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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公子倾国-第30部分

小说: 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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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恭拉着我走到旁边一棵梅树站定,恰好对上露出一角的月亮:“莲洛很久不下厨了,这次是意外,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曾吃过什么。”
  我伸手摸摸脸,又使劲蹭了蹭,很疑惑:“没那么明显吧,怎么这都能被你看出来啊”
  
  他笑了笑,帮我拉下帽子遮头:“表情都挂在脸上,恐怕在邺城是也找不出几个和你类似的人了。”
  “不会伪装的人都会死得很早吧经验告诉我:不会伪装的人,容易暴露缺点从而被人陷害,轻的还好,重的可能就没命了。”我舔舔干涸的唇,继续说:“我以后一定要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容易被人看穿!我可不想早早地挂掉,毕竟一生还有那么长,很多事情都没做,我怎么舍得死了呢。”
  
  高长恭沉思之余,抬脚带着我往前走,一脚一脚落在雪地上:“本性如此,何必强改?能过得如你这般洒脱已经十分不易了。世上之人,有多少可以选择自己所爱的方式活着呢。世人都想过得无忧无虑轻松自在,不用担起荣耀,不需背负责任,可命运始终由不得人自己抉择。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行呢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父母,却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以及如何做才能活得高兴呀?”
  
  “荣耀和责任与生俱来,当一个人冠上一个家族的姓氏,在宗室里长大,汲取精华,那他必须要对得起这个姓氏,保护族人,以及保护宗室庇佑的所有人。”
  我愣住了,我是女子,又是生长在现代化社会里普通家庭的小姑娘,对家族和姓氏的概念并不敏感,也没什么想法,自然便没他这些深沉的感慨。我知道人在扮演各种不同的社会角色时,相应的都会担起各种责任,譬如赡养父母,尊老爱幼,可他口中的的责任我却无法理解。
  
  高长恭说:“我在一天,力所能及,便需护着他们不被欺凌不被辱杀。我不能选择自己如何活着,这些重担在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有了。或许等到某一天我不再是高长恭,也就可以脱开这一切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继续说:“小昀,我羡慕你活得潇洒自在,也羡慕郢舟,大哥二哥也在羡慕你们。可在这个群雄割据的时代里,活在高氏这样的家族中,我们有的只是身不由己。”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松开我的手,我发现他的眼睛很黑,仿佛一湾深不见底的潭水,折出不为人知的决绝而蔚然。我不知这种表情缘何而起,可能是积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他无法纾解,也可能是这些他必须要承担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纾解。只有这样压着,他才是高长恭,而不是别人。
  或许很久之前,我就该意识到,他已不是书本上一个简单的名字了。我懵懂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有着一张出众俊美的皇室公子,他有血有肉,有伤有痛,也会流泪,他是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肩负责任的英雄。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想,这应该是:任何在英雄面亲都该是无言以对的
  
  拖延一日多的雪居然停了,他看着远方,一处未知的得地点,声音却低得如同从地下渗出来,带着浓郁悲戚:“你杀过人么”
  使劲摇头,这么挑战道德的事情,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并不想杀人,却不得不杀人古今以来,以大局为重的事发生得太多,多到让人麻木。”
  我叹了口气,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一整晚,他心里都存着一件让令他耿耿于怀的事情。而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我想,既然说出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很多疾病都是心情忧郁憋出来的。
  
  我是俗人,达不到无私伟大甚至圣母的思维,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指的是杀什么人呢,朋友还是敌人,好人还是奸人?”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可那双眼睛中却已经压抑着万千纷乱的情绪。
  
  我笑了笑,给他条分缕析:“弱肉强食的时代,若是杀了立场不同的敌人,为什么要自责,你不杀他们,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来杀你;若是为恶的奸人,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被别人杀掉。所以,到头来这些人都是一死,你又何必忧虑呢。”
  我不会杀人,因为在我的价值观里人人平等,有法律制裁;但在古代不同,战争和政治是两桩必须留血的事,如果流血能换来更大的和平,那么没有人有立场批判对错。事实上,这一条在古今中外来说都是一样的。
  
  “对与错并没有本质界限,有时候对既是错,错既是对若想得到什么必会失去一些,如果得到的大于失去的,很多人能受益,那错的也是对的!如果弊端大于利端,对的也有可能是错的。”
  
  高长恭沉思很久,久到我的腿都麻木了。也不知道我乱七八糟的观点有没有让他明白什么,毕竟我已经被自己搞晕了。我想,只要他不晕,我晕上十晕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强大的他真的晕了,那我转移了他纠结的注意力,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想着谁晕不晕横竖都是好事时,我很高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里不免惊一惊。
  
  “怪不得你过的洒脱,欢畅,原来是一切都想得透彻。”
  透不透彻我很清楚,可欢不欢畅我还真不知道,我问:“你觉得我过得都很欢畅吗?”
  
  他笑了,帮我拂去肩头的雪,慢悠悠反问:“你自己如何觉得呢?”
  “不知道,只是觉得过去和现在都差不多,我也不好说这时过得如何。不过,比起以前来,我多了一些烦恼,也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高长恭只说了一个字,还是一个吝啬的音节嗯。我拽着他的手臂问:“‘嗯’是什么意思,是欢畅还是不欢畅啊?”
  “欢畅与否,除了你自己别人又如何得知呢,感觉的事情不好说也不可说。”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我仔细回想我们的对话,委实没觉得这些内容有什么内涵,甚至也没察觉什么意义。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人,只是可惜啊,我偏偏想要看懂他,所以我可以预料到:我的前路很艰难。
  归根究底我看不懂他,应该是我们俩存在代沟,还是一条好几千年的代沟:“不是在说伪装和洒脱吗?可我们为什么说到这里来了呢?难道是我们思维太发散了,一不留神从地球跑到了月球。”
  他应该是没懂,皱了皱眉:“你想多了。”
  
  “你每次都说我想多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多。一方面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另一方面不愿面对我的问题,所以就用这样一句话打发我,泼我一身凉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轻轻启唇:“怎么变聪明了?”
  我:“”
  人家一直都很聪明的好吧!
  
   ^ ^ 
  
  当主子做成高长恭这样替下属着想的真是不容易,为了躲着莲洛那让人抓狂的粥,我跟他在雪地里溜达了半个时辰,这绝对是给足了莲洛面子。
  在我的设想里,我们折腾了大半夜,冻也冻了转也转了,回去时莲洛一定已经休息了,然后我便趁着她熟睡时将那一锅米粥全都秘密地处理掉。诚然这是一件缺德的是,但好在我也不是头一次做,可以解救大家的嘴巴和脾胃,我再多做一件也没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可现实与想象总是存在差别,就好比是你娶了心心念的姑娘,却在新婚之夜被告知姑娘腹中有了别人的骨肉,虽然是买一赠一,但你还是赔本了,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有苦说不清!
  莲洛还保持着我出去的动作。
  她娴静地坐在胡床边,手里拿着木勺一下一下搅着锅里的粥。锅里冒着圈圈白气飘着幽幽饭香,她终于抬起的脸在看到我和高长恭进来后立刻染上喜色。
  
  看到她放下木勺站起来,我的心不由得颤了颤,莲洛迎出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公子和姑娘现在该是饿了吧,粥还热着,一直在火上温着。”
  他:“”
  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得不承认那位说出这句谚语的人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者有话要说:  断断续续改了好几遍,终于满意了,贴上来,错别字以后再修。
  因为小说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所以很多事情没办法交代,女主不知道,女主心里有事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猜测长恭都做了什么。这里我稍作解释——长恭说不想杀人的言论一方面是这样:高洋太子高殷继位,政权交替,必然要修理几个异心的大臣,杀鸡儆猴(这招做得不太成功,主要是因为高殷性格和能力,没压得住他的叔叔高演等实力派能人),长恭明知有人不该死,却没办法阻止,所以很是纠结另一方面是他的长辈兼老师段韶就此事以指点,让长恭更加迷茫生死问题。(段韶是曾提到过的段将军,感兴趣的可以O(∩_∩)O~)
  没关系,长恭主线中没交代清楚的可以增加番外,不用急啦~~大家晚安~~




☆、第三十章  尘缘(上)

  
  冬月雪满地,百花尽谢,银装素裹中唯有腊梅凌寒开。红梅如霞,墨梅似夜,绿梅如碧玉,梅与雪的世界里,暗香浮动。
  用不了多久便是年关,瑞雪兆丰年,希望广袤的祥瑞之气可以波泽于我。我不贪心,要的并不多,能如愿回家便够了。
  
  才折了几枝开得正盛的红梅,我便禁不住冷意侵袭,提着裙角迅速跑回屋。
  高长恭坐在书桌旁,手中正持着书册研读。他的黑发束起,额头饱满,整张脸都沐浴在明亮的光晕中,动如脱兔,静若处子。如此形容甚为不妥,可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合适的言辞来。
  慢慢挪着步子靠过去,我总觉得他的脸生得真是精致,如玉莹润似月色的光泽,让身为姑娘人都好生羡慕,恨不得跑回母亲的肚子再重新出生一次。
  
  “你果然去摧残梅花了”他放下书卷,从书桌下拿出一只瓷瓶,“空置了很久的瓶子,暂且借你用用。”
  枯黄的长颈瓶上还烧了三两花纹,正好能用来插花,我乐颠颠地接过来,坐在一边,又把折来的梅花和瓶子都堆在他的书桌上,然后一枝一枝往里面插,嘴上纠正他的说辞:“一个瓶子唉,为什么是借我用用而不是送我啊?”
  
  高长恭一手撑着额头,挑着斜长的凤眼看我:“一般来说,借你的东西和你送你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拿起一枝梅花在眼前晃一下,又戳了戳瓷瓶:“既然没区别,你怎么不选择说‘送我’呢?”
  “我不知你愿不愿意要时,自然要选一个稳妥的说辞,毕竟这只是一只瓶子。”他笑了笑,“若是被你丢掉了,我会很没面子的。”
  
  我半信半疑:“我什么时候有丢掉东西的习惯了?你给我的东西都留着呢”于是掰起手指开始数:“你送我的东西都在啊,短刀,穗子,手帕,胭脂”
  抬着眼睛去看他,他正望着我,脸上浮出愉悦的碎光,仿佛立刻就要将我淹没。然后他的脸慢慢在眼前放大,室内飘着梅香,像是有醉人的魔力。
  
  我的手局促地撑在桌案,仿佛松开了不对握着也不对,眼睛也不知道该去看哪里如何眨。我很是慷慨地想,既然如此,那干脆闭上吧!
  于是我便阖上了眼帘,等着他为所欲为。诚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我知道现在氛围格外适合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心脏怦怦地跳着,不知是要应和一种新的节奏还是嫌弃原有的节奏。
  
  鼻端的浮香渐渐晕开,有梅花的味道,也有梨花的味道,可我却没等到他任何动作。
  疑惑之余小心地掀开左眼眼皮偷看,他蓦地笑开了,脸与我的仅隔了两拳的距离。他的右手压在我手上,慢慢收紧:“方才你在想什么?”
  “啊?”五雷轰顶,连脸都烧起来。真是自作多情孔雀开屏,我多么想找到一个地洞钻进去啊,可他偏偏紧握着我的手,不给我任何逃开的机会。
  
  他伸出左手蹭了下我的脸颊,又触了一下额头:“脸都红了,难道是在想”
  “不是!”我一口否认他说出什么要亲热的言辞。胡思乱想还被别人看穿了,这人都丢到花果山水帘洞了,看他似乎没打断算放过这个话题,慢悠悠开口:“嗯?不是什么。”
  
  本欲脱口而出的“亲热”两字被硬生生吞下,我用力抽出手躲到身后,咬牙切齿:“不是花果山,是高老庄!”你妹的,人都从孙悟空家丢到猪八戒家了可这让沙和尚的流沙河和唐僧的东土大唐情何以堪啊?
  
  “什么?”高长恭很不解。
  我起身,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两三枝梅插进瓶里:“我这不是摧残梅花,而是摧残你!”
  他:“”
  
  我说:“你就是这瓶梅花!”说罢我便捧起瓷瓶丢去门外的雪地里,任由它们接受风雪地洗礼。
  待我回来时,高长恭还愣愣地看着我,虽动了动嘴角,却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一定是没想明白花果山和高老庄是什么。我心里嘿嘿地笑着:谁让他欺负我呢,若是下次他再欺负我,我就说出白骨精吓唬他!
  
   ^ ^ 
  
  “呀!太极殿里都快乱作一锅粥了,你竟然躲到这里清净着,真是聪明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待到滕郢舟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时候,高长恭在安静地看书,莲洛安静地守着烧水,而我则是安静地啃酥饼。
  喷香喷香还浇着咸菜丁的酥饼是林旭一早送来的,虽然在高长恭眼中,林旭的价值不该是做一个用来送酥饼的人,可他跑来的这一趟,委实只做了送酥饼这一桩事,我觉得很奇怪,但奇怪归奇怪,我自然不会因为不明白这个问题而放弃吃东西。
  
  “这不算躲,忙了数十天总该歇歇。”书翻了一页,高长恭才搁下书,“何况叔兄之辈的人很多,少一个多一个也不明显。”
  “你就不怕他们谁上一书,把你调去荒山野岭锄地种苗?”滕郢舟正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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