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神的宝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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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没有,我最近没见过绿眼睛的人。”
肯肯又垂下了头,她狠下心说:“那我先回去了。有缘再见。”
肯肯嗯了一声:“再见。”
他有些不想说出这两个字,玛德琳身上有股气息,让他觉得熟悉,忍不住想要亲近。
她转过身,提着裙子向王宫方向快步走,在街道的拐角处,她悄悄向身后一瞥,黑衣的少年还站在街边,孤单又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再贴点,这一章多贴一些字吧。
☆、05。 神秘的占卜(上)
「“你要远离,而非寻找,否则你将万劫不复。”
——《幽禁城堡》第三幕第一节」
她快步从侧门进了宫廷,穿过长廊,快步走到大公妃的起居室门前。
门口的侍女匆匆打开门,高声说:“你终于回来了,大公妃殿下正在等你呢。”
起居室的门合拢,那个端坐在纱帘后身穿淡紫色长裙的影子站了起来,掀开帘子:“大、大公妃,你终于”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别被他们的人发现。”另两名侍女飞快地奔到她身边,替她解开侍女服的扣子和衣带。
她换下那套带来短暂自由的衣服,双脚踏进缀着水晶的银跟鞋,两名侍女跪在她脚边,为她整理繁复的裙裾,另几名则灵巧地帮她拢起头发,将凉爽的复原药水滴进她的眼中,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她的脸上。
大约三分钟后,侍女从她的脸上取下一张薄薄的面具,简单绑着发辫的卷发梳成了雍容的发髻,小巧的王冠镶嵌在其中,平凡的侍女玛德琳变回了那位华贵的帝国公主,不受欢迎的大公妃白丝绮。
她的贴身女官露娜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絮叨:“公主,这样的东西还是少用为妙,连眼睛颜色都能改变,肯定对皮肤和眼睛都有损伤,万一您哪里出了问题,皇帝陛下会杀了我们的。”
白丝绮摆摆手:“没关系,这些东西是我从姐姐那里讨来的。”
魅族秘制的宝物,可以改变人的容貌与瞳色,寻常的人类很难买到。
“姐姐怎么可能给我对身体有损害的东西。”
露娜和其他的侍女们都不再说什么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的仪容整理程序,她又问:“我出去这段时间,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贴身的女官露娜答道:“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公的病说不定会好点,因为茉琳伯爵小姐来了”
侍女们都低下头。
露娜撇撇嘴:“说到那位伯爵小姐,真是出我意料,我特意去看了一下,还以为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没想到长得也就那回事。她竟然喊着大公的小名扑到了大公的床边,实在是”
白丝绮淡淡说:“她和大公是青梅竹马,叫得亲切点也很正常嘛。”
她现在就想把头上的这顶王冠和双手送给茉琳。好吧,当务之急是把先把半死的西罗大公治好。
她替他整了整那堆乱成麻的政务,发了求医榜文,又亲自上街贴了半天,实在是仁至义尽,今后无论做什么,都能问心无愧,腰杆笔直了。
“我们去看看大公吧。”
大公的寝殿中充满了药的味道,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脸色灰败。白丝绮不禁问:“为什么大公的病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
医官颤抖着回答:“启禀大公妃殿下,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治疗方法,大公的病只会越来越差。”
榜文今天贴上,应该会找到合适的医生吧。白丝绮打量着床上的人,思考,要不要写信回去,让奥修的御医过来看一看。
其实仔细端详一下,西罗?斯坦大公长得还算可以,经过病魔的摧残,脸庞依然保持着雕塑般的完美,并且增加了几分虚弱的美感。好像,那些爱情剧中,一边吐血一边写情诗的男主角。
白丝绮不禁回忆起,她刚刚走下大船,双脚初次踏上卡蒙土地时,在人群最前方看见即将要成为她的丈夫的西罗?斯坦的情形。
那时他穿着大公的礼服,向她伸出右手,阳光下的笑容好像画像中的神祗,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不禁快跳了几拍,脸颊微微发热。
他握住她的手,带她一起登上马车。有花瓣,有王家乐队的伴奏,有民众的欢呼,
在王宫门前,他们交换了戒指,立下永不离弃的誓言,他为她戴上大公妃的王冠。两人一起携手沿着红毯走向王座。
一切完美得好像传奇剧里的大团圆结局。
可是,当婚礼完毕,观众散场,护送公主的帝国舰队离开了港口,只剩下几个陪嫁的女官和侍女陪伴她时,西罗大公立刻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演员。
午夜的钟声敲响,寝殿中依然不见大公的踪迹,她走到露台上,却发现下方的花园中有两个拉拉扯扯的身影。
就这样,她免费目睹了一场凄美的爱情戏,主演是她的新婚丈夫西罗大公和茉琳伯爵小姐。
女主角茉琳在惨败的月光下战栗得好像一株含羞草。
“不,西罗哥哥,我们不应该这样。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从今以后只做好兄妹吧,好不好?”
男主角西罗捂着胸口低吼:“你太残忍了!你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的婚姻!我爱的是你!”
茉琳抽噎着说:“那又怎么样,难道要我做你们婚姻的破坏者吗?到底是谁更残忍?还是让我们忘掉对方吧。”
西罗的声音在痛苦中扭曲:“我怎么能够忘记你,怎么能够!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茉琳用手捂住脸:“就当这是命运吧,西罗哥哥”
白丝绮给了西罗大公一巴掌,立刻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间卧室搬了进去。
正当她办完所有的事情就着手离婚事宜时,可能是因为相思成疾吧,西罗大公突然病倒了,没想到竟然是绝症。
真是
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白丝绮喃喃对床上的大公说:“如果为情而死,一定会有人把你的故事写成戏剧,除了《幽禁城堡》这部悬疑剧,卡蒙还能再出一部爱情悲剧,说不定又是鹿琴来写。这样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这话有点儿恶毒,反正她在这出爱情悲剧中演得也不是正面角色。
嘭!远远的,突然传来诡异的爆裂声,还有侍女们的尖叫声。
她皱眉询问,过不多时,有侍女过来禀报,是茉琳伯爵小姐做糕点的时候,烤箱爆炸了。还好没伤到人,但是厨房要重新修理了。
真是一位和大公天造地设一对儿的天真烂漫女主角啊,白丝绮点了点头:“那就叫工匠来修吧,记得别替大公省钱。”
她再度来到了石塔门前。
茉琳小姐来了,大公妃醋恨难当,想找个地方独自冷静一下,这是个很好的理由。
白丝绮轻轻推开门,踏进塔内。
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幽暗的室内有着丝丝的凉意,与梦境中一样。
她脱去鞋子,光着脚踏上楼梯,脚下的毯子柔软中带着寒意,再向上两步,是悬挂着的壁画,楼梯顶端的墙角处,大花瓶仍呆在原地。
这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一样。与她上次、或是梦境中到来时,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八百年来,这里丝毫没有改变过。
二楼的壁炉内,残留着厚厚的灰烬。她拉开窗帘,把窗子推开一条缝隙,风从缝隙中吹入,摇曳着窗帘,好像在细细低吟。
她走到对面的墙边,拉开遮挡的幕帘。幕帘后,竟然真的是一面落地的镜子。
镜中的女人,有着金褐色的长发,穿着华丽的礼服,静静地凝望着她。
谁?是谁?
到底是白丝绮,还是玫兰妮?斯坦?
她情不自禁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晶杯。
八百年前,玫兰妮?斯坦应该常常坐在这里,和镜子里的人一样,端着杯子,在和风中享受着下午的时光。
杯子中,盛满了猩红的液体,和她胸前的蔷薇花链坠的颜色一样。
她回来了。
她永远在这里。
我永远在这里
塔内突然有一声低微的响动,她从恍惚中惊醒,跑到楼梯处,似乎有一条模糊的影子从墙壁上掠过。
她跑下楼梯,整个石塔内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喵——”突然有一个蓝灰色的物体从桌下钻出,跃到她脚边蹭了蹭。
她松了一口气,俯身抱起蓝灰色的小猫:“原来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贴(*^__^*)
☆、05。 神秘的占卜(中)
肯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已经两天了,他还没找到格兰蒂纳。
难道是他飞来得太快,格兰蒂纳还在路上?
他记得格兰蒂纳也会踩着叶子飞,不应该这么慢吧。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路上,吃和住旅店都是肯肯出钱,肯肯抓抓头,不会格兰蒂纳真的没有路费吧。
他犹豫着,要不要折回去找一找格兰蒂纳。
其实,和格兰蒂纳一起旅行挺有趣,他会讲很多有意思的轶闻,到任何地方都能迅速地找到最好吃的食物。肯肯睡墙角已经习惯了,床上没有人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肯肯在街道上犹豫地徘徊,前方的一栋高大的建筑前挤了很多人,他凑上前去,发现这里是个剧院,好多人都在买票。
格兰蒂纳说过他喜欢看戏,他会不会在里面?
肯肯排队到了售票窗前,买了一张票。卖票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递给肯肯一张票,对他眨眨眼,低声说:“这可是特别预留的好位置呀。”
肯肯愣了一下,接过票,道了声谢,女孩子吃吃地笑了:“没想到你还挺害羞的。”
他有些脸红,他后面的大叔不满地抗议:“为什么只卖给他中间的位置!”
肯肯挺直了腰杆,在心里想,这是友谊的力量。
剧院中上演的是最伟大的剧作家亚士比莎的名剧《罗杰克和朱露丝》。场内挤满了人,肯肯用法术搜寻了一下,没发现格兰蒂纳的踪迹,反而在西南角处,有一股熟悉亲切的气息十分明显。
剧很快开演了,这次肯肯已经懂得了规矩,老老实实地坐在台下。
舞台上,罗杰克爱上了女扮男装来上学的家族世仇的女儿朱露丝,两人阳台私会,喊出那句“杰克,你为什么是罗杰克,露丝,你为什么是朱露丝!”场内一片呜咽声中,肯肯的双眼也忍不住酸涩。
但是,很奇怪的是,总有一个矮人,在舞台上不明所以地路过。
有时候他举着树杈,有时候他扛着镜子,有时候他在撒花,他出现的时候,原本悲伤的剧情一瞬间令人不那么投入了。
最后,为了反抗家族压力的两人坐船逃跑,大船沉没,杰克为了露丝死掉。全场的观众已泣不成声,露丝在杰克的墓前自杀了,两人化作蝴蝶,双双飞去。
幕布缓缓合拢,肯肯愣愣地坐在座椅上。他的腿很沉重,心中很堵,格兰蒂纳说过,戏剧是人类最美的东西,难道美都如此凄惨吗?
观众疯狂地呼唤着演员的名字,让他们出来谢幕。
就在此时,幕布再度拉开,那个矮人独自站在舞台上,用吟诗般的语气说:“感谢各位支持矮人财团赞助的这场演出,如果这两个年轻人能早点知道家族已经原谅他们的消息,就不会有这种悲剧发生了。所以,请记得,送信,用矮人快递!”
观众席僵住了三秒钟,疯狂的口哨响起,矮人在雨点般的纸屑苹果核中鞠了一躬,淡定地走向后台。
肯肯很气愤,他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去给那个矮人一拳。熟悉的气息在他不远处跳跃:“人渣!这样糟蹋戏剧!卡蒙的王都剧院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出现!”
肯肯循声望去,果然是他那天遇见的玛德琳。
她站在椅子上,愤怒地向舞台挥着拳头。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她也扭头向他看来,隔着汹涌的人潮,两人都愣了愣,那股熟悉的亲切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走向彼此。
抗议终归是没用的,肯肯和玛德琳一起跟着骂骂咧咧的人潮一起走出了剧院。
玛德琳恨恨地嘀咕:“唯利是图的东西!这种剧院应该在大师的墓碑前鞠躬道歉!唉,我本来是想好好哭一场的,情绪全给破坏了。”
肯肯不解:“你为什么想要哭?”
玛德琳的眼眸黯淡下来:“没什么,有点很茫然的感觉而已,你呢,为什么来看戏?”
肯肯老实地回答:“我来找人。”他补充说,“不过,那个矮人没出现的时候,我很感动。”
玛德琳拉着他在剧院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是吧,亚士比莎最著名的爱情悲剧,怎么可能不让人流泪。有机会,我请你看最纯粹的版本。”
肯肯嗯了一声,抓抓头:“可是我不明白。难道这才是爱情?”
敏妮说过,他们之间不是爱情,难道爱情就要这样悲伤?
她笑了笑:“当然不是,爱情有很多种。《幽禁城堡》你看过的。像安东尼对米卡,那也是爱情。尤其是他重生之后,多么令人感动。”
肯肯再抓抓头,说老实话,《幽禁城堡》中的那个安东尼让他不能理解。
他还记得后半段的内容。
安东尼被那个女人逼迫跳到河里,因为他是游泳高手,就算放弃了挣扎也半浮半沉地顺水漂流到下游。被一个在河边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