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群狼夜行-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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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领班模样的服务员心里不禁也泛起了嘀咕,若是为了这点工资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自然是谁也不愿做的事,但若是不上去亲眼瞧瞧他又怎能放下心来。
而就在领班模样的服务员犹豫了好一会最终下定决心上去看看韩锥的时候,他身边那个瘦弱的服务员也与此同时陡然高呼了出来。
“二老板!”
二老板是个很奇怪的称呼,但用在此时推门而入的这个人身上倒也没什么还挑刺的地,毕竟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位满身酒气的人就是韩锥的亲弟弟小刀。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六十八章 死于生(1)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其间固有一死,或早或晚,或缓或急。
死是什么?尾声?序曲?还是漫无止境的虚无?在世之人无法回答,只因答案只有一种,无法得知、不愿得知、却又迟早会知晓的那一种。
小刀还活着,只有活着才有这刻骨铭心的伤、这撕心裂肺的痛。
只有活着才会恐惧,只有活着才会因恐惧而扭曲,只有活着才会如此的纠结如此的挣扎。
泪水,每个人都应当哭过,一个人倘若还懂得如何去哭,想必还没有在着扭曲了的世间迷失,但一个人若是时常在哭,则只能算作懦弱的体现。
小刀很少哭,或者说自从他脱离了孩提之后便未曾再哭过,只因他是个男人,男人便该坚强,不论悲伤、痛苦、无助亦或是绝望都该咬紧牙关毅然的挨下去。
然而此刻他却在恸哭,无助的绝望的像是个迷途的孩子。
泪水本没有重量,但是依存其中的感情却有,而在许多时候它重的足以令任何人默然垂首。
泪水夹杂着这些令人无法承受的重量落下,无声的落在了与他怀中紧抱的那苍白的面容之上。
韩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小刀的怀中,没有一丝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动作,任由那些无助而绝望的泪水顺着他英挺的轮廓缓缓流落。
小刀的手掌在无声的恸哭之中紧握,他的身体也在那急剧的颤抖之中宛若弓弦般的紧绷,或许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几近裂开的眼眶。
“哥”哽咽而颤抖的声音在那张启的双唇间溢出,这一刻,他已放下了他心中的仇恨,这一刻,他已找到了那个迷失与绝望之中的自我。
然而他的呼唤却太过无助、太过绝望,以至于即便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也无法将韩锥从那沉沉的睡梦之中唤醒。
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现,而当你回过神来时,它已不着痕迹的从你的脑海之中退去。
小刀的回忆就像他的一身般那么漫长,而在这漫漫的时间长河之中,他这一生都在追逐着前方的那一道笔直的身影。
“废物!站起来,如果这样就不行,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打死!”
“哥我好疼”
“废物!不许哭,如果你再哭我就打死你!”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用知道,就算你是个废物是个垃圾,但却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会丢下你,跟紧我。”
“哥救我救我救救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
“你终究还是个废物!”
“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放开我!既然当初你把我像废物一样抛下!为什么还要来带我走!滚开!别用你那假惺惺的双手碰我!”
“你可以吼,可以叫,可以反抗,但你却必须跟我走,因为你只是个废物,废物绝不会有选择的权利。”
“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家?是你在说笑,还是我TMD耳朵出了问题,你居然有脸说家这个字?!”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安静的养伤,只有等你好了,你才有质疑与反驳的力量。”
“该换药了,换完药把这碗汤喝了。”
“拿着它滚开!我不需要你那假惺惺的怜悯!”
“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喝完它,不然我起码有十几种方法让你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来了?”
“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
“废物的咆哮真可悲,不过你既然来了,想必已经下定了决心,让我看看,你的觉悟。”
“你TMD去死吧!”
“你的觉悟看来是那么的无力,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杀了我的觉悟,你终究还是太软弱了,呐,小刀,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
“滚开!别用那虚伪的让我想吐的腔调说话!”
“你为什么不软弱一些?变回以前那个软弱无助的你,不妨无助的哭出来,不妨痛苦的喊出来,你不需要继续假装坚强,因为以后有我会陪着你,我会做回一个真正的兄长,陪在你的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的委屈。”
刀子并不是个软弱的人,然而在韩锥的面前,在那个犹如一把利器般冰冷无情的男人面前,他却如同一个脆弱的孩子般的无助。
他或许该握住眼前那只宽阔而温暖的掌心,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只因他体内的骄傲不允许他如此去做。
他憎恶,憎恶着这个软弱脆弱的自己,憎恶着那个绝情而冷酷的男子,憎恶着那些不知何时已经改变了的一切,所以他开始逃避,开始像一个迷途的羔羊般,将自我锁在那浓郁而漆黑的迷宫之中。
醉,是他所能找到的唯一发泄方式,只有在醉后,他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只有在醉后他才能淡忘那些无助而绝望的伤痛。
然而酒却并非良药而是毒药,一种比任何毒药都更为慢性而浓烈的毒药,它虽能让人暂归宁静,却亦会在醒时为人带来更为剧烈更为浓郁的痛苦。
所以小刀一天之中清醒的时间渐渐的越来越少,所以当他懦弱的逃避着那些无法言喻的痛苦之际,他也完全的沦陷为酒精的俘虏。
小马是个老实人,一个老实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烦心事,一个没有过多烦心事的人自然不会是个酒鬼,所以小马不但很少喝酒而且几乎滴酒不沾。
而一个滴酒不沾的老实人为什么会与一个懦弱的酒鬼做朋友?这岂不是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但小刀却已开始明白,这也只因那个冰冷无情的锥子,这也只因那个曾几何时总立于他前方的身影。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六十九章 死于生(2)
在大多数的人眼中,韩锥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旦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这个前一秒还在对着你展露出亲和微笑的人,下一秒或许便会让你的身上多出几个窟窿。
而在小刀的眼中,韩锥非但无情而且极为残酷,他的残酷之处不在于对付他的敌人,而是取决他对待身边的朋友、亲人乃至他自己的态度。
小刀的印象之中韩锥很少会笑,即便是笑了,也大多数是那令人遍体生寒的招牌式笑容。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刀都对韩锥抱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他的恐惧只源于他无法得知在那张冷人畏惧的面孔之下掩藏的是否是那颗同样冰冷的心。
恐惧与好奇就像是韩锥与小刀的关系一般复杂,它们同样源于未知的神秘,然而却有着天与地的差异。
而当刀子渐渐明白这个道理时,他也不由自主的远离了韩锥的身边,开始去逃避开始了那些不知为何的质疑。
如果任何一个优秀哥哥阴影之中埋葬的弟弟般,他渐渐的学会了自卑。
自卑这种东西十分的复杂,他可以让人疯狂、偏激、扭曲等等,可以使人学会包容、学会自爱、学会低调。
而刀子身体里流动的或许只能属于前者,为了追赶那个遥不可及的冰冷身影,他开始渐渐的扭曲,渐渐的迷失,最终也让他因此如同一个垃圾般被那个长久以来所追赶的身影所抛弃。
他开始憎恶、开始了愈发的扭曲,然而就当他彻底的憎恶了这个世界时,韩锥却再一次找上了他。
那个自命清高,那个从没对他露出过微笑,那个视他为垃圾并将他无情抛弃的人,却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小刀理所当然的会愤怒、会扭曲、会憎恶,然而他却无法反抗,命运这种东西就像一个剧本,而这个世界上几十亿的人口就像是在这剧本之中登场的缤纷角色,你可以为此感叹,你可以为此震惊,然而却不能反抗、却不能质疑。
小刀想要去质疑、想要去反抗,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在那个冰冷无情的身影眼中却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力。
伤总会好的,而小刀更是在韩锥尽心尽力的看护下渐渐好转了起来,但他是否会为此而感激?
小刀的答案只有一个字,如他名字一般无二的一个字,刀。
刀是凶器,用以杀生,小刀拿刀绝不是为了装腔作势,而是为了确确实实的杀死韩锥。
但可惜的是,小刀在韩锥的眼前始终都像是一个孩提般那么的无力。
而当韩锥第一次撕破那冰冷的面具对他吐露心声时,或许小刀已经明白了,但他却选择了逃避,或许只因那扭曲而无助的根性。
酒能消愁,却亦能使人愁上加愁,或许若不是因为小马,小刀这一生都无法诚实的面对自己,无法从这迷离的迷宫之中逃脱。
小马是个人,可以写作罗马的小马,也可以写作骡马的小马。
这样一个开朗诚实的人为何会与一个扭曲逃避现实的酒鬼做朋友?
小刀并没有为此而好奇,只因小马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告知了他答案。
“你好,我是韩锥的朋友。”
或许小马真的不会说谎,又或许是小马明白能换来信任与坦诚的只有真诚,且不论是哪一种,他最终还是出色的完成了韩锥交付于他的这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命运并不是一种你随手可取、可弃的玩意,在许许多多的时候,掌控着你命运的并非你紧握的那双手,而是冥冥之中隐藏的未知。
就当小刀接受了命运,迈出了这最为难得的一步之后,他才发现命运已和他开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玩笑。
房门,微掩的房门,刀子怔怔的站了许多,而当他鼓起满腔的勇气推开这扇门时,他也终于发现,命运于他是个怎样恶劣的玩笑。
小刀推门而入的第一眼所见既不是韩锥、也不是一片狼藉的地板,而是那些与地板之上汩汩流淌的鲜红。
血,小刀经常见血,或是他的、或是别人的,但他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但这些血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总不可能会是地板流出来的。
小刀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的瞬间,他也的表情也宛如在一瞬间被水泥灌胶了一般的僵硬。
这也只因那道曾经令他不停追逐的身影,这也只因静卧在墙角的那个犹如锐器一般的身影。
这些地板上犹如小型湖泊般繁多的血液居然是由韩锥的血,而此刻就在韩锥的腹部还深深的插着一把匕首。
颤抖,沉默而压抑的空间内,小刀如同一个筛子般止不住急剧的颤抖了起来,而当他从这深深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同时,他再也无法忍住满腔的绝望,猛的向斜倚在墙边的韩锥扑了过去。
“哥”
小刀颤抖的抱住了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的韩锥,拼命的摇动着韩锥的身体。
“你醒醒啊!怎么了你怎么会你不是很强吗你不是强的可以恣意而为吗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
无助而绝望的咆哮之中,回答小刀的只有那象征着失望的沉默与冰冷,这一刻起,韩锥已再也无法听见他的呼唤,听见他撕裂灵魂的呐喊。
小刀颤抖的手颤抖的伸向了韩锥的脖子,而当韩锥冰冷无息的动脉告知了小刀想要搜寻的答案时,他再也无法抑制着满腔的悔恨与绝望,就像个孩子般无助的恸哭了起来。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起来啊告诉我这只是场玩笑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哥”
然而回答小刀的却只有悄然无声的沉默,生与死,已然将他们彻底的奋力,已然让他只能在他的记忆之中去追寻那道笔直而挺拔的身影。
“我是个废物!废物!哥起来说啊说你最喜欢说的话说你最喜欢说的这两个字说我是个废物废物啊!”
无助的恸哭与嘶吼之中小刀就像孩子般止不住颤抖的伏在了韩锥满是血迹的身上,良久、良久,直至他目色血红的再一次抬起头时,他才发现了于韩锥手掌之中紧握的那半截链子。
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掰开了韩锥那僵硬的指关后,一条平凡而古旧的项链也随即跃入了小刀的视线之中。
小刀怔怔的拿起了那条古旧的项链,怔怔的看着那紧扣着项链的小锁,怔怔的看着那个深刻与锁芯之中的南字。
颤抖,如同碎石落入水面般溅起的涟漪,只不过不同的是,涟漪终究会散去,而小刀的颤抖却如同喷发的火山般愈发的剧烈。
“南俊!!”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七十章 真飞蛾扑火(1)
夜晚,沉匿与夜色笼罩下的小镇如鬼域般死寂。
镇中心位置的十字路口处,一辆掩与浓郁夜幕之中的白色箱型车吐露出一抹黯淡的绿光,远远的望去,竟犹如浮与半空之中的鬼火般阴森可怖。
车是工具,载人的工具,工具是死物并不会自己发光,能让工具发光的只有一种,人,被载之人。
驾驶席上一名高大的男子在这黯淡的灯光映衬下犹如一具中毒而亡的尸体般动也不动的坐着。
在他身后的车厢内,还有四个如同雕像的男子与一个看起来恬静乖巧的少年。
这样的组合自然会让人禁不住为之好奇,只不过夜已深、人已静,纵然是极少数有着夜间习性的人,也绝不会在这样的深夜流连于萧索的寒风之中。
“你疯了。”
冷冷的斥责声与车厢内响起的同时,那个看起来恬静乖巧的少年,也挂起了一丝微笑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几名黑衣男子。
“你最好给我个不得不这么说的理由。”
少年的笑容很甜很好看,但不知为何落在了那几名黑衣男子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