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欺不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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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男丁在流放途中全部遭人杀害。”
*徵的话无疑是一记重击,*辄闻言对上*徵冰冷的瞳孔,眉间一紧。
对方要致焦家男丁于死地,只有一种可能,焦作卿拿了对方的把柄。对方找不到那把柄索性将焦家男丁杀害,斩草除根。如果真是这样,焦家充入宫中的女眷或许是对方的下一个目标。
“如此一来,焦家充入宫中的女眷需派人盯住,对方若想斩草除根,是不会放过焦家的任何一人。”
“焦家的女眷充入宫中做贱籍时,朕早有安排。可惜现在焦家的女眷中在宫中活下来的只剩一人,焦作卿的庶长女焦倩倩。”
早在焦作卿在刑部大牢被人杀害,*徵就留了心眼,焦作卿手中一定握着对方重要的东西。利益共存时,让焦作卿活着没关系,一旦焦作卿可能以那件东西威胁对方时,对方必然选择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焦家女眷以贱籍充入宫中为奴后,*徵命人暗中盯着焦家女眷,却发现焦家女眷自入宫后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不时有人死去,到后来加派人手看护依然没能阻止焦家女眷一个个死去。唯一活着的焦倩倩还是被特意安排到德云宫才免了祸,随即有宫女在德云宫出事。真当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徵冷哼一声。
“皇上可曾探得焦倩倩身上有何不同之处,按理说,焦作卿入狱突然,就算留有后手也不会将东西交给一个十二岁的庶女。”
“如今之计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不管焦倩倩手中有没有证据,单凭她能躲过暗杀,朕也要保下她
的命。德云宫两次出事,和焦倩倩脱不了关系,朕也不会放过那等恶贼。朕今日召五皇兄前来,除了收拾江南这个烂摊子,就是请五皇兄代为安置焦倩倩。”
据暗卫来报,采英殿那名死在德云宫内的宫女笑笑当日曾见过焦倩倩,当晚笑笑被人玷污后杀死,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如今皇宫中已容不下焦倩倩,要保住焦倩倩的命,只有让焦倩倩出宫。放焦倩倩一人在宫外,*徵不安心,他能相信的只剩*辄。
“皇上放心,臣一定命人保护焦倩倩的安全,不负圣望。”
*辄直至日落时分才领着两名的宫女离宫,*徵以担心*辄身边的人伺候不周为由,特意派了两名宫女照料*辄。
贤王府内,*辄命管家安排两名宫女的住宿,特意交代管家好生照拂两人,让管家误以为*徵赐下的两名宫女会是*辄将来的房中人,管家当即着手安排两名宫女的琐碎。*辄见管家眼里的误会,也不当面点明,如果*徵有一日当真赐给他房中人,他们的关系必定不负当初。
转眼过了七月,进入八月,十五中秋将至,宫中早在半月前就开始着手中秋宴。去年是太后主持后宫大事,因新帝登基,忙于朝中大事,中秋宴并未大操办。今年太后病了月余,后宫大事交到皇后手中,病愈后太后以休养身体为由,后宫诸多杂事依旧由皇后处理,只有遇到大事,太后才会插手。这一次中秋宫宴,太后为了磨练皇后,便将中秋宫宴大部分交给皇后操办,只派了身边
一名得力嬷嬷辅助皇后处理一些杂事。
皇后十一岁入宫,五月生,而今已年满十三。女子豆蔻年华最是动人,尤其是皇后这样的美人,一举一动明艳动人。若是待字闺中,必定名满京华,向相府求亲的人或与林贤妃当年比肩。
相对于宫中众人的忙碌,宋敏舒在后宫的日子没有半点改变,除了请安就是待在云阳宫,若非朝中有宋毕昇那样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爹爹存在,以宋敏舒近日在后宫中的低调,或将被人淡忘。可她五岁入宫封贵妃,分位仅次皇后,又有宋毕昇在朝堂的影响,张狂也好,低调也罢,注定了她这一生将处在众人的瞩目下。
自中毒后,宋敏舒除正常用膳外,在午膳后添了一顿,是随香依照刘潜的食疗方子做的药膳。每换一次药膳的处方,宋敏舒必先将药膳的方子和所需食材的功用背下,等到刘潜来云阳宫时,师徒两人会进行简单的交流。其他宫人在时,刘潜是正经守礼的刘太医,一旦宋敏舒身边只有随香随缘,师徒两说话鲜少有着调的时候。假使此时给外人看见,绝对会惊掉下巴,太医院平日不苟言笑的刘太医竟如一个泼皮无赖,常常同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丫头贵妃打口水战,且不亦乐乎。随香随缘一开始极不适应刘潜和宋敏舒相处方式的突然转变,后来渐渐习惯了师徒两不着边际的特殊交流,只是注意把好门,以防他人知道。
这一日,宋敏舒入挥退宫人,只留随香随缘在身侧抽,与往日一样留刘潜在云阳宫内。
“我听说刘太医上次给贤王诊脉,不知贤王现今病情如何。”
宋敏舒难得的正经语气让刘潜收起了往日的调笑心思。宫妃关心外臣,这外臣还是皇帝的兄弟,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好事。听宋敏舒的语气,对*辄的身体状况相当关心。据他所知,宋敏舒入宫以前并不曾和*辄有过交集,那只可能是入宫后。以往的宋敏舒对人对事惯会躲闪,是个懒散的主,今天主动问及*辄,可见宋敏舒对*辄非同一般。若说宋敏舒对*辄有男女之情,刘潜看不出宋敏舒眼中有任何情意。也是,同一个六岁多的女孩提及男女□是早了些。
刘潜骨子里不是个注重礼法的人,不然也不会和宋敏舒这般相处。既不是男女之情,却是为何。宋敏舒这一问,勾起了刘潜的好奇心。能让宋敏舒重视的人不多,他若不能探听其中原委,今日回去铁定睡不着。
“娘娘能告诉臣因何探听贤王的病情。娘娘是皇上的贵妃,贤王充其量不过是皇上兄长,便是关心兄长的身体,也是皇后做的事。”
宋敏舒白了刘潜一眼,她怎会知道关心贤王的身体不妥,可皇后就能大方随意关心*辄的身体?顶多在*辄生病的时候赐个药材什么的,表示她作为一国之后对皇上兄弟的照拂。刘潜还真把她当成孩子,不知人情世故,想套她的话,没门。
随香暗叹,宋敏舒对*辄的心当真过了。宋敏舒是她和随缘看着长大的,最怕惹事的一个人,怎的一遇到*辄就折腾出这许多事。好在宋敏舒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今日问的人是刘潜,否则一国贵妃过度关心外臣,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说我也知道,贤王先天体弱,天生眼疾。本来想和你说,我或许有法子治疗贤王的眼疾,既然你觉得我关心外臣不好,那我不说也罢。”
*辄的身体状况全是宋敏舒从随香哪里听来的,*辄的眼疾不过是先天性近视眼,放在上一世配一副眼睛就能搞定,在东启却是个棘手的病。*辄天生体弱多病,她现在没法子治疗,对于近视,只要她能做出一副眼镜,就能解决*辄看不清远处东西的毛病。可这事,她出马有太多的不方便,只能寄希望于刘潜。
没有一个学医的人不对可以治愈疑难杂症的法子感兴趣,明知宋敏舒故意为之,刘潜偏偏不能置之不理。宋敏舒知道刘潜的死穴,以良方诱之,明知是陷阱刘潜也无法拒绝。
“娘娘关心臣子,为皇上解忧是东启之福。”
“难道不会坏了规矩,传出一个不雅的名声?”
“怎么可能,娘娘只是提供方子,为贤王诊治的是臣,轮不到世人说三道四。只是娘娘是从何处找到这个方子,可以治疗贤王的天生眼疾。”
1、38身殒
见刘潜兴味十足地盯着她,宋敏舒对上刘潜的目光,轻轻一笑,唇边梨涡漩起,像足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臣不问方子出处,娘娘总可以说。”
“贤王的眼疾除了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并未给身体造成其他影响。神仙说,贤王这病要治不难,只需要配一副水晶镜。”
“水晶镜是何物,为何治疗贤王的眼疾只需要配一副水晶镜。”
药典记载,水晶“辛寒无毒”,能“安心明目、去赤眼、熨热肿”。从质材来看,水晶对人确实有好处。据宋敏舒所说刘潜猜测,水晶镜大约一件外物可以辅助眼睛看清楚远处的事物,但不能从根本上治愈眼疾。*辄的先天眼疾不同于普通疾病会导致双目逐渐失明,只是看不清远处的事物,倘若借住外物能让眼睛看清远处的事物,未尝不是一件好法子。
宋敏舒向刘潜提及眼镜,最看重的是刘潜不是一个死板固执的人,不会排斥新奇的东西。只要眼镜能够改善视力,让近视的人看清楚远处的东西,刘潜绝对是推崇眼镜治疗近视的一大助力。
上一世,宋敏舒不是近视,却在眼镜店配过无度数眼镜用做装饰,当时闲来无事与验光师聊了一些与眼镜有关的话题,知道眼镜是利用凹透镜成像原理制作而成。凹透镜中间薄两边厚,成小于事物的直立虚像,通常用于配置眼镜以矫正视力。近视眼主要是由于晶状体的变形,导致光线过早的集合在了视网膜的前面。凹透镜则起到了发散光线的作用,使像距变长,恰好落在视网膜上,使人能看清远处的事物。
东启没有树脂合成技术,唯一能够用来制作眼镜的只有水晶。水晶是天然石英矿的纯净结晶,透明度较好,清晰度略高,质地细腻坚硬,遇风沙不易磨毛,是用来制作眼镜的最佳材料。只是用水晶制作眼镜不宜长时间佩戴,光线通过水晶时会出现双重折射作用,产生叠影。且水晶能通过紫外线和红外线,在强烈阳光下戴与不戴没有区别,并无保护作用,长时间佩戴容易使眼睛产生疲劳。
想到这里,宋敏舒迟疑地看了一眼刘潜,她无法向刘潜解释紫外线红外线会穿透水晶等一些光学原理,她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知道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知识。
“这水晶镜虽能让人看清楚远处的事物,却有一个缺点。人久戴水晶镜,眼睛极易感到疲劳。”
“娘娘可否让先臣看看水晶镜。”
“我也没有水晶镜,只能将水晶镜的大概模样与制作说一下,要制成水晶镜全靠刘太医。神仙只给我看了一眼水晶镜的模样,至于能否做出适合贤王的水晶镜,这可说不准。”
宋敏舒是真的说不准眼睛能不能制作出来,水晶质地坚硬,脆性大,不易研磨,加工困难不说,即便加工出来了眼镜的度数也不一定符合*辄的需要。方法是有,实施起来比较难。
自从与刘潜说过眼睛一事后,宋敏舒就将心思重新放到了随方嬷嬷学宫规礼仪与学医一途上。对和大哥哥有三分相似的*辄,她能做到的已经尽力做到,余下的就看刘潜能否研制出水晶眼镜。
一晃十余日,中秋宴终于来临。八月十五这一日,宫中上上下下一片忙碌,中秋夜宴成了皇宫中的重头戏。这一日朝中大臣携家眷同赴中秋宫宴,继新帝登基,皇宫迎来了又一次盛宴。
杨氏随宋毕昇入宫后没有急于去云阳宫见宋敏舒,只在昌平宫内供众命妇休息的侧殿中小憩。昌平宫是宫中历年来举行宫宴的地方,此刻宫宴尚未开始,一早入宫的朝臣与家眷则被安排到昌平宫的左右两侧殿,只待宫宴开始再入席。
彼时昌平宫一众命妇休息的侧殿内已坐满了朝臣家眷,从杨氏的角度看去,侧殿中最受命妇关注
的是当朝皇后之母,右相夫人元氏。与元氏一同赴宴的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妹妹右相府中的四小姐张卿颜。八岁的女孩唇红齿白,眉眼秀丽,容貌不及其姐,也是个美人坯子。与元氏聊的最欢的是吏部尚书夫人李氏、礼部尚书夫人赵氏以及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厉爵的夫人乌氏。张卿颜不似其母,是个文静内敛的女孩,面对年纪相仿的女孩亲热的打招呼,也只是客气地回上几句,便不愿多说。尽管如此,张卿颜身边仍不乏上前示好的女子,也有两名女子说话风趣,几句说下来竟逗乐了张卿颜。
杨氏无心避开命妇,早在元氏携张卿然到来之前已和众位命妇一一见礼,说了好一会话。元氏到来后,杨氏同元氏见礼后就回到座位上休息,静候宫宴开始。这会儿只要元氏被众命妇缠上,就没心思对上她。热闹的侧殿中,杨氏淡看众命妇欢聚一堂,收回思绪。
“一年多不见,舒儿长高了吗?瘦了,胖了?”
想到这里,杨氏的脸上浮起一丝宠溺的笑,这一笑恰好被转过头来的元氏看到。元氏从众命妇包围中走出来,身上的饰物随着元氏的走动发出叮咚声响。
“宋夫人不与众位夫人交谈独居于此,莫不是我等冷落了宋夫人,让宋夫人不高兴了。”
杨氏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上元氏,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原本话语声不断的侧殿没有一丝声响,杨氏轻笑出声。
“张夫人说笑了,宫宴即将开始,我不过是躲懒休息一会罢了。方才与众位夫人交流持家之道,深有所悟。都说京中相国府中,夫人持家有道,使家宅兴旺,妻妾和睦。张夫人治家有方,若能指点我等一二,必将受用无穷。”
元氏听罢,一张笑脸霎时冷下来,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氏,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元氏对杨氏既是妒忌又是艳羡。张府一门权贵,在外人看来分光无限,可她十分厌恶张府后院中一日多过一日的美人。元氏入张府十几年,好不容易在前年得了一个儿子,费了千般手段这才稳住了相国夫人的地位,让府中两位老人不再看她不顺。今日杨氏提及张府诸事,表面上夸她治家有道,实则暗损张府后院混乱。有宋府作比较,元氏对杨氏的暗恨又多了几分。
“若说持家有道,京中何人比得上宋夫人,谁人不知宋大将军与宋夫人鹣鲽情深,容不下第三人,连宋老太爷和宋老夫人都不多说一句。宋夫人的手段才叫绝。”
杨氏暗道元氏不入流,小小激将法便能触怒她。想用宋毕昇不纳妾为由指责她善妒,用宋家老
人不敢反对训斥她不孝父母,可笑的理由。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和一群女人斗,她杨氏何须做那些无用功。反观一旁的张卿然,显然听懂了她的话,却装作不知,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怪不得相府后院的女人一日多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