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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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垚淡淡一笑,讥讽目光似利剑划过柳儿脸上,说道:“那真是刀剑有眼!”
柳儿霎时软坐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呆望着燕重垚,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燕重垚看向明月,明月避开了燕重垚坦荡目光,燕重垚说道:“大将军家业为重,无可厚非,你既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这也是荣华所愿,你对她亦师亦友亦兄,如今她有家难回,有国难报,你替她护家守国也是一样。”
南凤灵帝手一挥,卫士的剑刺向燕重垚,燕重垚飞身踏剑,借力上树,端坐于树干,瑶琴置于膝上,手指注入内力,向琴弦上拨拂去。
天琴魔音动江湖。一阵幽远琴音在林间响起。喜时如儿童嬉闹,哀时如月下相思,缠绵如情人窃窃私语,冷峻如冬雪骤然洒落。燕重垚倾情演奏,南凤国的皇帝、皇妃、皇子、皇女与卫士听得是如醉如痴,醉倒连燕重垚已消失无踪他们还动弹不得。
终于,哀哀的嘤嘤啜泣打破了魔咒,柳儿直至跪着,向着远处呼喊:“主人,你心何其硬,柳儿一心一意对你,你怎么还错怪柳儿?”
南凤灵帝愤然站起,下了大轿,抱起她,阴沉吼道:“凤夜澜,那个浑小子是谁?”
凤夜澜急忙跪倒在地,说道:“那小子是江湖人士,可能与天机师公有关,孩儿只知道他姓木!”
“姓木?”柳儿止住了啜泣,发出了疑问。
南凤灵帝垂目看着她,她眼神慌乱避了开去,南凤灵帝低低一声:“爱妃?”
柳儿抬起带泪杏眸,委屈说道:“臣妾并非想隐瞒,只是觉得不大可能,那少年的眼睛竟与西秦国武皇帝有着几分相似。”
南凤灵帝眼中狠厉乍现,但反而面上沉静了许多,他抱着柳儿回轿中,对明皇后满是质疑和绝望的眼神视若无睹,坐到轿中榻上,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凤夜澜。
凤夜澜此时感到冷风阵阵,他说道:“父皇,儿臣实在不知他与西秦皇家有关,儿臣愿去核实,若他真是西秦皇族,儿臣就想办法亲手杀了他。”
南凤灵帝轻声一笑:“皇儿何必亲身涉险,此事急不来,再说皇儿想杀了他就不怕你未来的皇后怪你?”
凤夜澜一时间呆住,望着神秘微笑、面色突然和蔼的南凤灵帝,不知该怎样接下一句话。
南凤灵帝面上一板,说道:“传旨,木姓悍匪邪恶,将未来太子妃燕洛雪挟持,南凤国军民需齐心维护国威,知情者赏黄金万两;将荣皇公主、驸马燕重垚、燕洛雪画像张贴各处,令各边防严防死守,切勿放走可疑之人。”
众将士大喊一声:“遵旨!”但都在原地不动。
南凤灵帝叹了口气,说道:“皇儿,平身吧,父皇本以为你会抱得美人归,看来还要等一阵了,既然祭祖已过了时辰,若再去,恐祖先怪罪,这次只好回宫了,待些时日,朕沐浴斋戒,再去祖先那里告罪。”
众将士长舒一口气,忙整队出发,向来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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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洛雪坐在秦慕萧身前,耳边似乎还响着声声惨叫,马匹颠簸,她也闷声不吭。秦慕萧说道:“放心,你爹很快就会赶过来,你爹功力深厚,我们多亏跑得快,不然真也动不了身。”
秦慕萧对她爹的赞扬并没有让燕洛雪感到开心,她轻声问道:“你干嘛去招惹那个皇帝?这下他可更恨我们了。”
秦慕萧双腿用力夹着马,手臂也勒紧,燕洛雪挣扎了一下,秦慕萧冷笑:“我如今算知道什么是过河拆桥,怎么,你们现在平安无事,就把责任推到我这里来了。”
燕洛雪烦躁甩甩头,说道:“我怎么是怪你,你冲到他那里,他看见了你,虽蒙着面,但他见过你们皇上,你暴露了身份!”
“嘿!那又怎样,我就是让他知道,那谶语不是说你是秦国公主吗?如今你回到西秦有什么不对?他不就是最怕这一点吗?我就是要他自食恶果。”秦慕萧在身后说道,颇为自得。
“还说你没有目的,这是什么?”燕洛雪回身瞪她,秦慕萧却一勒缰绳,马蹄跃起,然后停下来,燕洛雪正撞进秦慕萧怀里,秦慕萧温柔一笑,说道:“夫人原来是口是心非,都已经主动**,还假意埋怨什么?”
燕洛雪扬起拳,却见秦慕萧抬眼看向前方,燕洛雪听到她娘荣华公主的呼唤:“雪儿,雪儿!”
燕洛雪跳下马,扑进荣华公主怀里,说道:“娘,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晓宁楼的杀手也要杀你。”
“这是怎么回事?”赶上来的燕重垚高声问道。
秦慕萧说道:“一言难尽,我们速速离开。晓宁楼的杀手可能很快就会追来。
第五十八章 瞬间生死两茫茫
“庄主!”无情山庄下属叫道。
秦慕萧扬手止住,他说道:“清点人数,各路人马按原计划撤退,互相不要通消息,但要注意晓宁楼动向,快点走吧。”
无情山庄下属均抱拳:“庄主保重。”然后上了其中三辆马车,快速离去。
此时明嘉诩已经坐在车辕,燕洛雪和她爹娘都已经上了车,秦慕萧坐到了车辕另一侧,明嘉诩一甩鞭子,车辆飞速向西驶去,他们要回返离山。他们自离山来,又回返离山,这点南凤灵帝不会想到。
没过多久,晓宁楼的追兵就到了,燕重垚实施天琴魔音,消耗了大量内力,还很疲倦,因此秦慕萧和明嘉诩决定避其锋芒,游走偏锋,钻入了山林。哪知晓宁楼杀手也很鬼,竟也跟了进来,燕重垚几次精心布局,都没有摆脱他们,天渐渐黑了下来。燕洛雪看向充满疑惑的秦慕萧,问道:“这晓宁楼是不是也在我们身上下了索魂香,不然怎么会比狗鼻子还灵?”
秦慕萧闻言面色沉吟,望望四周,说道:“他们一直也没有与我们近身接触,怎么会下索魂香,索魂香或者用东西承载,或者直接涂在人皮肤上,需稳定一个时辰,方不容易消散,我们这些日也没受到晓宁楼追击,所以你我不太可能,若有可能……”
秦慕萧目光落到燕重垚和荣华公主身上,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地,问荣华公主:“燕伯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柳儿吗?她是我昔日侍女,情同姐妹的,怎么啦?你怀疑她吗?”荣华公主略有隐忧的目光落到了秦慕萧身上,然后又转向了燕重垚。
“那女子有古怪,我在抓她之时,发现她武功路数很怪,但她却明显隐瞒会武的事实。”秦慕萧说出自己的疑问,“还有,为什么晓宁楼的杀手会那么仁慈,竟对她视而不见?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荣华公主苦笑一声:“我真是不愿意怀疑她,她陪伴我很多年,比我弟弟还亲,我……”
秦慕萧抬手指着稍远处一小瀑布,说道:“燕伯母到水边冲冲手,然后闻一闻。”
荣华公主依言照做,然后神色巨变,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她说道:“柳儿,柳儿,原来我们重逢之日你就想害我,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你竟然恨我至此,非要我死!”
燕洛雪跑过去,拉起她的手,手上幽幽传来奇香。燕洛雪焦急问秦慕萧:“上回秋姐姐不是解了索魂香了吗?你知道解法,是不是?”
秦慕萧说道:“索魂香至少需八种香料加还魂草水浸泡两个时辰,方可得解,可这夜里上哪找去?再说也没有时间。我们只要熬到天亮,定会有办法。不如我们在这里设一阵法,定可阻挡他们一时。”
倚靠着树干休息的燕重垚张口说道:“好,我在这摆下一个大阵,定让进阵的人饿上几天,不过,晓宁楼的人狡猾得很,未必全进阵,所以我们又要分兵治之,雪儿你跟着你师兄和秦慕萧先回忘忧谷等候,我和你娘再和他们兜一阵圈子。”
“不行,我不会在和你们分开,我不想再让你们为我受到伤害,用阵法困住他们吗?我来摆,你们就负责把他们全部引进来就行了。”燕洛雪脸上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似乎一下子就摆脱了恐惧,软弱和无助,她咬咬牙,说道:“一直都是你们保护我,这次让我来保护你们。”
秦慕萧立刻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心底喟叹一声,她真的很绝望!凤舞长天阵决不能重现于此时。他走到她身边,说道:“这样不合适,你这样就等于宣称你真的是妖孽!”
一阵山风风吹过,风中夹杂着些许腥甜味道,燕重垚站起,说道:“没多少时间了,晓宁楼杀手已经很近了,雪儿,你是怎么回事,你哪里会摆什么阵法,还有,姓秦这小子,你胡说什么,你若再提妖孽这两个字,我就把你打回老家。”
“爹,我,我最近学了……”燕洛雪想要辩解,却见燕重垚并不听她解释,却拉秦慕萧和明嘉诩进了密林,荣华公主拉着燕洛雪在后面跟随,燕重垚不断命令二人将石块,树枝等放这放那,然后又轻声细数破解之法。
燕洛雪知道分离再一次不可避免,泪水涌了上来,荣华公主叹口气,说道:“雪儿乖,要相信娘,更要相信爹,他绝不会让我们出事儿,对不对?你静心等待,我和你爹一定会去找你,知道吗??”
燕重垚微微一笑:“雪儿,你平日不是认为爹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吗,一个索魂香就能难了你爹?放心,放心,我们三天不回,六天不回都有可能,我们不会有事,我们可能去调查别的事,我们就以六天为限,若过了六天,我们会不出现在忘忧湖边,你们就离开南凤国,我们会直接去西秦国找你们。”
“师傅,师傅如今功力有所损伤,又要面对强敌,同时要保护公主,徒儿也不放心,就让徒儿留下,保护公主本来就是我明家人的职责,请师傅允准,这样师妹也会放心。”明嘉诩单膝跪地,慨然说道。
燕重垚深深看了看明嘉诩,说道:“好,难得你一片心意,就这么办。”
燕洛雪紧紧抱住荣华公主不撒手,荣华公主一狠心,将燕洛雪推开,推给秦慕萧:“你平日精明都哪去了?我们五人一起目标集中,分开便可分散敌人,我们都可脱身!回东齐也好,顺安城也好,要你命的人身在南风国,路远山遥,鞭长莫及,我们为你抛家弃国,你想让这些牺牲都白费了吗?”
荣华公主从没有如此色厉内荏,从没有如此冷淡,燕洛雪伸向她的手僵在那里,愣愣半天,颓然放下,说道:“娘,你说得对,我必须活着,你们也一定要活着,我会等你们来找我的。”
荣华公主点头,说道:“那好,你们先走,快点,越快越好。”
秦慕萧拉着燕洛雪开始飞奔,身影逐渐消失,荣华公主低声哭泣了起来:“雪儿,我的雪儿,她这么美丽,这么善解人意,怎么会是妖孽?飞华,飞华,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你暗中害来害去还不够,还要牵上柳儿,为什么?”
燕重垚将她轻揽入怀,说道:“这你可要错怪飞华了,依我观察,十有八九,飞华对柳儿的心思毫不知情,你看飞华对晓宁楼杀手的态度就知道了,这柳儿我们可要重新认识一下。”
“你是说柳儿与晓宁楼有关?”荣华公主问道。
“不然你怎么解释雪儿提到的神秘女子,那神秘女子言语明显挑唆,使秦慕萧认为秦柯与你有私情,产生误会,才来的忘忧谷,不是吗?恰好这时,飞华邀我们出谷,真的会是巧合?”燕重垚语声深沉,“我也不愿怀疑柳儿,毕竟她是我救下的,然后派她陪伴你。”
这时,突然“扑通”一声,一人似乎跌倒,燕重垚与荣华公主对视一眼,说道:“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嘉许,跟紧我们,别踏错方位。”
三人出竹林,就听见竹林中传出哀号,这声音如魔鬼在索命。燕重垚拽着荣华公主向南奔去。竹林中呻吟不绝于耳,竹林外却又现出十多个身影,他们全部向南,追赶着他们。
他们一直向前,不敢回头,若不是轻功绝佳,恐怕早已没了性命。此时晓宁楼杀手似乎卯足了劲,紧追不舍,逐渐渐近,荣华公主已接近力竭。明嘉诩停下,喊道:“师傅,我去抵挡一阵!”说罢不等燕重垚发话,就向晓宁楼杀手扑去。
燕重垚脚步微顿,却听明嘉诩喊道:“师傅,请你一定要活着见到师妹,不然她会伤心一辈子!”那喊声盖过了杀手的狂暴。
“娘子先走,可以吗?”燕重垚温柔问道。
荣华公主含泪点头,她怎能丢下明嘉诩,但她又怎舍得死去,她舍不得燕重垚,舍不得女儿。
荣华公主向前奔去,夜已逝,天幕透出微光,荣华公主终于看清玄天崖对面玄女风秀丽身姿掩在山雾之中,荣华公主高声呼喊:“重垚,重垚,你看,你看!”
这喊声在这寂寂黎明显得格外凄厉,惊得山中晨鸟慌叫着扑愣愣飞起,那些杀手狞笑着加紧了脚步,赶了上来。荣华公主却停了下来,伸手扯下自己颈上的明玉珠链,回身笑望着众杀手。杀手见状,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进攻。荣华微笑,笑容妩媚,杀手们突然见荣华公主笑容神秘,心生警觉,但为时已晚,荣华公主素手飞扬,数十颗珠子向杀手们面门袭来,只听声声刺耳尖叫,响彻空山,一瞬间七名杀手身亡,四人瞎了双眼。剩下的杀手惊怒交加,向荣华公主扑来。跑了两步,突然呆住,愣愣望着踏着雾色而来的邪魅的燕重垚。
燕重垚眸光如千年寒潭,冰冷刺骨,白衫上染了层层血花,右手长剑滴着血珠,显然一番苦战之下,也有些力竭。荣华公主喉头哽住,眼泪滑了下来,扑到她怀里。燕重垚左手揽住荣华,沉静目光深深锁住荣华公主,俯下头,吻了吻荣华公主,然后抬眸冷厉看向杀手,声音却温柔至极:“娘子莫怕,莫怕,为夫没事儿,那血都是别人的,别人的。”话虽说着,嘴角已滑下血丝。荣华公主的心不断下沉,见这鲜红血色衬着重垚如玉面庞,心如刀割,他经历了什么,让一向好洁的他血染白衣?为什么?为什么连燕重垚都不放过?他救过你的命啊,柳儿,你都忘了吗?明嘉诩呢?怎不见明嘉诩?
杀手们见燕重垚出现本来吓了一跳,可见他也受了伤便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