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瓜调教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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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忽的一紧,随即只觉得着一翻天旋地转的,人仿佛飞起来一般的入了亭子,睁眼诧异瞧去,却见自己竟是被那承安帝打横抱在怀里。愣愣向他看去,自己既没用处,又听了他的隐私,一如他之前说的,自己更不知道阁中大事小情,他还留着自做甚?
见怀中那女子愣愣瞧着自己,且芙蓉面上带还着两行清泪,皇上把头微侧向另一处,干咳了一声儿,只道:“你已经死了,由打现下起,你的命便是朕的了。”
那仙阁中人,他虽然见的不多,却尤其令人印象深刻。无论哪一个,只要是拿住了,便皆是视死如归的。他们把那阁主奉为天神,把来到君主身边左右江山社稷当成领着仙命行事。那一个个的,在自己面前自寻死路的仙阁中人,哪一个不是把以死报效仙阁来当成是万份荣耀之事?
可这女子适才那中眼的没落,竟让人心中生出了不忍来
柳蔓月那眉头挑得更高了,命是他的了?
“皇上要我做双面间谍?”除此外,再无旁的解释了,阁里总会发下命令叫自己行事,想必留着自己倒能方便他行事吧?
皇帝脸色一冷,忽的松开手臂,柳蔓月一时不查,竟直直的摔到了地上,正磕到尾骨处,忍痛边扶着腰边抬头向他瞧去。
只见皇上正冷冷瞧着自己,道:“正是如此。”说罢,顿了顿,“朕每日辰初来此,巳末方离了此处,若是有雨雪大风之日便不过来了。若有事,那时过来见朕便是。”说罢,打从几边小柜里头取了块玉佩过来,见她伸手接了,又继道,“只把这个给下头山脚处守着的侍卫便可放你上来。”
微眨了眨眼,接过那玉佩低头瞧了眼,柳蔓月又抬头道:“下午皇上不来此处么?”
皇上微顿了顿,道:“平素甚少过来。”
轻点了点头,今儿个自己这是误打误撞的,若换做平素,便是自己来了,想也无事,只今儿个偏巧让她赶上了。
说罢,皇上又一摆衣角,坐回蒲团那里,把适才正瞧着的个册子丢回一个匣子,道:“这回你四人过来所图何事?”
柳蔓月这会总算是骨头不疼了,方起了身来,把那玉佩放到怀里边儿,抬眼瞧了瞧他,反正他已知道了,那便直言道:“以色侍君,魅惑君主,再时不时的吹吹枕边风。”
小皇帝刚刚丢出册子那手停在半空,转头诧异瞧着她,想是未曾想到她竟直言至此:“可有叫你们吹何枕边风?”
柳蔓月抬手收拾适才靠在亭边儿上被蹭乱的发髻,挑眼向小皇帝看去,随即嫣然一笑,那脸上竟千娇百媚的显出了万般的姿态来:“现下我们姐妹四人连龙床边儿还未曾爬上呢,阁里怎么会此时便叫我们做什么?”
皇帝脸上一僵,冷“哼”了一声,把头撇到另一边去,随即把桌上方着的数本册子丢进匣子中,一甩袖子站了起来:“莫要乱动此处东西,若是少了什么哼哼。”说罢,迈着大步走向吊桥那里。
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见那小皇帝已经走上了铁索桥。那吊桥虽随着皇上那步子轻轻晃动着,却未曾见他有何惶恐,行得稳稳的,定定的。
忽的想起适才他把自己打那抱回来的情形,明明已经踏下去了,他到底是如何把自己又拉回来的?再一个,只一晃,二人便进了那亭子那动作利落的根本未曾感觉出分毫,莫非这小皇帝还练过功夫?!
心中惊了一惊,随即恍然,若非如此,他一个小小少年,又如何在这处处险境处处算计的宫廷之中求生?又如何在那明知生父为人所害的后宫之中存活?
轻叹了一口气,顺着那被风撩起的薄纱向外瞧去,还是那片湛蓝的天,仍是那高耸开阔的群山,下头,也仍是那片深邃得令人心悸的潭水。
能活着,真好。
“主子?!您去了哪儿啊!让我们好找!”还未曾进得院门儿,远远便瞧见四处寻着自己的二白。
柳蔓月脸上挂了丝淡笑,对跑来的白雪并白萱道:“不过出去走走罢了,怎么的便急得这般?”
那白雪一脸焦急,忙搀着柳蔓月往里头走,回头对白萱道:“去把白香叫回来,那傻丫头还在外头找着呢。”这才转回头道,“主子,莫怪奴婢多嘴,这里是宫中,不比外头,去哪里身边儿哪能没个人伺候着?若是但凡有点闪失,奴婢万死都难辞其咎啊!”
柳蔓月淡淡一笑,转头扫了她一眼:“你倒是个仔细的。”
那白雪张了张口,见柳蔓月那神色间多是淡漠冷然,只得垂了头不敢再多言。这主子前后不过伺候了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哪里便知道她那心性喜好了?劝虽说要劝着,可今日若不是伺候不当,哪里便能叫她一个人出了院子呢?
过了会子,那白萱方寻了白香回来,白香那丫头性子憨些,虽听着柳蔓月已回了,可到底回了院儿后也要见着真人了才松了口气,转头出去,竟又忙去自己的事儿了。
白萱见柳蔓月正在里头由白雪伺候着换衣裳,忙也凑了进去,接过褪下的衣裳,瞧着上面有些青草泥土,笑道:“主子这是去了哪里?竟蹭了这一身的草?倒叫我们好找。”
柳蔓月脸上挂着一丝淡笑,神色悠然:“不过出去走走,瞧着一处草长的好,说是坐会子的,竟一时睡着了也不知道。”
白萱诧异,抬眼向白雪看去,见她也是一愣,亦向自己瞧来。一时,二女皆未曾再问什么,洗漱罢了,方退了出去听着使唤。
直到倒在了床上,柳蔓月这才暗松了口气,身边这三个哪个也未必能保得住是真个背后没人的,莫说自己现下没事可找小皇帝禀报,便是有,想再独自一人出去怕也是艰难得紧呢。
听雨阁中,小皇帝正自侧卧在塌上,忽听着外头有人上楼的动静,双目便向门那里飘去。小安子垂手立在门边儿,听见动静稍稍打开了点子门儿,见了来人,这才一脸笑意的打了门儿,让了进来。
来人的是太后身边儿伺候的大太监何成,进门见了皇上行罢了礼,这才笑道:“皇上,太后娘娘叫奴才来问上一声儿,说:那四个丫头人已是送进来了,虽说碰不碰的是皇上的意思,可叫人去找的却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说罢,又笑道,“皇上,老奴说句不该说的,怎么说也是太后的脸面,便是试试呢?成不成的也算是一份子体面了,总不能让她们便如此空老宫中吧?”
这何成说罢了话儿,见小皇帝皱着眉头只盯着榻边儿不知琢磨着些什么,只得轻叹了口气:估计太后娘娘这回的话又白传了
☆、第十二章
待那何太监退下离去,外面小珠子才带着几个小太监端了些点心水果过来,摆放妥当后,瞧着屋内再没别人,才笑着低声劝道:“皇上,那四个怎么说也都被封成美人了,白放在那边儿也怪可惜了的。要是怕她们有何不妥当咱们可以叫人带过来,让咱们妥帖的人给她们沐浴检视,自己原本的物件儿衣裳一应不许她们带进来不就成了?”
剑眉皱起,小皇帝面色不愈的瞪了他一眼,冷笑道:“若是她们自小便吃着什么,浑身都带着那见血封喉的毒呢?你倒叫朕如何下嘴?!”
小珠子苦着张脸,轻叹了声儿:“唉,白生生的四个大美人儿,虽说是探子,可要是就这么丢在宫里不闻不问的,倒白养出来四个怨妇来了”
听他这怪声怪气儿的,气得小皇帝踢了他一脚,笑骂倒:“莫非当初没给你收拾干净?成日家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要是喜欢,朕就把那四赏给你二三个也是无妨。”
小珠子没听出皇上那话中停顿,只谄笑道:“小的倒是想啊,可惜无福消受,不过要是再过上几年,皇上可得赐给咱个对食,也好叫小的回去能喝上口热水,吃上口热饭,袜子破了也能有人缝补缝补。”
打发了啰嗦不停的小珠子,皇上歇息的殿内再不留半人。倒在那宽大的床上,忽的想起白日那情景,那般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那行清泪
“女子的身子莫非都软成那般不成”
忽的,听清自己适才竟把那话说出了口,少年的面颊猛的似被火烧着了一般,红的成不话。拉过床上那薄被闷住了头,恨恨的暗自悔恨着,白日里怎的就跟中了邪似的?明明她已跳出去了,却冒着被她带下去的风险硬是将她又拉了回来分明死了才最干净!分明死了才最省心!
果然,越是貌美的女子,便就越是砒霜剧毒!
烈日炎炎,知了声声。
这会子身处鹤临园儿中便能觉出这里的许多好处来了,满园子的绿色植被,再加上那山中吹来的阵阵凉风,可比那京城里头舒坦多了。
柳蔓月手里持着本子书,斜斜的靠在大迎枕上,只看得两只眼皮直打架——这些个之乎者也也太过深奥了,深奥得让她直想睡啊
“主子,这会子天虽热了些,可园子里头倒处是树,可要去水边儿走走乘乘凉?”见柳蔓月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白萱忙笑着问道。
柳蔓月轻叹了一声儿,把手中那书当扇子般的在脸边儿轻挥着:“懒得动弹,能多躺会儿便多躺会子吧。”省得小皇帝一时后悔,没见着的话说不定还想不起自己来,可要是一见着了,想起那天的事再后悔了呢?
要么说中二期的少年很可怕呢?万一他翻脸不认人,直叫人把自己打杀了,只怕到时后悔也是晚了。
自己进了宫中倒的那几次霉,哪回不是因着出去乱走乱动惹来的麻烦?
要是回头阁中再有何事叫自己做,这已经暴露了的,到底是跑去把消息告诉小皇帝,还是干脆压下按着阁里面儿的吩咐去做?
呵,这两边可都拿捏着自己的命呢,还是舒坦一天算一天吧。
白萱一脸纳闷,前些天虽说出门的也少,可除了那回因着皇上的缘故带累的主子在太阳地底下站了半天才老实了那么几天外,自家这个主子不是挺喜欢逛园子的么?莫非是昨儿个她出去走的路太多了,累了不成?
清园儿里面柳蔓月在养懒骨头,那边临绝亭中小皇帝正坐亭中,手中拿着本册子,似是正在瞧着,却偏偏半天亦未曾移过半分眼神。
小珠子一旁伺候着,站在亭子边儿上大气儿不敢喘上一声儿。主子一早起来就脾气不大好,似是昨儿个夜里未曾睡好一般。可是分明没睡好,脸上那疲态亦带了几分出来,却又偏要再上山来,劝都劝不住!
可人来了,既不办公事,也没像平素时的看书弹琴,只坐在那里端着个递上来的奏折摆样子。这招儿,连应付太后检视时可都没用过呢,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珠子,什么时辰了?”
忽听皇上问话,小珠子忙往边上沙漏瞧去,笑道:“皇上巳初了,可要回去歇歇?”
皇帝轻摇了下头:“还早。”说罢,便把那奏折丢进匣子里头,站起身来,背手走到身后亭边儿,低头向外瞧着。
见皇上起身站在那处,小珠子只当他是想散散心,瞧瞧水亮亮眼睛,可等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了,却仍没见动弹,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忧:“皇上,这处地高,站得久了仔细吹得身上不舒坦。”
皇上却半分未曾动弹,只又站了小一柱香的功夫,方才转回身来,又坐回那蒲团上边儿,把那丢进匣子的折子拿了出来,又看了起来。
压着心内的诧异,小珠子心下狂转了起来,皱着那眉头细细思索着这两日的大小事情。皇上这股子怪气儿似是今儿个早上起的?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莫非是昨儿个夜里出了何事?昨儿晚上是小安子值的夜,待回去再细问问他,看看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总得把他那心事儿开解开来才好啊!不然成日家在宫里装着就够累的慌了,平时再这般模样可如何是好?
等到了晚上用膳时,小珠子把小安子单拉了出去,低声问道:“昨儿晚上你伺候主子歇息,可见主子有何对?”
“不对?”小安子皱眉头思索着,“没觉着啊?”
没有?不可能啊!主子今儿晌午、晚上那饭都少吃了半碗饭!且午后用罢了午膳又跑到那山上的亭子里头吹风去了!还问了三回山脚守着的侍卫,可见有人过来?这分明是心里头有了事情才对!
“哦!有了!”小安子忽一拍脑袋,小珠子这才松了口气,有才对嘛!随即,小安子便拉着他,凑到他耳边儿低声道,“今儿早上收拾皇上衣物时,皇上他夜遗了”
先是缅怀了自己那再不能长出来的玩意儿一下,又羡慕了一会子,随即小珠子结合了皇上今儿个一整日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下恍然,皇上这指不定是动了心思了!
分明有那四个美女就在身边儿,且还是过了明道儿的小老婆,莫说皇上这么个青春年少的少年郎了,便是那成熟大人也免不了要起那心思呢!可偏偏的,这四个女子又应是那阁中派来的探子,皇上又不想现在赏给她们这份脸子,存心淡着她们。能看不能吃,所以忧郁了。
想罢,小珠子长叹一声,皇上,咱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啊!您可是九五之尊呐!!
连着整整三日,皇帝日日上午皆无心正事,午后也时常神游般的往那山崖上头跑,便是人不在那儿,亦是遣着暗卫于那处守着,但凡有人若是上山皆要速速禀报自己。
可心下又偏偏知道,那人是那仙阁中人,便是那天救下来了,她亦受那阁中所控,指不定便会做些什么出来。
想着,心中愈发沉闷,黑着脸琢磨了许久,终于在第四日早上,叫小珠子暗中传信儿于那赵炳辉,让他上崖上回话儿。
“微臣叩见皇上。”行罢礼,赵炳辉这才垂头立在几前,等着皇上吩咐。
微微沉吟了下,皇上方道:“这几日叫你遣人盯着那几个园子,可有何事?”小珠子在一旁心道:皇上果是要问那四女的事情。
赵炳辉忙一抱拳,回道:“这几日倒应无人同那四个女子联络,想来是进宫时日尚短,还不曾用的着她们。”
轻点了点头,随口道:“那四女现下日日皆在做些什么?”
赵炳辉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