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非男,女非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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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兄身体已无大样你就将这封信交给他,反之就算了。明白吗?”清祥容再三叮嘱说。
周小舟点着下颚将信件放置怀中,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隧道里很黑,四周隐隐传来水滴声。烛光处小火苗忽高忽低,好似下一秒就要被熄灭似的。周小舟小心翼翼的前行,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不明物绊倒。
她扶着墙壁一直走,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便见到一个阶梯。这上面应该就是太和殿的内堂。她吹灭了火烛,抹黑爬了上去。
顶头的木板有些重,她推了好几下才微微透出点亮光。木板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咬紧牙关一使劲,木板顿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吓得周小舟倒吸了一口凉气,愣在那如石膏一般。
半晌,外面并未传来任何声响。她犹豫着,轻轻的顶起了木板。
惊!!!!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她睁大了双眼,缓缓走了出来。
三面墙壁贴着歪曲扭八的黄色灵符。正前方书柜摆着整整一面墙的书,书柜前有一套红檀木座椅。而她上来的地方竟是西式火炉口??上面烟筒直通蓝天。木板上堆着木头,半黑。好似用什么东西粘了住,以至于她推开木板木堆并没有散架。
这里应该是一间书房,可是并没有字画。桌面上摆着笔墨和凌乱的灵符,边上还有一本书。她被那本书再度给惊到了。
天啊!这里怎么会有现代书籍?《灵异事件录》???
她揉了揉眼睛望向书柜。大略翻了一下才发现,上面竟然有一半是现代书籍。有医学书,佛教书、、政治书、哲学书,等等
这太和殿的神知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跟她一样是穿越来的?那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来的??
她捂着胸口一下子想起还有正事。等见到了少爷,她得好好问个清楚。
太和殿分有主殿和偏殿。主殿为圣地,平日里神知祭拜神灵和冥想的地方。偏殿为内堂寝宫,里面一共有五间房。周小舟从书房里走出来按着地图,左拐右拐的到了最里间。
公主说,一般上午神知都会在主殿。这个时辰偏殿很安全。可她还是很紧张,四处打量着,左顾右盼。
房门被悄悄推开,她探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垫着脚。室中央圆木桌上堆着一顿东西,她走过去一瞧,再度傻眼。点滴?纱布?消毒水?西药?针头?妈妈呀!!这里怎么随处都能见到现代的东西?
她扶着发胀的脑门,转头看向红木床榻。榻上躺着一个人,帘子遮住了他的脑袋。她轻手轻脚的走过
床榻上的清祥安双眼紧闭,脸颊略显憔悴了许多。发白的嘴唇微微虚开着,呼吸声很轻。有那么一瞬间,周小舟脑海里再度浮现出睡美人的画面。她忍住笑意,习惯性的唤道:“少爷少爷”
他的眼皮跳动了两下,眉头微微皱着。
“少爷”她伏□子在他耳边再次唤道。
这声音他很熟悉,是谁?究竟是谁呢?睡梦中清祥安缓缓睁开了双眼。
乌黑明亮的眼眸,嘴唇含着分笑意,似轻风,又似流水。不是倾国之容,但像一股阳光,灿烂、耀眼、夺目
见他睁开双眼,她雀跃的唤道:“少爷?!怎么样?还好吧?伤口疼不疼?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能说话吗?知道我是谁吗?你好好瞅瞅。”
清祥安闭眼喘了声长气。除了两千两还有这么罗嗦快语的人么?
“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还是很无力的样子。她起身为他到了杯水,他抿了两口。比刚刚看起来稍有些精神。
她说:“我是偷溜进来的,抓到的话命就得没命。可我太担心你了,天天晚上梦见你奄奄一息的模样,弄的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别提多着急上火了。”
她将水杯放回在圆桌上,一转身见他诧异的瞅着自己。骚着脑袋茫然的问道:“怎么了么?”
她一身小太监服着实让他有些目瞪口呆。他指着她那一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谁允许你进宫当太监的?”
她低头瞧了一眼,瘪嘴说:“一个月前的事儿。不当太监进不了宫啊!听说侍卫什么的要求很高,我资格不符。”
他轻轻点着下颚,倒也没说什么。周小舟瞧了眼桌子上的药品,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是那位神知弄的吗?他究竟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的清楚吗?”
清祥安面容一僵,冷声道:“不要多问,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太和殿的事。知道的多对你没好处。”
“可是”
“没有可是。”
清祥安冷秀的寒眸覆上一层暗色。周小舟话到嘴边活生生的咽了回去。此事关系到她能不能回家,她怎能不挂在心上?!
她顿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将此事说清楚。清祥安突然伸手将她拉上了塌,她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神知回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你小命难保。”
他按倒她,用棉被将她压在下面。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吓的立刻贴紧了他。淡淡的清香伴着混热的体温,她一愣,脸似被烫伤般红热。
她的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一条腿夹在他双腿间。不知怎么地,他下腹的肌肉猛地一缩,好似有一股热血在骚动。他想立刻推开她,可神知已在眼前。
“今儿看起来的你气色不错,脸色红润了不少。”近百岁的神知胡发雪白,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刻上般深刻。眼神充满了睿智。
清祥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淡然的笑容。“今儿怎么提早回来了?还没到晌午吧?”
神知背手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微凸的棉被上笑说:“老夫也以为你吃了药最少也得睡一上午,不想倒是提前醒了。”
“刚醒,身体感觉稍微有了点力气。”
神知笑着点着下颚,走到塌前坐下,伸手替他把脉。半晌,别有寓意的说:“今日脉象真是出奇,往日一按如按葱管,今儿倒是如盘走珠,紧张又拘急。”
清祥安下意识的抽回了手,略显不自在的说:“可能是吃的药有副作用,心慌罢了。”
神知轻抚长须含笑道:“老夫每日殿前一卦,今儿命盘上说有客到太和偏殿。想来应该是来看太子的,您说来的会是谁呢?”
棉被里的周小舟倒吸了一凉气,身子骨冷不丁的颤了一下。这位神知也太神了点吧?!
“老夫的太和殿可不是什么等闲之地。即便这殿内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是旁人能随意进出的。”
四目相对,清祥安冷秀的面容沉了下来。神知浅笑着拂袖起身,扫了眼微凸的棉被说:“能进老夫太和殿之人,必是老夫有心让她进来。倘若下次还是这般不知好歹,不请自来,老夫决不轻饶。”
棉被里的周小舟听的有些糊涂了。难道他知道她要来故意放她进来?那又为何下狠话?神神叨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棉被被掀开,她眨着茫然的双眼问道:“走了吗?”
清祥安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闪过疲惫之色。周小舟猛的坐直了身板,从怀里掏出祥容的信,贼兮兮的说:“这太和殿阴森森的,那人也怪里怪气的,弄的我鸡皮嘎达都起来了,太可怕了!我就不在这多呆了。这是公主给你的求救信,记得要看。”
她撂下信慌忙的爬下了床榻,整了整衣衫又说:“我知道你无大碍就放心了。你好好养着,我就不来看你了。”
清祥安本想叫住她问清楚祥容究竟怎么了。无奈她脚底像是抹了油,一溜烟的就穿了出去。一想到刚才她触碰到自己身体所带来的反应,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一股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第三十七话
周小舟慌慌张张的从地道往回走,远远的就瞧见一道白光。她心想公主一定还在等着,于是加快了脚步。
头顶上的木板半开着,她毫不迟疑的就走了上去。欣喜的说:“差点被神知抓了个正着,好在有惊无险。太子并无大碍,我已经将你写的信交给他了。”
一抬头,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凤钗映入眼前。她顿时愣住,嘴巴张的老大。
眼前的人气质雍容。虽年近四十,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苍老的痕迹。她五官生的极为精致,柳叶乌眉,双眸剪水。一身霏缎色宫袍,袍上绣着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尽显高贵,却也将那保养极好的身段显露无疑。
清祥容跪在一侧,软绵的哭腔虽惹人怜惜,不过,哭久了,倒也让人有些烦躁。皇后扶着隐隐抽痛的额头,打量着周小舟。
虽说有些摸不到头绪,但看到这情景她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个大概。贼赃并获,事情严重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叩安,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快步走到清祥容边上,高举双手行了个大礼。
“这就是你从宫外领回来的奴才?”皇后指着周小舟,神色有些困顿的问道。
清祥容憋着小嘴吸了两下鼻子,余光瞄着周小舟迟疑的点点头。
“放肆——”
皇后一声怒吼,吓的地上的二人打了个哆嗦。清祥容眨着红肿的双眼哀嚎道:“母后,此事是儿臣的错,请息怒。”
皇后冷目道:“当然是你的错,不然谁会知道本宫的塌下有密道。”顿了一下,她看向周小舟问道:“都瞧见了什么跟本宫说说。”
周小舟条件反射的回道:“什么也没见着!屋子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一点异样也没有,真的!”
皇后眼神一沉,闷哼了声:“也罢!既然事已至此也别无它法。本宫看在祥容的面子就留你一双手,一个舌头。”
周小舟和清祥容顿时吓的失魂落魄,对望着彼此瘫坐在地。没有双手生活就不能自理,没有舌头这辈子也说不了话,与其悲催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娘娘还是赐奴才一死吧!这跟要了奴才的命没两样”
“母后,此时是儿臣的主意,儿臣愿意代替两千两受罚。”
周小舟没想到祥容会这般义气,不由得感激涕零激动的说:“公主,以后奴才就是你的双手。”
祥容一拳打在她后脑勺,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皇后磕头说道:“儿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请母后开恩!”
两个脑袋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半晌,皇后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祥容坚定的回道:“任凭母后处置。”
“好,从今个起你在锦容宫思过,没本宫允许不得出房门半步。至于你这个奴才就留在储秀宫伺候本宫。可有异议?”
周小舟的脑袋晃得跟个破浪鼓似的。让她留在储秀宫还有好?说不定公主前脚走,后脚皇后就命人割她的舌头。她不要——
祥容憋了她一眼,丝毫不敢迟疑的回道:“儿臣谢母后恩典!”
皇后眉眼闪过一丝笑意,周小舟瞧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完了恶毒的皇后老巫出现了
如果说太子是睡美人,那么皇后娘娘就是白雪公主里的老巫婆。悲催的是周小舟并没有白雪公主那般幸运,她没遇见善良的猎人,也没有可以帮助她的朋友。她只有一把扫把和一块破抹布,外加七个拿着鸡毛当令箭小人。
从鸡鸣开始,整个储秀宫都归她清扫。外到庭院长廊,内到陈设物件。无一可免。最令她发狂的是,她身后跟着七名宫女在教她怎么干活,七嘴八舌,张扬舞爪。一会儿让她往东,一会儿让她往西。一会儿说轻点,一会儿说用点劲。弄的她头晕脑胀,内伤郁结。
“两千两,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按照顺序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边边角角都得注意。你看,这是什么?”某个宫女摊着五指伸到她面前。
周小舟无精打采的垂着肩,无力的回道:“灰”
“重新再擦一遍。”宫女掐指腰怒嚷道。
周小舟一听,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还有再擦?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擦不干净就得从擦,难不成你想等皇后娘娘回来你再擦?”
“擦,我擦。别说三遍了,三十遍我都擦。”小身板动作立刻变得麻利,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她可不想再跪鹅卵石,她的膝盖再也受不了了。
周小舟正忘我的苦干,门口走进来一名太监细声尖嗓的说:“皇后招两千两到太和殿见驾。”
手上的抹布瞬间脱离了手指,她诧异的张着嘴巴半天没缓过神儿。她她又想干嘛?
“还愣着干嘛?还不随我来。”
太监冷声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着头弯腰跟上。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在储秀宫已有五日,每一次皇后召见不是让她领罚,就是喝斥她不勤快。她都得阴影了,一听‘召见’二字,浑身上下就跟沾了虫子似的不舒服。
“太和殿不是禁地吗?皇后娘娘找我去那干嘛?”她垫着小碎步神色慌张的追问道。
太监歪脖瞟了她一眼,冷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给你带路了。”
她一愣,疑惑的问道:“那你干嘛去?”
“能揣摩出主子的意愿,我早就当总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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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离太和殿并不是很远,没多久她便已经站在殿前。大红门敞开着,袁斋手握腰间长剑面无表情的瞅着她。她站在那迟迟未动。
“皇后娘娘在殿内等着,你可以直接进去。”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