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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重生之良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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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韩筃又有了身子,这两位夫人都急得不得了,生怕她人在合县这等偏僻的地方,再难生养?连大夫都送过来了一个!

    拉拉杂杂的好几辆车子,闹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又是哪里来的、迁到合县,又或是合家搬过来的人呢!

    直到这一行人到了府衙后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县太爷家的亲戚啊?

    看着这一院子“亲戚”韩筃一时哭笑不得,有婆婆那里得用的妈妈,也有自己家得用的妈妈,还有几个会南北菜、京菜的厨娘,这自己怎么用的过来?

    只得命人吩咐下去,让人收拾住房,请这些人各自入住。

    幸好,空房子倒是有不少,足够这些人住的。

    头一天京中的下人到来,带着的还有家中书信,次日一早,便听说有人上门了。

    来的都是合县当地的、前一阵儿机灵、没被白安珩清算的。

    韩筃心中纳闷,前几日自己有了身子后,这些人识相得很,并没登门拜访,今日这是怎么了?

    好在,精神尚好,韩筃便请这些人入内,更叫她诧异的是,这些妇人不是自己来的——多还带着家中的或女儿、或侄女、或外甥女什么的。

    心中更是纳闷,只好打点起精神应付她们。见她们时不时的叫带来的女孩子们说话儿,韩筃倒也没什么不快。

    虽说要个男孩儿、女孩儿都没什么,可已经有了顺哥儿,她倒更想再添个闺女暖心呢。听说,多看看美人儿,孩子也能生得漂亮,这些丫头都正是十六七岁的,花儿一般的人品,看着倒也舒心。

    来来回回说了一阵,这些妇人方起身告辞,韩筃在屋里还纳闷呢,跟婆婆新派来的张妈妈道:“真是奇了,昨儿你们过来,今儿个她们就上门来,比当初我们刚到这里时还热闹呢。”

    张妈妈疑道:“之前并没有这事?”

    “这事?”韩筃愣了愣,“什么事?”

    “奴婢是说,之前这些妇人来时并没带着过这些闺女?”见韩筃点头,张妈妈才笑道,“这事老奴来处置,夫人不必担心。”

    “担心什么?”韩筃依旧不解,最近有了身,她的脑子似乎转得慢了点儿,没理会张妈妈说的是什么。

    张妈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老奴是看她们是有事来求夫人办呢,夫人正怀着身子,哪能惊动了您?这事儿您就别管了,以后这些人见不见的也是两可。”

    刚才韩筃和这些人说话时,张妈妈就站在她身后,话里一听、拿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些妇人也不过是乡绅家的妇女,连官宦人家都不是。也就夫人好性子、这两天又闲下来了,才乐意跟她们说说话儿,若放在别人家身上,根本连见都不会见上半面呢。

 第一百零九章

    张妈妈领命去了;韩筃依旧一头雾水;根本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真当那些妇人是有事来求自己;叫上各自家的女儿也不过是缓和气氛的意思。

    直到三日后;冯夫人上门拜访。

    两两相见,各自问好,冯夫人笑道:“你这怀相倒好;我之前怀着我们家哥儿的时候;没一日好过,先是孕吐;后又是嘴叼得很;味儿稍有一点儿不对;就死活吃不下去呢。”

    韩筃也笑了起来:“老二是个乖巧的,之前怀着它哥哥时也是一样儿,连睡觉都不安稳,好容易熬过了那几个月,等到了后头,每回只一睡着,他就在肚子里面踢我呢。”

    二人说笑了一会儿,冯夫人方笑问前几日的事情:“听说前些日子张家赵家的都带着闺女上您这儿来了?我同她们不熟,之前又没听说她们要来的事儿,不然怎么着也会拦她们一拦。”

    韩筃不解道:“这同您又有何干系了?腿长在她们身上。”可到底,她们来找自己是为着什么来着?

    冯夫人笑着拿帕子捂着嘴:“这两天她们才听着信儿,还跑到我那儿去直打听呢。我说,白家向来就是这个规矩,别说本朝初时,就是前朝时也是这个规矩,再没改过的!京中哪户人家不知道?也就是她们,离得远了,又是些个乡妇没见识,根本没听说过不说,就是这会儿听了,还将信将疑的要找人去打听了才信呢!”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妈妈到底说了什么?不对,应该先问问,上回她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中疑惑,此时却不好张口询问。尤其是这会儿杨夫人开口闭口的都是码定自己应该知道的意思,就让她更问不出口来了。

    好容易把人送走了,这才忙请过了张妈妈来。

    “前两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家来咱们这儿,要求的是什么事?”

    张妈妈见问,再加上这事儿已经了了,忙笑道:“也并没有什么大事。老奴不过是看她们家想送人过来给二爷做小,这才揽了这事儿。”说着,忙开解道,“村妇无知,还当咱们家跟寻常人家似的呢。咱们家的规矩同平常人家不一样,这种事奶奶也万没有自降身份同她们分辨的道理——老奴这才大着胆子把咱们家的规矩透出去一二,再让她们自己出去细打听,这才能叫她们信了。”

    愣了愣,韩筃这才失笑道:“原来是这事?”说罢,又对张妈妈道,“既是如此,那便算了,倒是辛苦妈妈了。”

    张妈妈忙笑道:“夫人叫老奴过来,就是为了预备这些个事情的,奶奶不怪罪老奴自做主张就好。”见她果没放在心上,这才又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高看一眼:到底是大家了出来的,要是放在寻常人家,白家这么宠着媳妇儿,要是听见半点儿这种风声,还不得闹翻了天?当初二老爷在任上时不就因为这个,被二太太折腾的闹了足有小半年都不得好过么?

    韩筃倒是真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就连自己家中,父母如此的相敬如宾,家里也并不是没有妾跟通房丫鬟的。自家大哥在任上之时,也收了一个小妾,外加偶有一二婢女暖床。这不是男人花不花心的事儿,而是人人如此,若哪个男子不收妾、不要丫头,那才叫人侧目鄙夷呢。

    白家好就好在,家里的规矩是放在明面儿上的,就算是皇上、皇子要赐个女人进府,他们也能扛着家规去跪到宫门口儿。

    听说白家一位先人,在大贺朝开国之初,就因为皇上硬要赐个女人进门儿,活活跪晕在宫中,最后皇上无法,才收回了承命。

    这已经是白家的人脸面和体面了,若哪个敢不遵循,才是失了体统。就连二老爷那样的,也只敢在家中偷偷弄两个丫头,却绝不敢正儿八经的抬个妾进来。

    等张妈妈离开,韩筃才同孙妈妈奇道:“怎么之前没动静?这两天她们就想放咱们这儿塞人了?”自己可是什么也没做过啊?怎么就叫她们惦记上了?

    孙妈妈笑指着韩筃的肚子:“奶奶不是近日身上不方便么?”说着,又冲她眨眨眼,“另外那日张妈妈她们进城时,忽拉拉一大串儿的车子,又都是停到了二口门。我听说,那几日可有人打听来的是什么人呢。家里人嘴严,自是半字不敢漏的,只有几个帮衬的提过一句,说了声‘都是些下’人。

    “这话本也没错,可谁知道她们都想偏了?咱们家的下人,那是真下人,她们还以为是奶奶身上不方便,所以把家里原本的半主子‘下人’也给接过来了呢!”

    韩筃这才恍然,不由得失笑连连。自己和白安珩刚到合县时,带的人本不多。外人看不看的见的,也能打听个七八成。如今自己刚一有了身子,家中就送了那几车的人和东西过来,她们不想歪倒也难了。

    “罢了,谁理会她们琢磨些什么呢?近日我身不好,就不大见客了。”说的不大见客,指的就是那些乡绅人家的妇人。实在是跟自己往日交际的圈子差得太多了。同样一句话,分明是这个意思,圈儿内的人自然一听就明白,也有眼色,知道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可这些人自己的一句话,能叫她们理会到山南海北去!根本就不搭边儿!

    ————————

    京中派去韩笙处、帮着白安珩查那姓胡的人的履历的人刚进了合县县城。暗中跟着胡昊出城的王安启就快马加鞭的派了个小厮回来,送上了一纸书信。

    白安珩手中拿起了那封信,匆匆一扫,就看得两眼发直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方德隆不解的看看他手中捏着的信,又看看白安珩,想瞧瞧那上头写的到底是什么,可又不大好意思。

    白安珩刚看完了一遍,门外展纸来报:“二爷,京中有快马送信到了。”

    忙叫人把信拿了进来,飞速打开,上头正是韩笙帮着查的那胡昊的消息。这人先是在西北军中,后又调回京城,再之后,就莫名放到了下头,这二年更是身上只挂了个虚职,半点实差也没有了!

    “难怪!”手攥成拳,白安珩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方德隆,“你叫几个机灵点儿的人,去此处盯着,把王先生换回来。”

    一面说着,一面把王安启的那封书信递到了他的手中:“此事万万小心,绝不对漏出半点儿首尾!”

    方德隆匆匆看了一回,只惊得险些把下巴给吓掉了。

    王安启跟着那胡昊一路出了合县,向合县同岚州相汇的地方而去。刚入了岚州,有一小村,村虽小,人却丝毫不少。更加上那村在山窝之中,进出查得十分严谨,每来个眼生的人都要被人盯上许久。

    王安启装成去岚州探亲的,才勉强在那边住了三日。这三日间并没查出什么来,可最让他起疑的地方就是——这村中之人,都非是寻常村民,反而都像是练家子!

    一村之中,愣是看不见几个女人,就是有,也是上了年纪,只管着做饭洗衣的。剩下的都是二三十岁的汉子,可平时也不见他们下地耕种,虽有田地,也只有几个上了年岁的在打理——且地也少得可怜。

    三日后,王安启便不得不启程了,骑马离开了两日后,又暗中摸了回去,在山崖上细细又查了数日,方找着一处隐蔽的练兵所。

    一个村子,数千兵马、利器无数!

    探明了情况,这才又离了那里,回到岚州一处县城,让小厮送信回来。

    “这这些人马”方德隆手脚发凉的抬头看着白安珩。

    白安珩轻轻呼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韩笙给自己寄来的那封信。若这信上消息无误,那这胡昊,一开始可是极得大皇子一系的看中,后头回京,也是向上升迁的。可分明能平步青云,却又忽被调到下面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为任。不过一年出头儿,就连这么个小官儿也给丢了。

    要说这里头没鬼,打死,白安珩也不信!

    京中官宦往来升迁调任的无数,虽这胡昊一开始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可一朝“失事”,只要他自己不四处跟人家说,便不会有人太过关注他。不过是提起来时,叹一声“可惜”便算了。

    “你派过去的人手,一不能有和胡昊他们识得的。二,最好跟岚州那边能有些牵扯的,有亲戚也成、有买卖也行。若是失手让人抓住也能想法子脱身。”说罢,方长松了口气,看着方德隆道,“这事,还要有劳先生了。”

    方德隆连忙起身抱拳:“定不辱命!”说罢,只觉得身上的血正在翻腾着,就一如当年跟着将军挣战沙场之时似的,连脑子都被冲上来的血液震得异常兴奋。

    他已沉寂多年,却不愿离开当年对自己有提携之恩的将军大人,就算跟他一同被皇上冷遇,也不愿离去,想要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情。

    而如今,将军命自己辅佐这位小白大人,老实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愿的——自己的儿子都比他要大了。可既应下了这份差事,便要认真当好。如今这事,正是自己复起立功的机遇,更是为将军征得重回沙场的大好机遇!

 第一百一十章

    遣走了方德隆;白安珩走到桌后,取来纸墨奋笔疾书。不多时;一纸密报已然写好,高声唤进守在门口儿的待砚:“把这封信加急送到京中五皇子府上。”

    这事不比寻常,若那些兵马是大皇子的从那胡昊“离职”的时间上来算算;再加上召集、安置的时间;只怕这支军马至少也已经有了两年左右的时间。

    岚州比起合县;离京城更近一些;且中间没有山峦河流阻隔,若是策马东去,就能直直杀到京城门口儿!

    可这么多的兵马;他们平日里是怎么供养的呢?

    养兵不比养些下人什么的,从王安启的密报上来看;这些私兵也并不会自己开垦种地,那便必是要有人供养着他们的。可这粮草一向就是大开销。就算大皇子手底下有些产业,能赚得了钱。可买粮运粮却不是什么小事,且大笔买入粮草,总能惊动到地方。要是他们跑到南方去买这些东西,那北上的船队就不会是个小数目。

    偏偏西北这边又连年欠收,每年还都要从其它地方调粮支应等等,调粮、贪墨?!

    白安珩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为何那些粮商如此大胆宁可官商勾结也要暗中压榨京中送过来的来粮食?!为何明明偶尔风调雨顺,合县几处地方还年年上报灾荒的消息?真是粮食不够吃吗?还是说,有什么人在跟当地的百姓挣粮食?!

    “来人!”白安珩都没觉出来,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发颤。

    待砚这会儿去送信了,这回进来的是展纸。

    “请赵先生他们过来。”上回那案子,还得查!

    ————————

    韩筃手中拿着络子,正给白安珩打着扇坠儿,打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外头天色,有些疑道:“二爷还没回来么?可是前头有客,又或是有什么案子?”

    县太爷要管的事情可宽了,上到皇上、朝中发下的大小旨意,小到张家赵家为了一只鸡、几根草叶子吵架动手。这些都要县太爷去亲力亲为。

    白安珩身边儿的师爷虽多,可有的事情能交给他们去办,有的事情就算下头人都办得差不多了,他还是要出面去做个样子。

    这会儿天色都黑下来了,又是七八月份的日子,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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