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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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娘身份,她自然知道,但她从没想到会这么复杂。原本也不复杂,是秦慕萧硬让它变复杂。这就是症结了,为什么,秦慕萧那么精明,他当然会清楚其中利害,他要干什么?
他不是西秦国人吗?他怎么还会让他国对自己虎视眈眈?
“这小子想要天下大乱!”天机老人一拍大腿,“天啊,他是想……”
“我想什么,师公?”秦慕萧站在草亭之外,话是和天机老人说,眼睛却看着燕洛雪。
“萧小子,你也太急了些!师公说过有些事急不得。”天机老人神情严肃。
“师公,我与雪儿成亲,只有无情山庄知道,我们都不说,你担心什么,我娶雪儿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当时我只知道,我若不娶她,也许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她,我不想让自己后悔。”秦慕萧望着燕洛雪,说道。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她却没有时间细想了,一个妙龄女子,婉丽端庄,柔情脉脉。望着秦慕萧,说道:“阿萧,你终于回来了。”
别看燕洛雪对自己的感情装聋作哑,对别人的情绪却是敏感的很。美人一声娇唤“阿萧”,让秦慕萧神色出现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使她立刻兴起十二分的好奇。
美人亭外树下驻足,一双妙目,只看见了秦慕萧,显然一颗芳心,全扑到了秦慕萧身上。秦慕萧果然没说谎,他的桃花处处开。只是他既然有这么灿烂的一朵桃花,干嘛还非要采她这株隐于尘嚣的幽草。
此刻她早已忘记思考那件“攸关三国之大事”,而是聚精会神等着看秦慕萧如何对待这枝桃花的柔情蜜意。她的脑海中甚至勾勒出一幅极浪漫画面:多情公子玉树临风微微含笑,娇羞美人亭亭站立盈盈不语,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画外:怎么偏偏多出两个大灯泡?
秦慕萧确实在笑,可笑的对象不是那个美人,而是她这个大灯泡。秦慕萧拉过她,在她耳畔低声警告:“你不要打歪主意,听见了没?”
“哼!什么意思,让我表现大度?还是让我展示一下庄主夫人之威仪?”燕洛雪蹙起了眉,瞥了秦慕萧一眼。
秦慕萧却不再理她,只拉着她,向那美人走去,说道:“姐姐一向安好?我刚回来,未向姐姐和婆婆处问安,恕罪。雪儿,见过我义姐秋月怜,姐,这是我的夫人,洛雪。”
第十六章 青梅竹马含深情
“夫人?”秋月怜眼里水雾升起,唇瓣颤抖,真是我见犹怜!燕洛雪颇为不忍,秦慕萧是干什么?拒绝也不用如此无情吧。她想抽回手,秦慕萧却不放,嘴里还说道:“是,我三天前在无情山庄与雪儿拜了天地。”
“是吗?原来是真的,鸣蝉说她随夫人来,我还以为是哪位……那,真是恭喜你了,阿萧,娶了一个如此美貌的夫人。”秋月怜眼里泪珠滴下,却笑了,这笑容虚无缥缈,在燕洛雪看来,比哭还令人难过。
燕洛雪原本看热闹的心冷了下来,原本以为可以用这事要挟秦慕萧,指责他处处留情,顺便替自己坚定一下心意,不要被秦慕萧迷了心窍。可谁知秦慕萧会无情冷酷若斯,连她这个所谓“情敌”都对他心生怨愆。
“咳!咳!”天机老人上前,“怜丫头,你不用理这小子,你是找师公吃饭的吗?师公饿了,快快带我们去!”
魔咒暂时解除,秋月怜甩掉了眼泪,说道:“瞧我,看见阿萧回来,我只顾着高兴,把大事儿忘了,婆婆说,来了客,就在主屋吃吧,快走吧。”
秋月怜昂起头,走到燕洛雪身边,拉了她一只手,说道:“雪儿妹妹,你远道而来,一定累了,我先带你梳洗一下。”
这秋月怜“变脸”功夫也甚是了得,明显与秦慕萧师出同门。
燕洛雪想要点头,秦慕萧却说道:“见过师婆再去梳洗不迟,我三年未见师婆,师婆非挑理不可,可不能让她老人家找到把柄。雪儿,我师婆可是江湖中人称‘毒仙姑’的秋婆婆,你可不要得罪她。”
“阿萧,你这样说师婆可会生气?”秋月怜嗔道,脸上笑容娇美。
“我对师婆心有余悸,我可不想让雪儿当她的试药人。”秦慕萧脸上露出怕怕表情,很是滑稽。
几人又穿过一片林子,来到一个巨大院落里。周善文和鸣蝉已在院内。
天机老人扯开嗓门,喊道:“老婆子,出来迎接贵客!”
主屋门打开,一个虽白发苍苍却十分爽利、风韵犹存的老婆婆站在门内,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那黄儿闻到了味儿,飞出去,谁不知道啊!混账东西,回来了也不快点现身,遇到了缠人的小妖精了不是?”
这个师婆!燕洛雪霎时感到气喘不匀静了,还没见着呢,就先把她老人家得罪了。
秦慕萧上前见礼,自然不忘将她介绍,师婆回应更是冷淡,斜眼瞥了一眼,轻蔑说道:“小丫头片子一个,哪里比得上我的怜儿半分?”
燕洛雪尴尬,那一瞬间,她真想大声高呼:“我是无辜的!”而秦慕萧却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师婆说的是,姐姐值得更好!我东北西走,定会苦了姐姐。”
“怕苦了姐姐?那我呢?我就得和你东奔西走?想得美!”燕洛雪心中不平。
饭菜上好,一家人团团坐,推杯换盏。可这一家人并不包括燕洛雪。秋婆婆一会儿老头子,一会儿阿萧,一会儿阿怜,就是不理不睬她这个远来客人。
燕洛雪原本不甚在意,她也没将自己当成是秦慕萧的夫人,可是这一家人也欺人太甚,秦慕萧说天机老人是她半个娘家人,他们哪里是娘家人,分明是仇人。哼!不懂礼貌是吧?就让本姑娘教教你们什么是礼貌!
燕洛雪取过酒,将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站了起来,低身一礼,说道:“几日前,洛雪蒙师公及夫君相救,才得以活命,蒙夫君不弃,恐我孤身不便,提议娶我为妻,给洛雪一个容身之所,今又带我回门,拜见我的恩人及半个娘家人,现在,我用此酒敬各位,表达谢意。”
这番话,是在告诉他们,不是我燕洛雪想嫁,而是秦慕萧挟恩要挟,我燕洛雪才不得不嫁。
秦慕萧听了,垂下眼帘,嘴唇挑起,神色不明,而天机老人说道:“洛丫头,你被这小子欺负了,师公以后会帮你讨回来,不必急于一时,不必急于一时!”
燕洛雪妩媚一笑:“师公好没面子,您应该说,你这臭小子,竟如此逼迫弱女子,枉费教你苦读圣贤书!”
“惭愧惭愧!要不,老太婆你再算计算计,看还能不能阴着这臭小子,为洛丫头出气?”天机老人把橄榄枝递给了秋婆婆。
秋婆婆也算闻弦歌而知雅意,脸色和缓了很多,笑着说道:“那当然,臭小子成亲,连杯喜酒都不让喝,我正要找他算账,臭小子,你就接招吧。”
秦慕萧举杯,一饮而尽,也站了起来,他走到燕洛雪身边,说道:“雪儿你厉害,就这一会儿功夫就把我师公师婆抢了去。”
“什么抢,他们本来也是我的,他是我爹的师叔!”燕洛雪低喊。
秋月怜看着秦慕萧逗着燕洛雪,黯淡了眼神。燕洛雪见好就收,说道:“夫君与亲人叙旧,洛雪本该想陪,奈何这一路很是疲乏,若夫君允许,洛雪想先行告退。”
秦慕萧说:“雪儿前日受寒,身体一直虚弱,我先送她回房休息,再来和师公喝个痛快。”
说完,他拉着燕洛雪出了主屋,边走边说:“你啊,都要哭了,逞强什么,是酒辣得你要哭,还是被吓得要哭?”
燕洛雪知道,他故意说给屋内三人听,表面上是维护她,可谁知他打什么主意?如此一来,她刚才的倾情表演不都白费了吗?他不喜 欢'炫。书。网'秋月怜,也不用拿她作挡箭牌!秦慕萧,你一天平稳日子都不想让我过?
秦慕萧带她走进东侧一间房,里面宽敞,为里外两大间。秦慕萧说道:“这是我的房间,一会儿鸣蝉来陪你。你若困倦,就早些睡,别想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
燕洛雪冷笑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及时止住,点了点头。秦慕萧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转身出去了。燕洛雪站在房中,回想来到这里的一幕幕,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
十五年的父母呵护,让她变得脆弱了。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伤心。她不是不在乎秦慕萧吗?秦慕萧喜 欢'炫。书。网'谁不关她的事!别人喜 欢'炫。书。网'秦慕萧更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就是不喜 欢'炫。书。网'这种被与他隔离的感觉,她该怎么办?她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啊!秦慕萧一直在牵引着她,真的是因为情锁?
鸣蝉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梨花带雨美人图。一时间,鸣蝉也不知怎样安慰,只得无偿提供一下肩膀。
燕洛雪知道自己反应过度,可能是最近太紧张焦虑,心情自然要宣泄一下,这也没什么不好。
“鸣蝉,你许了亲没有?”燕洛雪心情不好,说话没了顾忌。
鸣蝉脸红了,点了点头,说道:“庄主把我指给了周善文,我们四姐妹都是庄主指的婚。”
“他才多大,就乱点鸳鸯谱!”燕洛雪气恼,真是不尊重女性。
“不会啊,我姐姐们过得都很好,我们都很感激庄主。周善文是无情山庄第一勇士,我……”鸣蝉脸红,没说下去。
“那如果周善文娶了你,还娶别人,你怎么办?”燕洛雪问道,问题出口,燕洛雪就后悔了,她这好似在不打自招,她就如此在意秋月怜?
鸣蝉沉默了半天,说道:“夫人,实际上您不必担心,庄主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庄主向来不太近女色,您没注意吗,庄主出行,大多坐车,就是不喜与人接触。对此,我们一直担心庄主,这回庄主主动说要成亲,我们都很高兴,说终于知道庄主是个正常男人了。”
燕洛雪听了,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原来不苟言笑的秦慕萧在属下眼中竟会是“不太行”之人。不知这件事那位狂傲之人知道不?
鸣蝉絮絮叨叨,讲了很多秦慕萧的旧事。看来秦慕萧对属下极好,深得人心。只是,怎么就单单对他的“上帝”这么狠心,禁锢自由不说,如今还巴巴将她带到一干陌生人面前,无端受人脸色,体验无法言语的孤独,什么意思?是惩罚她没有像别的女人对他“顶礼膜拜”?
夜已深,鸣蝉就在外间睡下。燕洛雪却睁着眼数羊。不是她认床,当然也不是她认人。而是,她想秦慕萧夜不归宿,秉烛长谈的人中是否也有秋月怜?
第十七章 缘来缘去似姐弟
朦胧睡去朦胧醒来,鸣蝉不在房中,房中静静无声。燕洛雪,轻手轻脚,出了房间。房在山腰,她放眼望去,满眼翠色满眼娇,果然是个修身养性好居所。
院中无人,燕洛雪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情,推开院门,走了出去。环顾四周,只见有一条小径,通往山上。她信步踏上,向山上行去。一只鸟拍着翅膀,跟了来,细瞧之下,竟是昨日的“黄儿”,怎么,这“黄儿”竟是个小间谍,监视她不成?燕洛雪停下,伸出左手,“黄儿”不客气地落下,小爪子扣得她手心疼,她一扬手,“黄儿”扑棱棱向前飞去。
跟着“黄儿”,燕洛雪徐徐缓行,来到山上,“黄儿”飞得极快,不见了。
燕洛雪正要发声召唤,可是她没有,她把声音噎了回去。
秋月怜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俏脸苍白,眼睛闭着,似乎在酣睡。燕洛雪有些犹豫,到底过不过去。她为难,无意识仰起头,却见到高树上一间树屋隐在枝叶间。她明白了,她一闪身,躲在了一棵树后。
“黄儿”鸣叫声传来,燕洛雪微微探头,见秋月怜已站起来,背对着她,肩头立着“黄儿”。
“阿萧!阿萧!你下来!”秋月怜声声呼唤,怎么带着哭音?
燕洛雪也仰起头,看着树屋。不一会儿,树屋上传出声音:“姐,你这么早?昨夜师公训我,我四更天才睡,你先回去,再让我睡会儿?”
是秦慕萧,秦慕萧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阿萧,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我一直在下面,等你和我解释,你不知道吗?”秋月怜哀怨至极。
上面沉默了。半晌,秦慕萧从树屋上一跃而下,惊飞了“黄儿”。
秦慕萧说道:“姐姐,你让我解释什么?我为什么会成亲吗?我当年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为什么一走就是三年,难道你不清楚?还用我解释什么?”
“你怪我?我抛下了自尊,只想求你允许我陪在你身边,也错了吗?”秋月怜质问道。
“或许你没有错,即便你对我下药,我也不怪你,但是我不会让你做我的女人,我可以娶任何女人,就是不会娶你。”秦慕萧冷声说道,他,冷起心来真是毫不留情。
“我不求名分,就做你姐姐,留在你身边,这也不行?”秋月怜绝望问道。
“是不行!有些事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们九岁时见面时就已经注定,不,应该说,从出生时就已经注定,苦苦相争又能改变什么?姐,你的良人不是我,我三年前是这句话,三年后还是这句话,你不要再逼我。”秦慕萧直截了当,拒绝芳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三年前我就问你,你告诉我,也许我会死心。”秋月怜说道,应是泪流满面吧。
“那是我的梦魇。姐姐,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果有可能,你自己进咸安城,查一查吧,我曾经想去查,可是我,无诏不得回京。而你则不同,京城无人知道你的存在。”秦慕萧声音低沉。
燕洛雪只觉得秦慕萧的声音中含着无法明示的痛苦。那是,一种绝望,一种压抑,一种幻灭。
“我不懂?”秋月怜喃喃着。
“那你就想想,为什么你被人扔下了悬崖?被什么人扔下悬崖?”秦慕萧狠狠说道,“还有,你这金锁从何而来?”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不想知道!我现在有你,有师公师婆,我很幸福,我不想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儿!”秋月怜喊道。
“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被人摆布,我不愿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姐,你还记得,我刚见你时叫你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