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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40部分

小说: 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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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那将是他最无法救赎的错!

  “夕夕!’’

  他唤她的名,两个字的叠音,是他第一次唤她,而她,全然没有听见一样,他俯下身,才要度气给她,突然,她的眼晴睁开,带着一种水雾的朦胧,轻声:

  “皇上,臣妾不谙水性,失仪了。”

  这一句话,说得很符合她素来的性子,可,许是她听到他第一次这么唤她,终是触到了什么,她这句话,被他听出了些许端倪,这个女子,竟是诈了他!

她根本没有溺水,只是选择的下下策,用假溺来让自己将她带出水面。

  这样,她不算违了圣意,再做中规中矩的样子,以为他就会顺水推舟吗?

  可惜啊,她本苍白脸颊浮起的红晕,配上做不到淡定的语调以及刻意闪避不看他的眸子,泄露了她的所想。

  她不擅长掩饰,更不擅长伪装。

  她,除去刻意装出来迂腐外,其实,本质,是纯涩、娇俏的女子,并且,慈悲。

  “皇上,臣妾唤李公公来伺候您沐浴吧。”她恭谨地道。

  李公公?

  他因她这一语,差点哑然失笑,他难道不知道,伺候君王沐浴的,只有宫女。不会是太监吗?

  但,心底,却起了一丝微妙的感觉,她为什么不提莫竹呢?

  是否容许他自满一次,因为莫竹对她来说,是女子,并不仅仅是个宫女呢?

  眼前的她,湖水蓝的裙衫因沾了水的缘故,紧紧地包襄住她的娇柔的身子,使她的曲线实则是毕露的,现在的她,再不是三年前的青涩,玲珑剔透的,是属于女子妩媚的身体,还有,她倾城令人迷醉的脸。

  一切。是美好的。

  只是,惟有他明白,此刻,令他砰然心跳的,并不仅源于这些。

  她卧在阶上,当然,能觉到他目光越来越灼热,这份灼热快要将她一并点燃,可是,她突然羞涩到无以复加,这里,是沐浴的温池,不是么?

  如果,他要临幸她,是否该选择一个比较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呢?

  虽然,她并非对他有着刻骨铭心,非得以身相许的感情,但,至少,做为他的嫔妃,她还是希望,能有令她稍微能回忆的地方,发生这一切。

  天。她在想什么?

  她的脸越来越烫,她偷偷地用手靠向后面的阶梯,随后,她用力地撑住,甫要起身,他的手却向她伸来,她一惊,难道,真的是现在,在这里?

  不假思索,她迅速起身,朝后面走去:

  “皇上。臣妾替您——”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她的身子被他用力地从后面拥住。

  为什么,他的身体那么烫呢?

  莫非因为彼时的水中嘻戏,着凉,发烧了吗?

  那,岂不是她的错?

  他的手,却温柔地拥住她,将她的身子转向他,他那么高,她只到他的下颔,她发现,他的下颔有着青青的胡子渣。

  从下午到现在。她这才真正仔细地看他。

  他素来是仪表光鲜整洁的帝王,今日的不修边幅,是为了她吗?

  当她看到那匹马时,她清楚,是连夜兼程,才会让马看起来这样的疲惫。

  其实,她是心疼的,不是吗?

  只是,她情愿让自己不去想这种隐隐的痛,仅当作,他为她受了伤,她心怀内疚,才有的疼痛。

可,现在,这一刻,当她看清楚,他下颔的胡子渣时,她鼻端清晰地觉到酸涩,她的手,颤抖着,摸上那青青的胡子渣,低声,声音里,也是无法遏制的颤音:

  “都是我不好。”

  她不再用那些称谓,因为这些话。随心而出。

  “我被歹人追逐,滚下山坡,不知道怎地,正好碰到夜帝的仪仗,是他救了我,并且——并且”她眉心颦了一下,还是说出那四个字:“以礼相待。”

  这四个字,言简意赅,也是她想对他说的话。

  琢磨了这一下午,想要说的话。

  “皇上若不信。可命他们替臣妾重点守宫砂。”

  他说过的,以后若再点,还是会有的,那么,这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她仍是清白的呢?

  他拥住她。语音坚定:

  “朕信你。”

  他怎能不信息她,他知道,她是用自己去引开了那群歹人,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被他们逼到了绝境,滚落山坡!

  听她亲口说出,心,很痛。

  很痛

  他的指尖随着这一语,抚上她额上的绷带:

  “是朕不好,只顾逗你,倒忘记你的伤了。”

  又是这三字,他信她。

  真的讨厌,他干嘛要说这些话呢?他不知道,这么说,会让她的鼻子越来越酸,眼里的雾气也快要溃散吗?

  她仰起脸,这样,溃散也不会流下,只会倒流进心底,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流什么眼泪呢,这宫里。为他流泪的女子够多了,何必算她一个呢?

  他打横再次抱起她,这一抱,她的泪,突然再遏制不住,她用力咬住唇,方生生逼回去,而他,只是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暖榻上,然后,转身离去。

  不过一会,他再回来时,手上拿了膏药,月白的瓷瓶,一色的药膏,他细致温柔地替她上好额上的药,随后,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肌肤上,那里,也有好多伤口,虽然开始愈合,却还是需要上药的,因为方才的浸沐无疑把那些药膏冲去不少。

  他的指尖停在她的纱裙上,柔声:

  “这药,自己若不能上,就让莫竹替你上,不需几日,伤口就会痊愈。”

  他,仍是不愿越过这道雷池,纵然,她曾在他跟前,褪下所有的衣裙。

  可,他不愿意。就这样亵渎她。

  在他不能纯粹地要她之前,他希望,她是完整的,这份完整带着无暇,也是他的坚持。

  但,这话落进她的耳中,不过是别样的意味。

  她淡淡一笑,自己真是在胡思乱想,他其实一早就不要她的,不是吗?

  几次侍寝,他都是和她分卧一衾,从不逾越。

  她真是的,怎么,今日,就这般的不自制呢?是他饮了酒,还是她饮多了呢?

 不过。不要紧。

  他不要她,她不会悲伤。

  因为,她对他也没有感情呀。

  自小,她对她所要的爱情。一直都是明确的。

  她不会因为他是帝王而爱上他。

  她不会因为他的俊美无俦而爱上他。

  她不会因为他拥有最强的权势而爱上他。

  她更不会因为他能给她荣耀而爱上他。

  身份、外貌、权力是最至于苍白无力的标榜。根本不会成为她对于爱情的衡量。

  她爱的人,

  很简单。很纯粹。

  是被他的心感动,然后,她能看清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存在。

  那么,她爱上了他。

  他在她的眼里,就胜过任何一切。

  因为她爱他,就这么简单,纯粹。

  那,才是她,纳兰夕颜想要拥有的爱。

  所以,现在,她不爱他。

  帝王的爱,不会纯粹。

  一如,他对先皇后付出过情,对慕湮,也不能说无情吧?

  她的进宫,本身就是一场源于慕湮的阴差阳错。

  爱上帝王,注定,会受伤。

  她不想受伤。

  不想。

  她接过瓶子,恭谨得体地谢恩:

  “臣妾谢主隆恩。臣妾自己可以上药,无需劳烦他人的。”

  瓷瓶很冷,把她手心的温热一并驱散,她拢了下微散开的衣襟,将药瓶复放进袖内,从一侧的冰玉架上取下干燥的绵巾,轻轻替轩辕聿拭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方道:

  “臣妾替皇上取干净的换洗衣物来。”

  这一次,即便面对着他裸露的肌肤,她并没有太多的胆怯,擦完他身上的水渍,她躬身退下。

  他没有阻住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他,想要她。

  可。他不能要她

  他不愿意她有任何事,夕颜山的失去,一次就够了。如果再多一次,那一次又代表着永久的失去,他想,他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的。

  这种疼痛,不会同八年前那次一样撕裂他的心,只会,每时每刻,都在蚕食他的坚定。坚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必须的维系。

  她的青丝披散开来,遮住她的小脸,也是在这时,他看到,那些因浸了水略显湿漉的青丝一缕一缕地垂着,靠近她鬓端的那一缕却明显比边上的要短了些许。

  这是西蔺姈自尽的那晚,她为了不影响他下榻自剪的。彼时,纷纷扬扬的青丝洒落在龙榻上,也洒进了他的心底。

  她其实,一直处处为着别人着想,是优点,也是她的缺点,她的坚强,她的善良。渐渐,让他会有心疼的感觉,只是,他习惯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一次,他又要隐藏多久呢?

  明知道,淡漠地对她,实际,也是种伤害。
 他走近她,语音是那么温柔:

  “身上的裙衫湿了,这么捂着,会着凉。还是朕替你上药吧。”

  他的手有意无意掠过她垂下的青丝,他能觉到指尖冰冷的触感,直抵他的心底,那样冷,冷到,仿佛发病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份冷里,带着一点疼痛。柔软疼痛。

  “臣妾自己涂就好,皇上早些歇息吧,今晚饮了酒,若再歇得晚,明日一定头疼,到时,商谈盟约中,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她说的是关心的话语,语音却带着清冷,她扬起脸,浅浅地对他笑着,她的笑,其实很美,很纯,很干净,他喜欢看她笑,但大部分时间,她的笑。只带着拘谨的意味。

  他的手移到她的脸侧,低徊的噪音在她耳边喃喃:

  “夕夕,给朕一点时间,好么?”

  是的,他希望能再多一点时间,可以让他找到解去身上所中毒的法子,当然,这种法子,绝对不是以牺牲她做为代价。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也包括。克制对她的欲念。

  她笑得还是很淡很淡:

  “臣妾是皇上的醉妃,臣妾自进宫后所有的时间都是皇上的,何论再给皇上一点时间呢?”

  给他一点时间去遗忘过去的情愫吗?

  若真的能忘,不过说明,他是薄凉之人。

  所以,对于这句话,她仅能用笑来掩饰心底的帐然。

  原来。她也会怅然。

  他抚着她脸颊的手随她的话由抚转为捧,如同捧的,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一般,他凝着她。他眸底闪闪的碎星曳进她的眼底,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咻地带出些许的涟漪,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或许是因为他即将说的这句话:

  “朕要的,不是这个,不是因为朕是帝王,是你的夫君,而理所当然地占用你的全部,朕希望——”

  “皇上希望,臣妾用心去爱皇上么?”她眼底的涟漪一漾漾地溢进心底,使她心里想说的话,就这样没有任何掩饰地说了出来。

  惊觉到失口时,她来不及收回。

  也罢。她不想收回。

  今晚,他醉了,而她,却是被沐浴的水呛得神智昏离罢了。

  这次,轮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句话,她问得很透彻明白,没有丝毫迂腐,这,才是真实的她吧。

  褪去那些刻意伪装的,真实的她。

  他深深吸进一口气。贴近她的脸,他能闻到她的馨香,虽然,那是天香蛊的馨香,却仍是让他迷恋的。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的香,她的人,早已深深驻进他的心里,安县那一次,不过是更让他直面自己的心罢了。

  “朕希望,能和夕夕象普通百姓一样,慢慢地从相识,相知,再到相——爱。

说出这一句,他发现,是那么的费劲,可,他想说,他不想再有任何遗憾发生。

  “朕。想听你心底的回答。不要用冠冕堂皇的措辞敷衍朕。”

  倘若,这一生,他可以爱,可以有彻彻底底爱一次的时间的话,他不容许自己再错过。

  “皇上,请恕臣妾无礼,既然您这么问,臣妾就不拐着弯地用虚礼来答。”

  她顿了一顿。清晰地道:

  “若论相识。臣妾和您已经相识。”

  是啊,他和她已经相识,不是吗?

  “至于相知,皇上容许臣妾过多探知您的所有吗,包括您不为人知的一面?每位帝君都会有这样的一面,可,臣妾不认为,您愿意让人去触到这一面,因为这一面很有可能意味着残忍以及冷血,但这些是帝君所必备的。”

  他容许吗?对于他刻意隐藏的那部分,他真能做到坦诚以待吗?

  “最后是相爱,臣妾的爱在您的大爱面前,终究不过是小爱,您不可能只爱一个女子,或者应该说,您会宠每一个吸引您的女子,但,这份宠,与爱该是无关的。可。假若臣妾付出了爱,就会很绝对,就会容不得分享,这无疑就是嫉妒,一个嫉妒的女子是不可爱的,也会渐渐失去吸引您的地方。”

  这,也实情。

  自古为君之道,平衡后宫和前朝,不仅容不得专宠,更容不得一位帝王去付出爱。

  这些,他在成为太子的那数十年中已经知道。

  只是,他真的很想找到一位值得他去爱的女子,哪怕这是奢求。

  她一气说完这些,依旧淡淡地笑着,眸底是清澈如水的光华,这些许的光华,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显得分外的动人。

  “皇上,这,就是臣妾心底的回答。”

  他没有松开捧住她脸的手,纵然,这些话听上去并不窝心,反是有些刺耳,可,她的回答确实没有敷衍他,不是吗?

  “夕夕,朕想学着去爱,你愿意带朕学会怎样爱一个人么?”

  轩辕聿的表情是认真的,认真中,带着一丝夕颜所不熟悉的光泽,带着他去学习怎样爱一个人,她可以吗?

  她自己都从来没有爱过,又怎么能带他去学习这种爱呢?

  更何况,他对先皇后那样情深意重,她逝后,对她的家人都这般地庇护,难道那不是爱么?

  “皇上,臣妾不想瞒皇上,臣妾没有爱过,臣妾也不知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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