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争妻乱江山:天价弃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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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是千年人魔么?死好多年,那身体早就烂掉了!”看着她的表情,海棠的心没来由的一颤,隐隐觉出一丝不祥,“噗,大吉大利,什么死啊死的!”
“我是说真的!”语嫣正色,那些属于她的秘密,如果再不找机会说,恐怕就只能随着她一起长眠。
“哎,我想起来了,阿梨这会儿该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想让她看看你是不是完好无损,否则她会杀掉我的。”海棠岔开话题,拉着语嫣就掉头。
第一次看到两个老大一起出现,整个商队显得格外兴奋,行程很紧,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春晓的诊断也很值得安慰,语嫣的身体损伤不大。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利,唯一让人揪心的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语嫣还是越发的嗜睡,整个人变得慵懒,除了方便,她就是醒着也赖在马车中不肯下车走动。
海棠和阿梨只盼望早点抵达葛格木,早点见到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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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没有虫声蛙鸣,静得让人发冷。比夜更萧瑟的,是寂寞的心。亚元莉莎躺在床上,看着随风摇曳的烛火,彻夜难眠。
三年的时光,比她过去的十几年还要长。她一开始并不想嫁来滇南,甚至想过接受棠梨阁的帮助,在和亲的路上逃脱,可终究没挡住王兄的糖衣炮弹,那些家国天下的责任。
三年,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一个适龄的婚配女子,可萧天逸看她的目光,永远像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曾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末了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就乱了。
她仍记得初嫁那天,满城的张灯结彩,萧天逸一身新郎服,高大英俊,他是俊,楚玄灵是美,而且他的身上带着阳光的感觉,让人觉得炫目。可他的眼中,从没有一刻有过自己的影子。
那日的晚宴,还因为玲珑居的着火,最后不欢而散。翌日,她躲在廊下,看着萧天逸跪在大雨中哭泣,想起那个有着精致五官的女子,她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懂爱和怜惜的,可他的痛却在那一刻,如此清晰刻骨。
政治的事情,她不太明白,只知道一切都朝着王兄预计的方向发展,滇南独立了,战争开始了。预计之外的是萧天逸的父亲忽然出来了,然后强迫他们住在一起。
那一晚,她多害怕,语嫣曾说自己只是个孩子,内心自己也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可萧天逸只是平静的看她一眼,然后上了榻,同在一屋,却各不相干。
正人君子,也不过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可以折服于他的人品,他的大气,他的孝顺,他的隐忍。总之,她开始羡慕那个叫楼语嫣的女人,她死了,却可以永远活着他的心里,他的梦里。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听见他的呓语,一遍一遍的叫着:嫣儿、嫣儿……
有时傻笑,有时低泣,脆弱得像个孩子。天一亮,他又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严肃着一张脸,在外斡旋,在外征战。
当萧灏远强迫她向良药求助借兵的时候,她只能低低的哭泣,如果她有那么重要,为何会被送来这陌生的地方,成为牢笼里的囚鸟。是他冷冷的为她拭去泪水,他说:好好的长大就行,政治是男人的事。
政治是男人的事!那句话她一直铭刻于心,那时她不懂,为什么为自己撑开一片天地的,是一个视自己无关紧要的人。现在她明白,这个男人的心里,装着责任,装着担当。除了楼语嫣,他心里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
今天,王兄又派人送来消息,萧天逸出现在突犹境内,为她可知道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一晚,萧天逸忽然闯进房间,因为在此之间,她知道他被贬为庶人。
他只问她:你可愿离开?可想自由?
若是三年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他点点头:你好好考虑,等我回来再告诉我。
他说,等我,等我,不是本王!不是旁的!
她倚在门口,看着他大步离去,伟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说:我想留下,你可愿要我?
她给王兄的回答是一无所知,即使她分明在墙根下听见萧灏远暴跳如雷,说他去了突犹。她不指望自己有一天能穿上正宫王妃,绣着神鸟朱雀的宫装,只希望有一天他能送自己一套滇南的常服。
三年,她能穿的只有突犹的服装,一开始是自愿;后来,就没人在意了。就像他们,从一开始就属于不同的立场。
这一次,他潜入突犹,是要和王兄,拉开正面的战场了吧?所以,才会想到要问清她这个所谓突犹公主的立场。
心中的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向萧天逸一边。只有这种睥睨天下的男人,才能够真正的造福百姓。
可王兄,正在展开他新一步的计划!天下,岌岌可危!
VIP19 天价弃妃
冬季的葛格木,天空是灰黄的,空气中弥漫着沙尘的味道。这一路顺利得出奇,到达这里是一天的黄昏。
斜阳的余辉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池,融融的橘黄色分明写着温暖,却让语嫣觉出一种不祥,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她坐在突犹棠梨阁的后院中,这里不比天凌的华贵,也不比滇南的雅致,粗犷中透着简约大气。这一路受的颠簸比从京城到滇南还要多,到处是黄土和崎岖,大部分地方都受着干旱的煎熬,她理解为什么良药如此迫切的想要扩张疆土,可不接受他的做法,他没有找到改变国情的根本所在。
想着想着,倦意又涌上来。海棠带着她的向日葵香囊去王宫求见良药,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她干脆移步到软榻上,先睡一会儿。
醒来,夜幕已经降临,柔柔的灯光中,一个人蹲在榻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脸,语嫣先是一惊,旋即反应过来,“小药,跟你说过多少次,这样会吓死姐姐的!”
就像本能的条件反射,那句话不假思索就蹦了出来,可她很快就意识到不对。
眼前的男子一身华服,虽然依旧是那张她喜欢的面孔,但头发披散下来,编着许多小辫,齐肩的地方用丝带松垮垮的束着。他的眼中流动着潋滟的光,动了动嘴却没发出声音。
熟悉又陌生。
她立刻起身,却因为虚弱晃了一下,良药想要伸手扶她,却被海棠占了先机。在石凳上坐定,她点点头,海棠立刻识趣的离开。
语嫣淡淡的看着良药,指着身边的凳子,“过来坐!”
良药依言过去,却坐在语嫣对面的凳子上。
“为什么坐这么远?”她问。
“这里看你更方便。”他答。
“也好,看着我怎样在你面前死去才能解气吧?”
“什么?”良药错愕,久别重逢,一看到那个向日葵的香囊,他就迫不及待的跟着海棠赶来。就在刚才,她还像从前一样跟自己说话,可怎么转眼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语嫣没在说话,只是将手伸过去,摆出请脉的姿势。良药还是没想明白,可将手搭上去,一切就清楚了。
“怎么?怎么会是你?”脉象看似平稳,脉息却显出病弱之态,其中凶险暗藏,正是中了蚕蚀之毒。可这毒明明是他下在给月潇的清音丸里的。语嫣失踪三年,一出现又跟棠梨阁在一起,难道她也是月潇的人 ?'…'
“对,你猜得没错,我也是月潇公子的人。”语嫣收回手,将白皙的皓腕拢在袖中,优雅的起身,“你妹妹和亲的那天,玲珑居大火,是棠梨阁从火中救了我,厌倦了被你们当做棋子的日子,月潇公子将我一藏三年。可浓烟让我失声,公子怜惜,以他的名义四处求医问药,却不想还是伤在你手上。”
语嫣回头看着良药一笑,满眼的酸楚和自嘲,“难道注定挣不脱,避不开么?”
她的笑就像一把刀子,一寸寸的割开良药的心。
“不是的,不是的,我……”他想解释,可能说什么呢?从知道月潇求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找机会,却不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还伤害了最爱的人。
“此毒可解?”语嫣背过身,冷冷的问。
“王宫中有一池药泉,每日需泡一个时辰,在辅以药物,能解毒。”他仰望着漆黑的夜幕,忧伤的眸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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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跟他进宫?他已经不是那个你认识的良药了!”海棠有些着急,她觉得语嫣的决定太冒险。她带着香囊进宫的时候,良药摆明已经恭候多时。除了看到香囊时是他有一丝错愕,他更多的是一切在计划之中的笃定。
“正因为他不是,我才更要去,我总觉得这东西跟我有关。”从看到灰鼠阵的时候,她就觉得怪怪的,眼熟却想不起来,好像记忆里被人剪去了一段。而良药刚才那后悔的目光中,竟然有一种恼怒,好像被人欺骗愚弄。
“放心,还有阿梨和春晓。”语嫣拉着她的手臂撒娇,“我保证,有任何不妥,立刻发信号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要不,我也跟你去?”海棠还是不放心,语嫣在她眼里,就跟缺心眼差不多,阿梨不懂得变通,春晓更是什么都不懂。
海棠的担忧,语嫣不是没考虑过,正是因为她再三考虑才有这个决定。最重要的不是谁和她进宫,而是谁能在关键时候救她脱身,在这里,有这个能力的,只有海棠。
“那谁能接应我?”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敢告诉海棠,“你还得在外头帮我看着沐非和萧天逸,我在里面才能安心把戏唱下去。”
“……”她说的都是道理,可心里就是担心,就是舍不得,比语嫣和亲滇南的时候更舍不得。
海棠比语嫣高出一个头,她的双臂环着语嫣的脖子,下巴正好抵着语嫣的头,“你保证,保证一旦有任何不妥,必须立刻终止计划,马上发信号给我!”
“好,我保证!”语嫣抱着她,轻轻将头靠在她胸口。爱情也许会随着季节的变迁而褪去,但友谊会为你全年守候。
楼语嫣识人要比自己厉害多了,手下的每一个都忠心不二,而且能力不俗,而她只会给人家惹麻烦。她的能力在地狱业火中被磨光了么?
“海棠,你说这天下到底交给谁好?”柔柔的灯光中,语嫣睁着眼睛看着海棠。
漫漫长夜,她们窝在床上,却谁也睡不着,因为天一亮,良药的人就会来接语嫣进宫。
“身前不管身后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谁入主天下,对他们来讲,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想要点朴实的日子。”海棠妩媚的眼睛闪着光,手轻轻的抚着语嫣的脸,整个人显得很温柔,和她平日的叛经离道完全不同。
“就像你,心里住着的那些人,不管怎么样都放不下。”似唏嘘、似感叹,海棠笑着,拉开话题,“如果你的毒真的无药可解,那么你剩下的日子想要和谁在一起?”
“这世上,我找不到人比你更了解我。”语嫣羞赧的一笑,将头靠着她的胳臂,“如果他来追我就好了!”
“如果他来追,你可愿跟他走?”她看上去问得很随意,心里却捏着一把汗。
“愿意!”语嫣根本无需思考,只要遵循心意,就能回答。因为思考过的,太过理智,“但,不能!”
“切,说到底还是口是心非。”海棠被她这断句吓了个半死,揉着她的发,这次加重了力道,好像带着些许的埋怨,“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你自己呢?”
“我没有那个福气,他也没有!”语嫣将头埋进柔软的被褥间,无论是海棠还是阿梨,或者沐非,他们都提自己扛了太多的事情。
这一次,她一定会自己解决!
“我进宫之后,一切你都需要按我的计划来,尤其是兵力的部署上。沐非那里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尤其是良药,我总觉得他身后有别的力量。”
“你今晚强调好几遍了!”海棠不耐烦的翻着白眼,“就良药那区区王宫,如何困得住阿梨?”
“那我怎么中毒的?”语嫣用手指戳着她腰上的笑点,“我以前就是太小瞧良药了!”
想起那次和萧天逸冷战,她心里就觉得憋屈,自己一直当他是弟弟呢!
“放心,这次务必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每次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海棠的唇边就浮起如常的妖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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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孤王扶你,语嫣。”良药抬起手,迎上语嫣错愕的眼神和潜意识的排斥,他明显看到听到“语嫣”二字的时候,她身子后缩。
“其实,孤王和滇南王萧天逸是同岁的!”知道她心中所向,他很自然的解释。
在语嫣心里,她只有一个良药,那个智商只有八、九岁的孩子。而良药可不这样认为,刚知道语嫣中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做错事,很害怕,很内疚,可挣扎一晚之后,他又有新的决定。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错误,这是一切的机缘巧合。他三番两次让亚元莉莎和亲萧天逸,为的就是逼迫萧天逸休妻,还语嫣一个自由之身。可语嫣自由了,却从此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这次,他想要用毒挟制的是月潇,偏偏中毒的是语嫣,这就是三天要将语嫣还给自己,这是上天恩赐的机会,他不能不好好把握。
“呵呵,大王无需客气,以后语嫣姑娘的健康就拜托您,现在还是再让属下伺候一程吧!”海棠脸上洋溢着招牌似的微笑,不着痕迹的握住语嫣的手,牵着她缓缓走上马车。
这是突犹象征王室的四驾马车,高大的车框上,垂下厚重的幕帘,正前方是三层薄纱,边沿上都挂着铃铛图腾。语嫣不认得那图腾,只看见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眼中,全是艳羡的目光和隐隐透出的尊重,她只能确定的是,能坐上这马车的,一定位高权重。
“你不能出去!”萧鶹紧紧地拽住萧天逸的手,“你看看后面的仪仗、亲卫。”
“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羊入虎口!”萧天逸的手在手中早已经握成拳头,蓄势待发。这是迎接滇南公主或者王后的仪仗,语嫣肯定不是公主,那么良药一定是希望她可以做王后。
他不允,他萧天逸不允!
“你放心,语嫣姑娘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么?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何况,阿梨姑娘还在,她现在走到哪里都是月潇公子的人。”萧鶹朝着阿梨的位置努努嘴,“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只能蛰伏等待。”
本来他们一直都隐藏得很好,虽然晚一天出城,但骑着快马追了两天,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