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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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八百男宠
大雁南归,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但方向总是往着南方的,鹊应陪着齐倾墨躺在草地看了半天的大雁穿云,泠之继手里头的野草编了个花环套在鹊应头上,两人都备觉无聊。
“我说齐小姐,你看了这半天的大雁,到底看出个什么情况来了?”泠之继终于按捺不住问起来。
“什么也没看出来。”齐倾墨的话干脆利落地把泠之继气了个半死,这大半天的在这儿耗着,还不如回屋里抱着被子睡一觉呢。
“那咱在这儿是”泠之继是个急性子,不太乐意揣摩着别人的心理,直截了当地发问。
她的话没问完,后面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带着七分洒脱三分豪爽:“你家小姐在这儿等着我呢。”
“平遥王爷。”鹊应跟泠之继连忙起身行礼,这位手掌天下三分之二兵权的人物怎么说来就来了?
齐倾墨懒懒起身,看着一身便服的萧遥,红唇微启:“王爷有何消息?”
“太子向我这儿借了八百精兵。”萧遥一撩袍子坐在齐倾墨身边,从腰间掏出一壶酒来,灌了一口递给齐倾墨。
齐倾墨轻点了下螓首,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
“太子找你借兵干嘛?”鹊应说话的重音落在了两个词上面,“找你”“借兵”。
她跟着齐倾墨久了,的确成长得飞快,极短的时间内就反应过来,临澜国不成文的规距是,皇子都不得握有实质的兵权,这是皇帝暗中操作的结果,为了就是防止各位皇子拥兵自重,干出些“逼宫”这样的混帐事来。
所以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子在拉拢大臣的时候,首先拉拢的都是手握重兵之人,算是变相的夺得兵权。
当然,也不排除这些个好皇子们自己养些暗卫和杀手,好做些不太光彩,上不得台面的事。
萧天越这一次借兵的确有些诡异,按理说他就算是要借兵,也该找郑家要兵,而不是萧遥。
且不说萧遥跟他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好,自姚家土崩瓦解之后,那本就不多的兵权一分为三,一份在皇帝手中,一份被萧遥收整,另一份本该落到齐铭手中,无奈齐铭实在不争气,最后还是只能齐宇拿着,齐宇又只会些权谋之术,对这带兵打仗全不在行,齐治更不用说,皇帝可不会眼看着齐治不仅称霸朝堂,还握有兵权,这一来二去的,竟然交到了皇后母族郑家手里。
郑家里头那个颇为出名的“天才”郑威,得了这点兵权乐不可支,拉着队伍就开始练了起来,据他说的是兵不在多而在精,于是天天朝着他“精兵一千可挡雄狮百万”的美好梦想奋斗着,也就没什么时间给太子出谋划策了。
萧天越此时借兵,而且是精兵,不正应该向郑威开口吗,怎么找上了萧遥?
萧遥挠了挠下巴,看着鹊应一本正经地说道:“也许是本王军中的小兵蛋子们长得英俊些,太子看上了?”
鹊应脸颊一红,对萧遥这样的俏皮话显然承受不住,临澜国贵族里喜欢絭养男宠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显然萧天越是怎么也承受不来八百男宠的。
“子规啼快要开花了。”齐倾墨抱着双腿看着草地下方,其实那里便是萧天越太子府的方向,所以她才选择在这里坐着。
“就是传说中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子规啼?”泠之继毕竟是在江湖上跑过的,对这些东西倒也有些耳闻。
齐倾墨一笑:“哪里这么夸张,只是它的确药效神奇,可医百病,但极其罕见。”
“你知道得倒是很多,先前我都不知道子规啼在太子手上。”萧遥的目光略带审视,齐倾墨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些。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多。”齐倾墨站起身,目光久久地看着下方金碧辉煌的太子府,她知道那豪华府邸中的每一条路,熟悉每一处房子,知道哪里有一处凉亭,每天这个时候太子府的下人会开始准备药浴,萧天越一回府,就会浸入其中。
常年纵欲的他,只能靠这些东西来固本培源。
所以子规啼对萧天越而言十分重要,当年若不是为了拉拢柳安之,他断然不会将其交出来,就算是如此,也从柳安之那里得了两副调养身子的方子作为条件。
“那些谣言也是你放出的吧?”萧遥问的是近日来丰城中生起了诸多说法,说得到子规啼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一时闹得谁都想分一点。
原本安安静静等着子规啼开花流花汁的萧天越,这才慌了神,找萧遥借了精兵去府上,想来也是为了确保安全。可笑他区区一个太子府,竟然敢借用八百精兵,还真是好气魄。
想到此处,齐倾墨不由得一笑,终于想明白了为何萧天越找萧遥借兵而不找郑家了。
“我猜萧天越是这样想的,论起这丰城里头敢从太子府里偷东西或者抢东西的人,绝对不会出五指之数,我跟三皇子都在这其中,他找你借兵,不过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罢了。如果在你士兵的看守下,这子规啼丢了就是你平遥王爷保护不力,他是要逼得我们动不了手。”
齐倾墨浅笑,微微翘起的嘴角极是迷人:“他这一招倒是玩得漂亮。”
“你还真打算从太子府里头偷东西啊!”萧遥大吃一惊,太子府的防卫如今仅弱于皇宫,他不认为自投罗网是个好主意。
齐倾墨奇怪地看着他:“我几时说过我要偷子规啼了?”
众人语塞,齐倾墨从头到尾都在分析太子这么做的原因,但的确不是说,太子这么防着她就代表着她要这么做的。
萧遥比了个大拇指给齐倾墨:“你赢了。”
“平遥王爷就放心地挑八百个年轻俊郎的士兵给萧天越吧,我们怎么也不会让您难做不是?”齐倾墨的好心让人很难相信,像她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萧遥浓眉微敛,负手而立站在风口,很巧妙地替齐倾墨挡去了微带凉意的秋风,风带过的树叶无力地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无可奈何地卡在草丛间,像一只快要死去的蝴蝶在最后地颤动着翅膀。
良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可以直说,我若不肯借兵给太子,他也奈何我不得。”
齐倾墨微微一笑,这些人始终还是没有明白她放出谣言的原因,不过这不打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了。但话头一转,她说的却是他事:“当日我被埋火中,三皇子向你求兵寻我,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若这一次萧天越找你借兵,你却反复推辞的话,只怕会被别人说闲话。”
这话的意思是,萧遥他既然要保持着表面上的中立,不偏帮任何一位皇子,那至少就要做到看上去一碗水端平,总不能萧天离找他借人,他二话不说就给,萧天越找他借八百精兵,他就懒得搭理了的。
萧遥心中一动,齐倾墨不仅仅是聪明,在政治上的灵敏度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人,有时候一件小小的事,的确会产生极大的连锁反应。他向来自在惯了,可不想过早掺和到那些无聊的夺嫡之争的漩涡中去。
但齐倾墨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地帮着萧天离在大火烧尽中的酒楼里发疯找她,其实绝不仅仅是来借兵的人是萧天离。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萧遥人如其名,逍遥洒脱,很多事比任何人都看得开。
“小姐,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到底是鹊应跟着齐倾墨的时间长些,知道齐倾墨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看她这副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有的啦。”泠之继扁嘴,闹了半天他们一阵忙活到头来也没弄清楚齐倾墨心里头的打算,未免有些不爽。
齐倾墨知道她不爽些什么,想必从那位青微姑娘那里拿情报,也颇为有些不易。但她从来都不是随意浪费情报的人,只是利用情报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便坦然笑道:“其实你们不如好好想一下,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也就能猜出来了。”
齐倾墨做了什么,其实无非是无限夸大了子规啼的药性,几乎把这一株花草说成了天上落下来的仙草神药,这世上无所不能的百病良药,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的,三人成虎,这药就被传得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神奇了。
鹊应蹙着秀眉不得其解,就算是小姐把那子规啼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让萧天越紧张担心,害怕有人来抢之外,似乎没什么其它的功效了。
萧遥又挠了挠下巴,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略有些硌手,在指腹间传来一阵阵酥痒的感受,他思忖许久,蓦地眼光一亮,拍手称好:“妙计,妙计!齐倾墨你真是个妙人儿,这样的妙计你居然也想得到!”
“平遥王爷过奖了。”齐倾墨就知道萧遥只要多加思考就会想得到,倒也不觉得惊奇。
“你若是男儿,我定要把你请来军中做军师,你若带兵,定是诡军!”这已是极高的评价了,要知道萧遥此人看似洒脱,但骨子里可傲得很,一般人他还真瞧不上眼。
☆、第134章 太子府异
泠之继手中握着一封书信,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颜回递过来的茶,听他略带几分调侃地话语:“这是哪位不开眼的得罪咱们母老虎啊?”
白了颜回一眼,泠之继自觉跟齐倾墨混得久了,智商明显上涨,已经“不屑”跟颜回这种智商不足的人计较了,反而看着书桌前正奋笔疾书身形修长的萧天离一眼,看看咱家爷,多么的丰神俊朗,多么的风流多情,这等翩翩美少年,齐家那位七小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舍得爱理不理的?
“爷,那个齐小姐似乎有些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泠之继觉得不能再让两人这么冷战下去,这么下去,她这个中间人非得痛苦死不可。
“她的事瞒着我的还少吗?”萧天离头也没抬一下,笔走如蛇,继续急写。
“不是,我是说这一次,她之前跟平遥王爷聊天的时候,似乎说到什么事情,但我听不太明白。”泠之继很不好意思地羞愧了一下,大家都听明白了的事,就她有些不懂,这的确值得脸红。
于是又不得不把那日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可悲的是即使是又复述了一遍,还是没想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关键。
“切,我还以为你有所长进呢。”颜回不失时机地扳回一城。
萧天离抬头,打断了正在怒目相对的二人,放下笔走出书桌,坐在泠之继对面的椅子上,细细啧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这才看着泠之继说道:“既然有我叔出手相助,那她就不会出什么事,你不用瞎担心了。”
其实萧天离心里头有些许的郁闷,凡是跟齐倾墨接触久了的人,都不知不觉地偏帮到了她那一边,萧遥和柳安之他都忍了,现在怎么连泠之继也这样了?
明明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就能吸引这么多人全心待她?
把心中的问题抛出来问泠之继,泠之继向来说话不经过大脑,于是一句话又捅了马蜂窝:“爷你不也是一样嘛,只不过你闷在心里头罢了。”
然后屋子里一片沉静,萧天离保持着揭茶杯的姿势盯着泠之继有些久了,泠之继后背微微渗汗,臀部一点点挪离椅面,小心翼翼站起来,赔笑似地说道:“那个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萧天离鼻音略重,显然对这个词不太满,这三皇子王府才是她的家吧,这个回去她是准备回哪儿?
“啊,我的意思是,送信去!”泠之继再也管不得许多,拔腿就跑,像是后面有什么厉鬼在追她一样,头也不回。
萧天离不露痕迹地笑了一下,瞪了颜回一眼,颜回赶紧目光向上瞟,打量着房顶“咦,这房梁上的雕刻挺别致啊”。
“看够了房梁就去帮我把齐宇的资料拿过来。”萧天离放下茶盏,掸了掸袍子,齐倾墨这个人啊,明明是故意想让自己知道这些消息,却便生要借泠之继的嘴来告诉自己,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多费力,主动跟自己说句话会死吗?
未过几日,太子府里进进出出了诸多太医,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明所以,只说太子府上有一位心爱的姬妾得了急病,故而请了太医来把脉,但无奈那位姬妾脾气大得很,说什么也不肯让人诊脉,倒把太子急得团团转。
也有人在猜测,是一位什么样的姬妾,才能令一向好色成性的太子这般上心,好事者甚至无端编出了许些版本。
那时齐倾墨正专心看着鹊应自酒窘里取桂花酿,那浓郁的香气熏得人几近陶醉,满满都是甜蜜馥郁的味道,泠之继咽了口口水,目光怎么也不舍得从酒坛子边上挪开,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儿说清楚了,口水早都差不多要流下来了。
待得鹊应装好一壶酒,几人早已急不可耐,连事情都先放到一边,饮尽一杯先,入口醇香绵长,略带微甜,入喉顺滑,最重要的是一股淡雅的桂花香满鼻扑香,就连柳安之难得地两眼放光,可想鹊应这桂花酿的确是极品佳酿。
“怎么样,不输你的梨花白吧?”齐倾墨笑问着柳安之,柳安之可是个挑剔的人,譬如饮酒只爱梨花白。
“还行。”柳安之才拉不下脸来认输,瓮声瓮气地应着,手却又再次摸向了酒壶。
齐倾墨也不拆穿他,举着杯子里的清澈透亮的酒水看着鹊应:“鹊应啊,哪天我们没钱花了,就去开个小酒馆,保证生意红火。”
鹊应早让他们夸得满脸通红,这会儿更是特别不好意思,恼道:“小姐就知道取笑我。”
知她害羞,齐倾墨也不再逗她,放下酒杯看着柳安之:“你说太子府里病重的那人是谁?”
“管她是谁,关我什么事?”柳安之专心地喝着酒,他这个妙手先生可比不得那些好心的活菩萨,虽然一身医术登峰造极,但想求他救个人,或者关心下民生疾苦,实在难比登天。
齐倾墨无奈,只得说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是叶月?”
齐倾墨这么猜是有原因的,一,如今太子府里叶月正受宠,萧天越没可能为了一个其它的女人这么兴师动众;二,如果真的是一个姬妾,皇后也不会允许萧天越这般胡闹,开玩笑,御医可是那么好请的?
听完齐倾墨的分析,柳安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