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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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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次日她确实来到了保国寺,却是跟随母亲同进又同出,兰琉璃仅仅上前招呼了一声便让这对母女晾在了一旁,不理不睬,反倒是见了先他一步入寺的凤辰翃,笑意盈盈,甚为亲近。
  兰琉璃突生几分错觉,连日来,他对凤辰翃也有了几分了解,此人为人无趣得很,虽长他两岁,王府中却无女眷,据探报,凤辰翃整日非书则琴,寡言少语,见了他的九儿却谈吐风雅,莫非……
  佳人走后,兰琉璃跟着凤辰翃回到他的翃王府,正欲质问,王府内下人来报花璘斌公子到访,兰琉璃赖着不动,凤辰翃未介意。
  花璘斌来到厅内,与两位王爷作辑行礼:“表叔,琉璃王。”
  凤辰翃与花璘斌同年,却长他一辈被呼作表叔,兰琉璃侧身坐着,斜眼瞟了一眼花璘斌,立时心生厌恶,冷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花璘斌与兰琉璃有几分相似,花璘斌三年前与友人打赌输了,按约男扮女装出游,一日间艳冠江南,这两人都是柔美之人,但兰琉璃生在皇家骨子里时而孤傲冷漠,时而狂妄霸道,容貌却更为妖媚,花璘斌则平易近人,乐善好施,同为男装时也更显男子气息。
  兰琉璃痛恨他人将他视为女子,流露贪婪之色,他厌恶照镜,也因此只看花璘斌一眼便心生厌恶。
  花璘斌不知何处得罪了他,秉着以和为贵的宗旨,花璘斌上前道:“花某久仰琉璃王神采风流,今日一见,果真三生有幸。”
  兰琉璃听了更是厌恶,侧着身子只作不闻,花璘斌碰了一鼻子灰,摸摸鼻子退到表叔跟前,眨眼复了笑颜。
  “表叔,家父命璘斌前来传话,初八那日务必早些来,前院嘈杂,家父在纤羽阁为表叔与两位表姑姑设了席。”




☆、比之不公,胜之不武

  凤辰翃笑道:“你父亲好生胡来,我凤家人自是前往义王府饮你妹妹这杯喜酒,怎能为你花家宾客?”
  花璘斌早知有此一问,笑道:“表叔,家父只得我兄妹二人,不想玉璘日后受半点委屈,花家不过区区商贾,义王府权大势大,思来想去,唯有向表叔与表姑姑提个不情之请,请三位替玉璘撑腰——屈尊为她送亲。”
  凤辰翃摇头道:“煦风人品一流,怎会欺负玉璘,你父亲杞人忧天了!”
  “表叔,家父去年派人去天竺进了一批紫檀木,品质极佳,因寒冬不便运送暂存于武阳郡内,等再暖和些便可运送入京。”
  花璘斌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家生意,然而看似莫名其妙,实则却是点着正点上,果然,素喜紫檀的凤辰翃一笑未再多言。
  花璘斌见状十分高兴,拱手道:“璘斌与父亲初八恭候表叔,璘斌尚要往两位姑姑府上替家父传话,先行告辞。”
  凤辰翃颔首应了声,花璘斌又给兰琉璃行了一礼,出了厅门。
  因花璘斌前来打断了兰琉璃欲出口的质问,令他多思了片刻,此时他已想通,纵使凤辰翃有意,却因凤辰昱无法作为,无论自己成败与否,凤辰翃都是个局外人,即是局外人,又何必同他过多计较。
  兰琉璃这时突然想到,方才那个姓花的来邀凤辰翃兄妹,她哥哥不正是其中一位驸马,如此说来她也会前往。
  “凤辰翃,你先前与本王约定三月之期,如今本王十余日只见她一面,如何令她心系本王?”兰琉璃气恼道。
  “丞相府家规甚严,此事本王也是无奈。”凤辰翃无奈道。
  兰琉璃冷声道:“即使本王输了,凤辰昱也胜之不武!到时休怪本王——”
  凤辰翃打断正撂下狠话的兰琉璃:“琉璃王若愿屈尊,初八日可与本王同赴喜宴,九儿想必会陪她兄嫂同来。”
  见凤辰翃三两句便遂了他的意,兰琉璃反倒有些吃不准他,微微挑眉道:“你背着凤辰昱帮本王,不怕为此兄弟反目?”
  “琉璃王多虑了,本王皇兄并非无量之人,姻缘自有天定,是谁的便是谁的,无人能夺。”凤辰翃无忧道。
  “本王等着初八!”兰琉璃起身往外,背对凤辰翃无声冷笑,心下啐道:当年不知是何人指鹿为马!




☆、大喜之日,兰古来客

  兰琉璃苦捱了七日,终于等到了初八,一大早又是沐浴更衣又是熏香,将自己收拾得无可挑剔后坐等凤辰翃派人来请。
  这日,明凰与母亲二人辰时不到就被途经的公主府马车接走了,而明家其余人被邀往义王府赴宴,明轩更是被请为主婚人。
  由于时辰尚早,明凰等人到花家时,前院宾客屈指可数,在花老爷亲自招呼下四人径直来到了并不陌生的花府后院纤羽阁。
  阁内有人已先到一步,凤若愔见了皇妹忙招呼她坐,这几年大悲大喜令姐妹二人感情加深不少,加上都有了身孕,更是有聊。
  明昕扶凤若悠入座,明凰同新城公主夫妇打过招呼便坐到窗下呆望外面无鹤浅塘,那八只白鹤去了江南过冬还未回来。
  不多时,凤辰翃到了,却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凤若悠见状颇为不悦,瞪了兄长几眼,明凰则迅速挪到了娘亲身旁。
  兰琉璃一声“九儿妹妹”令众人大都竖起了汗毛,彼此见了礼后,明凰立刻借口去看新娘带着穆冉冉遛了,兰琉璃胸闷至极。
  清政殿内,内侍曹禾进殿复命:“启禀皇上,皇上与太后、太妃的贺礼已送往义王府。”
  凤辰昱正批阅奏章,垂首应了声,曹禾却不告退,又禀报道:“皇上,据报,那位入京了。”
  凤辰昱凝眉抬眸,搁下御笔,兰琉璃的出现令立后事宜滞后,他的确是希望兰琉璃早日离京,但今日似乎不合时宜。
  凤辰昱十日前收到兰古回书,虽按书信所言屈指算了时日,但为免打草惊蛇,并未提前加派人手监视兰琉璃,索性兰琉璃整日待在翃王府内并无动作,表面风平浪静,一切却在悄无声息间进行着。
  决不能让兰琉璃搅乱大礼,凤辰昱起身道:“传令下去,加派三百禁军,知会义王府,若有异动,即刻擒拿!”
  花府大门,一位男装打扮的中年妇人带着数名侍从无柬上门,一行人气势凛人,即便是见过些场面的花家管家也不禁闪了神,忘了将他们拦住,等到回神追进门去,这一行人已闯入大厅。




☆、彪悍妇人,兰古皇后

  花似锦、花璘斌父子上前相迎,花家老太爷花沐尘会意,一人招呼厅内其余宾客,大厅内短暂静默后,又复笑谈。
  花似锦向为首妇人作辑,邀道:“贵人远道而来,一路辛劳,请先到后堂用些茶点,稍作歇息,请——”
  妇人点头,随花似锦父子进入后院,一路一言未发,纤羽阁下,花似锦恳求:“小女今日出阁,还望贵人给我花家几分薄面。”
  妇人颔首允诺,仍未言语,花璘斌请父亲留在阁外,妇人亦示意侍从止步,两人进入阁楼,很快地,阁内传出一声惊呼。
  一个身影从二楼窗台跃出,一落地便被妇人留在阁外的数名侍从围住,这几人显然对被困者了若指掌,不出三招便已将人制住。
  妇人从容下楼,冲咬牙切齿的少年挑眉一笑。
  兰琉璃此时又气又怒又惧,虽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却仍可言语,但他不敢对妇人不敬,唯有怒骂其身后的凤辰翃:“无耻!”
  “闭上你那张乌鸦嘴,再敢胡言乱语,本宫缝了它!”先前一言未发的妇人突然开口呵斥,其声之洪,其言之绝,令众人绝倒。
  兰琉璃顿时蹙眉,却是无奈多于怒火,满腹委屈地抱怨道:“母后,为个外人,你竟忍心下此毒手……”
  兰琉璃一声“母后”,众人方确定眼前妇人正是兰古卞皇后,不禁纷纷上前作辑、福身,向这位彪悍的兰古皇后见礼。
  卞后侧身扬袖:“尔等并非兰古子民,无须过分拘谨。翃王,替本宫转告你兄长,我儿在此叨扰多时,兰古稍后必当赔罪。”
  兰琉璃急声吼道:“母后——儿臣不回去!凤辰昱与我有约,却背信弃义请来母后,如此奸诈之人,九儿岂能托付于他——”
  “你胡说——不许你诋毁昱哥哥!”浅塘对岸传来少女的怒斥声。
  兰琉璃虽背身立着,只闻声未见人,但她的偏袒如此赫然,只一句便已明了,不由得立时满腔酸楚。
  明凰一脸怒气冲冲绕过浅塘,沉着面色向兰琉璃口中的母后见了礼,继而愤愤然瞪着兰琉璃,恨不得立刻将此人踹回兰古!




☆、无情伤人,急怒攻心

  “九儿,不得无礼——”安氏从后赶来,上前向卞皇后施礼道:“小女无礼,有所冒犯,望卞皇后念她年幼勿怪。”
  安氏话虽如此,语调中却并无怒气与惶恐,除了花似锦父子对此事半知半解,众人一致认为,唯有如此方能绝了兰琉璃的念头!
  明凰嘟嘴辩驳:“娘亲,他诋毁昱哥哥,无礼之人怎配受他人礼遇,况且……九儿又没骂他,对他还不算客气嚒?”
  穆冉冉突觉有异,蹙眉劝抚道:“小姐,稍安勿躁。”
  卞皇后对安氏略一颔首,侧首笑道:“明夫人客气了,明小姐真性情,颇有我兰古女子直爽之气,难怪我儿朝思暮想。”
  安氏心下大惊,若这位兰古皇后也看上了她的九儿,与兰琉璃母子连心……此事该当如何?!
  “素闻卞皇后有妇好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旁边一道温雅谦恭的嗓音响起,试图转移众人视线。
  卞皇后看向说话的年轻人,方才众人向她施礼,因两国平起平坐,行的是长幼礼,而非君臣礼,也因此并未报上姓名,但看此人仪容、装束、谈吐、举止,即知此人八成便是凤朝第一位少年封王的皇子,凤辰昱唯一的皇弟凤辰翃。
  “翃王过赞了,本宫怎敢比妇好,本宫倒以为翃王气度不凡、豁达谦和,胜过我儿千万倍。”卞皇后颇具深意道。
  凤辰翃心下一惊,兰古皇后将他与兰琉璃相较是何用意,她年逾四旬,又身为一国之母,阅历必然丰厚,莫非有所察觉……
  明凰仍在气头上,不由得脱口道:“那是自然!”
  “王爷——”几道惊呼声齐声乍开,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兰琉璃面色惨白,粉唇沁出滴滴腥红,成串的血珠沿下颚点染了锦衣。
  卞皇后大惊,跨步上前查看,兰琉璃已然魂不在体,被旁人轻轻一触竟微微摇晃后跌坠了下去,两名男子急忙将他扶住。
  穆冉冉疾步上前,却被兰古两名男子拦截,急道:“让开——他急怒攻心,又硬冲了穴道,本姑娘要救他,又不是害他!”
  卞皇后探了兰琉璃脉搏,略作迟疑,沉声道:“卢十三——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放她过来!”




☆、用情至深,意料之外

  纤羽阁外,短短片刻,明凰来回转悠不下百回,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翃哥哥,他不会让方才那两句话气死吧?”
  兰琉璃的深情在凤辰翃意料之外,凤辰翃原以为他们相见仅仅数次,兰琉璃不过是生无坎坷,以致少年狂妄,不甘而志在必得。
  如今看来,倘若兰琉璃不愿释手,兰古皇帝必不忍其抑郁而终,势必恳请两国和亲,或许兰琉璃能从凤辰昱手中夺走她。
  如此虽不能加上“手足相争”使他痛入心髓,日后亦不能时常现身人前长久折磨,但以今时二人情分,倘若身为一国之君难保挚爱,相隔数千里而一生不见,这份牵挂与遗憾势必一生相随,或许更能令人千疮百孔。
  凤辰翃未答她所问,出言试探道:“九儿,他对你用情非浅。”
  明凰一怔,旋即跺脚恼羞道:“翃哥哥胡说!我不听――”
  凤若悠蹙眉看了眼皇兄,上前拉过小姑道:“九丫,咱们站在这儿也是徒劳,不妨去皇姐她们那边坐着等信儿,走――”
  安氏与新城公主夫妇、花老爷皆在浅塘对岸八宝亭内,此时已简言商议过了,大喜之日见红为凶煞,按理当取消大礼择吉再办,但花家富甲天下,义王府虽不掌权势却在朝中名望高深,宾客皆是有头有脸的身份,临时改日事关重大,草率不得。
  兰琉璃非大凤子民,今日之事是他咎由自取,上官青峰夫妇今日为义王府宾客未在此地,但穆冉冉医术虽不比轩辕悠然,却也十分了得,现有花璘斌助她同诊,应急当是无碍,凤辰翃已派人前往义王府上请轩辕悠然前来,兰琉璃绝无性命之忧。
  明凰三人入亭之际,只听凤若愔正色道:“表哥,你去前厅招呼宾客吧,别让客人起疑,有甚么变动派人传话便是。”
  花似锦明白此理,颔首应过,基于年长嘱咐了两句才匆匆离去。
  安氏唤了声女儿,明凰却一言不发坐下发愣,她在想凤辰翃说的那句“用情非浅”,她不是甚么都不明白,正因明白才不想听。




☆、不是不懂,负疚自责

  若说元宵夜明凰误以为兰琉璃为当年小事耿耿于怀而来寻仇,那么当他喝下巴豆酒,次日寺里相遇却绝口未提,她便已觉危险。
  回府途中明凰还未敢确定,直到回府后翻出了他那颗石头,突然想起当年他说的话。
  “等着本王,他日迎你”,兰琉璃这话始终被明凰弃在记忆边缝里,只因当时紧接着被他点了穴道而只顾气恼去了。
  明凰自从那日梳理明白后便忐忑不安,初一那日又在保国寺碰上他,她吓得待在娘亲身边避着他,方才也为了避他而走开。
  若非兰琉璃口出恶语中伤昱哥哥,明凰本不会言语伤人,若知他会为此气得重伤,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大不了背后再说就是。
  凤辰昱微服驾临之际,已事出两刻,兰琉璃在纤羽阁内由人救治不便打扰,他来到八宝亭内安抚众人,不多时,轩辕悠然赶到。
  半个时辰后,轩辕悠然一句话令众人舒了口气,兰琉璃已无大碍,只需心无杂念,静气养神,加以汤药十日即刻复原。
  凤辰翃派人将卞皇后与兰琉璃送回翃王府安顿,花家父子终于可以安心张罗喜事去了。
  为免荒废朝政,世祖定制,非亲王公主大婚,皇帝不予出席,凤辰昱本该就此回宫,但见九儿情绪低落,神色黯然,便在一旁陪她坐到了花轿迎门时,花轿走后,明凰因无心赶往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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