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仙君戏娇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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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勾唇,向他走去,“奕皇不是把你召进宫去了?”走至他跟前,迎向他的目光。那里面流转的坚定和自信让我莫名一怔,回了回神,“你竟然还有闲情雅致来尹府?”
桃花目虚虚合合,最后只听得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若辰近日都与韩岛主一起么?”
挑了挑眉,斜睨向他,不答反问:“听说楚南枝被你休了?”
“呵呵~~~”他一把抓过我的手,手指渐渐收紧,“若辰可知,三日之后将会是她与十弟的大婚之日?”他扬起一抹邪笑,媚目中流转着**裸的算计。
什么?我彻底呆愣在现场。以楚南枝的性子,怎么会,怎么会?
“那日,同时也是三哥与琦国公主的大喜之日。”祈翼风松开我的手,转身背对我,负手言道。
数月前,麟王祈啸寒设计杀害刀三郎并将此祸转嫁于太子殿下之时,他便已成功地赢得了琦国公主。
齐云盗贼与司马将军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说明那夜齐云盗贼刺杀祈翼风之事,与太子殿下定然也脱不了干系。而三殿下无意间的参与,恰好达成了他想要的结果,也正好让祈翼风坐实了太子殿下的罪名。
太子殿下被废诸君之位,是早就注定的啊~~
“若辰~”祈翼风优雅地伸手折下一枝梅,桃花目微垂,好似漫不经心,“三日后,同我一同前去麟王府如何?”
三日后。麟王府?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自他身侧走过,向前院而去,“且看我那日的心情。”
麟王祈啸寒与虞怡容?哼,我对他们二人可没兴趣!至于楚南枝~~
大年初五,晨希应邀前往麟王府,而我则借‘守丧之期未满,不宜前往’为由。婉拒了如双的邀请。
这日,艳阳高照,然而天边却翻滚着墨色的云层,好似随时将会遮掩住艳阳的光芒。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就传来唢呐声。
抬眼看去,由远而近的迎亲队伍仿若巨石压在我的心上。终归沉重。
草木枯荣,花开无声,悠悠流水。奈何沉浮。那大红的喜轿犹如飘荡在江水之上的落花,凄美而又无奈。
静静地看着喜轿自我的眼前经过,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掀起了轿帘。一身喜服的楚南枝静静地坐在轿内,红色的盖头随着风势一起一落,我看到了楚南枝那含着清泪却满脸决绝的苍白面孔。
迎亲队伍渐行渐远,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我不由自主地走上街道中心,目送着楚南枝的喜轿远去。
变天了!
伸手遮着眼。仰头看去。方才还暖阳高挂的天空,此刻便已云遮万里。
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狂风忽烈,吹得路人纷纷逃离,数根细长的竹竿被风吹得向一对母女倒去。
面色一凛,腾身而起。手掌拂动,陡地收起,水练自掌中绕上竹竿。旋身落地之时,将竹竿平稳地弃于地上。
“谢谢姑娘,谢谢。”
“你们没事就好,天气恶劣,回家去吧。”
“欸,谢谢。”
目送着这对母女远去,转身之时,路中间的一抹蓝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上前将其拾起,一缕清雅的香气陡然充盈在鼻尖。
这是
芙蓉香!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已然不见踪影的队伍,心里无端地感到惶恐。
楚南枝她
莫不是服了这失传甚久的剧毒?
来不及震惊,我施起轻功向十殿下的府邸追去。当我赶到时,恰好看到楚南枝软倒在十殿下怀里。心绪微乱,急急上前,先为已经合上双目的楚南枝喂下一粒丹药,而后伸手准备替她把脉。
“你喂她吃了什么?”十殿下犹如受了伤的刺猬,剑眉一凛,抬手向我劈来。
微抬起手,巧妙地化去他的招式,随后握住他的手腕,一指按在他的脉门上,厉厉一视,“解毒丸,如果不想让她早死,最好别再阻挠我。”
“你会医术?”十殿下面目一滞,忽地用力地反手握住我的手,哀求道:“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放手!”因为时间紧迫,我不觉地提声喝斥。
十殿下愣了愣,回过神的他这才慌乱地松开我的手,抱着楚南枝再也不敢吭出声。
凝神将手指按上楚南枝的脉门,似有若无的脉搏跳动感自指尖传来。徐徐地垂下双眸,“十殿下,请节哀。”放下楚南枝的手,心里难免也闷得难受。人生短短几个秋而已,何必要如此想不开呢?
就在我正要起身离去时,十殿下忽然抓住我的手,痛苦的神色满是震惊,“为什么她全身散发着香味?她喝了什么?”
“芙蓉香,喝下这种剧毒的人,死~后一周内都会持续散发出这种清香。”
听完我的话,十殿下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忽然,他抱起楚南枝向门外疾奔而去。
后来,我才得知,因为我的那句解说,十殿下与奕皇反目成仇。
原因是,在他年幼的时候,奕皇赐了一杯芙蓉香给十殿下的生生母妃。
抱着楚南枝离开皇宫后,十殿下便失去了踪影。有人说他去了山上当了和尚,也有人说他抱着楚南枝跳入了落凤河。众说纷纭,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就在十殿下失踪后,他手中的兵权非但未被麟王夺去,反而落入了祈翼风手里。而年迈的奕皇因为十殿下之事,一病不起,也已到了油灯枯竭之境。
第一五四章 笛声引蛸兰
站在梅竹园内,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心中困惑异常。风中残烛的奕皇将十殿下手中的兵权交到祈翼风的手中,这意味着什么?
冷风飒飒,吹不开我心中的疑团。缓缓地收回目光,静静地迎向寒风。自娶了琦国公主之后,祈啸寒未有一丝动静,即便当奕皇将十殿下的兵权交给祈翼风之时,他亦未做出任何表态。
麟王,深沉得可怕,平静得令人难免理解。
距我决心离开的日子已未有几日,而奕国的整个都城却安静得极为诡异。
“小姐,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身后传来婶娘关切的声音。
“嗯。”轻轻地应了声,伸出双手,低头向掌心了呵了口气,而后转身向屋内走去。
皇都之内,表面上虽然异常平静,暗处必已是暗潮汹涌。希望届时,我与晨希能够安然地全身而退
夜阑深处,睡梦中的我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知为何,这笛声却似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密密地向我笼罩而来。梦中的我很是不安,最后,终是转醒。
睁开眼,骤然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平复自己略有些急剧的心跳。
窗外,树影摇曳,和着寒风瑟瑟作响。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屋内的桌椅上,好似为之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银色。
辗转难眠之际,风声渐息。我披衣起身,开门迈出,只见晨希站在院子中间正深深地向我看来。
“晨希”心底莫名的不安悄然疏散,我微笑着上前向他走去。
微冷的手被他以掌包住。如夜阑星辰的黑眸里闪烁着粼粼的波光,“嗯。”他轻应。
将头缓缓地靠在他的肩上,颇有些怨念,“不知是谁这般雅兴,半夜吹笛。”生生忍下打哈欠的冲动,鼻尖陡然酸涩的同时,几滴眼泪自眼角悄然滑落。
“这笛声听来悠扬,却会令人心神不安。”略微低沉的声音。听来有些凝重。
是么?敛了敛眉,凝神细听,可那笛声却如风中炊烟,再也难觅踪迹。
“三姐,三姐。”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焦急的呼声自前院传来。
诧异地直起身:这声音
“三姐,三姐”声音略哑,来人似在哽咽。
“晨希?”抬头看向那清俊的容颜。
“嗯。”他明了地点了点头。随即闪身隐去。
打开梅竹园的木门,几个疾步跑来的身影蓦然映入眼帘。“三姐”一个粉色的身影哭着向我奔来。
不解地向她迎去,“梦娇,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回尹府?”伸手擦掉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拧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姐,求求,求求你救救九殿下。”她拉着我的衣袖,面色惊惶且凄楚地哀求道。
“九殿下?”疑惑地看了眼站在梦娇身后的尹府管家,再转至梦娇身上。“别慌,九殿下他发生了何事?”
“我。我也不知道。”梦娇呼吸急促,六神无主地道:“方才他对我说他听到一阵很奇怪的笛声,然后全身便开始发烫,没过多久,他就晕了过去。”
“笛声?”心下一怔,声音微提。“你确定九殿下同你说他听到了笛声?”
“是。”梦娇用力地点着头,“梦娇确定。”
“没错,在我们来这里之时,主子已经不省人事了。”梦娇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神色慌乱地出声,忽地向地上跪去,“请尹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急急上前,将他扶起,“切莫如此,快快请起。”
“尹姑娘”中年男子神色悲恸地看着我,“请尹姑娘定要救救我家主子。”
“好,我随你们走一趟。”眸中生疑,坚定地回道。那笛声~~
离开尹府之时,被惊醒的尹夯忠衣裳不整地自后堂内走出,身后跟着不明所以的大娘。
“梦娇,这么晚了,你回来做什么?”尹夯忠面露不悦地上前质问。
“我,我”梦娇止住脚步,怯怯地看向尹夯忠。她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自己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爹,九殿下他”
“解释以后再说,现下救人要紧。”淡淡地瞥了眼尹夯忠,随即转身离去。
待我赶到九殿下府邸之时,九殿下已昏死在床上,床前一位御医正摇着头准备离去。见到我与梦娇二人,他颤颤巍巍地躬下身,“启禀王妃,怕是殿下体内的蛸兰在作怪,臣也无能为力。”
蛸兰?
趋身上前,来到床边,当我的手碰到九殿下滚烫的肌肤时,心理难免有些震撼。
果然是蛸兰!
指尖号上他毫无节奏狂烈跳动的脉搏,双眼瞥向他毫无血色的脸。只见他痛苦地皱了皱眉,苍白的双唇似有若无地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心跳的速度远远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看来蛸兰是到了最为活跃的时期,再不压制,九殿下怕是回天乏术了。
指尖移开九殿下的手腕,来到他的左胸。张开五指,适当地将内力自他的心脏处输入。
还好我的内力属于至阴,否则,九殿下怕是等不到蛸兰的解药了。
适时收起手掌,将真气凝聚于食指。再伸指移至他的印堂,轻轻地点了一点。
过了半晌,九殿下的面色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稳。
摸了摸他的额间,体温算是降下来了,说明蛸兰已被暂时压制住
“三姐?”梦娇向我靠来,神情担忧。
“别慌,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你得常熬些补血的汤药给他喝。”起身走至桌案边写下一串药方并递给她,“按这药方去抓药。”
“好,我会的。”梦娇异常柔顺地接过。
“尹~”还未离去的那位太医上前向我靠来。
偏头看去,浅笑着看向他。
“尹,尹姑娘。”见他张了张嘴,最后憋得满脸通红才开了口。
“嗯。”点了点头。
“尹姑娘,九殿下为何会出现这种异状?这么多年来,老夫倒是第一次看到蛸兰发作得如此可怕。”
听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那诡异的笛声。看来此事并不简单,定是人为。从此处至梅竹园颇有些距离,而笛声竟能传得如此之远,想来那吹笛之人的内力不容小觑。
“目前为止,我也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倘若九殿下体内的蛸兰真是那笛声引诱而起,那么或许过不了多久,其他殿下的消息也会相继传开。“不管如何,大家多注意些就是。”
“那~为什么尹姑娘那么轻易地就将蛸兰压制下去了?”李御医两眼闪烁着亮光,满脸好奇地看着我。
淡淡一笑,“我也只是以内力将九殿下体内的部分蛸兰压制住,让其暂时沉睡而已。”起身走至床边,将九殿下的情况再查看了一番,声音略沉,“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我也不能预料,只能且行且看了。”
“哦~~~”李御医点了点头,忽地弯腰跪于地上,“多谢尹姑娘的如实相告,还有”
“李御医?”讶然地转头看去,随即疾步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李御医为何这般?您这样可让若辰如何承受得起?”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伸手扶着他,急急说道:“您快快请起。”
“唉”李御医站稳了之后,才语重心长道:“这蛸兰就好比是慢性剧毒不断地侵蚀着整个天地大陆,倘若这蛸兰永远都消灭不了,那这天地大陆迟早也会毒发身亡的呀。”
心里一根隐形的弦猛地被拨动,发出清亮的长鸣。转头看了眼床上那已经安然入睡的九殿下,再看向眼前满脸愁容的李御医,心中那隐形的琴弦,开始越绷越紧。
齐云盗贼将蛊毒种于四国皇子的身上,就是想控制住四国的命脉么?那如今,他们是打算着手毁了四国的皇室么?
他们既然与被废的太子殿下有密切的关联,为何又在他身上中下蛊虫呢?
太子殿下,仅仅只是他们手中的傀儡么?
不过,那安王倒是一身自在。想他年纪轻轻便能自江湖之中脱颖而出并成为一代君王,必有非凡之处。他,定然不似他外表那般。
“若不是尹姑娘及时救了九殿下,即便是诛灭九族,老夫也没有任何颜面去面对吾皇啊。”李御医老泪纵横地道。
“李御医切莫如此。”将他扶至桌边坐下,“这是我身为医者的职责。何况,世间上难以医治的疾病何其繁多,我们又怎能一一破解。”抬头看了眼屋外的夜色,再走到梦娇身边,将她拉至一旁,低声问道:“梦娇,你可是先去了湘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