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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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用得也不少,但因为西蔺姈之死,她自请茹素一年,是以,几道荤菜,都是慕湮一个人用。
当然,慕湮并没有问为何她只用素菜,这些事,是她不愿再多问,三年内,她知道,夕颜过得,一定不会尽如人意,否则,又怎么会从那山坡摔了下来呢?
不过是,皆有各自不为人知的疼痛罢了。
用罢午膳,夕颜特意引慕湮往偏殿一坐,即便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歇在主殿,只是,她不愿意在慕湮面前展现这种优渥。
俩人细细说着一些过往的趣事,仿佛有默契般,谁都不提三年间的事,如是,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转眼,已是申时,离夜宴不过一个时辰。
“娘娘,皇上回了。”莫竹轻声进殿禀道。
慕湮的神色一滞,忙起身,道:
“叨扰了你这会子,我也该回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犹在笑,只这抹笑,更多的,是苍白,再无其他任何颜色的苍白。
“我送你。”夕颜随她起身。
“反正在这,还得有几日,你我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今天,不必送了,等到离开时,再送罢。”
慕湮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侧转身,脸上的笑,却添了几分的暖意。
夕颜顺着望去,轩辕聿着一身明黄的袍子出现在甬道的那端,他径直往主殿行去,并没有停留,显然,也没注意到偏殿的二人。
慕湮止了下步子,莫竹识眼色地道:
“凤夫人若不嫌弃,奴婢引您从侧门出去,可好?”
“有劳了。”
是的,帝君的仪仗在前面,她若要避嫌,从侧门出去,无疑是好的。不是吗?
“湮儿,今晚见。”
在她的丝履甫要踏出门时,夕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略回首,朝她温柔一笑:
“今晚见。”
夕颜目送慕湮的身影消失在侧门,才觉到莲足有些不舒服,刚刚只用海水洗了一下,直接穿了丝履,闷了一个下午,可见是要馊了吧。
这么糗的事,她才不要更多人知道呢,所以,她不能传她们放水给她清洗。而,轩辕聿或许会传她她,身上带着这股味道,可是不成的。
她瞧了一眼殿外,估摸着轩辕聿换下袍子,还得有段时间。
“你们先出去。”
她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女。
“诺。”
随着一众宫人退出殿外,她坐到椅上,将丝履脱下,果然,糟蹋了好好的一双履鞋,里面被海水泡了,现在都是一滩滩的渍痕。
她褪下丝履,赤着足,走在青砖地上,临近夏日,这里又处南方,殿内是拢了冰块的。
她走到放置冰块的盆旁,掂起足尖,轻轻地放了进去,冰,水为之,不过是寒于水,用足心的温度去捂,虽凉,却比水更能去了这些不雅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
作者题外话:上元夜完整的过程不仅是如此,但,现在还不能写完整,不是慕湮这个角度能写出的哦。
夜宴就是鹿鸣台的高潮了。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03】
殿门骤然开启,伴着这一声喝,夕颜不由地一震,足底踩着的冰一滑,她惊叫了一声,旋即仰面倒去。
这一次。没人扶她。
轩辕聿站在殿门那,离冰盆放置的地方有段距离,即便,用最快的速度奔至她身旁,她还是重重摔在地上。
他只来得及扶起跌倒在地的她,语音突然十分温柔,温柔里带着一丝的无措,他该没有料到那一声斥喝会吓到她:
“痛么?”
其实,她仍是不习惯他的温柔,刚刚他的斥喝倒更符合她心里的形象,不过也因着那一声喝,她才会不慎跌倒。
不想出糗,却是出了大糗,还是在他的跟前。
“臣妾不痛,让皇上担忧了。”
她用这种恭谨的语调对他,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这种一本正经的迂样。
因为知道。所以故意为之。
在他的跟前,她开始有意无意地使这些小性子。
她到底怎么了?
而他并没有计较她这次的恭谨,顺手揽过她的身子,大手触到她的足,她的足心很冷,可,他的手却更冷,他觉到她的眉颦了一下,用袍袖掩了手,轻轻替她揉着足心:
“这冰太冷,你又是虚寒的体质,这么贪凉,极是伤身。”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虚寒体质,在暮方庵时,就知道了。
所以,每每月事来时,她会觉到痛,后来,她学会用红糖熬了姜一起,逢月事来时,熬得浓浓地喝下,如此,才免去了每月的一痛。
但,他竟也晓得?
三年前初潮的那次,他就留意到了吗?
忆起那碗带着姜味的汤药,她的心,突然,就悸了一下。
还有那日他覆于她身的披风,是为了替她掩去裙裾上因着初潮沾染的血色。
这些细微之处,她一直不去忆及,却随着今日他的话语,就这样,萦满她的心房。
避无可避地再次忆起。
她低下螓首,嗫嚅:
“我记下了,以后。不会贪凉了。”
“在朕面前,竟忘了自称?”他语意骤然发冷,道。
她心里的悸动顿时幻成了一些寒意,她怎么得了片刻的好,就不知分寸了呢
“臣——”
剩下的话,她却再没有说出,她看到他的眸底蕴了那么深的笑意,他的笑涡在她眼前浮现,然后,越来越深,直到,她觉得一个神恍。
他的唇覆住她的,她倚在他的怀里,再发不出一声。
她的手想推开他,可,临到一半,只僵在了空中,再推不出一分的力气。
他温柔地吻着她,唇齿相融,脉脉依依,她无力地落败在他的吻里,思绪一片空白。
他看到她犹如斑斓的蝶翼在水雾氤润的艳眸上轻颤,顾盼间已转为入骨的妩媚,纵然,昨晚她说出那些话,带着绝决,可,他却不会放手。
尤其,在今日,当他得知,鹿鸣台,三国龙脉之地,该有他的解药时,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充满希冀,都是不用放手的。
一如。他怀里的她。
原来,曾几何时,他敞开的胸怀里,惟有她,只有她!
这二十三年来,他真的对一名女子做到再无法放手。
觉到她快因缺少空气而昏厥时,他才松开她的唇,她的唇上,是被他吻过的
红肿,犹如上了口脂一样的红润。
“为什么不用口脂?”他蓦地问出这句话,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极少妆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他,不值得她悦吗?
“倘若臣——”
“朕允许你在朕面前,可以不用那些宫里的称谓。”
她反咬了一下唇,略离了他的怀里,方道:
“倘若我用了口脂,难道皇上愿意品的是我唇上的口脂么?”
“原来,醉妃是为朕着想。”
她突然眯眼笑了一下,眸子笑成弯弯的月牙,和那晚在夕颜山一模一样。
“皇上品惯了六宫粉黛的口脂,少臣妾这一味又如何呢?”
说出这句明显带着戏谑的话,她突然意识到在他面前的又一次失礼。
是的,这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在他面前开始越来越多不掩饰真实性情的展露,甚至,会不知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
“朕只想品你这一味。”
轩辕聿接着她的话说道。没有丝毫的忌讳。
“难道,皇上愿意为臣妾废弃六宫?”
她脱口而出地问出这句话,未待他回答,立刻接着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更衣了。”
她看到他仍穿着朝服,只是这朝服的袖摆处明显有着一滩不和谐的痕迹,是他替她揉足底所留下的痕迹。
方才那句话的答案,不是她应该去要的。
自古,废黜六宫的帝王太少,而她凭什么要他为她这么做呢?
昨晚,她说出那些话语后,她就没有任何资格这么要求,哪怕,收回那些话,她同样没有资格要求。
六宫雨露均泽,是为帝的另一项根本。
所以,不过是她的玩笑话吧。
她的玩笑话,说得,真是太过了。
他沉默,缓缓起身,随后,留她在偏殿,他独自去了主殿更衣。
她由宫人伺候,换上那袭孔雀翎的裙衫,履鞋是上好的锦履,履尖,坠着东
珠,熠熠地折出圆润的光泽。
对着菱花镜,她揭开额上的绷带,昨晚用了他调配的药膏,加上前几日百里南的悉心调理,这伤口,愈合得很好。
只是,终归还是有着痕迹,今晚这样的场合,该怎样遮掩呢?
莫竹替她梳起高高的宫髻,她知道娘娘的鬓端短了些许的发丝,额前又有新伤,是以,在绾发时,另用在背后上了药膏的孔雀翎花钿,绕了发丝勾住,这样,不仅显不出短去的发丝,又遮去额前的新伤,更衬出别致的娇俏。
“娘娘,奴婢替您上桃花妆罢?”盘完宫髻,莫竹轻声询问。
“不必。”夕颜否道,“配这套裙衫的妆即可。”
桃花妆是宫里嫔妃最爱的妆容,于婉约中透着娇嫩,而配着这袭裙衫的妆则必定华贵无比,莫竹虽只伺候这位娘娘没有几日,却也看得出,这位娘娘是不喜着浓妆的。
她犹豫间,夕颜自取了案上的胭脂,细细上起妆来。
莫竹忙接过,道:
“娘娘,奴婢来吧。”
当夕颜着了从来没有化过的浓妆出现在轩辕聿的跟前时,轩辕聿的目光里有惊艳,更多的,是一种深浓的情愫,这种情愫,虽稍纵即逝,却仍落进正望向他的夕颜眼底。
他走近她,他的手抚到她的额,额上的花钿后,他闻得到有隐约的药香味。这些香味,让他稍稍心安,若她为了妆容,忽略这伤口,他是不会容她这样做的
他慢慢抚到她高耸的发髻,那上面,插着明晃晃的金步摇,两边各是三支,他知道这金步摇的重量,西蔺媺入主中宫时,戴的,是两边各六支金步摇,那些步摇的冗重,一日下来,常把她压得颈部酸疼。
可。他呢?
在那时——
不去想,再想都是无益的。
所以,往昔,在宫里,他见她一直梳着简单的宫髻,也从不勉强她去戴这种累赘的饰物。
原来,从那时开始,他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不过不愿正视罢了。
虽然,今晚,是她以他嫔妃的身份,第一次伴他出席这种夜宴,自当是要盛妆出席。
可,他真的不愿她受这累。
他的手抚上那些金步摇,一支一支,替她悉数拔下,她的眸底有着愕然,但并没有拒绝。
她总是这样,哪怕违了她的心,不到逼不得已,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去拒绝。
这样的她,会活得太累。
他希望能帮她去掉所有束缚她的东西,也包括这些虚俗的饰物。
“皇上——”她轻唤了一声。
他是明白她的,确实,她不愿意戴这些金步摇,太亮太闪,将她的视线晃得迷离,更让她觉得难以承受之重。
这一声唤,将方才她心底的一些阴霾悉数地拂去。
他微微一笑,手心复拿出一样东西,置于她的眼前,正是昨晚的七彩贝壳。
唯一不同的是,这贝壳,如今被他打磨成了一枚簪花。
“这,是给臣妾的幺?”
她的声音里有着惊喜,眸底更有着清澈如水的波光闪烁。
他颔首,替她别到宫髻的正中,那贝壳本是扇形,大小又适中,簪于她的乌黑的发髻上,更是增色不少。
“那些金步摇不适合你。”
“可,那是代表臣妾位份的象征。”她故意说出这句话,曾几何时,她还想看到他对她欲气还忍呢?
果然,他气极,凝定她,用力拽住她的手,走到一侧的妆台上,那里,犹插着几枝夕颜花。
“你还是配这花。”
说罢,他撷摘了几支盛开至极关的夕颜花。点缀在她的宫髻之上。
她低下蝽首,噘了下嘴,她就只配这花吗?
花无百日红,夕颜,更是一夜花罢了。
他想的,是不是也包括这一层呢?
念及此,她微仰起脸,冲着轩辕聿绽开笑靥:
“谢主隆恩,臣妾真的很喜欢这花,纵然它只盛开在此时,到了白日,就凋谢了。”
他的脸色随着她这句话蓦地一沉,方才的那抹笑意顿时无处可寻,他替她簪花的手也僵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这次开的玩笑,让他觉得她没心没肺,实是不对的。
若他真的在意她,那么,是不是会难受呢?
但,夕颜,本就是这样一种莫奈何的花呀。
所以,她喜欢夕颜花,喜欢它的洁白,干净,却惟独不喜欢它的花期。
恰似昙花,又不如昙花。
拼尽全力,都挣不来,那一现的灿烂。
“你在朕的心里,是如同此花,但,却是不会受这花期限制的夕颜花。朕答应你,一定会培植出一种,可以不分昼夜都盛开的夕颜花。”
这句话,是甜言蜜语吗?
为什么,她对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呢?
他说。她突然就信了。
哪怕,培植这种花,要耗费她根本没有办法去估计的心力。
毕竟,连王府那诡异莫测的花匠都是不曾培植出的。
但,他是一国之帝,只要他想去做的事,一定都可以做到的。
不过。看他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他,这次,对她,真的用了心吗?
她仓促地低下脸,避开他的目光,纵然,那里有她看得懂的诚挚。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若不分昼夜地盛开,也就不叫夕颜了。”
一如她,倘若,真的在这看似隆盛的帝王宠里迷失了自己,还是她吗?
哪怕,她要的那些感情,她亦知道,是可求而难遇的。
“朕只想让它永久地绽放,不受任何的限制,自由,无忧无虑地绽放。”他接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