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妖兽的寂寞罗曼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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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里时,韩安灵还颤巍巍地扶着大门,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干裂的嘴巴发出微弱的呼吸。龙山然经过他时,一只手拂过他的后背。他立刻像纸人一样栽倒在地上。
龙山然知道现在的韩安灵犹如一只低等动物,毫无自主意识,一切行为全凭着求生的本能,杀死他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龙山然把皮箱放进车厢,然后才重新走回院子,蹲下来望着韩安灵,低声说:“韩安灵,你活够了。”说完一手按住他乱蓬蓬的头发,另一只手准确的从头皮中捏住针尾,一点点抽出。
带血的针一点点抽离头皮,韩安灵剧烈地挣扎一下,像濒死的动物一样,猛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滑过肮脏的脸。
“不要”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含糊嘶哑的哀鸣。
带着血丝的铜针被抽出,咕噜噜滚落在地面。韩安灵无声无息扑倒在地上。微弱的魂魄慢慢浮出身体,大片大片的白色杨絮覆盖住他瘦小的头发和身体。
带着光的魂魄浮现在龙山然面前,越来越暗。
“其实你的魂魄还是很美味的。”龙山然姿态悠然地吞噬着他的魂魄,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夕阳和漫天飞絮。
在韩安灵的魂魄即将消散时,一辆黑色吉普车风驰电掣而来,车还没停稳,两个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跳出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顾朝暮和韩孤渊大步走过来。龙山然见到韩孤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后低下头,畏惧又窘迫的样子。
顾朝暮嘿嘿冷笑一声,单手锁住龙山然的咽喉,力大无穷地把他按到在地上。伸出食指抵在他的眉心,狞笑着逼出他的魂魄。
在顾朝暮眼里,龙山然只是个不上台面的厉鬼。却没想到这个厉鬼不仅暗算自己,还趁自己不在时囚禁自己的弟弟,甚至差点让他魂飞魄散,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
龙山然毫无招架之力,身体一点点瘫软,眼神渐渐涣散。脑袋却转向一边,直直地望着韩孤渊。
韩孤渊紧紧地搂着韩安灵,心疼地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睛,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龙山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口中吐出最后一口热气,一滴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在青石地面上,死不瞑目。
两人把韩安灵抱进车内,一路把车开得几乎飞起来。送到医院时,护士先吃了一惊,以为是从冰柜里抱出来的干尸,直到摸到口中的呼吸,才呼叫着急救。
一番忙碌过来,韩安灵被送到病房,他身体最大的损伤是小腿上的骨折,其他只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体内脏衰弱。
韩孤渊坐在病床前,把韩安灵黑瘦的爪子放在自己掌心,目光专注地望着病床上的男孩。他眼睛下面带着淡淡的黑晕,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然而神情却并不疲惫,嘴角眉梢甚至带着一点喜悦和慈爱。
顾朝暮打着哈欠站在旁边,他忙碌了一昼夜,又困又饿,勉强劝慰道:“韩先生放心吧,安灵一点事都没有。”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心思粗得像渔网,说了一句安慰的话之后,再也想不出来,就拖着步子出去找地方吃饭睡觉了。
顾朝暮在人间活了很久,和各种妖魔鬼怪都打过交道。原本可以在韩安灵消失的第一时间找到他,可惜这厮当时受了情伤,悲愤之下远走他乡,寻了个深山老林的古庙住下,打算斩断情丝,出家为僧。
庙里只有十几个和尚,两个年级大的,其余都是细皮嫩肉乖巧温和的小和尚。他们本来不想收容这个凶恶的大汉。不过此大汉财大气粗,一掷千金,一下子解决了寺庙一年的开支。于是寺庙腾出一间静室,准备了洁净的僧袍,为他剃度出家。
顾朝暮在鸟语花香的寺庙生活了近半年,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淡出个鸟来。年老的和尚每日念佛修行,很少出门。年轻的和尚每日打扫庭院、念经打坐、浇花做饭,等闲不与他说笑。
春末时,寺庙里的蔷薇开得十分繁盛,花朵的香味几乎盖过了禅房的檀香味。皮肤细白的小和尚怀里抱着东西,遮遮掩掩走到顾朝暮的房间,把怀里的东西一掷,压低声音气恼地说:“你以后要买这些酒肉找别人去,干什么老欺负我?”
顾朝暮正摆弄手里的一只变色龙,听了这话嘻嘻一笑,抓住小和尚的衣袖,涎着脸说道:“那是因为你心肠好嘛。”
小和尚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气呼呼地睁着,是个气急败坏的模样。顾朝暮看着看着,忽然心中一动,脑海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男人,也是经常被自己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奈的模样。顾朝暮心口一疼,垂下头不再说笑了。小和尚趁机跑出去。
顾朝暮懒懒地打开那堆食品,先拿出扁扁的酒壶,扭开喝了一口,然后打开一包猪耳朵。细碎的猪耳朵被一张旧报纸包着,他吃完了猪耳朵,随手打开报纸看了几眼,然后一愣,报纸上显眼的地方刊登着一则寻人启示,照片上的少年眉目精致,婉约秀气,不是韩安灵是谁?
顾朝暮打了个饱嗝,收拾东西,和住持打了一声招呼,就还俗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到顾朝暮我都很快乐啊很快乐
☆、你只是太喜欢我罢了
高级病房分成三个部分,外面是几张沙发,可以会客,里间带着浴室。此时正是春末,病房内温度适宜,空气清新。
韩安灵躺在病床上,一直没有苏醒,手边挂着吊瓶,一滴滴营养液流进血管,他双眼紧闭,皮肤青白,温顺又安静。
他的头发已经剃成了毛寸,露出白色的头皮。身上被擦洗后换上病号服。空荡荡的衣服包裹着干瘦的躯体,说不出的怪异和丑陋。
尽管如此,韩孤渊依然心怀感激,满心欢喜。他坐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为韩安灵剪指甲,剪完指甲又用热毛巾擦他的脸。男孩的脸颧骨很高,两颊凹陷,下巴很尖,简直有点尖嘴猴腮的样子。韩孤渊看着看着忍不住笑起来,掏出手机拍了几张近照,留着以后嘲笑他。
擦完了脸,韩孤渊又解开他的病号服,一点点擦他的身体。韩安灵身体洁净,且没有出汗,并无擦洗的必要,可知韩先生的不怀好意。毛巾停留在韩安灵的下|体,就开始一点点情|色地揉搓。
韩孤渊俯下|身,含住他胸前的一点,饶有兴致地舔|舐啃咬。
韩安灵是个敏感羞怯的孩子,要是平时一定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不过现在只能任韩孤渊为所欲为了。
韩孤渊自得其乐地玩弄一番,然后帮他系好扣子,盖严毛毯。低头细细密密地亲吻韩安灵的额头、眉毛、眼睛和嘴唇。
“乖孩子,你快点醒吧,爸爸好想你。”
顾朝暮在寺庙清修太久,乍来到花花世界,立刻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起来,逍遥几天后,蓦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于是辞别了床上的美人,换上一副关切心痛的表情,来看望韩安灵。
韩孤渊一直守在病床前,白天在外间的沙发上处理公务,这天正坐在沙发上看公司文件,门轻轻被推开,他一抬头,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顾朝暮。
“顾先生。”韩孤渊把文件放到一边,嘴角含笑,很热情地招呼他。
顾朝暮看他这副样子,指指里间:“他醒了吗?”
韩孤渊摇摇头,表情无奈又慈爱:“没有,傻小子不知道要睡多久呢。”
顾朝暮去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坐回沙发,端起一杯刚倒的热茶,慢慢开口:“说起来,我也挺抱歉的,要是我早点知道安灵失踪了,也能早点把他救回来,免去他受的这么多罪。”
韩孤渊沉默半晌,轻声说:“他能活着,我已经很感激,很庆幸了。”停了一会儿,他仿佛自言自语似地说:“很感激,很庆幸。”
顾朝打量他几眼,犹豫着问:“韩先生,你喜欢他吗?”
韩孤渊毫不犹豫地点头。
“喜欢他什么?他其实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韩孤渊低头思索片刻,最后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只是,”他望着手中的杯子,低声说:“他不在,我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韩孤渊问道:“顾先生怎么想起来出家了?”
顾朝暮扭脸望着窗外,闷声闷气地说:“我看破红尘了。”
顾朝暮离开病房,颇为孤独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走廊上,一半温暖一半阴凉。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清瘦的男人飞快地跑过来。那人上身是白色笔挺的衬衫,□是整齐的西裤,手里抓着西服。清秀的脸上架着黑框眼镜,像一个文弱的大男孩。
顾朝暮脚步不停,很漠然地经过他,倒是那人收住了脚步,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眸子里闪动着难以言喻地光芒:“大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朝暮鼻子里哼了一声,简单回答:“回来看安灵,马上就要走了。”
初五愣了一下,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激动,低声说:“我也是来看安灵的,大哥,你等我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顾朝暮头也不回,抬脚就走:“我可忙啦,下次吧。”
初五手足无措地拦住他,鼻梁上急出细汗,结结巴巴地说:“那我我下次看他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好不好?”
顾朝暮两手插|进裤子口袋,很倨傲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皱着眉头道:“什么事情?说吧。”
初五也坐在旁边,抬手擦掉额头上的细汗,他把西服搭在膝盖上,想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你这半年去哪里啦?”
顾朝暮大大咧咧地伸长腿,漫不经心地说:“我去散心啦,在一个深山老林里。”
“哦,”初五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汗珠被风干,又露出白皙秀气的脸,他鼓足勇气,轻声说:“你你生我的气了吧”
他的声音很低,所以直接被顾朝暮打断:“不过我在那里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顾朝暮看了初五一眼,随即目视前方。目光里带着温柔和宠爱:“小家伙可内向可害羞啦,不过很可爱。”
初五表情僵了一下,脸色惨白下来,嘴唇动了几下,然后无话可说。
顾朝暮看着他,闲闲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初五扶着椅子站起来,背对他,一大颗眼泪扑棱一下掉在地面上。
“没什么,你不是要走吗,再见。”初五声调平平地说。
顾朝暮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过了一会儿,顾朝暮又大步走回来,重新走到初五身边。
初五正坐在椅子上发愣,感觉到身边有人,立刻警惕地抬头,露出一张满脸泪花的脸。
顾朝暮吃了一惊,初五白皙的脸上全是泪光,眼睛被泪水打湿,红肿起来,嘴唇上也因为哽咽咬了几个牙印,是一副哭得十分惨烈的模样。
初五瞪着湿漉漉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怎么还没滚!”
顾朝暮坐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柔声唤道:“小五。”
他拉过初五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只变色龙放在掌心,柔声说:“我想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送给你,你不会讨厌的吧?”
初五睁着泪濛濛的眼睛望着手中安静冰凉的宠物,过了片刻,揣进自己口袋里。瞄了顾朝暮一眼,他细声细语地说:“你一定觉得我是犯贱吧,当初那样对你【52dzs】,现在又求着你回来。”
顾朝暮双手搂住他,柔声说:“才不是呢,你只是太喜欢我罢了。”
☆、你在我身边
韩安灵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才醒来,那时他腿上的夹板已经拆下来,身上脸上也有了一些肉。他脸色苍白,睫毛微微颤动几下,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招进来,此时已是盛夏,空气里带一点熟透水果的味道。病房里空无一人,韩安灵茫然地望着周围,以为自己陷入了某个梦里,他张开嘴巴,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哑声。
这个声音十分轻微,却偏偏惊动了在外间看文件的韩孤渊,他几乎是狂奔着跑过来,满脸惊喜地望着醒来的孩子。
韩安灵被突然跑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到床角,眼神里是满是恐惧。
韩孤渊要搂抱男孩的手顿时僵住了,他微微探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小家伙,我是爸爸,不要怕我。”
韩安灵双手抓住被子,抿着嘴,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渐渐消失,浮现出一层泪水。
“爸爸,”韩安灵哑着声音道:“我快死了,你怎么不来看我”
话没说完,他被韩孤渊紧紧抱在怀里,脸上有一点被啃咬的痛感。
“小混蛋,”韩孤渊伏在他耳边,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你在我身边。”
韩安灵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明白自己被救出来了,他在龙宅的记忆并不清晰,甚至一片空白,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小腿上为什么满是药膏。
“是姓龙的变态弄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顾先生把他处理得很干净。”韩孤渊搂着他,下巴放在他柔软的头发上。
“爸爸,”韩安灵刚醒来,气息微弱地挣扎一下,轻声说:“不要老是抱着我,你都抱了一下午了。”
韩孤渊不说话,歪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他,就在韩安灵以为自己说错话时,韩孤渊淡淡说:“你昏迷的时候,我可是每天每夜都要搂着你的,”他望着男孩渐渐涨红的脸,坏笑着说:“你还是昏迷的时候好,乖巧听话、任凭处置”
话没说完,韩安灵抬手捂住他的嘴,一言不发地蹬着他。
韩孤渊微微一笑,在他手心亲了一口,柔声说:“你饿不饿,我端一点粥过来给你吃好不好。”
韩孤渊刚走出房门几步,就听到屋里一叠声叫着“爸爸”。他吓了一跳,忙折回去。韩安灵一脸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惊魂未定。
“怎么了?”
“不要走,”韩安灵喘息着说:“我害怕”
“孩子话。”韩孤渊叹气,脱掉外衣披在他身上,轻声说:“爸爸很快回来。”
囚禁生涯和性虐待给韩安灵带来很大的心理阴影,不愿意独处,不愿意被碰触,孤僻冷漠而这些,都是韩孤渊未曾料到的。
韩孤渊端着饭回来,病房里吵成了一锅粥。几个身材高壮的护士压住韩安灵的胳膊腿,另一个拿着注射器和药剂。地上散乱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干什么!”韩孤渊大步走进来,推开那群护士,厉声说。
几个护士十分委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