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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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唐贵妃说着放下茶杯,掏出手绢拭着眼角隐约的泪光,好一副慈悲的模样。
其它的妃子看到唐贵妃如此,也纷纷效态,放下杯子掩面轻泣,那茶水便就这么打搁置了。
齐倾墨与萧天离对望一眼,觉得这场中的人都很有意思,原来当初院子里的那棵放了会让人无法生育香料的树不是一个人做的,而是这一群女人下的手,既然这样,齐倾墨可就不会有半分留情了。
悬壶冲水,齐倾墨把玩着名贵上好的紫砂赤,淡淡说道:“唐贵妃此话何意,难道是说陛下治国无能,百姓们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吗?”
唐贵妃脸色微变,连忙笑着解释:“圣女说哪里话,陛下天纵英才,臣妾岂敢谬论?只是这世间本就是贫贱有别,富贵有差,穷人总还是有些的。”
“娘娘此言甚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娘娘这等胸怀着实令自惭形愧,这千里迢迢来于宣摇的茶叶看来是要浪费了,早知如此,我也不必急着去采露水,咳咳咳”齐倾墨说着掩着嘴咳嗽起来,似是着了凉。
墨七连忙给她抚着后背,也明白过了齐倾墨今天晚上就是要逼着她们喝这个茶,百般不想但依旧无奈,只能说道:“圣女,你可要当心身子,这茶叶糟蹋了就糟蹋了,露水只当我们出去散了个步,身子要紧啊。”
看了半天戏的萧天离有些急起来,他知道齐倾墨一定有办法达到她的目的,可是看她咳嗽的时候,一时分不出真假,若她真的受了凉那可要心疼死自己了。因着这真实的原因,他语气不善:“贵妃娘娘若不喜欢可以直说,何须扯出这些天下大事来?这茶叶我明日就收走送回宣摇国,听说鄙国公主因为送去的茶叶少了一半,颇是不悦,送回去了我正好免去此罪。”
这话听着便是他作为宣摇国的皇商,送来的东西却被人拒绝推诿,觉得受了极大的羞辱从而愤怒。他演绎得极好,连语气都把握得火候十足。
殷笑闻慢悠悠看了看齐倾墨与“瑾君”,以他之智自然看得出这两人在捣鬼,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唐方为何如此害怕?这茶他敢断言以前宫中从未出现过,那唐方,还有这一屋子的女人在怕什么?
喝了口茶,他慢条斯理地说到:“国家大事自有朕来操心,爱妃不必忧思过度,今日这茶乃是圣女亲手所泡,其中这露水还是朕亲自陪着圣女收集的,爱妃不妨试试?”
这一下这屋子女人便再也没有了搪塞的理由,纷纷变了脸色,胆颤心惊地握住茶杯,瑟瑟发抖,一脸脸如花似玉的脸都快要哭出来了,最先一饮而尽倒不是唐贵妃,而是那位冯才人。
只见她一咬牙一狠心,猛地灌下,仿乎这一口喝下去的不是一杯清茶,而是鸠酒似的。
冯才人之后便是唐贵妃,饶是她再怎么沉得住气,也煞白了小脸,双手紧握,指骨泛白。
最后便是那位余嫔,余嫔已经哭了出来,泪水糊在脸上,冲化了她化得精致的妆容,半喝半吐地,总算喝完那杯要她命的茶水。然后瘫坐在地,哭得泣不成声。
“余嫔娘娘这是怎么了?茶水烫着了吗?”齐倾墨好心问道。
“你这个贱人!”余嫔已经不顾一切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茶里面有什么,她会面临什么,但是圣命难违,圣命难违啊!陛下那么明显地偏帮着这个圣女,她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反咬一口指着圣女说她在茶水里下了药,又有什么用呢?当时她们决定用这味药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药不管是多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异样,作茧自缚便是如此!
齐倾墨讶异地看着她,十分吃惊:“娘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余嫔凶狠怨念地盯着齐倾墨,刚要说话,就被殷笑闻打断了:“余嫔,殿前失仪,对圣女无礼,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这是极有威摄力的声音,全身上下都透着帝王将相的霸气,震得余嫔连哭都不敢,只怔怔地看着殷笑闻发呆。
“来人啊,将她拖下去!”殷笑闻全然未将她的凄苦看在眼里,冷漠无情地叫来太监,将哭得软成一滩烂泥的余嫔拉了下去。
唐贵妃整整衣摆,上前请罪:“臣妾教育无方,请陛下降罪。”
殷笑闻抬手示意她站起来,又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怜惜道:“后宫事务这么多,你哪里个个都看得过来,此事又怎能怪你。”
唐贵妃梨花带雨好不动人,楚楚说道:“谢陛下恩典。”然后眼角一挑,往齐倾墨那里看去,似在示威一般,却遇上齐倾墨一双洞悉人事漆黑如潭的眼睛,以及不达眼底的微笑。
齐倾墨微笑着看她们各自的神态,像她这样的女人,这些人为什么要招惹呢?谁说圣女便是菩萨心肠了,谁告诉她们圣女就是纯良悲悯的了?
殷笑闻望着齐倾墨,看她脸上古怪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好在,这些女人正墨七所说的,他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瑾君”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提供有古怪的茶叶,与齐倾墨配合默契地逼唐方她们喝下这杯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想拉拢齐倾墨去宣摇国吗?
送走了大部分人,屋子里便只剩下齐倾墨与殷笑闻,齐倾墨洗干净茶具,重新泡了一杯茶,茶味微苦,自舌尖传开,倒了一杯给他:“这杯茶,给陛下。”
殷笑闻抬着茶杯抿了一口,打量着若无其事的齐倾墨,问道:“她们对你做了什么?”齐倾墨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只有可能是那些女先惹到了她。
“她们怕我抢了你的恩宠,所以对我有些关照罢了。”齐倾墨自己喝了一口微苦的茶,苦茶,多有回甘,就看品茶的人等不等回甘到来,在那之前不喝清水漱口。
“朕的恩宠,你需要吗?”殷笑闻似乎有着极好的耐心,一副要将齐倾墨宠上天的样子,任她胡作非为,全数包容。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腐蚀人心的好方法,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这样的包容和宠爱。
齐倾墨笑了笑看着他不说话,多有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在使手段,就在他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可是他却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对她的那点小手段根本看不入眼。
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你会在意蚂蚁在你的脚下挥拳头吗?
只可惜,齐倾墨并不是善良的孩子,也不是弱小的蚂蚁,她笑了笑说道:“我的茶,好喝吗?”
“那茶里,到底放了什么?”殷笑闻好脾气地问道。
“让人绝育的东西。”
☆、第250章 余嫔求饶
殷笑闻原本自信满满地神色终于一滞,他是想借齐倾墨的手做一些事,但谁能想到她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的招数,冷笑一声:“你是想让朕断子绝孙吗?”
“断子绝孙?此香药只对女人有用,男子喝了并无大碍,陛下日后还可以娶几十个美人儿入宫,想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如何谈得上断子绝孙?”齐倾墨反问。
“你与瑾君达成了什么条件?他为会帮你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殷笑闻听她这样说,也不纠缠于后宫女人是不是真的会生不出来孩子来一事上,问起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陛下对我无所不知,难道不知道宣摇国国主瑾诺曾与我有约吗?而公主叶凌奚与我更是以姐妹相称,我要他帮我这点忙,他何乐而不为?”齐倾墨笑说。
“他难道不怕朕一怒之下将他赶出青沂国?”殷笑闻微眯了眼,透着些危险的信号。
“在女人和国事之间,我相信陛下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国事吧?瑾公子来青沂国会带来多少好处,想必陛下很清楚,又岂是后宫里几个女人比得上的?”齐倾墨一早就想好了说辞,瑾君给青沂国带来的好处若不够多,又怎么可能在宫里长住这么久?
殷笑闻朗声一笑:“你倒是什么都猜得通透,一早朕就说过,你想怎么闹腾都没关系,不过你将此事惹得这么大,必将牵扯到前朝,未必过了些。”
这不正是我想做的吗?齐倾墨心想,如果不是为了让前朝因为后宫之事有所动荡,她怎么会有心思跟那群女人玩这些心眼?
“陛下这是叫我逆来顺受,不事自卫了吗?”齐倾墨往后倚在靠垫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这若也算是自卫,未免太过毒辣了些。”殷笑闻斜斜看了这个称得上恶毒的女人一眼:“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许干涉前朝,这是朕的底线。”
“那咱们走着瞧。”齐倾墨却毫不示弱,“给陛下一个忠告,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朕还没被哪个女人威胁过,走着瞧就走着瞧!”自大的人,总是对自己太有自信,殷笑闻就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看着殷笑闻虎背狼腰健硕的身形走出殿外,齐倾墨渐渐收敛了笑意,柳安之从里间走出来,搭了一方丝帕在齐倾墨手腕上诊脉,神色严肃,认真仔细,许久过后才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对胎儿有影响。”
“解药是你调的,你难道还不清楚?”齐倾墨指着桌上的苦茶笑道。
“以防万一。”柳安之收好帕子坐在她对面,叹声道:“你胎象不稳,本就不能太过操劳,可是你却时时在费心伤神,不提静养,连安歇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前三月最为重要,你还是小心一些。”
“知道了。”齐倾墨小手抚上腹部,才两个月的时间,肚子根本看不出来,依旧平坦的小腹里,却藏了另一个生命,这种美妙的惊喜,令她一想起心都会柔软。
墨七大大咧咧往旁边一坐,拍着柳安之的肩头说:“柳安之,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婆婆妈妈了,孩子是她自己的,难不成她不比你上心?”
“她若是真上心就好了。”柳安之苦笑。
墨七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看着齐倾墨说道:“你现在想怎么办?这药真的配不出解药来吗?你不会真准备让今天喝了茶的女人都生不出孩子来吧?”
“你以为那个唐贵妃那么好对付,她能给我下这种东西就不知道怎么化解?断子绝孙茶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等着吧,好戏马上就要来了。”齐倾墨冷笑一声。
萧天离每日三碟蜜饯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是自己亲自送来,有时候是叫莫百衍送到齐倾墨房中,也不怕齐倾墨吃多了会发腻。倒是柳安之憋了一肚子的气,他袖中的那包冰糖都快化成水了,也没能放到齐倾墨手心里,眼睁睁看着“瑾君”天天得宜卖乖。
断子绝孙茶喝过后的第三日,阳光正好,秋叶飞舞,虽多肃杀之色但更具飘零之感,齐倾墨与萧天离两人各自用着伪装的身份就着一盘蜜饯喝着甜茶,门外的下人来报,余嫔娘娘来了。
齐倾墨很自然地再取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香气袅袅中等着余嫔走进来。
出人意料的,余嫔并没有似那天在大殿上一般大吵大闹,反而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倒在齐倾墨脚下:“圣女,我知错了,求您赐我解药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余嫔有着青沂国人的特点,肤色偏黑,但是一种很健康的黑色,别具风情,此时哭得格外凄惨悲伤,紧紧拉着齐倾墨的衣摆不撒手,一个劲儿嗑头。
齐倾墨冲墨七使了个眼色,墨七会意,上前握住余嫔的两只手微一用力就将她推开,冷着脸说道:“圣女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
齐倾墨掸了掸衣摆,看着下跪的余嫔也不顾礼节,丝毫没有起身扶她的打算,悠悠然说道:“娘娘这是何意?我如何承受得起?”
余嫔跪在五步之远的地方哭得满脸泪水,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能拼命吸着鼻子抽抽答答道:“圣女之前院中那棵树的确是我们动的手脚,但我是被逼的啊,她们都说圣女以皇后仪仗入宫,对大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唐贵妃自陛下还是太子伊始便一直是侧妃,只等扶正为后,所以圣女,此事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所以你还是知情人不是吗?”齐倾墨并未因为她声泪俱下的辩白有所动容,依然淡淡地说道,“你们在害我之前不就应该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吗?”
“圣女,我知错了,唐贵妃他们说解药不够,不肯分我,圣女菩萨,求求您了,我不想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啊。”余嫔哭喊着。
齐倾墨不知在想什么,端详了她很久,缓缓说道:“说了半天,娘娘也口渴了吧,先喝口茶如何?”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齐倾墨突然问这话是做什么,萧天离则认真地看着齐倾墨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最细微的表情在他眼中看来也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余嫔看着桌上的茶不知如何是好,齐倾墨前一次请她喝茶可就让她吃了大亏了,这一杯茶谁又知道放了什么?看了看众人,她不敢去拿。
齐倾墨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自己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萧天离也极配合,捏杯轻尝,装模作样道了声好茶。见两人都喝过了,余嫔也打消了许多顾虑,捏起茶杯,一饮而尽。
“柳安之,给她解药。”齐倾墨放下茶杯说道。
柳安之眉头一皱,一副不情愿模样,瘪了半天嘴才不甘不愿的拿出个瓶子扔给余嫔,闷声闷气:“以水冲服即可。”
余嫔连滚带爬地接回瓶子,感激涕零:“多谢圣女,多谢圣女,圣女大恩余氏没齿难忘。”
“若无他事,娘娘便请回吧,都说了圣女喜欢安静了。”墨七心情有些复杂,她的确很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女人,可是看到余嫔为了以后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宁愿向人下跪求饶的时候,又莫明心软。
人总是都有好的一面的吧,她这样想。
“我这就走。”余嫔撑着膝盖站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解药,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连步子也走不稳,几近摔倒。
柳安之不满地嘟囔:“这女人分明没安好心来。”
“我知道。”齐倾墨却笑容诡异。
萧天离心满意足地看着齐倾墨自信张扬的模样,这样的齐倾墨似乎有了当年在临澜国的影子,而不是那个一心想着如何给鹊应的疯狂模样。他看着看着竟露出一丝怀忆的微笑来,在那张平凡的人皮面具上,居然格外的好看。
“瑾公子在笑什么?”齐倾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