去许多,若不凑上去上去仔细看,一定看不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我挑些大面的地方制造痕迹,我觉得下次有必要提醒他,不要专挑些大面的地方给我制造痕迹,这些痕迹什么的真的很让人纠结啊!
  
  傍晚时分,高长恭披着星月归来,我在他书房中找了本不错的故事书看,看着看着有点睁不开眼,于是撑着下巴坐打起瞌睡来。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吹进一些夏夜的清风,斜长柳叶蹭着窗格簌簌作响,光怪梦中的白鸽倏然振翅惊走,徒留两根洁白的毛羽飘飘然然。
  脑袋从掌心滑出去,啪嗒就磕在桌沿上。真疼,我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看着他,高长恭不可抑制地笑了,走近我,帮我揉了揉脑袋:“突然想到一句话,放在此时说出来格外应景。”
  
  温润的触感在额际晕开,我蹭了蹭他的手,好奇地追问:“什么话?”
  他看了看我,用另一手执起毛笔,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写起来,我扶着他的胳膊凑过去,侧着脑袋读了出来:“惊喜无处不在。”他放下笔,我指着宣纸挑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哪里应景了,一点也不应景,太不应景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笑道:“用看书的地方睡觉,睡觉之余又磕到脑袋,你说惊喜是不是无处不在?”
  
  “是不是!”我轻捶他一下,撇嘴:“我磕到脑袋,你竟然还说惊喜,哪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夫君啊!”
  他突然退后半步,握着我的肩膀定定凝视我:“把最后两个字再说一遍。”
  我有点疑惑:“幸灾乐祸?长恭,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你是不是也意识到了呢,所以要跟我”道歉两字未见天日便被掐断,他笑了笑道:“再后面两个字。”
  
  我这个人似乎有时候记性不大忘性大,刚刚说过话的就已经不记得了。我把方才那句话从头到尾仔细地想了几遍,终于找到他所说的最后两个字——“夫君。”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满意道:“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肉末来着
  ——坐在自习室前排写码字,后面总有人窃窃私语,不禁回头鄙视地瞟一眼。只见一个男生娇羞地靠在另一个男生的肩膀上,两人边说边笑看着一台电脑屏幕然后我觉得有点凌乱,怪不得很多姑娘找不到男朋友,原来男同学都是有男朋友的。




☆、第六章  亲人(下)

  
  月已上中天,蜡炬成灰,烛台的光晕变得很是微弱。高长恭似乎还有一些公事未解决,赶我先去睡觉,自己则留在书房继续忙碌。我想,他真是个负责的好领导,今日是今日毕,绝不拖延一天,这若是换做我,一定会丢下事情跑去呼呼大睡了。
  在我心里,曾一度认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更重要的。可这世上总有些事情出乎人的意料,前一刻的事实是这样,后一刻在某个契机上便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磨蹭半响也没把脚下步子迈开,我确实是困了,可却不想这么丢下他。我想要在这里陪他。他不睡觉,我其实真的不忍心自己一个人睡。
  三番四次相互不让之后,他都耐我不何,最终只是皱着眉默允了。
  
  胡床让给他,我坐在矮榻上托着下巴望着他。看着看着,蓦地便觉得眼睛一酸,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很多年前发生了无数次,熟悉到整颗心都酸涩难忍。
  在那些被作业压身的苦难日子里,我每每挑灯夜战时,母亲总会在身边陪着我。有时候她会做一些事,但大多时候则是没事找事做,不为别的,只为等我我完成任务钻进被子中开始睡觉,自己才关灯入睡。
  这大概就是爱,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虽然我与高长恭的关系不似我和母亲之间,可我想,我是爱他的,因为爱他不忍看他一个受苦受累,因为爱他,想与他甘苦与共。
  他是我在这时空是和我最亲最近的人。
  
  高长恭执笔,才写几笔便将毛笔放下朝我转过了头。我高兴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你忙完了?”
  他的手搁在桌案上,身子微动,对我摇摇头道:“你再这么看下去,恐怕这些文策今夜也没办法处理完了。”
  我慢慢坐下,侧着头问他:“为什么?”
  
  他重新执笔蘸墨,在厚棉上点了两下,又从身侧的木架上取出本书才道:“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更想做些其他的什么事罢了。”
  我正端着杯盏喝茶,随口接道:“嗯我在这里陪你,你一定很高兴,兴许兴致一来泼墨挥毫便写出几首好诗来,我说的对不对?”
  
  他看了看我:“不对。”
  我不解地挑挑眉,便是敬候言辞,他以拳抵唇,清清嗓子:“我兴致一来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什么叫我不清”猛然顿住,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甚至暧昧丛生。我只感到腾地一下就红了,立刻抬了双手遮住脸颊转头:“喂喂喂,你太不纯洁了!”
  高长恭笑着轻咳一声,泰然自若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想到何处去了?”
  
  我转头,抄起小呆的翅膀就向他丢过去:“你不是什么都没说,而是就差明说了!”
  高长恭:“”
  小呆呜咽两声,扑扇着翅膀飞到离我很远的地方才慢吞吞地蹲下。
  
  拿灯具拨了拨烛捻,外面便传来了三响更声,原来不知不觉都深夜了。
  放下工具,我托着下巴继续神游,念及方才高长恭说的话,不论是他想歪了还是我想歪了,书房俨然不是合适地方,所以为了避免被我们想歪了的事情发生,我尽量让自己不看他。
  他的书房不大,我又来过数次,每个角落放着什么东西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所以眼睛转来转去兴致缺缺,最终无一例外又转回到他身上。我很清楚,在这个屋子里,除了他没人什么是可以吸引我目光的。
  
  不能看的过分明晃,所以我一边描摹自己的手指一边偷偷地看他。
  时间在静静地流淌,氲氲烛火中,他的五官都带着柔和的弧度。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这张脸上出现过的表情,蹙眉的,微笑的,认真的,生气的
  每一个表情早已经某个时刻中镌刻在脑海中,甚至是进驻在心头,不可磨灭。
  
  小呆有气无力地趴在一边瞅了瞅我,又转着眼睛瞅了瞅高长恭,看上去很困,实际上应该也很困,它似乎也在强撑着等我们睡了才睡。心里突然变得暖暖的,想到方才我对它的无礼,我愧疚地在茶盏中倒了点水给它。
  它用嘴巴碰了碰,又安静地缩回角落里。
  
  不禁想到今天早晨的发现,自打从荥阳搬到邺城后,小呆始终很欢乐,这似乎有些奇怪。
  我猜想大概是兰陵王府很大又十分自然气,又有许多茂盛高大的树木栖息,它觉得自己回到大自然的怀抱所以才会如此高兴。为了证实猜测,我身体力行地跟了它一大早。
  不跟不知道,一跟吓一跳,小呆飞过的地方很多,但停留的地方并不多,不约而同,每一处都长着郁郁花团。海棠、茉莉、蔷薇、君子兰,甚至是我见所未见不知其名的素雅花朵,不得不的说,长恭这小小的一座府邸,竟然生了这么多的花朵。
  
  我不清楚他有多喜欢,可一簇簇一丛丛的花蕊若不是喜爱它们,又如何会着人打理的这么好呢。
  我瞅了瞅,很想追问一番,问问他最喜欢什么花,最欣赏什么花,为什么会喜欢我想,他一定会弯着唇角浅笑,轻轻道:“梨花。”因为他身上总是染着这样的脉脉地却淡雅的清香。
  
  看着高长恭放下笔,我觉得他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可以让我好生打扰一番,正组织好语言要开口,他掸一掸衣袖,率先开了口:“改日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你爹爹?”我惊讶得差点从胡床上摔下去,“他不是”突觉这样说不好,立刻捂住嘴巴,去世两个字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他看着我,落寞地笑了笑:“带你去祭拜他。”
  我失神地眺望着摇曳多姿的烛火,心里无端地疼起来,他的父亲似乎是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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