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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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是他的妻,为他分忧,为他解愁,是她的本分,也是她的必须,若她不能有功于西秦国,秦慕萧将来如何能说服那些老臣,不立偏妃。
燕洛雪笑着说道:“豆娘可善绘画?”
豆娘点头,“娘娘何意?”
燕洛雪轻盈转身,说道:“有劳豆娘,不然,说不定那日太子殿下就把本宫忘了,可要将我绘成绝世美人啊,让他对着画,日夜思念,就会快些接我回去了。”
鸣蝉笑了:“娘娘真是坏心,太子殿下为了您,连筛选官员这样的大事都抛下了,你还勾引他,真想他为你来回奔波吗?”
燕洛雪满脸委屈,用水袖遮了脸,说道:“原来鸣蝉认为我是个狐媚子,那我是不是应该远离他,不再见他?”
“那更不行你可不知当时你离开太子殿下和明将军回离山那夜,我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那么绝望,就是小时候也没有过,当时我和周善文都吓坏了,什么都不敢说。”鸣蝉说道。
“哦,那真是难办,真是应了一首诗了,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空。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燕洛雪笑着轻吟道。
燕洛雪在房里与鸣蝉和豆娘打趣,而房门外,受临淄王之托前来看望燕洛雪的明嘉兰听了这首词,却痴了,“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怎么这么打动她的心,临淄王对她若即若离,看似无情,却又似有情,她既想见临淄王,又不敢见临淄王,不知这诗是何人所作?不会是燕洛雪吧。
明嘉兰敲敲门,豆娘将房门打开,明嘉兰见到燕洛雪如画中人,美眸善睐,巧笑嫣然,哪里有诗中惆怅之意,她满腔柔情一下子飞散,她冷冷打量燕洛雪,说道:“太子妃如此美艳,看来是忘了东齐幽王曾对您不怀好意,王爷怎样舍身救你?”
燕洛雪收了笑容,淡淡说道:“如今洛雪是西秦国太子妃,吉祥公主的婚使,身份职责所在,怎能太过素淡,至于东齐国皇上所为所想,绝非洛雪能够私下揣度,洛雪有一言,劝告嘉兰姐姐,嘉兰姐姐自幼随侍凤夜澜,应该对皇家规矩不陌生,皇室中藏污纳垢,那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却是真谛,谁扬了家丑,只怕会很危险,嘉兰姐姐寄居东齐国,虽受王爷佑护,但王爷总有疏忽时候,若嘉兰姐姐耿直,得罪了谁,只怕别人别有居心,来暗害王爷。”
燕洛雪正愁不知该如何提醒明嘉兰,明嘉兰正好上门,便言语相机,使她深省,认清当前她自身危险。明嘉兰听了,默然无语,燕洛雪见目的达到,便笑着说道:“嘉兰姐姐武艺高强,说不定像师兄一样做个将军,任谁都想招揽的。”
明嘉兰眼神一亮,想要说什么,燕洛雪一摆手,制止她发问,只拉着她的手,说道:“洛雪知道嘉兰姐姐好心,洛雪定会注意,决不让你和王爷担心。”
明嘉兰甩开手:“你可不要以为王爷到时会为你出头。”
“知道知道,洛雪会小心,我就不信东齐国的一国之君大庭广众还能把我怎样。”燕洛雪笑着将明嘉兰推出门,“去报告吧,请他放心。”
“哼,真是无情无义,也不知你有什么好?”明嘉兰看着燕洛雪的笑脸问。
“没什么好,他只是不甘心,他太骄傲。”燕洛雪说道,“希望嘉兰姐姐终有一日能撕下他的骄傲。”
明嘉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燕洛雪见周善文已经着好装束,侯在那里,燕洛雪对他点了点头,周善文一挥手,一顶软轿抬了进来,燕洛雪坐进了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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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和宫金碧辉煌,东齐幽王素来喜 欢'炫。书。网'奢华,这锦和宫可谓金宫,金色琉璃瓦,在夕阳下发着明金色光芒,高大粗壮的楠木大柱雕着盘金龙,台阶上铺着红色镶金丝地毯,两侧卫士分列,地毯向下延伸,两边是两根高耸的汉白玉石柱,上蹲坐着吉祥兽,石柱两边,侍卫们银衣亮甲,站列一排。这,真是皇家风范。
东齐国国君虽荒yin,但历来善御人,燕洛雪从卫士脸上神情中,就看到了治军之严,东齐幽王真是不简单,未来的东齐国,必是秦慕萧的劲敌。燕洛雪缓缓走近,后面跟着周善文,鸣蝉和豆娘。
燕洛雪登上台阶,一步步,来到了锦和宫门前,宫门口,临淄王身穿深紫色华服,头戴着银冠,面带着浅笑,与身穿明黄色太子服饰的太子齐远站在那里,迎接燕洛雪入殿。
燕洛雪施礼,太子齐远还礼说道:“见到太子妃身子康健,本宫就放心了。”
“殿下高义盛情,本宫深表感谢。”燕洛雪又是一礼。
齐远和临淄王带着燕洛雪进殿,周善文作为随行官员,跟在身后,但长剑自然不准佩戴,鸣蝉和豆娘等在了殿外。
燕洛雪一进殿,便看见了坐在上位的东齐幽王和怀抱着婴儿的孟巧悦,孟巧悦神情慵懒,纤指轻触着小婴儿,缓缓抬头,迎上燕洛雪变得迷蒙的眼神。孟巧悦站了起来,向燕洛雪走了过来,燕洛雪想停下,但,不行,两边的东齐国大臣都注视着她,她,不能丢了秦慕萧的脸。
二人在殿中央相遇,燕洛雪微笑着低身一礼:“洛雪见过贵妃娘娘。”
孟巧悦笑着,也不答礼,她将婴儿交到燕洛雪手里,说道:“那日失礼了,听说太子妃也失去了孩子,很是后悔,不如这婴儿再还给你?”
燕洛雪望着脸色红润的婴儿,笑着说道:“贵妃娘娘给他尊贵身份,给他无忧无虑生活,洛雪很放心,洛雪客居,很是不便,婴儿交给贵妃娘娘正合适。”
“这是你的真心话?”孟巧悦眼波转动,掠过一丝异彩。
“当然,洛雪岂能夺人所爱。”燕洛雪忍不住还是讥讽,将婴儿还给孟巧悦。
孟巧悦抱着婴儿,转身,说道:“本宫给你机会了,你不要,就算了,也是他的命不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燕洛雪哪有时间深思,她已经来到了东齐幽王的龙椅下台阶前,燕洛雪深深施礼:“西秦国婚使燕洛雪见过幽王陛下。”
“免礼,免礼咸安城郊外一别,太子妃容颜更是美丽,真不愧是荣华公主之女。”东齐幽王大笑,一上来就盛赞燕洛雪美貌。
燕洛雪笑颜如花,说道:“陛下谬赞,洛雪年轻,哪里及得上娘亲当年,洛雪前来东齐,得到陛下多方照顾,不胜感激。”
“应该的,应该的。说起来太子妃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当时在北燕,你击鼓救了本皇,本皇一直铭感五内。”东齐幽王说道。
北燕祭神坛之变,使北燕很快灭国,东齐国其中所起的作用,燕洛雪至今仍没有参透,东齐国有没有和南凤国勾结,燕洛雪也没有证据,燕洛雪一笑:“救得了人,救不了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洛雪深感痛心遗憾,每每思及此事,都感到人心难定莫测,甚为畏 惧“炫”“书”“网”。”
东齐幽王眼中突显兴味,身子前倾,说道:“太子妃小小年纪,竟有此领悟,难得,须知这世上唯二字难解,就是人心,诸位,是不是?”
那声音含着警告,东齐诸大臣都清醒了过来,视线从燕洛雪身上收回,躬身答道:“皇上所言极是。”
东齐幽王站起,向左上位一指,说道:“太子妃请坐。”
燕洛雪代表西秦国,自然不能客气,她施了一礼,然后淡然坐下,与太子齐远相对,周善文坐在她下位,与临淄王相对。
东齐幽王看了看燕洛雪,问道:“见到太子妃,本皇不觉想起一人,不知太子妃可曾见过水贵妃?”
东齐幽王突然在此时提到水茵儿,难道临淄王和孟巧悦没有对他泄露水茵儿与西秦国的关系?燕洛雪抬眼沉静说道:“贵妃娘娘居东齐深宫,洛雪如何见得?幽王陛下此言何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颜醉酒戏幽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颜醉酒戏幽王
东齐幽王打了个哈哈,脸上带着几分邪恶,盯着燕洛雪,说道:“本皇听计大人言讲说水贵妃曾在西秦国出现?”
燕洛雪状似惊讶,“这样吗?当时计大人一直护卫着惠昌公主,后来惠昌公主又曾与临淄王前往西秦国西部界山女床山,难道他们见到了水贵妃在西秦国?”
燕洛雪将问题抛给了临淄王,燕洛雪总要知道临淄王到底有没有提过此事。临淄王站起,说道:“父皇,儿臣与皇妹前往女床山之时,曾听皇妹提及水贵妃在西秦都城附近出现,但落在了晓宁楼手中,中了毒,被林总管救走,从此下落不明。”
“那就是说太子妃也是见过的了?”东齐幽王道。
“当时,洛雪随太子殿下从祭神坛处回返西秦国,在咸安城不远的小镇追上父皇,水贵妃被一群人劫持,父皇队伍正巧经过,本要相救,却不想林总管单人骑马,将水贵妃救走,洛雪本以为水贵妃回到东齐国宫中了,原来竟错了,也不知她是生是死?”燕洛雪就着临淄王的话说道。
“真是令人痛惜,晓宁楼这帮杂碎,竟敢掳走朕的贵妃对了,林总管,不是远儿府上的吗?”东齐幽王突然问齐远。
旁边齐远不知怎么,弄翻了酒杯,东齐幽王阴冷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起身告罪,说道:“父皇,林总管确实是儿臣府上的,但是他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贵妃娘娘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
“是这样吗?那你说水贵妃如今是生是死?”东齐幽王紧盯着齐远。
齐远从座位上出来,躬身,衣袖遮面,战战兢兢回道:“父皇,儿臣怎么会知道贵妃娘娘消息?父皇要儿臣怎么做呢?”
“怎么做?哈,问得好?这世上上哪里去找第二个茵儿呢?你说不不是?”东齐幽王叹了一口气。
齐远不敢做声,东齐幽王收了目光,扭头望着孟巧悦,说道:“可惜了,不然一个茵儿,一个悦儿,岂不是好?”
孟巧悦嗔道:“不过名字上带了个“茵”,又不真是姐姐,有什么好,只一个巧儿就好”
东齐幽王哈哈大笑:“对,确实好。”
孟巧悦怀里的婴儿听到东齐幽王的狂笑声,吓得哭了起来,孟巧悦将婴儿推给了东齐幽王,说道:“皇上您弄哭他了,快哄哄。”
东齐幽王竟然将燕洛雪和一干东齐众臣晾在一边,啊啊哄起了婴儿。临淄王目光虚无,似乎什么都看得见,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而齐远,若有所思盯着面前曾落地的酒杯,也不说话,大殿上,只有婴儿的哭闹声和东齐幽王老迈的笑声。
那气氛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燕洛雪心想难道这是东齐幽王给她的下马威?来蔑视西秦国?他想做戏,那不妨陪他演,燕洛雪站起身来,说道:“幽王陛下,可否让洛雪为陛下分忧,这婴儿与我甚为投缘。”
东齐幽王乐颠颠站起,亲自将婴儿交到燕洛雪手里,说也奇 怪{炫;书;网,那婴儿一见燕洛雪,便止了哭声,小手舞动着,向燕洛雪头上的鸣凤钗抓去,燕洛雪一扬头,那小婴儿没抓到,瘪了瘪嘴,燕洛雪将鬓边珠花摘下,放到他小手里,说道:“小小礼物,请笑纳。”
婴儿小嘴一咧,似乎是个笑容,燕洛雪也笑了,转头看着快步来到身边的孟巧悦,将婴儿交到她手中,说道:“他只是认生而已。”
她回到座位上,见临淄王投向她一抹严厉的警告目光,燕洛雪微微仰起头,避开了,正看到齐远似乎有些呆滞,看着孟巧悦怀里婴儿。孟巧悦经过齐远身边,扭头问齐远:“太子殿下,本宫的孩儿可像你父皇?”
齐远惶惶站起,望着婴儿,不敢说像,也不敢说不像,朝中之人都知道这婴儿不是东齐幽王亲生,是捡来的,但幽王爱屋及乌,爱若几出。但若说与幽王相不相像,这话何人敢说?
临淄王站起,笑道:“贵妃娘娘不觉得这婴儿有些像隽儿吗?”
孟巧悦看向临淄王,看着临淄王的清澈眼睛,笑了,“是啊,果然有些像呢,若真是你的孩儿,该有多好。”
这话让大臣们都变了脸色,东齐幽王也尴尬地咳了起来,孟巧悦似乎回过神,忙抱着婴儿走回座位。
临淄王神色自然,只在坐下的一霎那,燕洛雪注意到他落座有些沉重,齐远看了看为他解围的临淄王,微微点头致意。
东齐幽王终于想起了今晚主题,举起了他的酒樽,站了起来,说道:“太子妃远道而来,为皇儿齐隽与贵国吉祥公主大婚祈福,东齐国上下都感激不尽,这一杯,就祝东齐国与西秦国能世代交好。”
东齐幽王一饮而尽,燕洛雪事先服了解酒丸,本不怕酒醉,但这酒香仍是逼人,燕洛雪端起酒樽,有些犹豫,但她不饮尽,就是不敬,她只得一股脑灌了下去,那辣味直冲咽喉,但燕洛雪闭着嘴,将旁边的浆果放入口中,化解辣味。
燕洛雪此时脸如烟霞,但神志尚清明,周善文担忧的目光瞥过来,燕洛雪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其他大臣也纷纷饮尽,宫女们上前,将各酒樽重新斟满,燕洛雪不能任东齐幽王一杯杯灌酒,她起身端起酒杯,说道:“洛雪一介女流,本不应抛头露面,但得我国皇上信任,说我得天缘护佑,愿我将此福泽带给吉祥公主和临淄王,洛雪才千里迢迢来到东齐国,东齐国上下,奉为上宾,洛雪深感惭愧,谨以此杯,敬幽王陛下及各位。”
燕洛雪饮尽第二杯,身子便有些晃,她晕乎乎坐下,说道:“洛雪不胜酒力,诸位莫笑。”说完,燕洛雪趴在了桌案上,周善文忙站起,叫道:“太子妃娘娘。”
燕洛雪抬头,说道:“晚宴结束了吗?本宫好困。”说完,又趴下了。
周善文说道:“陛下,太子妃娘娘年幼,前阵子又受过伤,不单酒力,来之前,殿下曾叮嘱切不可饮酒,所以才如此失礼,望陛下莫怪。”
东齐幽王笑眯眯看着趴在桌上的燕洛雪,摆着手,说道:“不怪,不怪,不如副使代饮,如何?”
周善文一拱手,说道:“陛下盛情,本不应推辞,但下官身为副使,且身负护卫太子妃和明华园之重责,实不敢贪杯,就让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