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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公子倾国-第54部分

小说: 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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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声音才落,崔洛晚面容一怔,有那么一瞬间眸中的冷意瞬间消散。待她素手取过一个茶盏抿过一口后,脸上已满是娴静,她轻声道:“四弟所言谬赞了。”
  而此时,看着这张略有失神,却漂亮异常的脸,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些道理:古往今来,若一个女子想要难为另一个女子,无非是为了一个男子。
  
  崔洛晚笑了笑,声音温和不失清甜:“沈姑娘,有个问题一早便想问一问你,今日终于有了机会。”
  眼见一个气势逼人的姑娘顿时变作温顺的小猫,我惊得反应不过来:“什么问题?”
  
  实话说,我的心里真真有些害怕了。在还未见到她真容时,我将她看做一个传奇,在见到她之后,我依旧将她看做一个传奇。
  这世上两面三刀的女子不少,可能将人格搞得这样分裂、变脸比翻还快的委实不多,我知道,此类人要么不动,一旦动起手来,绝对是鬼面喋血阎罗王转世,惹不起。
  想到此前我还要用宽宏和大度令她无地自容的设想,是多么的幼稚啊!
  
                      
作者有话要说:  ——560年3,长恭受封兰陵王,高孝珩为广宁王。前文未提“王府”一词,因为那时的长恭还未受封为王。广宁王妃历史无记载,我杜撰为清河崔氏族女,崔洛晚。
  ——剧透:再有一章,长恭就回来了。攻打库莫奚,北齐胜。




☆、第二十章  画像

  
  纤手一点袖口,她轻声问道:“不知这张纸笺,你如何看?”
  她还是在笑,目光却紧含压迫,让我心底突生寒凉。我跟她不熟,初次见面便询问别人爱情观和婚姻观的行为,着实让人不舒服。
  兴师动众,我现在不回答自是不行,可又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能是她所愿意听到的。想了又想,无限地沉默之后,终于找到一个自己觉得还算稳妥的回答:“出自诗经的笔触,自然句句堪称经典,千古流芳。”
  
  崔洛晚秀眉微蹙,仔细地打量片刻,终于展眉开口:“没想到你竟读过诗经世上读书识字的女子并不多。”她顿了顿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呢我读过书没错,唐诗宋词国学经典也都看过,可那也只是局限于现代的我罢了。时代不同,认识不同,我断然不能将现代的思想套用过来,如果用了,还不被当作怪物。
  
  被她看着,浑身都不自在,也不知她为何意。
  越是不自在越是想搞些小动作调和一下,悄悄抬了左手绕到右臂里侧,不动声色挠挠发痒的地方,我才凝下神思回答道:“不知纸笺出自谁手呢,那画那字很是好看。”
  
  崔洛晚眸光一深,怔然道:“你不知道么”
  “咦?”我眨了眨眼睛,茫然地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我:“你当真不知?”
  
  我彻底被她搞晕了,看她满脸认真地追问,不像在开玩笑或是捉弄人,可我委实想不通她追问的内容是什么。仔细回忆方才的对话,终于明白她是在问我可知信笺出自谁手。
  恍然大悟之余,仍旧迷茫,信笺是在广宁王府发现的,我见所未见,又如何知道是谁写的。
  我摇摇头说:“我不清楚为何你会以为我知道,可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之后不禁笑了笑:“真像在说绕口令,不知道你可是明白了,除了能识得那字出自诗经外,其余的我确然不知。”
  
  崔洛晚看着我,脸上一副似信非信的表情,以防她继续同我探讨信笺之事,我立刻转移话题:“小女亦有一个问题要问王妃,不知今日这香可还上否?”
  “你觉得呢?”她纤细的指头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她做这个动作的样子竟和高长恭莫名相似,我失神片刻才道:“去吧,你我为此均准备了几日,为何不去呢”
  
  “此时雪重,恐怕要推迟许久才能启程”崔洛晚突然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缓缓绕梁:“同你说这些面子上的话做什么,自然是不去了,开始也未打算去。”
  我疑惑地盯着她看,她却伸手牵着我的手仔细端详。心里一惊,用力抽开刚,却被她紧紧紧紧按住。
  葱白的指尖划过袖口,突然定了定,她笑着说:“其实上香不过是个借口,我不过想找你来同我说说话罢了。”
  
  抚了抚额头,我僵着脖子反问:“为什么啊”
  就算一开始打算找我聊天,也没必要摆我一道吧,想到自己被她耍得十分惨淡,我又扯出一个比哭还费力气的笑:“不瞒你说,我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素不相识,初次相见,若不是为了冠冕堂皇的上香,我宁愿陪着滕郢舟斗嘴,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和她聊天啊!
  
  崔洛晚凝神片刻,松开我,双手叠握在一起,明眸闪过一丝了然,慢慢道:“沈姑娘果然快人快语。”
  未及我将会去的借口想好,她便开了口:“我们能谈的事情很多,细细说来,恐怕十天半月也说不完现在只有半日的时间,我便挑些重要的跟你说一说。”她的脸上染了一层雾色,字字轻叹:“我常听殿下提起你,而且人比画中美上许多。”
  
  虽然不清楚她何时看过我的画像,何况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过什么画像能被她看去,但瞧着她这张黯然而神伤的脸,听着她字字句句要跟我谈事情的话,我只觉得眼皮突突地跳了几跳,因担心被她看去,不太美观,便偷偷用手遮了遮,苦笑着说:“是么”
  崔洛晚似未觉我的不快,幽幽又叹一口气:“我的心情,你可明白?”
  
  我敛了敛眉,正襟危坐,心有预感,她这是要对我袒露心声了。
  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让她放下心防,同我诉说许多事情,可我能感受到,她正如长恭和滕郢舟所说那般漂亮而聪慧,绝然不似幽州相思那样单纯幼稚。
  我,不是她的对手。想来,清河崔氏高门出身的女子,一介舞女又岂能同她相提并论呢。
  
  崔洛晚自嘲地笑了笑:“我能看出他对你的情谊,可我却无能为力”
  本就打算保持沉默,听到这里我也只能保持沉默,因为不论说什么都会是尴尬的,眼底却有着说不出的酸涩,心脏都疼痛起来。
  我想不通为何他能让这么多的女子为之倾倒,先是相思,现在又是他的二嫂,相思一个自由身也就罢了,二嫂可是不伦之情啊。
  
  “他此次外出远去,亦是为了寻你。当时你不声不响离开,他比任何都着急,我看见眼里,痛在心里。”崔洛晚吸了吸鼻子道,“邺城大乱,朝堂亦是暗波汹涌,他以寻你为由离开,我本该放心的,可一想到他为别人而去,我我就”
  哽咽不成声,她已没有办法再说下去,我仍旧垂首默然。
  我想,自己当真是没救了,面对情敌,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清河崔氏的小姐,若她真的对高长恭有情,又有何不能嫁给他呢,相比之下,她要比我容易了许多。但造化弄人,历来高门大户子女的婚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必须从家族的意思。
  我不知道今岁初春时,她嫁给高孝珩的那一刻心里如何思想,但从此与心系之人相隔天涯的痛,当真是椎骨刺心。
  此后,她眼睁睁看着他北上找我,自己还要装作无动于衷,这个姑娘确实很强大,不愿意仍要假装。好吧,其实她也只能无动于衷,毕竟那时的她已经嫁给高孝珩了。
  
  我本应该像对付相思那样毫不留情地对付她,将她从高长恭身边赶走。但是,她不若相思那般一心想要缠着他,无非是把我找来刁难一番,修理一番,难为一番,或许除了这些,她真的什么都不能做,这也正是她口中所谓的无能为力。
  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么看着一个比我还惨的人,弄得我都不知自己该要如何是好了。说到底她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隐在女子心底对所喜之人的那份情在作怪罢了。
  
  理解她,同情她,替她无奈我都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可只要想到她已经嫁给高孝珩,没可能跑来缠着长恭,或者破坏我们的感情,我就觉得其实对她大度一点也没什么。
  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一个好姑娘,好姑娘应该都是表里如一、心地善良的。我反思一下,觉得自己表里很是如一,心地还算善良,偶尔幸灾乐祸一下,这都不大会影响将我归划在好姑娘的行列里。
  
  彼此沉默半响,崔洛晚已经独自舔舐了泪水,我也想通很多,幽幽的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明白。”
  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我,没有说话,我斟酌须臾才开口:“你越是纠结于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到头来苦的只是你自己。”
  
  崔洛晚的眸子里染上一丝冷然,我自动忽视掉,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一字一句道:“就算你真的对长恭存一些心思,可你已经嫁给孝珩二哥了,这些念想还是断了的好。孝珩二哥他也是很好的人,你若能同他相濡以沫,其实比义无反顾地用情一个不可能的人要值得!”
  她突然惊悚地瞪着我,颤着手指道:“你你”
  我打断她:“我知道你苦在心中,又不能对任何人言说,戏耍我一路,不过是想要出口气,可很多事情命定如此,人大抵无可奈何我不是劝你认命,也不是劝你妥协,只不过我觉得,在认命和妥协之外总会有找到更好的出路。”
  
  她一把推开我,猛地站起身,好看的眉毛都拧在一起:“这就是你所谓的明白了?”
  我点点头:“女人何苦为难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这个人不是你的,你自会找到自己的那个良人。”
  
  崔洛晚顿时瞠目结舌,抖着抬起手指,又抖着放下,喃喃似自语又似对我说:“明白?你一点也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
  “啊?”
  “你根本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看着她踉跄的步子跌跌撞撞跑出去,我垂首小心地理了理裙摆。她这么急着逃离,大概因为被我说中心事,觉得很是羞愤吧。
  也不知红了眼睛的崔洛晚跑到哪里去了,但在这座王府里,无论她跑到哪里其实都没什么大碍,毕竟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
  扫视一眼正厅陈式摆设,我叹了口气,抬步向外走。
  她说的没错,我真的不明白她,既然都已是高孝珩的妻子了,心里还在肖想其他人,这又是何苦呢。
  
   ^ ^ 
  
  簌簌落雪还在下着,我一路走出王府,竟没有一人主动搭理我。
  思来想去,我终于明白了:没人理我,是因为我得罪了他们的王妃。
  他们只见到王妃红着眼睛跑出去,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自家王妃被我欺负了。在他们眼中崔洛晚是个温婉的女子,而我相对活泼,无论如何也会以为是我欺负了她,而不是她欺负了我。
  
  很显然,崔洛晚在王府深得人心,不论男女老少都十分尊重她。要知道在古代这般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一个女子得到一府之人的尊敬,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我想到高长恭对她的评价,也想到滕郢舟对她的评价:“广宁王妃崔氏洛晚,面和善,性格如春水漾漾,美女,少有的美女!”不论她的本性究竟如何,但是,能给外人留下好印象的姑娘果然很吃得开啊。
  然后,我又暗自庆幸一番,仆从认为我欺负了他们王妃,竟然都没带着棍棒来收拾我,真真是好运。
  
  一阵冷风夹杂着雪团盖进脖颈,我冷得哆嗦几下。门口的石兽覆着层层积雪,我伸出手指握住一把白雪,雪水自指尖淌下,终于暖和片刻。
  得罪了广宁王妃,想找人帮我叫一辆马车回去都成难题。我在腰间摸了摸,幸好带了钱,不然真要自己走回去了。
  一个不认识路的人,若是连钱也没带,大概是走不回去的。
  
  杵在王府门口许久也未看到一辆马车,想来也是,皇亲家宅,哪能允许寻常百姓做生意。天寒地冻,呵气成冰,我冷得不行,拎着裙角一边蹦一边向繁华的街口跑去。
  跑了几步,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回身后望,一串长长的印记自王府大门拖到脚下,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忍不住笑起来。
  小时候每当下雪时,我都会赶着祖母家的母鸡在雪地里奔跑,不为别的只为看那一枚枚如竹叶般的痕迹。那时候,当真是童心无忌。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回神,提着裙子继续跑,一回过头,便撞到近在咫尺的人。
  眼前的这个人着深色的帔衣,竹青的内袍,眼角微挑,眸色又深又沉。
  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上,留着点点的白色斑驳,我愣了很久,想到雇佣马车之事用于有了着落,立刻扯出一个激动而兴奋的笑容:“二殿下!”
  
  他嘴角一抽,淡淡道:“何必如此见外呢。”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若是跟他很见外的话,我也不好开口让他帮我,遂道:“孝珩二哥,好久不见。”
  高孝珩晃神片刻,视线从我身后的脚印收回,抬手就解身上的帔衣:“你刚从府中出来?怎么一人在外,冷不冷?”
  
  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我赶紧按住他的动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冷,我这就回去”
  他没有坚持,缓慢地垂下手:“让府上的马车送你罢。”
  这就是高孝珩,心思敏锐至此,不待我开口求助,他就能看出我的窘迫。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一件事:王府上下无人收拾我,哪里是我运气好,分明是高孝珩的家教好。
  
  马车碾过雪路,缓缓停在身侧,我自己爬上马车,笑着同他道谢。
  车帘要放下的那一刻,高孝珩突然探身而来,指尖攥住我的覆在帘角上。我惊得一缩,他松开手,轻轻地弯了弯唇,面上带着如玉般的和润:“相识一年,南北奔波,我不知你找寻什么,恐怕孝瓘也不甚清楚。此次外出我带回一幅画像,想必对你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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