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群狼夜行-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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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南俊从梦乡之中唤醒,而当他下意识的抓起枕边的手机用那惺忪朦胧的睡眼望去时,他的眼眸也顿时为怒火所点燃。
13点30分,这是手机向南俊显示的时间,如果他没有记错,如果他的手机并没有出问题,他从躺下到现在还不足半个钟头的时间。
对于南俊来说,比起酒来充足的睡眠更为的重要,毕竟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毕竟他要应付的女人也不只有一个两个,而保持充沛精力最为有效的方法便是保证充足的睡眠。
急促的敲门声在房门猛然的开启中随之消失,而当门外那张憔悴而苍白的面容映入南俊那仿佛真能喷出火的眼眸中时,南俊心头的那股怒火也在陡然之间为一中浓郁的讶异所取代,这也只因此时站于门外的赫然竟是韩锥。
韩锥看着愣住的南俊,不禁咧了咧干涸的唇角,“我打扰你休息了。”
南俊缓缓的舒了口气,拉开房门,道:“进来再说。”
空荡而简洁的房内,南俊缓缓的坐在床上,指了指身边,“坐。”
韩锥闻声便想也不想的在南俊的身边缓缓坐了下去,对于一个坐了两天的人来说,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比坐更痛苦事,然而南俊让他坐,他便绝不会站着。
“你看起来很不好。”
南俊从枕边摸出包烟,点上了火便向韩锥递了过去,韩锥接过烟,深深的吸了口,方才若有所思的缓缓说道:“你不问我这两天去了哪里,又做过什么?”
南俊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要说,就算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若是你不想说,我有何必去问?”
韩锥听完不禁苦苦一笑,他并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而他的笑容通常也只有那一种招牌式的笑容,但此刻他不但苦笑了出来,而且在还重重的叹起了气。
“我去了趟镇北。”
对于南俊来说,或者说对于南俊身边的所有人来说,镇北理所当然的是他们的禁忌,只因那里有着一只狼,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哦?”然而南俊却并没有显出丝毫的惊讶,“你去那里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
韩锥收起一脸笑容,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南俊闻言顿时看向了一脸严峻的韩锥,“你回来了。”
韩锥淡淡的应了声,“是。”
“所以你去见的并不是武。”
“是小刀。”韩锥缓缓的吐了这句令南俊为之动容的话来。
小刀并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人,而这个叫小刀的人恰好便是韩锥的亲弟弟,所以韩锥去见自己的弟弟已算不上怪事,但令南俊奇怪的是,他早在之前便把小刀交给了韩锥,那为什么
“那一天我没有带他走。”韩锥再一次吐出了一句令南俊意想不到的话来。
“你怎么”
韩锥一脸严峻的看着南俊,张口说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但他却是你弟弟!”南俊那双清澈的眸子再一次为怒火所点燃,他绝想不到韩锥是个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会丢下自己重伤的弟弟于不顾。
韩锥毫不退让的冷冷看向南俊,说道:“正因他是我弟弟,我才更有必要告诉他这个道理。”
南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异常愤怒的吼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害死他?”
韩锥冷冷一笑,道:“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那个或许就会是你,有一便有二,有二再而三,这一次我可以带他回去,我可以教他,但是不是会有下一次,如果有,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他。”
南俊的瞳孔顿时紧缩,他可以在韩锥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中看出,那些隐藏与无情之下的愤怒与悔恨。
南俊明白这种深切复杂而纠结的感情,他明白韩锥这么做不禁是为了贯彻韩锥自己的原则,更是为了他为了小刀才不得不这么做。
南俊深深的呼了口气,缓缓说道:“他现在怎么样?”
韩锥眼眸深处不经意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还活着。”
还活着,这或许已不算是一个答案,只因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人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都可以算作活着,而韩锥所说的又究竟是哪一种?
南俊并没有去想,只因他了解韩锥,而之前韩锥那一抹痛苦之色显然并没有逃过南俊那足以洞悉一切的眸子。
“他伤得怎么样?”
韩锥撇了撇苍白的唇角,“只要活着就好。”
南俊俊美的面容之中顿时升起了一抹死灰色,他又怎会听不出韩锥的话外之音,“带他回来。”
韩锥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淡淡说道:“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还能带他回来?”
就在韩锥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南俊的心中也顿时升起了一种极其不详预感。
“你该不会是”
不等南俊把话说完,韩锥便笑了出来,然而却不知是因为过度疲惫还是那些过于复杂的感情,以至于他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
“我打算带他离开这里。”
今日一更。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四十七章 手足(3)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说出这句话的混蛋,当真混蛋的可爱,且不论后半句如何如何,单说兄弟这一词,当真如同手足间那必然而或不可缺的联系。
韩锥与刀子是兄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所以不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斩断他们血液之中那根深蒂固的亲情。
“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韩锥极为罕见的垂下了头去,而南俊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也顿时犹若石化般的怔住。
“你说要走?”南俊的声音已没有了一丝平静,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韩锥也缓缓的抬起了头。
“是。”如同灌铅般沉重的答案响起的同时,空荡的房间也再一次被那种足以使人奔溃的压抑所充斥。
半响的无声注视下,南俊缓缓的张口说道:“你一定要走。”
“是。”韩锥再一次用那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声音答道。
“给我个理由。”
韩锥静静的看着面色阴郁的南俊,面色僵硬的说道:“他需要人照顾,我必须”
“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只要是人只要还活着便总会有愤怒的时候,一个微笑的人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更多的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值得他为之愤怒的事情。
南俊是这样,他洒脱只因他看穿了这个虚伪世界,也看穿了那些隐藏与虚伪之后的真实,然而这一刻他却前所未有的愤怒,只因在他的眼里,韩锥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他们的骨子中却存活着那些堪比血缘的羁绊。
韩锥在看,看着南俊的愤怒,看着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他那僵硬的面容也在不经意间吐露出一抹浓郁的痛苦神色。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担负起责任,既然刀子已经付出了代价,我又怎能独善其身。”韩锥微微的撇了撇嘴,强挤出一丝扭曲的笑意,接着说道:“他会错是因为我没有教他,他会受伤是因为我没有救他,而在发生这一切之后,我已失去了留在这里的资格。”
“这就是你的理由?”南俊冷笑道:“这里没有人会怪你!”
“但我自己会!”韩锥自嘲了笑了笑,道:“人这一生可以说一辈子的谎,可以骗一辈子的人,但是不是也可以将自己骗过?”
南俊明白韩锥此时的心境,人这一辈子最为痛苦的事并不是不被别人原谅,而是不被自己所原谅。
“就只因为这些,你就一意孤行的腰离开?”
韩锥静静的看着南俊,缓缓说道:“或许我可以不走,或许我可以不顾这些感受,但是小刀不能,在他被毁了之前,我一定要带他走。”
南俊重重的吐了口气,低下头去,从烟盒内默默的掏出跟烟,点上火,深深的吸了口之后方才再次抬头向韩锥看去。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南俊深深的吸了口烟,只将火星吸的像似要起火了般的晃眼,“什么地方?”
韩锥默默的想了会,最终还是吐出了两个字,“繁昌。”
繁昌是个名字,是个如同DP一般无二的小镇镇名,而繁昌距DP的距离也并非太远。
“已经打算好了?”
“是。”韩锥纠结的撇了撇嘴,“做点小生意之类的。”
南俊露出一抹苦笑,道:“正当生意?”
韩锥也不禁苦苦的笑了起来,“换做几天之前,我也没有想过。”
“呵呵。”南俊淡淡的笑了笑,缓缓想房间内唯一的一个柜子走去,而他在抽屉之中好一会翻索之后,才再次扭过头来,讲一个红色的物体向韩锥抛去。
韩锥微微一愣,下意识便顺手接了下来,而当他看到手中拿个红色的物体居然是本存折时,他不禁瞬时愣住。
“我不能”
南俊缓缓的摇了摇头,打断了韩锥的话,“你会用到。”
韩锥怔怔的抬起头,满面痛苦的看向南俊,“我已经欠了你太多,所以我不”
“我们是兄弟。”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可以令韩锥哽咽,或许便只有南俊的这一句兄弟。
“是。”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在韩锥那颤抖的唇角见吐出。
“我初见你的时候,你就像只锥子,仿佛不在别人身上凿几个洞你就全身不自在。”
韩锥不禁笑了起来,他当然不会忘,不会忘了与南俊初见的那一幕。
“这几年来你已不是像一把锥子,而是确确实实的变成了一把锥子,或许这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当然不会少。”几年有多长,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审视的角度,每个人也都会找到自己的答案,然而韩锥却不能,只因这几年仿佛几十个世纪甚至几万个光年般的那么漫长。
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有做傻事的时候,而在这几年间他们似乎已把这一辈子的傻事、蠢事、痛快事统统做尽了,但他们却有一种事惟独没有做过,那便是悔事。
“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让我再看一次那个随时可以在别人身上凿几个洞的锥子。”
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种人,但可以人身上凿几个洞的却只有锥子这种人,而南俊的要求一向都会被满足,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所以在南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前这个不像锥子的锥子也顿时笑了。
即便此刻他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即便他已摇摇欲坠,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当锥子再一次挂起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时,那个令人畏惧、那个令人信赖、那个给人一种锐器般感觉的锥子,那个南俊所熟悉的锥子,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一上班就忙的喘不过气来了;好吧;不解释;今天一更。
第四卷 狼的纹章 第四十八章 手足(4)
锥子是一种工具,用于凿洞的工具,而韩锥却不是一件工具,他是个人,有意识也懂得思考的人。
这样的人通常都很无趣,至少当他在你的身上开上几个洞之后,你就不会在感觉到任何的有趣。
南俊很痛,不论是谁挨了那十七八记仿佛可以刺穿肉体的拳头之后都会很痛才对,然而奇怪的是,南俊此刻给人的感觉却并没有一丝的痛苦,或许只因他那双明亮眼中之中所弥漫的盎然笑意。
“你回来了”南俊大口的喘着气,斜倚在擂台的护栏上,微笑的注视着盘腿坐在台面的韩锥。
“这是第几次?”韩锥缓缓抬起了为肿胀所遮掩的憔悴面容,冷冷的说道。
“十三次吧”南俊微微想了想,方才答道。
“想不到你还记得。”韩锥深深的吸了口气,吃力的扶着围绳摇摇缓缓的站了起来,“我终究还是没能赢你。”
南俊苦苦一笑,仰面叹道:“只是你状态不佳而已。”
韩锥搭拉在围绳上,静静的看着这个尽显幽暗的房间,缓缓说道:“不论是否,这已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正当南俊感慨万千的重复这句话的同时,韩锥也摇摇晃晃的走下了擂台向那扇黑色的房门缓缓走去。
“钱我收下了,就当是你入的伙。”
“小韩”
“什么?”韩锥缓缓的停了下来,扭头向南俊看去。
南俊挤出一丝落寞的笑意,想了好一会方才说道:“等安定了下来,记得联系我。”
“一定。”韩锥挤出一丝微笑,颔首道:“保重。”
韩锥走了,在这简短的道别之中消失在了南俊的视线之中,然而南俊却笑了,即便有些落寞、即便有些纠结,但他却依旧笑了出来。
或许这也也只因比起那个会苦笑会愁眉不展的锥子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锥子。
傍晚,镇北,一道摇摇欲坠的身影在这车马如龙的闹市之中缓缓向县医院的方向走去。
县医院,某病室内,刀子一脸无神的躺在床上,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则愁容满面的坐在床边。
“刀哥哎。”少年苦苦叹了口气,道:“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几天韩哥不眠不休的守着你,就是为了亲眼看着你醒过来,你怎么能”
“呵”刀子冷冷一笑,死死的盯着少年,“如果你敢再说和他有关的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刀哥,你”少年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就当吐出这个你字的同时,紧闭的房门也顿时传来了一阵沉稳的敲击声。
少年无奈的吐了口气,看了看床上面色阴郁的刀子,这才缓缓说道:“我去开门。”
门外那沉重的敲门声在少年将门拉开的瞬间消失,而少年也在看清门外之人的同时,顿时一脸僵愕像是石化一般的杵在了门口处。
“韩韩”惊讶的语声在响起的同时,刀子也缓缓扭过头去,而当他隐约的看见那张门外那张有些肿胀的面容时,嘶哑的怒吼也随之响起。
“是你!你居然还敢来!”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让此时的刀子如此愤怒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此刻立于门外的韩锥。
而当韩锥听到刀子那比起晌午来精神了许多的吼声之后,他也伸出手臂,将挡在眼前的少年拨至了一旁,缓缓的走进了房间。
“我来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