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非男,女非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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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链子声,最后‘咔嚓——’一声,她心凉半截。看来,她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昏暗的柴房里,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衣服里钻,奇痒无比。她想起身蹦跶蹦跶,试了几次都摔倒在柴火中。
面对着未知的恐慌,室内的狼藉。周小舟一时难过,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自小骄纵任性,为所欲为。她老妈跟她说心有多大,这个世界就有多大。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管成功与否,家人永远都是她的依靠。
如今呢?家在哪?亲人在哪?她老妈骗她。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大,她想要的始终是属于她的那片小天地。
她想她的那个单人床,想她的奥特曼的羊毛毯,想闭着眼踹踹上铺的木板,喊她姐。跟她说:“姐,你睡了么?咱俩聊聊呗?随便聊什么都行。”
她想喝碗她爸炖的猪脚汤。他总说里面胶原蛋白多,美容养颜,整天追在她屁乎后面喊:“儿子,来,多喝点,再喝点。这可是好东西”
她也想跟老妈再比比CS,虽然她总是输,但她想听她赢了后的得意笑声。“哈哈哈儿子,瞧瞧,你老妈不减当年,你还差远嘞!”
她以前从来就不觉得他们有多好,甚至大多的时候她都嫌他们烦,啰嗦。如今剩下她一人,她才明白什么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懂,烧火可以把衣服烧着。少爷和书生谈论诗词,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外文似的毫无头绪。
早上秀儿让她拿做案,她愣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一会儿搬凳子,一会儿挪桌子,气的秀儿直翻白眼。折腾了好几回她才知道,秀儿说的方方正正可以放东西的原来是托盘。类似这样的事每天都有,知道的人说她是外地来不懂,不知道的都把她当傻子看。笑的不知道有多讥讽。
她装的悠然自得,不以为意。心里面的委屈又有谁知道。
她发誓,如果这次她可以逃过牢狱之灾,化险为夷。她一定要想办法穿回去,绝对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上帝啊!给她一次机会吧!她知道错了。
正当周小舟沉溺在悲伤的河流中,门外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她一激灵,眼睛睁得老大。
考试完了么?这么快?他们不是现在就要送她去衙门吧?小姐少爷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状况?有没有谁可以救救她。
旧木门被人猛的打开,映入眼前的依然是刚刚那位书童。周小舟催下眼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霹雳啪啦的往下掉。
书童在门前定了一下,忽然侧过身子弯腰说道:“白公子,请——”
白公子?难道是书生?周小舟瞬间忘了哭,眼睛死命的盯着门口。
白布袍帘一甩,白墨炎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迈进柴房。
如果人的目光可以用电炮衡量,那么此刻周小舟的眼神绝对有一百瓦。那是看见英雄的目光,是绝望中看见希望的光芒。
白墨炎瞅了眼全身都是粗麻绳的周小舟,转身对书童说:“你先出去吧!这里我会处理。”
书童恭敬的弯腰退下,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说:“白公子,第二场考试就快开始了。姚师傅不希望你再错过这场。”
白墨炎点了点头,双手握拳鞠了一躬。
破旧脏乱的柴房内只剩二人,白墨炎走到周小舟跟前蹲了下来。
周小舟躺在柴火中一个劲的扭动,示意他快帮她松绑。哪知他瞧她一眼叹口气,再瞧一眼摇头叹气。不知在为难什么。
周小舟心里咒骂着想,这臭书生终于抓到机会整她,怎么可能会帮她。她太天真了,死的不要太难看哦!
“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大事?”
周小舟自知理亏,默默的闪开他的目光。
“你知道我是太保大人的幼子了?”
周小舟迟疑了一下,还是陈恳的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太保大人究竟是多大的官,但从今天这种情况看应该是满有势力的。白书生有背景,她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白墨炎连着叹了好几声气,颇为沮丧的说:“你知道我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吗?我孤身一个人上路,盘缠被人偷了都有报案,认可做奴隶都没有向任何人求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安安分分的做个普通书生,如今却被你给搅了局。你说这事儿我该怎么处理?”
她嘴巴被粗麻绳勒着叫她怎么说?周小舟晃着脑袋,示意她根本说不了话。
白墨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拽起她上半身,解开了她脑后的绳索。
短绳掉落在柴火中,她张开嘴巴动了动。还好,还好下巴还在,她还以为被人嘞掉了呢!她用舌头舔了舔疼痛的嘴角,一股血腥味让她皱了眉头。
“我承认我偷了你信函是我不对,可别的事你别往我身上赖。你那封信函我没打开看,是书院里的人打开的。你爹是太保大人也不是我说的,是他们告诉我的。这跟我没关系。要赖还得赖他们。”
“如果你不偷了我的信函,你会知道么?如果不是你打扮怪异,引人注意,他们会心声疑惑追查么?本来此事只需走一个过程,如今却要澄清,解释。我爹是姚师傅的弟子,他自然会帮我瞒着,其余的人得知我是太保的儿子,多少也会顾及几分不敢乱说。”
周小舟缩着脖子,两眼直勾勾的瞅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顾及她么?
“如果我放了你,你会不跟少爷小姐说?秀儿彩儿?东南西北?袁斋?”
白墨炎半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气。他是要杀人灭口么?不会吧
“以你两千两的个性,此事怕是能上街敲锣打鼓到处宣言。你还得告诉别人,太保大人的儿子,是你们家少爷的奴隶,跟你是一个等级的,等等诸如此类。”
周小舟睁大了双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他们一路相处还不到两个月。他倒一副很了解她的模样。
坦白的说以她和书生的过节,恩怨,她的确会如此。
“呵呵呵我不会,你也把我想的太糟糕了。”她硬是挤出僵硬的笑容,摇头否认。
白墨炎撇嘴冷笑道:“那你以为你有多不糟糕?”
“你你相信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发誓,我对天发誓。真的!这事儿告诉别人,听着是能讥讽到你,可对我没好处。你想想,要是让大家知道你是太保的儿子,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那还会有谁愿意帮着我?还有谁敢使唤你?大家肯定会巴结你,奉承你。搞不好少爷为了你还会把我赶出去,我不会那么傻的。”
白墨炎忍笑道:“你的话真是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ㄒoㄒ)/~~
“如果你有亲人我可以以此要挟,可据我所知你好像没有亲人在这边。万一你哪天不小心说溜了嘴,或者忽然兴起威胁我,我该怎么办?难道派人暗杀你?到那时会不会太晚了些?倒不如现在来个干净利索”
“白哥白大哥白大侠白英雄。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坏,我心眼毒,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会说出去的”
周小舟惊慌失措的嚷着,白墨炎不紧不慢的伸出食指立在嘴唇中央。“嘘”
周小舟立刻闭紧了嘴巴。
白墨炎顿了顿,歪个脖子,表情看似无邪的说:“不杀你也行,但是我得割掉你的舌头,没舌头你就不会乱说话了。还得要你一双手,没手你就不能写字了。如何?”
周小舟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全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书生你可是读书人啊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这么残忍?”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么?有什么办法会让你估计你的言行举止?可以让你受控,致死效忠?你最最重要的东西”
他这句话可真把周小舟考住了。她最最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太多了,可偏偏一样也没在这里。否者随便扔给他一样,搞不好她就可以化险为夷。
“在这我只要一样是最最最最重要的。”半晌,周小舟为了保命,保身,决定以诚相待。
“是什么?”
周小舟顿了顿,吐出俩字:“少爷!”
见白墨炎一副杀人的模样,她连忙解释说:“我喜欢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里他就是最重要的。为爱死,为爱狂,为爱发疯发傻,对我来说都是义无反顾的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背叛你,将你的事告诉别人,少爷就随你处置。反正你爹是大官,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们这些小民小众小虾米,也就只有认人宰割的份。”
白墨炎听闻捂着额头轻叹了声!
他只是想找出这小子的把柄,以此好控制她,免得她到处与他作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她偏偏说的是少爷!少爷是何许人也,这辈子少爷不把他怎么地,他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不行。”简短有力的拒绝。
“为什么?你不说拿出最重要的当把柄就会放过我么?”周小舟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服气。
“少爷一路带我到东城,怎么说也算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他恩将仇报。换一个。”
周小舟一听立着双眉,鄙视的斜着眼,小声的嘟囔着:“狗屁。少爷是你的恩人,你不恩将酬报。我还是你的室友,你同事呢!你不照样喊打喊杀的。真是人比人有差异,狗眼看人低。”
“你说什么?”白墨炎微微挑起眼皮,刚刚声音太小没有听清楚,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周小舟憋了憋嘴,缩着脖子,怕恶的说:“没说什么,我只是抱怨早知今日,我以前就对你好点了。搞不好你还会顾及情分放我一马。”
白墨炎冷哼了声,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马上第二场考试就要开始了,我可没功夫在这跟你浪费时间。如果你没有能让我心安的条件,那么我只好等到晚上夜深人静,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埋了。要怪,你就怪你自己肆意妄为,无关他人。”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衣袖,刚要转身周小舟紧忙喊道:“等等”
白墨炎顿了一下,转身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我是有一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周小舟低着头,不甘的说。
白墨炎瞧着她一副畏畏缩缩,十分不安的模样不禁起了好奇。再度转身蹲了下来与她面面相对。
“秘密换秘密再公平不过。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除你之外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否者咱俩就一拍两瞪眼。”
她的话引起了白墨炎的兴趣。这小不点能有什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难不成她是想告诉他少爷的底细?她知道?
“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能是我知道的。否者不算数。”
周小舟点点头,内心还是挣扎的半死。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此时被人捆绑着以死要挟,她才不会告诉这个臭书生呢!
“我是**”
“啥?你说的太快了,含糊不清。”白墨炎皱着眉头,侧身将耳朵靠过来。
周小舟撅嘴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你儿生。”
“你是我儿生?”白墨炎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他还尚未成亲,何来儿?儿的儿?
“两千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竟然还敢忽悠我。”白墨炎怒气的瞪着她,双眼冒火。
她真是快疯了,她就说这书生脑残,果不其然!周小舟翻着白眼,长吸了一口气,字正腔款重申道:“我是说我是女儿身,女哒!”
“两千两,你太过分。竟然能说出你是女”白墨炎忽然顿住,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是女的?我没听错吧?”他仍是一副受惊的模样。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在我们那里我就是拉拉小T。”
什么拉拉小T?他完全不懂,应该是什么称谓称呼吧!白墨炎的思绪完全被那个女字给震到。半晌,坚定的否认道:“骗人!”
骗人?他知不知道要让一个T承认自己是个女人,是多么痛心的事?她为了苟活都出卖了她的人格,他竟然还说她骗人?好!反正说都说,她就跟他翻翻旧账。
“记不记得我第一次为什么动手打你?就因为你双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的小笼包。还有,知道我为什么做戏作弄你,处处说你坏话么?不光是因为你跟少爷走的亲近,他对你好。是因为我第二天裹胸的时候,你正好推门进来拿包裹。我一直怀疑,以为你看穿了我的身份。结果后来才发现,你根本毫不在意,完全没放在心上,我这才决定跟你化干戈。哪知你我天生犯冲”
唉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不是被杀的那个,而是杀人的那个。
白墨炎愣住了,成了标准的半蹲石膏。脑海里一幕幕飞速闪过,犹如一部戏剧。原来他抓住的不是胸肌,是小笼包?原来那天早晨她不是不会穿衣服,而是在裹胸?原来她不是断袖,她不跟他同床,喜欢少爷,都是因为她是女哒?
如果这不是场玩笑,那就是他在做梦喽?
☆、第十五话
袁斋按着考场顺序走了一圈,逢人便问:“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包着头颅的小生?”
考生们各个面面相对,耸肩摇头。眼看第二场考试就要开始,袁斋不得不返回考场。
他前脚刚迈进月亮门,一抬头恰巧看见恍惚发呆的书生,不禁一愣走了过去。
“看来你赶上了,少爷还在担心,命我去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