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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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渍打湿的手从我手中撤离,不及反应,身子便被他环住。一双手臂如铁般将我按在胸口,慢慢收紧。
他叹息了口气道:“小昀,你记住,只要我想娶你,不论你是什么人都可以嫁给我!这次耽搁是国家之责,除此之外我不会因任何原因而退步!”
扯着他的衣角,吸了吸鼻子,我没敢抬头,不想让他看到淌出来的泪水。
他继续说:“只要我在一天,便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任何事情都有我替你撑替你挡。现在,你只管等着嫁给我,其余一切,都交给我好么?”
我想,这世间真的再不会有一个男子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无论山河不在还是天塌地陷,他永远都挡在我前面,我什么都不用思考也不用忧心。这样的承诺,除了一个喜欢我的人还会有怎样的人可以说得出呢?
热泪早已盈了满眶,我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从不告诉我,可我知道‘士庶不能通婚’的规矩,你不想我担惊受怕同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一样呀”
“我和尔菡很像,我用她的身份嫁给你,你就不用再为难了啊你放心,我会替她孝敬她的父母,就当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一样。”
他突然托起我的脸,唇一点一点压上来,细致地啃咬。当痛感并着奇异的酥麻沁入全身后,他的吻才变为辗转地厮磨。
抱着他的手臂有点发颤,失力地滑下去,他却扣住我一手,五指穿入五指,倏然收紧,低哑道:“两个月,我再等你两个月。两月之后不论郑氏父母同不同意你冒充郑尔菡,就算绑我也会将你绑回来!”
他看着我,眼中的怒意早已烟消云散,可我还是忍不住将手覆在它额眼睛上,额头抵在他唇上,气息吐纳着,我说:“你不要跟我发怒好不好,我很害怕”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慢慢道:“好!”
手被拉下来搭在他肩上,身子再次贴近他的怀抱里,他的手在我后背揽着,我展颜笑着:“还有,我不要两个月,我只去一个半月,在荥阳待太久,我不放心。”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反问:“不放心什么?”
说罢,手就顺着腰线滑下去,带起一串串的电流不说,而且动作越来越放肆。我正面红耳赤推他的胸口,他另一手已经扯开外袄的绸带,低笑道:“莫不是等不及了要嫁给我?”
我本想羞愤地大吼一句——“不是”用来彰显自己的气势,可他的手始终不甚安分,弄得我喘息连连,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最后出口的话简直柔弱不禁风吹。
高长恭笑了笑:“难倒是不想嫁我”
未等回答,他猛然起身,勾住我朝床塌走去。我大惊,诧异地抖了一下:“你啊——”
身子天旋地转间便被他压在身下,外袄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裙裤也在他的拉扯下松滑不少,我正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时,他的舌便顺势滑进口中。
烛火晃了晃,彼此投在墙上交叠的影子也随着晃了晃。心脏扑通翻卷好像要跳出胸腔,我看着他,在他黑色明亮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弱弱的,怯怯的,脸上仿佛还带着薄晕。
都一心要嫁给他了,这件事发生与否其实已很正常。都说第一次会很疼,我紧张地搂住他脖子。
吻星星点点地落在脸上,颈侧,他的指尖沿着皮肤慢慢滑下去,所经之处,寸寸战栗。莫名的情绪填充在体内,我攥了攥拳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然后就看见到他脸上爬起点点晕红,眼中一片火红的炽热。
有生之年,能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可爱的红晕,真是难得啊。我轻轻笑了笑,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又吻了吻他的下巴。
直觉他掐在腰间力道突然一重,我吃痛地叫了一声。
蓦地,他的眸色一变,倾身就在我胸口咬了一口。气血翻卷,痛意带着酥麻将我所有的神思吹散,我眨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他眸中的渴求慢慢趋于平静。压着我的唇角吻了吻,一声一声地平稳呼吸:“睡吧。”
我一愣:“啊?”
他笑了笑:“不然你想做什么?”
舌头顿觉打结,体内也慢慢归于平静,这样的事情哪有姑娘主动啊,多丢人。我吞了吞口水,郑重道:“睡觉!”为了增加可信度,刻意补充:“我最喜欢睡觉了!”
他:“”
他一点一点帮我把衣服穿好,系上腰间的绸带:“一直想问,你不放心什么?”
我朝他怀里钻了钻:“你想听实话么?”
他看着我没说话,可脸上俨然是一副要听实话的样子。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诚实地说:“你长得太不安全了,以至于很多人都惦记着!”
他想了想:“比如”
“相思。”
看到他沉默,我得意道:“就目前发现的来说还有一个,你二嫂!”
高长恭的眼睛蓦地微瞪,脸上升起阵阵诧异,我将那日她见我的经过娓娓道来,他听后,笑得让我都很想凑他。
哪有人这样嘲笑别人啊,他一手扣着我的手,一手揽在腰际,轻笑道:”也就是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什么意思?”
“二嫂与你同岁,这些年未嫁,便是在等二哥。”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误会崔洛晚了。长恭北上寻我,我理所当然以为她说的是长恭,如此看来孝珩那时也是去寻我,只不过他去的是荥阳,郑尔菡的宗族。
如此种种迹象便都合乎常理了:画像是高孝珩为郑尔菡画的,高长恭就算见过,也没可能对崔洛晚经常提起啊
这件事真是太丢人啊!高孝珩是她的丈夫,她吃吃醋很正常啊,我怎么就脑残地想到高长恭身上了呢?
想到崔洛晚难以置信如遭雷击般奔出去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的思维不仅是让别人鄙视,连我自己都有些鄙视了。
她叫长恭四殿下,此后省略排行叫殿下,我自然而然便想到长恭,孰不知人家称长恭是四弟啊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提到长恭对她的形容,她没事做啊为什么要表情莫测,瞬间变脸?她若没有这样的表情,我怎么会想错呢。话说她究竟为何变脸呢,前前后后变成如同两个人
好吧,那时的我当真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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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简介:
魏晋南北朝时代,三国魏正始三年(242年)分河南郡置荥阳郡,复置成皋县,属河南郡。北魏太和中,荥阳郡、县移治至大索城。在虎牢置司州,后废州置东中府。东魏改置北豫州,辖有荥阳、成皋、广武三郡。北齐改荥阳郡为成皋郡,废京县并入荥阳县。北周复置荥阳郡。 此处用荥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已补全,接下来下一卷就是小昀和长恭大婚之后的事情了。
——更新可能暂时停一停,一是最近有点忙,没时间码字;二是下一卷的内容我还没想好怎么写= =!不会太久。
——你们还会见到我的哟,我每天都会修之前的章节。哎,第一卷的纰漏太多了,对自己负责,也对跟文的你负责。我是个没办法保证更新进度的亲妈,谢谢你们的理解,谢谢你们跟文,也谢谢你们的留言,还是那句话,绝对不会坑的!
☆、第一章 郑家
春风袅袅入古城,海棠熏就染红妆,蔷薇蔓延,杨絮飞花,粉红的桃花吐蕊而开,嫩白的杏花含苞待放。转眼又是万物复时,真是让人不知也不觉。
莲洛在府内后院的花园里折来一枝半开的海棠花,正小心翼翼地往白瓷瓶插。
看着那双葱白纤细的指尖来来回回地动作着,我突然觉得阵阵恍惚。这个场景很熟悉,仿佛曾经也有那么一瞬间发生过相似事情。
想来想去,终于察觉到,那是我在这个时空所生活的第一个冬季,高长恭带着我去踏雪赏梅,只不过当时折来的并不是海棠,而是绯红的寒梅。我一株一株将他们插到烧着花纹的枯黄色长颈瓶中,而他则是时不时凝视我,眸中含笑,嘴角轻扬,偷得片刻同我淡淡地调侃。
一切新鲜得好像就在昨日。
岁月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那时的我尚不知自己会选择离开,也不知他将要娶妻,更不知他喜欢我的感情。似乎所有我不曾发现的感情,都悄悄散在时光中,慢慢化作恒久的花香。
那个穿了一身素白长袍在荒郊野岭将我带离替嫁苦海的人;那个在多伦镇萋萋分别时为我遮颜送我短刀护身的人;那个带我走进长安古街向高人求字的人;那个在漾漾河水中客船上赠我良药的人;那个在三尺高台轻纱飘扬中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的人;那个拥着我的腰握着我的手静静说喜欢的我要娶我保护我的人;那个牵着我的手与我共同走过纷纷岁月的人
一别四个月,我十分想他,很想很想。
“小姐,你看,这海棠开得真好。”
层层叠叠的海棠含羞绽放,纯白的瓷瓶不染纤尘,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瓶子,端是看着都通透紧。伸手触了触花瓣上的露珠,整整的一颗都碎在指腹上,惹出一片晶莹。
我点点头,确实开得很好啊,好到我都忍不住想去摧残一番了。
不过我还是可以意识到,这个想法其实非常不正确。嗯不正确就不正确吧,谁让我很想摧残它呢。
莲洛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一点一点的动作,不说话也不阻止。
在这里,莲洛是唯一一个同我从邺城而来的人,也只有她在身边时,我才会觉得安心,觉得等待嫁给高长恭的日子不会那么的心慌,正所谓婚前恐惧症。
不得不承认,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当初他为何让莲洛改口唤我“小姐”。他要为我安排身份待嫁,而莲洛将作为亲近我的人,随我一同赶赴那个家族中,陪着我照顾我。
只是可惜,这一切我用了这么久才想清楚,这样的思虑和心思当真让我无地自容,也没办法自容。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无论他为我做什么,似乎都是私下安排,从不让我知道。他不想我太辛苦,我一样不想他太辛苦,我觉得再见他时一定跟他说,以后若是在打算为我做什么事情前不要不告诉我,因为我有时候容易多想,一多想,就容易想偏误会他。
檐下挂的灯笼晃了几晃,郑子翻轻轻敲了敲门便迈步进来。我过侧头,就看到他将手上拎着的不知为何物的油纸包放在桌上。
水绿的长衫襟前绣着几片竹叶,腰间缀着一串黛色的碎玉,行走间佩环叮咚,清脆入耳来,仿佛一阵素雅的曲子,如他这般的优雅,我大概已经能猜到郑尔菡是怎样的姑娘。
郑子翻就是郑尔菡的哥哥,一母所生的亲哥哥。他们的父亲确实是个痴情人,前半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妻子于十八年前回洛阳娘家探亲时走失至今音信全无,他的后半生没有再娶亦未续弦。
这些本是郑家内部都为人不知的秘闻,高孝珩和尔菡走得那么近他都不知道,让我知道,显然是他们已把我当做郑家的一份子了。
高孝珩带我抵达荥阳的那一日,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郑子翻的父亲郑元义穿着披着褐色的帔衣,他见到我的刹那间,一把将我搂住,沧桑的脸上带着激动而欣慰地笑容,他没有将我错认为郑尔菡,而是唤出另一个相似的名字——尔萦。
下巴触到帔衣上林立的茸毛温温痒痒,而我与高孝珩同时愣住。
厅角的熏炉蒸腾着若有似无的香,而这两个字萦萦绕绕地缠在心间烙到身体,仿佛这辈子都没办脱去。
郑元义待我很好,郑子翻待我也很好,我想他们真的是把我当做十八年前失踪了的妻子、母亲腹中孕育的那个小生命了。
十八年她失踪了十八年,我刚好十八岁,又顶着一张和郑尔菡相似的脸,恐怕换做是谁也会这么想。
这个消息被高孝珩消化几天才不再惊愕,带回去给高长恭,他也愣在当下,只有他的三哥高孝琬高兴地不得了:“如此一来,大哥便该准备准备动身去提亲了。我亦是哥哥,不若我同大哥一起去吧!”很遗憾至今我还没见过高孝琬,我想,这个孩子一定是极其呆萌呆萌的。
我不知道凭空而来家人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没有他们我就没办法嫁给高长恭,没有他们,我只是我。但是现在,我想,有了他们我也只是我,就像我断言肯定自己不会是郑尔菡时一样,我也可以断言自己不是郑尔萦。
一千五百年的时空距离,就算我撒泼打滚求着老天爷爷让自己是郑尔萦,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莲洛斟满两盏茶放好便退了出去。我将白瓷瓶摆好,慢慢挪到郑子翻对面坐下,他转头望了望瓷瓶笑道:“院中的海棠,每年都是开得最好的。”
“嗯,我听厨房的大娘说起过。”除此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以前的事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参与讨论,不可随意胡诌,胡诌下去会显得自己很没文化。
郑子翻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若是喜欢就让人多摘一些回来,家里除了你大嫂,难得有人折画插瓶,今春她身子重了,也不便去。”
郑子翻的妻子是范阳卢氏宗族的女儿,算起来和高长恭的大嫂关系不甚太远。
她和郑子翻住在新府,怀有八个月的身孕,很少来此走动,所以我只见过她三次。在我的认知里,她是一个极其贤淑的姑娘,话不多,却很知心。
我点了点头,安慰道:“你放心吧,现在有我了,一定不会让府上任何一树春花白白开放的!”
郑子翻愣了愣没说话,半响才又抿了口水,我不甚在意地将白瓷瓶抱过来放在桌子上:“不然你将这瓶带回去,沾沾小妹的光如何?”
“不用了。”
我把瓶子又向他推了推:“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跟莲洛可以再去折一些来。”
郑子翻:“”
在我难却的盛意之下,郑子翻终于将白瓷瓶往旁边挪了挪,复而将油纸包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