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征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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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
胡彬彬哼了一声,像是抓住了他的小尾巴似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又想逃课了对吧?”
夏文杰嗤嗤地笑了,慢悠悠地说道:“反正我不会去医院,现在我要回家,你总不会是想跟我回家吧?”
胡彬彬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顿是一红,气呼呼地说道:“谁要跟你回家?”
“那你就回去继续上你的课。”夏文杰甩下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学校大门走去。
胡彬彬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夏文杰的,也许是她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学习成绩都无法超越他的时候吧!
胡彬彬的成绩很好,在班级里一直名列前茅,但她从来没有拿过第一名,因为在她的排名前面,永远都会有另一个人的名字,夏文杰。
她留意夏文杰很久了,夏文杰待人处事都非常平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没什么脾气又和蔼可亲的好好学生,和老师、同学们的关系都很好。
在胡彬彬的印象里,他似乎都没和谁起过争执,当然,除了她自己之外。
不过,如果再细心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夏文杰这个老好人其实是班级里最难接触又最难接近的那个人。
在他的周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隔绝在人群之外,你只能看到他的表,却永远也触碰不到他的内在。
胡彬彬自己得出的结论是,夏文杰的外在像水,内在却像冰,哪怕外面的水已热到沸腾,而里面的冰却依然是凝固的、冰冻的。
夏文杰在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仍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不知道胡彬彬在想什么,他也不愿去揣测,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出了学校大门,他拿出手机,回拨许母的电话号码。等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里面传来许母带着哭腔的话音:“是是文杰吗?”
“许姨,是我,怎么了?是不是小婧又不吃饭了?”
“小婧小婧跳楼自杀了”
这句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夏文杰的脑袋嗡了一声,他身子摇晃两下,感觉有些站立不住,在路边的道牙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他呆呆地握着手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今天这一整天小婧都很乖,晚上也好好的,晚饭比平时吃的还多一些,谁知道谁知道这孩子会”许母说不下去了,话筒里只传来一阵阵悲痛欲绝的哭声。
对于许母接下来的话,夏文杰一个字都没听到,整个大脑都像已停止运转,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婧自杀了,小婧也离开了他
金二明明已经死了,雪松和她的仇明明已经报了,可为什么还要选择自杀?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他无法理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话筒里传来许母连续呼唤他名字的声音时,他才恍然惊醒。
感觉脸上凉凉的,他抬手摸了摸,脸上不知何时已布满泪痕。他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问道:“许姨,我在。小婧小婧现在在哪?”
“在中心医院三楼的急救病房”
“我现在就过去。”夏文杰挂断电话,颤巍巍地站起身,感觉天旋地转,他险些又坐回到地上。
第14章 永别
第14章 永别
夏文杰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中心医院。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夫已停止对许婧的急救,她的伤势太严重,而且她自身也没有一丁点求生的**。
在医院里,夏文杰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她选择了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而留给活着的人只有无穷无尽的悲痛与创伤。
病房里有很多人,夏文杰看到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许婧。她就像是睡着了,没有痛苦的表情,睡得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深沉,让人不忍去打扰她。
那一瞬间,夏文杰仿佛突然理解了许婧的选择,对她而言,或许死才是真正的解脱,或许只有死,她才能在天的那一边和所爱的人团聚。
不知不觉,泪水滑过他的面颊。看着如睡美人一般的许婧,他的心已缩成一团。
他无法再继续留在病房里,他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住的,仿佛再待下去他就会窒息。
他倒退两步,猛的转身冲出病房,到了外面,他倚靠着墙壁,无声大哭。
此时,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本能地抬起手,死死捂住自己大张的嘴巴,泪水滴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这是小婧自己的选择,他应该祝福她和雪松在天上团聚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
雪松的死,让他失去了一个最亲密的朋友、伙伴,现在小婧也随雪松而去,他剩下的最后一个朋友也被剥夺,她是解脱了,但对他而言,这难道不是太残忍了吗?
夏文杰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哭,但他并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低沉又颤抖的哽咽声,拳头握得紧紧的,连指甲嵌入肉中都毫无感觉。
不哭出声,不代表他不悲痛,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流露出软弱。
自从父母过世,哥哥和他被那些亲戚们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此后他就再没有放声大哭过,残酷的事实教会他,想要不被伤害,自己就得先学会坚强。
这时候,一块洁白的手帕递到他的眼前。
夏文杰是躬着腰身低着头的,他没有看到是谁递来的手帕,泪眼在朦胧之中只看到白色的裙摆和一双白色的凉鞋。
他没有去接手帕,也没有抬头去看对方一眼,抬起衣袖,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泪痕,然后毫无预兆,他猛的一挥手臂,将眼前的那块手帕打开,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向楼梯间冲去。
现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只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独自抹平内心深处的伤口。
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白语蝶精致又柔美的小脸露出错愕之色。
她并不认识夏文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她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就是在这家医院,她陪护受伤的父亲,在走廊的深处无意中发现独自一人痛哭流涕的他。
当时的情景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他捂着嘴巴,没有哭声来,却满脸都是泪水。
她从不知道,原来男生也是可以哭得这么的伤心,即使没有哭声,但却让人看了能疼在心窝里,会让人自然而然地生出跑过去抱住他、安慰他的冲动。
只不过那次她只是远远的偷看,默默记住了他的模样,想不到时隔两年多,时光如同倒流一般,在同一家医院,又在同一条走廊里,他还是一个人在握住嘴巴无声的大哭。
两年多的时间,他长高了一些,模样也有了些许变化,但没变的是,他无声的哭泣仍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仍让人有种跑过去扶平他心中悲痛的冲动。
这次她没有再躲在一旁偷看,而是主动走过去,递给她手帕,释放出善意,只是,他连看也没有看她,还把她递去的手帕打开,转身跑了。
缘分就是这样的妙不可言,在你不知不觉间,它会突然出现,当你想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又会悄然流失。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走廊里早已没有他的身影,她急忙追到楼梯间,向下张望,同样,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呆住好一会,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慢慢地走回病房。
许婧的自杀,对于夏文杰而言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他也因此消沉了好一段日子。
这段时间里,他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性地做着重复的动作,上学、回家、睡觉,日复一日,两点一线。
他还时常会胡思乱想,怀疑自己可能就是灾星转世,要把自己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克死才甘心。
有那么几天,他甚至都担心哥哥文豪也会发生意外,神经质似的时不时给文豪打去电话,询问哥哥在做什么。
几天过后,夏文豪也受不了了,用他的话讲,自己这弟弟比他女朋友查岗还勤,伺候一个女人就够他受的了,如果以后还得要伺候一个不男不女的弟弟,他就得疯。
其实,夏文豪听说了许婧自杀的事,也能理解弟弟的心情,他向文杰提议,干脆向学校请个长假,到外地去散散心,高考是小,今年考不好大不了明年再考,要是把人给憋坏了,那可是一辈子都无法挽救的大事。
夏文杰刚开始还不太愿意,不放心留哥哥一个人在家,在夏文豪再三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接受了哥哥的意见,去他曾经想陪小婧一起去的地方,泰山。
他这一走就是七天,在这七天里,他想了很多的事,也相通了很多的事,他在泰山没怎么游山玩水,倒是把泰山的道观都逛了个遍。
在道观里听道,让他生出许多的人生感悟。
道家有许多思想是夏文杰嗤之以鼻的,比如无为、无用之说,不过,道家也有许多思想是夏文杰颇为欣赏的,比如道家讲求的以柔弱胜刚强。
牙齿坚硬,舌头柔软,但再坚硬的牙齿也嚼不碎坚冰,而柔软的舌头却能将其融化。这就是道家以守为攻、以退为进的理念,而这又与夏文杰的机会主义观念有相通之处。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夏文杰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重生似的,连日来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一个月后,高考终于来临,这对于大多数苦读十二载的莘莘学子而言,是决定命运的两天。
夏文杰倒是不紧张,或者说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高考第一天,上午八点半考语文。
巧合的是,胡彬彬竟然和他分在同一个考场,而且两人的位置还和班级里一样,是一前一后。
这一个月来太紧张,胡彬彬和夏文杰也没说上几句话,在考场里坐好后,她稍微侧回头,低声问道:“夏文杰,你复习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夏文杰心不在焉地随口说了一句。
“这次,我的分数一定能超过你。”
她这么说即是在给自己打气,也是在鼓舞夏文杰的斗志。高考前的这段时间是最为重要的一段时间,可夏文杰却经常请假,想来,这对他的成绩会有不小的影响。
夏文杰倒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你会的。”
胡彬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要说话,夏文杰低声提醒道:“监考老师看你呢,再说话,你可能要被‘请’出去了。”
听闻这话,胡彬彬马上乖乖地闭上嘴巴,再不敢多说一句。
八点半,考卷准时发下来。夏文杰先把考卷大致看了一番,而后他快速地填写起来。
他把选择题全部写完,而后没管其它的题,直接写最后的作文。
作文题目是‘现在与未来’,规定字数八百。
夏文杰提起笔来,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八百字的作文。这篇作文把当下社会的现状做了一个大抨击,最后提到国家的未来不能是这样。政府当务之急,应整治社会风气,主持公正,维持正义。
我辈皆有强国之心,奈何却无回天之力。此文是在一个不合适的场合讲出一段不合适的话,想来必然零分。纵然有满腔肺腑,却不能言,此乃国人之哀。
写完这段作文,夏文杰叹了口气,在考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考卷一翻,举起手来,说道:“老师,交卷。”
第15章 高考
第15章 高考
这时候,考试才刚刚开始,还不到半个钟头,夏文杰便要交卷,令在场的监考老师和考生们无不膛目结舌。
尤其是坐在他前面的胡彬彬,转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
监考老师走过来,疑问道:“你都答完了?”
“会的都答完了。”
老师拿起他的答题卡看了看,接着又拿起他的考卷,皱着眉头说道:“这还有许多题没有答呢。”
“会的都答完了。”夏文杰再次说道,他收拾好东西,问道:“老师,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老师看了看手表,再瞧瞧夏文杰,最后还是点点头。
得到老师的准许,夏文杰再不停留,拿好自己带的东西,快步走出考场。
语文考试,还不到半个钟头他就出了考场,这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结果,语文考试还是他花费时间最长的一门。
下午的数学考试和第二天的综合、英语考试,他都是在开考不到十五分钟的时候结束答卷,在考场里坐满半个钟头后离开。
数学、综合、英语他都是只做了选择题,至于其它的题,看也没看,就更别说做了。
夏文杰在这次高考中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大家都有同一种感觉,他一定是疯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把高考当成儿戏呢?
他当然没有疯,而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就是要以此来验证稽核的真伪,如果余耀辉说的都是真的,即便自己高考的成绩是零分,他也有办法让自己进入警校,反之,这个余耀辉连同他的话都不可信,自己宁愿被他举报进少改所,宁愿牺牲掉这次高考的机会,也不能糊里糊涂地成为他的同党。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在夏文杰还不知道自己高考成绩的时候,他的成绩已先落到余耀辉的手里。
“余局。”这天余耀辉正在办公室里办公,韩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打卷子。
“什么事?”余耀辉坐在办公椅上,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夏文杰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四门加到一起,才三百分。”
余耀辉闻言,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夏文杰在高考中至少会有六百分以上。他看了看韩鸿手中的卷子,问道:“是他的考卷吗?”
“是的,余局,您看看。”韩鸿把手中的试卷递给他,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余局,夏文杰的考卷非常诡异啊。”
“什么意思?”余耀辉边看着卷子边随口问道。
“他把选择题都答完了,而选择题之外的题,都没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