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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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人太多礼了,今日属下是来恭喜唐大人你的!”那吕岸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唐枫显得很是巴结,这让唐枫有些发愣。看他的模样,吕岸立刻就醒过神来:“唐大人从昨天晚上到宿醉一直在家中吧?这就怪不得大人你不知了,此次大人为魏公公立下了大功,不日就会高升。为了保护大人你的安全,小人是被田大人派遣来的。”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枫急忙问道,虽然他心里隐约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今日一早,公公他们便向皇上进言参了那熊廷弼一本,如今他又被关进了诏狱之中,同时几位大人还顺带着将叶向高等朝中大人与汪文言联手保那熊廷弼的事情也上奏了。看如今的局势,用不了多少时日那些大人们就要自身难保了。当然了,这些都是小的从别人那听来的消息罢了。听说这计策是唐大人你先提出来的,所以田大人为了怕消息走漏有人来寻唐大人你的麻烦,所以便命小的带了几十名手足前来保护大人周全。”吕岸恭敬地说道。
听着他一口一个“唐大人”地称呼自己,唐枫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自己就是凭借着将这些为国为民的人除去才得到这个锦衣卫百户的尊敬,这和自己在歙县时因为与汪家的争斗而得到百姓的尊敬是多么的不同啊。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只是那个歙县的县令。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他只能收起这自责的心情,问道:“如今的局势怎么样了?那些东林党人可发起了对我们的反击了吗?”
“这小的却是不知了。只知道魏公公、魏大人、顾大人他们进了宫后便没有再出来,显然还在御前和东林党人在争辩吧?不过唐大人你也大可放心,现在一切主动之权都在我们的手上,他们已经无法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了。”吕岸忙回答道。
唐枫没想到对方行动如此之快,只得在心里对熊廷弼这个自己从未见过一面的明朝大将说声抱歉了,若不是自己的缘故,他或许还能再活上一段时日。看唐枫在那默不作声的,吕岸又说道:“适才见唐大人似乎想要出去。若是如此,有什么在身边大人只管放心外出便是。”显然他是想趁着唐枫还没真的发迹之前多奉承下他,自己的将来也好过些。
唐枫却没有领他的这个情,只是道:“原来我也不过是想出去探听下魏公公他们可出手了没,既然你都将这消息带来了,那我便不必出去了。”说着,转身往回走去。
发现自己的马屁没有拍成功,那吕岸的脸上有些尴尬,但如今对方的身份不同了,就连指挥使大人田尔耕都对他如此巴结,那自己就更难拿他有什么法子了。
“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闹大了,说不定阉党真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提早上台,那对大明王朝岂不是更为不利了吗?想不到我一心想延续大明王朝的心却办了这么一件混帐事情!”唐枫一面往里走着,心里一面在埋怨着自己。但这时候一切看来是无法挽回了。
第67章 相互攻讦
十二月二十,离着除夕不过十天而已,天启三年的这个年关显然不会象往常那么的平静了。就当京城中的普通百姓人家喜气洋洋地等着过上一个好年的时候,朝中的局势却因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而正发生着强烈的动荡。朱由校这个并不称职的皇帝此时便在暖阁之中召见了东林党和阉党的一众人等,皱着眉头听着他们相互之间的攻讦。
就在刚才,魏广微已经代魏忠贤将他们认定叶向高等人与熊廷弼相勾结的证据当场宣读了一遍,然后他们便静看着一众东林党人,等着他们的辩解。
叶向高等人没想到自己等递上去参奏魏忠贤的奏疏皇帝不但一句没有提及,反而还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了自己身上,一时都有些懵了。好半晌之后,赵(南星才跪了出来道:“回皇上,臣等绝无与边将勾结之心,还请皇上明鉴!”其他人一面也都跪了下来,这时候他们很明智地决定先保住自身为上。
“皇上,事实俱在,可容不得他们不认。那熊廷弼丢城弃地,按我大明军法就当开刀问罪,若不是有他们从旁维护,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如今他已被锦衣卫所拿,只要问出真相,便会将之呈递到皇上面前。”魏广微立刻也上前说道。
朱由校看了这些跪在自己身前的官员,心里也很是疑惑:“他们究竟有没有和熊廷弼勾结呢?若是没有,他们怎么不说呢?”心下起了疑,他面上的表情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看了:“你等说无此心,那为何当年却要救那已经是死罪的熊廷弼?这却让朕猜不透了。”
叶向高知道自己等人相救熊廷弼一事皇帝是完全相信了,所以只有给他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才能消了他的疑心,于是便回答道:“皇上,臣等如此行事实在是为了我大明啊,并非臣等与那熊廷弼又何私交。熊廷弼自万历四十七年之后便戍守辽东,使金人不能寸进,对我大明实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天启二年之时他所镇守的广宁失陷,而使辽东大片领土为金人所侵,但其也是因为与巡抚王化贞有了矛盾才有此败,故罪不在他。我等保他,为的就是为我大明留一国之利器,实非出于私心啊皇上!”
“好一句并非私心!叶大人,当日你又不在广宁,如何能知广宁之失不在于他熊廷弼呢?”顾秉谦突然出声问道,“我看这不过是你为了替熊廷弼遮掩的托词罢了。你之所以费尽心机地想要救那熊廷弼,便是因为看重了他手上的兵权,你想与他内外勾结!”
“皇上,臣冤枉!”一听这话,叶向高立刻就磕头道:“臣身受朝廷大恩,历任数代天子,对皇上的忠心可表日月,实不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这是顾秉谦的诬陷!而且他道臣不在广宁便不知真相,莫非他便在广宁吗?他又如何敢肯定事情不是如此呢?”
朱由校听着两人的话都觉得有理,一下便踌躇了起来。这时深明皇帝心意的魏忠贤便开口了:“叶大人你说他们不在广宁所以不知其中内情,但咱家却可以告诉你,咱家已经找到了一个当时就身在广宁的人,他的话总可以相信了吧。皇上,还请恩准此人晋见!”
朱由校一点头:“那便宣此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布衣的男人在几名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暖阁,他跪到最后说道:“罪员王化贞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想不到来的居然是与那熊廷弼相争许久的王化贞,一众东林党人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丝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为了自保而说出些捏造的话来。但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那魏忠贤便已经开口了:“王化贞,今日皇上要听你说说当年那广宁为何会失守的。你其时便身在其中,想必应该不会再有人说你的话不可信了吧?”说着看了一眼叶向高。
叶向高心知要糟,但这时已经没有了阻止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此人尚有天良,不会说出一些与事实相违背的话来了。王化贞在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说了起来:“原来罪臣也只当那熊廷弼是一心为朝廷戍守边疆的人,所以对他好生相敬,不想之后的事情却让罪臣大为惊讶。记得当时是天启二年正月,后金在贼酋努尔哈赤的率领下兴兵五万来犯我广宁,臣率兵拒之,倒也不怕他们。其后几日,贼兵久攻不下便起了退兵之念。罪臣眼见此是将贼人杀尽的大好时候,便命熊廷弼提兵来援,与我一道共破贼兵。不想他虽然表面答应,心中却另有他想。也是罪臣用兵不当,被贼有机可趁,出城破兵不成反被贼所败。若那时熊廷弼能将兵而至,我广宁城也不会沦陷,不想他却不发一兵一卒。罪臣率军苦战数日,最终才使广宁失守。待罪臣后退到右屯方见其军,然此时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了。臣有罪,还请皇上重惩,但他熊廷弼身为辽东经略却不思守土,也是罪责难逃。然这一年多了,臣被关于狱中,可他熊廷弼却只是革职而已,臣实在是不服啊!”说到这里,王化贞已经跪伏于地,痛哭了起来。
“这这”朱由校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大变,显然是怒上心头了:“竟有此事?”
魏忠贤此时也忙说道:“皇上息怒,为了这等样人而伤了龙体实在是不值啊。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看来,这熊廷弼之所以如此做恐怕还有其他考虑啊。他显然是想保住自己手上的兵马以为己用,而叶向高等人正是他保住兵马的目的所在了。还有皇上初御大宝之时也曾有人告这熊廷弼在边地假名增税,勒索小民,声言筑城御敌,实是误国欺君,却也因为有人相救才得以幸免。而那出言救熊廷弼便是杨涟杨大人!”
东林党中人想不到他连数年前的事情都给翻了出来,而且还与眼下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都有些佩服他们在来之前所做事情之细致了。但是这下他们也知道更难应付了,只要看到皇帝的模样他们便可以肯定皇帝对此已经深信不疑了。
过了好久,朱由校才慢慢地说道:“叶卿、杨卿,你们可有什么好说的吗?”
“此事是他们早已设计好的,臣等一时也无法拿出新的证据来反驳他,但是只听这王化贞一面之辞对熊廷弼可很不公正啊。”赵(南星见没有其他人说话了,便只能站出来说道。
“熊廷弼如今正在诏狱之中,用不了多久他的供词就会呈上来,赵大人不必如此心急。”魏忠贤冷冷一笑道。这次的事情他们可是费了不少的心力,连狱中王化贞都给找了来,自然不怕他们还有什么反驳的话了。
正当魏忠贤自信满满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杨涟开口了:“皇上,熊廷弼一事臣如今无话可说,但臣却另有本奏!”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本奏疏,“臣要弹劾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督魏忠贤!”这话一出,让朱由校也愣了一愣。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看向了魏忠贤,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下去将奏疏接过来。看出了他们的犹豫,杨涟继续道:“此本之中共参魏忠贤二十四条大罪!如今臣还要再参他一条,瞒蔽圣听,将外臣之奏疏私自扣押!”
如此一说,那些小太监可扛不住了,立刻下来接过了杨涟手上的奏本,放到了朱由校的案上。朱由校还记得当日自己登基之前就是这个人帮的自己,所以一直以来对他都很是信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便伸手取过奏本看了起来。才看了不过一小半,他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他看着魏忠贤道:“此中之事你如何解释?”
看出了皇帝对自己的怀疑,魏忠贤也是心头狂跳,他立刻也跪了下来:“皇上,奴才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可表日月啊!臣万没有做他所说的事情,或是这些人看奴才得皇上信任才会因嫉恨而污蔑奴才的。”
“皇上,臣参他的奏疏在昨夜便已递了进来,但是他们却不将之示于皇上,其心可诛啊!”杨涟立刻说道。
魏忠贤也确是没想到杨涟在这个时候不求自保还弄出这事来,也是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只是一味地磕头。
这时一边的王体乾说话了:“皇上,这都怪奴才。杨大人的奏疏是在昨夜递进来的,但那时皇上正在偏殿,奴才看不是什么急奏,所以便不想打扰皇上的兴致,想着今日再行呈上来,这绝不是魏公公动了手脚。”
有王体乾为自己说项,魏忠贤心头便慢慢定了下来,他一面磕头一面道:“皇上,奴才一心服侍皇上却被人所忌,奴才奴才请皇上将奴才的职位都削去吧。只要奴才不再是现在的身份了,那这些大人们就不会为难奴才了,奴才也能继续伺候皇上了”
看着他从刚才的盛气凌人变成现在这样,东林一干人等都很是蔑视此人,但却也没话好说了。而朱由校也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后他才道:“你们都起来吧!朕朕身体有些不适,这事稍侯再说。”
第68章 欲往辽东
唐枫在家中待了一天之后,晚上便被人请去了魏忠贤的府上,说是有事相商。自从唐枫在大理寺作证以及之后提出从熊廷弼为突破口参奏东林党后,魏忠贤对他也是愈发地信任了,即便他现在不过是个身份都得不到确定的县令,也毫不在意地将他请来商议。
唐枫也很想知道究竟结果如何了,所以虽然并不愿意与阉党一众人为伍,还是应请来到了魏忠贤的府上。众人看到这个现在连七品县令都保不住的年轻人时,有的上前示好,因为他们认为唐枫将来必会得魏忠贤的重用,前途不可限量;有的则是对他深怀戒心,这当然是因为他们怕这个人夺了自己的位置了。对这两种态度,唐枫都不放在心上,如果魏忠贤真给他一个官职,他也不会推辞,但却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自己从阉党的阵营中抽身出来。
在人都齐了之后,魏忠贤才怒气冲冲地从后面走了出来,与他一起走出的还有他倚为臂膀的崔呈秀、顾秉谦和魏广微三人,显然四人刚才就在后面商议着事情。“诸位显然已经知道今日咱家在皇上面前与东林党人所起的冲突了吧?事已至此,已没了转圜的余地,你们说说,咱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东林党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魏忠贤问的虽然是所有人,但他的目光更多的却是落在了唐枫的身上。
别说现在唐枫根本就没有应对之法,即便是有,他也不会说出来,使得阉党就此将东林党击败的。看到唐枫只是在那默不作声,魏忠贤和其他几人都有些失望,同时也有几人也松了口气,若他不断地立功,那身份就会不断地提高了。
众人在刚才魏忠贤到来之前就是在想着这个问题,现在他一问,唐枫虽然没有作答,却还是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公公,我以为皇上之所以不想再作深究是因为东林党人在朝中势力实在太大,所以我们应该从侧面着手,让我们的言官弹劾那些无足轻重的东林党人,将他们从朝中驱逐出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少了许多顾忌了。”
“不错,马大人说的是,下官以为我们还应该在朝中拉拢那些不是东林党中人的官员,虽然他们在人数上并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