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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重生劫:深宅绝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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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那么快,长安,又是一个飘雪的冬天。
  腊月初八这一天,一声啼哭打破了严府死一般的寂静,严府的第一个孙子出生了。俪如打心眼儿里为吴悦榕高兴,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注定是天之骄子,必定会受到百般疼爱,千般荣宠。
  当俪如掀开厚厚的门帘踏进吴悦榕的房门的时候,吴悦榕正在睡炕上抱着她的孩子轻声哼着童谣,那神情恬淡优雅,仿佛将她身上的棱角都磨干净了。吴悦榕见她来了,十分欣喜。
  “嫂嫂!你来了,快来坐。”
  俪如怕自己身上的湿气过给了孩子,远远地伸手帮吴悦榕掖了掖被角,然后在旁边两步远的绣墩上坐下了。
  吴悦榕却不拘束,将孩子抱起来给她看,“嫂嫂你瞧,这是你做的肚兜,水绿的颜色真好,绣工也好。”
  俪如看看那个孩子,已经褪去了黄疸,皮肤也不是刚出生时皱皱的,而是鲜活水灵的粉红色了,他微微闭着眼睛,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母亲香甜乳汁带来的美梦里,这个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将来等着他的将是有无限希望的未来。俪如看着这个孩子,忽然有些动容,她在想,如果她的孩子还在,一定和这个孩子一样好看。那么,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么?她只一味地细细盘算自己的筹码,却从来没有顾及过无辜的局外人,如果将这个孩子甚至是吴悦榕也思量进去,那她可能会是输,彻彻底底的输,她费尽心思的冷酷,难道终究抵不过生的希望和力量么?
  吴悦榕看着她,以为她在为她流掉的那个孩子伤心,心里泛起一阵愧疚。
  “嫂嫂,对不住。如果不是我,你”
  “说甚么呢,榕儿你记得,你从来没有对我不起,不是你的错。”
  吴悦榕虽不甚明白她究竟说的是宽慰还是甚么,但是看她笃定的眼神,也更感激地点了点头。
  “起了甚么名字?”
  吴悦榕道:“叫修能。”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是楚辞里的好名字。将来必定孝顺懂事。”
  正当俪如要再说甚么的时候,小钗从门外进来了。
  这是失去孩子那天之后俪如第二次见到小钗,从那天晚上起小钗就回二房住,没再见过俪如和陈妈妈。数月不见,两个人心里好像都有些甚么,一时气氛尴尬。
  “小钗来了。来看看孩子,你也还没看呢。”做母亲的人,果真是最心软的,吴悦榕仿佛忘记了她和小钗之间的“过节”,热情地招呼她去看孩子,她说这话的时候,俪如的心里也是一阵悸动,不忍心说甚么,快步出来了。
  门外宝珠和巧儿正在烧炭盆。
  “巧儿,昨天大夫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是哪一句?是说小少爷?”
  “是啊,大夫说小少爷胎中受惊,身子孱弱,不知能不能”宝珠把声音压得很低,“不知能不能熬到明年开春呢”
  俪如心里一紧,仿佛想到了甚么,几乎是小跑着回房去找陈妈妈。
  “妈妈,我方才,去看那个孩子了。”
  陈妈妈道:“那怎么神色这样难看?有甚么不妥么?”
  俪如道:“那个孩子,还那么小,那么稚嫩还有榕儿,榕儿也是无辜的。妈妈,我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陈妈妈道:“从前你对我说,你不想带着仇恨过日子,那样的日子太苦。自打你说你要我将宫中往事斗争都讲给你听的时候,我就担心会有这一天。俪如,从前我说我看得没有你通透,其实现在的你又何尝不是当年的我呢?从前进宫去,心里最大的奢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出来,谁知道,人虽出来了,心却放在里头了。”
  俪如道:“难道要走,也走不成么?”
  陈妈妈道:“谈何容易。只是一样,我知道你心里是最善良的,你现在已经不忍心,何况将来?”
  俪如道:“离开是不容易。然而带着仇恨过日子比放下仇恨过日子更艰难。妈妈,你说如果我们能远离这些凡世红尘,好是不好?”
  陈妈妈道:“当然好。早前你只顾着为孩子伤心,我是不忍心劝你,其实,大公子要你‘不要恨他’、‘不要报仇’、‘好好活着’,是对你抱了希望的。你又何忍心一次次让他失望呢?”
  俪如道:“那妈妈,你和我一同回洛阳老家去,你可愿意?”
  陈妈妈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长安洛阳,天涯海角,处处都可以是你的家。只是,你若决定了放下一切牵绊,往后的路,我恐怕是不能陪你了。”
  俪如道:“妈妈你不想远离这些纷争烦扰么?”
  陈妈妈道:“我不走,自有我的前因。我跟着你,也只会拖累你的。”
  俪如道:“为甚么?”
  陈妈妈道:“往日的种种真相,还害得你不够苦么?你既然要走,许多事根本不必再知道了。你快将那休书找出来,今日就去回了你的公婆,明日一大早就走。”
  好罢。如今的俪如,做任何决定都是不容易的,一旦决定了要复仇,就不能心软,只能一往无前,如今一旦决定了要走,也必须尽速远离,额因为只要有丝毫的停留,俪如怕自己会后悔。
  还没走到严祁二夫人房中,俪如就在花厅碰到一个人。
  那个人,还和当年一样,站在墙根下隐秘处,对她招手。
  “嫂嫂过来。”是严少卿。
  俪如也和当年一样,为避嫌,不是走得很近。
  严少卿倒和从前不一样了,并不能泰然自若地走到俪如跟前来。俪如看地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十分凌乱,知道严少卿已在此处踱了多时了。事实上,俪如从吴悦榕那儿出来就神色不对,严少卿就一直在这里等她。
  “二爷在此处何事?”
  “你到哪儿去?”
  “到哪儿去,不干二爷的事。”
  “你怎的这样说?你知不知道,如今你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你从没这样看过我,看得我心里难受。”
  “二爷也说起从前了,如今的二爷,还是从前的二爷么?二爷做了甚么事情,心里有数。”
  严少卿心下一紧,问:“你要做甚么?”
  俪如反而轻松自己地道:“二爷放心。看在榕儿和孩子的面上,我不做甚么。我只是去求老爷夫人放我出府,往后,”俪如意味深长地看着严少卿,“我们大房的人,再也碍不着二爷了。”

☆、第五九章【对质】子不语生日快乐


       【红颜春树今非昨,青草空埋土一丘。】
  “甚么?你要走?!”
  “正是。”
  “难道严府中,再没甚么值得你留恋的么?”
  “我只放心不下榕儿和孩子,旁的人旁的事,与我何干。”
  旁的人旁的事?与她何干?严少卿想了多次,不论她是去撒泼,去告状,甚至是去摊牌,都无所谓,他宁愿俪如的眼神,是那天他去看她时那样的坚毅和仇恨的,甚至是把小钗送给他时那样笑意盈盈的也好啊,而不愿意她是现在这样无所谓的,这种淡薄冷漠,让严少卿的心空了一大块。
  即使从前严少卿做了许多错事,他也没想过她会离开,只要她还在严府中,只要他还能把她放在心里,他伤害她,他勾引小钗,他和榕儿生孩子,都不要紧,有的时候,他宁愿她恨他,因为除了月老的红线,即使是恨也能将两个人紧紧拴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要走。
  严少卿忽然问:“你俪如,你是不是知道了甚么?你恨我了?”
  俪如道:“二爷说的哪里话。二爷与我,从来并无瓜葛,哪里用得上‘恨’这样的字眼。二爷,后会无期了。”
  并无瓜葛,后会无期。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厢情愿?多么可笑。不甘心!严少卿当然不甘心!既然如此,他严少卿,也要置之死地了。只是严少卿并没有意识到,出尽底牌是最可悲的,不止会令别人痛不欲生,更会将自己渐渐逼上绝路。
  “甚么?你要走?”二夫人和严祁一听见俪如的请求,几乎同时问。
  “是。媳妇一无是处,请求父母大人做主,赐还本家,今日来,正是和父母辞行的。”俪如将严昭明留下的休书拿出啦,跪在地上请求严家二老的宽赦。其实所谓的赐还本家,也不过是托辞,林朝光死了,林家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俪如能到哪儿去呢。
  “这既然有休书在,你要走也并非不可,只是你要到哪里去呢?如今你的本家已无一人,你若愿意留在府中,我们也好照顾你。”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二夫人自然不会出自真心。如今,宣宗已然薨逝,再没有甚么制衡他们的东西,严昭明和俪如的孩子都已不在人世,俪如对他们来说,也没有甚么太大的威胁,更是全无利用的价值,只是俪如在公主府这么久,陈妈妈又一直跟着她,她心里最担心的,是俪如究竟知道多少往事,而她对严昭明和俪如所做的事,她又究竟有没有参悟呢?二夫人怕的是,俪如眼下说要走,若有一日又回来了该如何是好呢?那将是她最大的隐患,不如让她留下,时时刻刻地看着心里更放心些。
  “母亲,休书是大爷留下的,这是大爷的意思,俪如不愿意违背。母亲放心,我自会回我的洛阳老家去,永不再回长安一步,”俪如叹一口气,“大爷临终前,嘱咐我‘不要怨恨’,要‘好好活着’。我必定遵从。”这话说得隐晦,但其实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懂,即使二夫人从前做了甚么事,即使俪如手中掌握了多少证据都好,她都不打算再追究了。
  严祁看看二夫人,想起故人往事,犹豫地点点头,二夫人正要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万万不可!我不答应!”
  不用问,说话的人必然是严少卿。
  俪如反驳:“二爷有甚么不答应的?我是大房的人,要留要走,不该二爷做主。”
  二夫人道:“其实也没甚么,依我看,你不再回长安也好,免得触景伤情。”
  俪如道:“正是。我既然答应了母亲的,自然不违背,况且有休书为凭,谁又能拦我?”
  严少卿变了脸色,走上前一步阴沉沉地道:“何必这样假惺惺的,今日大家都在,不如将事情摊开来说。”
  俪如道:“二爷说的甚么话,我听不懂。”
  严少卿将房门重重关上,道:“父亲母亲,今日说话不必绕弯子了。大哥的事情可不必说,只一样,擅改婚书之事,父亲母亲都知道,她,”严少卿指指俪如,“她也千真万确地知道。”
  二夫人早变了另一副嘴脸:“甚么?她”
  “是我给她的。她心里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母亲你知道么?”
  严祁拍案而起:“混账!”
  严少卿道:“父亲不必生气,大哥已死。只一样,如今,榕儿的父亲正得到新皇的荣宠,若她将此事泄露出去,我们严家又是一桩麻烦,不可不慎。更何况,”严少卿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更何况除此之外,还有旁的事呢?件件都是麻烦的大事。”
  俪如坐在地上,含着眼泪,恨恨地斜着眼睛看严少卿。
  到底是严祁不忍心,他走过来对俪如道:“俪如,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知道多少?陈她对你到底说了多少?”
  陈妈妈竟然推门进来了。
  “严大人!不必问了!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二夫人惊讶:“娘蓉姐,你?”
  “严大人、秀筠,你们说的话我都已听见。不必再逼问了,往事前尘已折磨我们二十年,我怎么忍心告诉她呢?”
  “嗯”严祁站起身思量,二夫人也犹豫地看着严少卿。
  陈娘蓉道:“哼,自打玉樱死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说来找你们,我算准了你们会这样对她,我只是没想到,”说着转身看看严少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却更狠。难怪,难怪玉樱要去寻死。”说着,走过去扶起俪如。
  “严大人,秀筠,我知道你们未必相信我的话。只是有一样,你们放她走,我可以保证自己永远不开口。”
  严少卿道:“哦?就算她一无所知,难道妈妈要把自己的口堵住不说话,把手脚都拴住不写字么?妈妈是甚么样聪慧的人,我们都清楚。”
  严少卿此话一出,就连二夫人心里也一惊。这个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连自己都不认识他了。
  陈娘蓉十分轻蔑地一笑:“哼。我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不开口。”说时迟那时快,连身旁的俪如都来不及阻止,陈妈妈从发髻上拔下戴着的铜簪,直直刺入自己的心脏。俪如已见过太多鲜血,历经太多绝望,她觉得太苦,因此她拼命地想救回她。
  “妈妈!陈妈妈!”
  怀中的陈妈妈却并不看她,只是道:“来时,我已吃了必死的毒药,公主和林将军都去了,就算没有这一场,我也要去追随的。严大人、秀筠、二公子,如今你们可宽心了。”
  又一条生命从俪如的身边离去了——是为了她以死明志的!为甚么!为甚么她要承受这些?!她眼见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忽然深深觉得,即使不是因为自己要走,而是选择留下复仇,结果也会是一样的,所有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人怎么斗得过天?从前,她相信了大公子的话,想逃开“水山骞”的命运,可是她忘了,得到“水山骞”这一卦的人,“身心忧苦,举步维艰,不可妄动,如若执意涉险,必有灾祸”,她却选择了留在严府,还牵涉到过去的种种事情中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生父对她说,她一生就是一卦“火泽睽”,“气运欠佳,诸事难成,姻缘无望,即使能够嫁得夫婿,也不能为人正室。且子女六亲缘薄无靠,有困苦离家之象。”如今她的命运,不正一步步应验么?做了严昭明的正室,他却死了,有一个孩子,竟也失去了她很累,很累。

☆、第六十章【身世之谜】


       【深院料应花似霰,长门愁锁日如年。】
  俪如放下陈娘蓉的法身,深深地叩了一个头,道:“父亲母亲说的话,我从前听不懂,今后也不会记在心上。我林俪如指天发誓,若能离开长安,今生今世永不再回来。如有违誓,亲人魂魄不宁,教我短折而死!”
  严祁和二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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