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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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周国和齐国的天似乎都不太平了起来,也不知道南面的陈国是不是也变得一团糟。这是真正的乱世,金戈铁马,烽烟四起。乱世出英雄,但英雄与我十分很远,我也做不了英雄,适时倒可以试试做个狗熊。
其实,乱不乱对来说我真是所谓,只要王仁信不去出头当英雄挂掉了就好!
想到王仁信,没由来地一阵烦,这个人还真是长了三头六臂,当真是让人无从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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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果然不太平,不久之后便发生了一桩大事。
于别人来说的芝麻,于我来的的西瓜。
我没想到慕容羿竟然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实话说,在我的设想里,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我!一面之缘,我带着面纱,两面之缘,我骗了他,三面之缘,他醉倒在歌舞坊的四方桌上,我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理想总是很美好,而现实往往很残酷,所以当慕容羿站在眼前时,我惊得愣了半响。
慕容羿便是我在蔷薇盛开的花丛中遇到的男子,若说不生,那绝对也不算熟!正常来说,三面之缘的人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交情,我也不愿意跟他有什么交情。毕竟在我的潜意识里,他这人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正因为他是一只狐狸,所以我的道行不是他的对手,他才轻易地找来我家。那么,我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那日我打了他一拳呢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一下,新章节再改改,吃完饭就更~么么哒~
☆、第五章 眉目
我与慕容羿也没太大的过节,只不过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很不好。第一印象产生与内心,体现在感觉,因此非常真实准确。
那个大雨天回来,他若是安安分分地帮我撑伞,当真算一桩助人为乐的好事,但是他一路上的问题太多,偏偏挑了诸如家在何方,父母何许人也,可否婚配定亲此类的不便开口也不想开口的私事询问,导致我身体和心灵极度扭曲,虽然说了数句谎话,仍旧恨不得踹他一脚。聊以宽慰。
踹他一脚的做法很不实际,万一触怒他一掌劈了我,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所以我只能忍,忍着愤恨忍着怒气。
想必老天对我非常不薄,几日之后,潜伏在歌舞坊窥探消息时我竟遇到醉酒的他,当下不下手更待何时呢,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打了他一拳,以解心头之气。
所谓的过节就是如此,慕容羿全然不知前因后果,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不被他知道,最明智的做法是我不与他有联系,何况这人的气质与我不甚相投,远离一点绝对没错。
慕容羿站在赵大娘门口的桃树边,一袭点翠般的青山,单看身姿清清淡淡如一株绿色的植物,可那满脸的笑容竟比桃子还要艳上几分,怎么看都觉得是不怀好意。这样的表情,除了我的所作所为被他知道恐怕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想到自己骗他的话,打他的巴掌,我冷汗涔涔,匆忙向他身后瞅了又瞅,没发现帮手,暂且松了口气。
然而,像慕容羿这样有皮囊、有手段、有智慧的三有人士,若真要收拾我,根本就用不上帮手啊。
我缩了缩脖子,趁其不备地把两扇门拉起一些,只留着不足两拳宽的门缝,打算不认账:“不知公子找谁?”
慕容羿笑了下,随即朝我抱拳作揖,:“别来无恙啊沈姑娘,在下自然是来找你的,不知可否进去叙叙旧?”
虽然是斯文的动作,可脸俨然是一副招摇的桃花相,我摇了摇头,,所谓的无恙也是在见到他之前。我想了想才说:“抱歉,寒舍主人姓郗,公子恐怕是走错了。”话毕便用力关门,将他阻拦在大门之外。
我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可再快也快不过身怀武功的人,电光火石间,关起的门已被慕容羿一手撑开。
他的掌心抵在门沿,另一手伏在门垛上,脸上挂着抹得逞:“这谎话已经说过一次了,难道你还要再说第二次?”
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眼见他的脚已经跨进门槛,我也顾不上风度一边推拒一边大喊着:“停停停!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慕容羿显然被我的话搞得很懵懂,顿住脚步,故作无奈地摊摊手,好像他真的很无奈:“我是来助你的”
我继续在关门和他进来之间斗争着:“我不认识你,谈何需要你的帮助!”
终于看到两扇门合成一线,我心里大喜,正要插门闩就听到慕容羿的话轻飘飘传来:“哎你一定是不想知道王仁信之事了,既然如此,慕容这就告辞了。”
饶是再淡定,我还是一把拉了开门:“你说什么?你有王仁信的消息?”
慕容羿点点头,我狠狠咬牙:“请进!”
他笑道:“忘了说——沈姑娘,若是真想进来,就算你将门封死,我依旧可以翻墙进来啊,哈哈!”
“你若真敢翻墙,我就敢在地上立满锋口向上的刀剑!”他讶然地挑眉,我接着说,“哼,不信你就试试看!”
慕容羿颤了一下道:“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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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羿带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的消息很好,好到让我欢呼雀跃,王仁信人仍在幽州,虽然落脚之处颇为神秘,却不是不可知。可坏的消息着实让人头疼,若要见到他没有一大笔钱的开销是绝然不可能的。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一大笔钱着实将我难倒。歌舞坊的工钱算起来才够半数,而剩下的半数我还真不知从何处得来。
行窃偷盗之事首当其冲,可我仅仅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想一想过过瘾;杂耍卖艺显然更不实际,我没有拳脚功夫也拿不出书画琴棋的才艺,除了比现在人会说些故事的嘴皮子可谓一无是处。恰恰,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年头嘴皮子很不值钱,我都被歌舞坊冷落了好多天。
走投无路,辗转反侧时,我决定再次将魔爪伸向当铺。
翻箱倒柜想要找出身上带的所有物件时,除了高长恭送我的胭脂、丝绢、短刀等便是一叠当铺返回的数据,这是上次当掉私藏起的替嫁嫁妆,看吧,除了对高长恭的回忆还在,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了。
平生从未这么后悔过,为何当初离开时没有顺手牵走点高长恭收藏的宝贝呢。为了彰显自己是个不贪心的姑娘,我大概会两三他不甚喜欢的古董,这样对他来说就没有太大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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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庭前的圆木桩上择菜,心里烦躁地思索如何赚钱,沈易则在土地上活动腿脚。
他的伤恢复得很快,三五天的时间竟能下床走动了,本来大夫也说都是不当紧的皮外伤,如此速度倒也不足为奇。本着不能浪费劳力的原则,我犹豫很久,还是决定将他轰到灶房帮我生火。
沈易的衣角在灶房门口一闪而逝,我收回心思,继续琢磨凑钱这桩事。
虽然慕容羿的话不一定可信,可我付不起不信的代价。我知道,没有钱便见不到王仁信,见不到王仁信便无从得知枣木坠的乾坤,如此回家的愿望必定落空。
这就像是在走一根只能递接而连的锁链,因缺了中间的一环而无法向前,而后退的路也被截死,止步不前的状态唯一能做是拿出一大笔钱将丢失的环节买回来。真是这样,身后是不可返回的邺城,身前是通向回家的路,而缺钱的我只能在原地着急上火。
白鸽从头上飞过,清脆的响哨划过云霄,我想到了高长恭那只能跨越河流的万能白羽信鸽,若是写张借钱的字条托它捎给我高长恭,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沈易突然从灶房沉默地奔出,灰头土脸地看着我,不情愿地撇撇嘴:“灶房”
我惊讶地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灰烬,不禁大惊:“你烧了灶房?”来不及放下手里的萝卜,我急忙奔去灶房。
虽然灶台有所损失,一片黑灰,可幸好灶房健在,我后惊后怕地抚着胸口:“万幸啊,若真给烧了,我们可就吃不上饭了!”
沈易有些生气,瞪着冷傲的眼睛抢走我手上的萝卜:“阿姐,你不不觉得自己该说——‘幸好你逃了出来’么?”
我想了想,确实是:“也对,你若真给压在里面,我不仅要修葺灶房,还要再花上一笔药费,这也太不划算了!”
我看到沈易手里的萝卜咔嚓一声变成两截。
灶房乱七八糟,所以这顿饭,我们自然而然地跑去找赵大娘蹭了。
西天的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金色,我抱回晾在庭院的干净衣服逐一叠放整理,沈易趴在桌上看着我,既没有帮忙的样子,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室内一片沉默,油灯的火焰似乎都变得沉寂起来。
仔细想了想,若说最近有什么事情惹到沈易,那也是只可能是赵大娘方才烧的菜有点咸。我不禁轻声安慰他:“吃的咸了就多喝些水,毕竟我们是去蹭饭,不能太挑剔了,这对赵大娘来说很不尊敬。”
他倏然抬头,目光一凛。我会心地笑了下:“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桌上有水,你自己喝,算着时间应该”不烫两个字还在口中没说出来,沈易便开了口:“阿姐,你是不是很缺钱?”
“”
他怎么知道的?
沈易突然从怀中摸出一物,就着晕晕光亮,我看到那是一块白玉色的贝壳,熠熠发亮却似曾相识。没等我想到自己曾在何处见过时,沈易便再度开了口:“此物虽不贵重,当出几钱救急还是可以。”
心底仿佛注入一鸿温泉,暖意如春阳肆意,我看着他却没有伸手接过,沈易继续道:“阿姐,我不知压在你心里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也从未对我说过可若需我的帮忙,你尽管开口,沈易绝不推诿!”
我扬起头,冲他笑了笑:“那些被称之为秘密的事情其实不想告诉任何人”是真的不想,一个孤独惯了,怎么会将自己的所有摊在别人面前呢。
“我明白”沈易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贝壳对我已再无意义,阿姐要当可不必赎回。”
我仍旧没有接,一方面是觉得不好意思,一方面不确定这贝壳是不是真的没有意义了,因为我想到了,当初他被围追的原因正是这枚小贝壳。
沈易抬手郑重将贝壳放到我的掌心里:“我身无分文,也只有它值些钱,若还是不够阿姐可以问问那把短刀的当金,镂空雕花,冰蓝玉石,不像是俗物。”
蓦地,我惊得说不话来,因为沈易误以为我觉得贝壳不值钱,也因为带给我希望的那自保柄短刀,它是高长恭送我的第一样东西,用来自保的利器。
我从未想过它会是值钱的宝贝,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让它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下章长恭隆重登场!
你们知道长恭见到女主后会怎样么嘻嘻嘻嘻~~
☆、第六章 惊吓
如今沈易的伤都好得十分利落了,慕容羿的人也不知道在何处。慕容羿最近似乎非常忙,我几次约他见面都被他的随从以没有时间回绝了。
掂了掂手里好不容易凑齐的钱,我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托人办事,不把钱交到当事人手上,谁都不放心,况且这笔钱的数目不小,且来之不易。
犹豫再三,我还是当掉了高长恭送的那把短刀,再加上半年来的积蓄,手里的钱恰好够了慕容羿开的价。偷偷留下了沈易的贝壳,那是他当初拼死拼活守护的东西,我真不忍心拿去典当。那把刀送我的就是我的,当掉了,心里的愧疚会小很多,我想以后有钱了,一定把它赎回来。
想太多就是烦,暂且不说以后我会不会有钱,就算有钱了也不一定能把刀赎回来。当铺虽有行内规矩,但有钱有权的人若是看上了岂会不能得手,毕竟那刀真是好东西,不然也不会值这样好的价钱。
沈易从屋中走出来时,天色刚刚垂暮,他手上正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剑。黑色的收身夜行衣冷冽而肃杀,仿佛刀枪不入,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去哪?”
“出去见一个人。”他端起盛水的瓷碗一饮而尽,又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嘴角,“我等他很久了!”
不得不承认,只有这擦嘴的动作能看得出他确实是个孩子。稚嫩的脸,孩童般的动作,这才是沈易真实的一面,我不清楚是什么将他原来的面目掩盖住,也不知道他背负了多少不能言说的秘密。
沈易的事情我不过问,我的事情他也不过问,我不信任任何人,他也不信任任何人,我们倒像两个搭伙吃饭的朋友,虽然本着互不干涉的原则,但我已经置身在沈易圈子中,逃都逃不开。我猜得到,他要给姐姐报仇,虽然已经杀了很多人,单看他的样子一定是没杀完,所以还要继续下去。
我知道,有时候仇恨可以成就一个人,却也可以毁了一个人。在这样的乱世里,是非对错本就很难区分,可他还是个孩子,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急于求成或是搭上自己都未可知。
冲动是魔鬼,最要不得的东西,虽然我也是个孩子,但旁观者清,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迈出去的步子拉退回来:“那你带剑做什么,是去杀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
沈易挑了挑眉打断我:“阿姐,带剑不一定去杀人,不带剑也不一定不杀人。”
“”
“有些武器于无形中致命,有些武器只是摆设。”他顽皮地笑了笑,“这次就算是要杀人,我也不会带伤回来。”
“可是”
“你的安危也勿需担心,暗中自会有人护着,这下没什么可担心了吧?”
我想了想,确实要担心的他都有所准备,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哦,那你最好是早去早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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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练,繁星满天。
长平街头的歌舞坊门庭若市。
婀娜的舞者盈步生风,如锦的绸缎旋转轻扬,女子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