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把孩子还给周由己,听清楚是周由己,但条件是李樱之必须跟我复婚,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像从前一样的对她,我们还是夫妻,还可以生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瞪着张千山,两眼发黑。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你很爱樱之?”我试探着问。
“是啊,大一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张千山一脸悲愤,“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敲着桌子激动地说,“跟她结婚后,虽然她对我百依百顺,但我知道她从来就没爱过我,她只是在尽义务,她从不跟我争执,更别说吵架,我在外面养女人她也一声不吭,她就是做做样子跟我闹几句我心里也好受些吧,起码能让我安慰自己,她是在乎我的,我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值得的,但是她没有!一点愤怒的表示都没有!”
“可感情这种事是不能随意志转移的,她不爱你也没办法啊,再说你们弄成现在这样还可能生活在一起吗?”我好言相劝。
“怎么不可能,她欺骗了我那么多年,我戴了绿帽子做了王八还给他们养崽子,我都算了,这对别的男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她为什么不能?”
“可她不爱你呀。”
“那就没得谈!”他看看我,又低下头继续批阅文件。我知道没法再跟他谈下去了,只得起身告辞,他抬起眼皮朝我点点头,算是送客。回到家我把张千山的态度告诉了樱之,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在电话里嚷了起来:“不可能,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他复婚!”
“那你们就没得谈,他说的。”我如实相告。
“我完了,我是真完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樱之哭了起来。
“先别急,再等等看,说不定张千山又改变主意呢。”我的话说得还真准,午饭前张千山打电话过来了,说:“我想过了,她不可能跟我重新过。”
“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能强求呢。”我连连称是。
“那就算了,但是”
“但是什么?”
“她必须有所补偿,”张千山终于露出底牌,“她拿一笔钱出来吧。”
“多少?”我大喜,要钱就好说话多了。
“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我的下巴差点磕到地板上,“你卖孩子呢!”
我又把张千山的话转告给樱之,她大骂张千山是在抢钱。但她想了想又说要跟周由己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我在电话这边冷笑,找他商量,宰了他也没办法。虽然他在外面混了些年,但他是个烧钱的主,积蓄很有限,一下子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知道张千山这是在将他们的军,逼樱之就犯。他还真是个疯子!
午饭小四弄了很好吃的糖醋排骨,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上楼蒙头大睡。一直睡到快吃晚饭才起床。吃过晚饭我洗了个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站在书房的窗前梳头,窗口正对着近水楼台,祁树礼也站在那边的窗户前,他在抽烟,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因为隔得有点距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霸气,还有他洞悉一切的老奸巨猾,他偷走照片的目的是什么?看我光着身子?肯定不是,以他阅人无数,岂会没见过女人光身子?
电话响了,我跑过去接。
“考儿,我能过来吗?”
“不能!”
“为什么?”
“像你这样的贼,我还敢让你过来?”
“我不是贼,照片是我拿的,不是偷的。”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就像孔乙己说的,偷书不能说是偷书”
我大感意外,他被老美熏了这么多年居然还知道有个孔乙己。
“你要那照片干吗?”我苦口婆心,试图要他交出照片。
“欣赏啊,得不到你的人,欣赏你的照片总可以吧?”他在电话那边情意绵绵,“刚才看你在窗前梳头,好美啊昔日心中的一个人,正如现在的你,轻轻地转身”
我一阵哆嗦,赶紧挂掉电话。我可受不了他的诗情画意,如果念这诗的人是耿墨池,我肯定不是这个感觉,一定感动得热泪盈眶,扑到他怀里也念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什么的,爱和不爱原来有这么大的差别!
吃完晚饭我到湖边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在水一方。房门紧锁,我站在门口,想着他身患重病,还要远赴异国他乡,禁不住黯然神伤。突然一双鸡爪似的手放在我了的肩膀,我尖叫着回头,是米兰!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站在花园的路灯下像个幽灵。
“他还没回来,”米兰摇摇头,气若游丝,“他是不会回来的了。”说着掏出钥匙开门,开了门,又回头看我,想了想,忽然说,“进来坐会儿吧。”
我跟在她身后进了门,里面一片漆黑,她打开灯,刹那间亮如白昼。我惊呆了,房间里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偌大的客厅只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摆着鲜花、餐具和高达五层的大蛋糕,显然时间已经太久,鲜花已经开始枯萎,精美的蛋糕也变了颜色,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餐具也蒙上了灰,而那些堆得老高的食物也都变了质,满屋都是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看看吧,这就是我的婚礼,我盼了好久的婚礼!”
米兰站在长桌前,脸颊消瘦,一双眼睛深陷眼眶,看着更像个幽灵了,“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跟他有一场像样的婚礼,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爱他哪怕知道他不久于人世我还是那么爱他”
我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让我难以置信,她还保留着婚礼那天的场景!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米兰无神的眼中突然寒光一闪,杀气腾腾地瞪视着我,“我恨你完全占据了他的爱,我求他分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不肯!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那么死心塌地地爱你但我告诉你,白考儿,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起码是还他法律上认可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米兰说着一步步逼近我,目光能杀人,“如果没有你,他不会逃走,他一定会给我这个婚礼,所以我恨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米兰,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左右不了他的心。”
“是吗?你左右不了他的心”米兰看着我,神经质地大叫,“但你占据了他的心!你一点位置也不给我留!你听好了,我不会就此罢休的,要不了他的心,我会一辈子缠住他的人,他的一切都属于我!”
她有些失控了,身子直摇晃,我想过去扶她,她却蹲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我真是失败,没得到他的心便罢,连场婚礼都得不到我真失败啊我会一直等他的,等到他跟我举行婚礼,不管等多久,我一定要跟他举行婚礼,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动,我的婚纱也会一直保留,哪怕我等到满头白发,我也要等,这里的所有东西陪着我一起等”
我一步步地往门口退,米兰的脸扭曲着,表情狰狞得很像某些港台片里龇牙咧嘴的怨鬼,她的精神和灵魂完全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死胡同,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她迟早会把自己逼死在那胡同里。我失魂落魄,捂着脸逃出了在水一方。回到家,我想了很久,还是拨通那边的电话告诉她:“去落日山庄吧,他在那里!”
然后整夜我都在做噩梦,又感觉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我浑身是汗,半梦半醒,动弹不得,就在窒息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落日山庄的杨婶打过来的。
“请问是白小姐吗?”
“我就是。”
“你快去医院看看吧,耿先生又发病了”
耿墨池又住院了,听杨婶讲,米兰当晚就跑到山庄大吵一架,他受了刺激随即就被送进了医院。我问清哪家医院后,飞也似的往医院赶,可是当我赶到医院时,米兰却在特护室外拦住了我,冰冷似铁地拒绝了我的探访。
“你不能见他!”
“为什么?”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米兰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进医院?”
“是我又怎样?我是他太太!”米兰一脸蛮横,趾高气扬,“现在我以耿太太的身份告诉你,我的先生不能见你,请你马上离开!”
我哑口无言。耿太太!老天,我怎么忘了她是耿太太,这是她光明正大的武器啊!我没有武器,所以我只能离开。
“顺便告诉你一声,”米兰在我身后冷笑道,“他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我们马上去日本,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死心吧你!”
我被钉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身后一阵寒气,犹如万箭穿心。外面起风了,天空阴沉得可怕,我迎着风满目凄凉,虚弱得就要跌倒在街头。晚上我还是不停地被噩梦纠缠,我一次次地梦见了他,可是当我向他走过去时,他又不见了踪影。我拼命叫着他的名字,他不回答,当我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又忽然出现了,微笑着叫我考儿,他竟然站在那个湖边,我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可是他却笑着摇头,说考儿,再见了,多保重。然后无论我如何哭叫着喊他的名字,他都不再回答,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孤独的身影消失在迷雾深处。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我爬起来赤着脚跑到露台上,看着湖对面的在水一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真的要离我而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果然,当第二天我带着一线希望到医院去找他时,护士说他头天就出院了,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我想起米兰说过的话,她再也不会让我见到耿墨池。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去日本了,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个人坐到露台上发呆。天气在上午的时候就突然变冷了,寒风刺骨,小四跑上来把我拉回卧室,她说天气预报讲了,今天晚上有雪。我不信,这个时候就下雪,不可能的事。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粒,打得窗户噼啪直响,这是下雪的前兆,看来今晚真的有雪。今年冬天的雪怎么来得这么早呢?
忽然电话响了,急切而热烈,我战战兢兢地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他深沉而磁性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来:“是我,考儿!”
我拿着电话顿时僵住了:“你”
“我还没走呢!你过来吧,今晚陪我”
“你在哪里?”
“碧潭花园,你知道的,我们见最后一面,明天我就要走了。”
他如此婉转地告诉我他要跟我见最后一面,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扔下电话,狂奔上楼,穿上我最喜欢的羊绒套裙,披上大衣,再以最快的速度化好妆,我很少跟他见面还化妆的,可是今天不同,我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留在他的记忆里。
我冲出彼岸春天上街拦车,可是因为天要下雪了,几乎所有的车都是满的。他在等我!他在等我见最后一面啊!你们快让我去见他啊!可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我急得就要哭出声,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驶出大门,我看也没看是什么车就冲上前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边哭边说:“送我去碧潭花园,师傅,拜托你送我去碧潭花园!”
司机看了看我,一声不响地发动了车。我望着车窗外,心急如焚,真的是最后一面啊,想着想着我又哭了起来,我终于要失去他了!
“擦擦吧,你的妆都花了。”司机递过手帕。我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瞟了一眼司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祁树礼!
“是我,不认识了吗?”
“停车,我要下去!”
“现在这个时候你是拦不到车的,真的要下去吗?”他不慌不忙地问。
我看看他,又看看外面,犹豫了。
“你这么着急是要去见他吗?”他不无醋意地说,“我还真嫉妒他,能让一个女人在这么冷的天不顾一切地去见他,我就没这样的福气了。”
我没搭理他,我现在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考儿,我真的很嫉妒他!”他没看我,声音低沉而伤感。
“他明天就要走了。”我喃喃地说。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情敌啊,他是我的情敌,他要去哪我会不知道吗?”
“谢谢你今晚送我。”
“不谢,应该的。”他很有风度地拍拍我的肩。是啊,情敌要走了,他高兴着呢。“可惜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煞有介事地说,“他这一走就听不到世界一流钢琴家演奏的琴声了,只怕很不习惯呢。”
我横他一眼,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说风凉话。
“真的舍不得这个邻居,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和他做邻居的。”他继续说风凉话。我吼了起来,“你比我还舍不得他吗?”
“只怕是他舍不得我吧,昨晚他还给我打电话,向我道别呢。”祁树礼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们的感情真是深啊!”
“是啊,我们缘分不浅,而且我有预感,我们的缘分不会到此为止。”他看我一眼,怕我没听清,解释道,“我说的是我跟你的缘分”
我别过脸,装作没听见。车子还在马路这边,远远地就看见耿墨池站在对面的小区门口,风将他的大衣吹得老高,想必已经等了很久,他抱着双臂在寒风中直跺脚。车驶过去还没停稳,我就打开车门跳下车,张着手臂直奔爱人的怀抱。他紧紧抱住我,温柔地责怪我怎么才来。我箍着他的脖子什么也不想说,一个劲地掉泪。
“两位,新年快到了,新年好啊。”
祁树礼摇下车窗笑容可掬地看着我们。
这个阴魂不散的,他居然还没走!耿墨池松开我,惊讶地望着他。祁树礼也望着耿墨池,很绅士地笑,笑里藏刀。
“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晚上”祁树礼朝耿墨池点点头,始终保持他的笑容,“也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谢谢!”耿墨池冷冷地答。
“好,再见!”祁树礼挥挥手,笑着开动了车。
目送他的车开走后,耿墨池问我怎么坐他的车过来,我解释说拦不到车,只好随便坐上一辆,谁知坐上去后才发现是他的车。“唉,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难甩掉的是你,没想到最难甩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