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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少年乔峰 完整-第50部分

小说: 少年乔峰 完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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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滑到谷底,萧燕山就从谷顶上的草堆里站起来,原来他适才一冲出林子,便在这里伏下身来,却顺手拣了块石头扔下谷去,慧光果然上当,朝那个方位追了下去。萧燕山一待他下到谷底,便朝着相反方向奔去,一口气冲出十数里,眼看着离着汴梁城近了,这才停下步来,将脸上的黑布扯掉,从城门返回。
  此时,乞巧节已经接近尾声,游人稀疏下来。他折进一家酒肆,要一坛好酒,二斤牛肉,狂饮起来,想起今晚跟那慧光的一场较量,当真是畅快之极,现在回想起来犹自眉飞色舞。
  无移时,一坛酒便告罄尽,他吃得口滑,正待再要时,便听得门外有叮叮之声传进来,隔着帘子向外边一瞧,见一个独眼瘸腿的大汉拄着一只铁拐,正从店外走过。萧燕山眼睛一亮,这不是那个青龙三年一现身的铁狠吗?两年前蒙他心存结纳,又是请酒又是赐马的,萧燕山一直心怀感激,现在在这东京城碰着,如何肯放过,便招呼伙计过来结了帐,出门直追上去。
  他向前几步,正要开口招呼,却见铁狠脚下一转,又折向另一条街道,目光闪烁处,好像还在留心后边是不是有人在跟着。萧燕山一见这情形,心中一动,便不再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蹑着他。
  跟着铁狠走了会儿,见此处行人零落,原来却是驿馆的分布地,还多是接待外国使者的馆驿,萧燕山依次看来,见有班荆驿、怀远驿、礼宾院、同文馆、瞻云馆等,其中,接待他大辽国使者的都亭驿占地最大,足足有半条街道的模样。
  铁狠一路上走过去,恰好便在“都亭驿”前停下,萧燕山躲在一棵树后,听铁狠对门口的守卫道:“烦请通报太巫师一声,就说故人铁狠应邀前来。”萧燕山听到“太巫师”这三个字心中一动,难道说我大辽的金乌卜损太巫师也来到了东京?
  他在契丹时就多听说这太巫师的大名,是本土萨满教的领袖,人人都把他当作了通灵神仙,隐隐有与西藏活佛并肩之势。眼见那守卫已经请铁狠进门,当下绕到墙的一边去,瞧着四下没人,轻飘飘地跳进了院子。
  只见里边张灯结彩,挂红戴绿,在前厅处,十几个长相狰狞的契丹武士正围成一圈喝酒,嘴里哼着粗犷的调子,用随身佩带的牛角弯刀割肉吃。萧燕山远远地看到铁狠被一个门公模样的人引着穿过走廊,向后院走去,便一纵身跳上屋顶,一溜烟儿地向前跑。
  后院很是宽广,墙上爬满了紫藤,东侧是一座湖石假山,山色润而青,上有赏景平台,左边倚着假山建了一个八角凉亭,亭子四下挂着红色的灯笼。
  萧燕山瞧着院里没人,便从屋顶跳下,因见西面长廊曲折,松竹青葱,更便于藏身,于是几步跨过去,躲在了一棵粗松的后边。只听得铁拐敲地的叮叮声传进,铁狠已经被门公引着入得后院,两人走进了八角亭,门公道:“居士稍坐,这便替你请太巫师出来!”铁狠道声有劳,就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了,却将挂在肩上的一个黄布包袱解下来,放在石几上。
  少顷,听到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穿雪白衣袍的汉子已经快步走进来,鼻梁高挺,面如满月,头发扎成了十数条小辫子,他走进亭子冲着铁狠施礼道:“不知居士深夜驾临,有失远迎,尚祈见谅!”
  铁狠起身还礼:“几年不见,太巫师宝相尊严,叫人好生景仰!”那人忙摆了摆手,道:“居士客气,我萧金萨只是暂代太巫师的法身出行,怎当得起你这般夸誉。”萧燕山在暗处听了,心道原来不是金乌卜损的真身,我说铁狠怎地这么容易便能见到他呢!
  原来,这萨满教是契丹、匈奴、女真、鲜卑、蒙古、乌桓等北方民族最原始的宗教,流传极为广泛,却并没有一定教义传播。在通古斯语里,巫师便被称为”萨满“,其原意为激动不安和疯狂乱舞,并含有占卜之意,大辽的许多重要典礼,都是由巫师来主持的。
  巫师最高地位的便是太巫师,其下才是大巫和巫。拜日是契丹人最重要的信仰,所以这位太巫师金乌卜损的名字里便有“太阳”(金乌)的字意,由此也可以看出,大辽国民对他崇拜的程度。萧燕山少年时虽然多在中原度过,但对于这个萨满教领袖的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知道这太巫师位子的继承跟西藏活佛的转世说法相通,极具神秘色彩。当然,因为这太巫师的地位十分尊崇,所以除了大的庆典仪式他会抛头露面外,一般的场合都会另找一个法身代替他出巡的。铁狠今天所见的这个“金乌卜损”便是其中一个,无怪他的汉语说得如此流利。
  见亭子里的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有侍者送上来茶点,铁很道:“但不知太巫师此来中原,法驾能停留多少时日?”
  “金乌卜损”萧金萨道:“也不过是月余时光。此次来到南朝,原本想着去姑苏燕舞洲拜见慕容施主,谁知他竟是与两年前便谢了世,从此天人相隔,叫我好不心伤。”
  萧燕山远远地听到他提到了慕容斌,心中一凛,这个阴魂不散的恶魔居然跟这“金乌卜损”萧金萨之间还有瓜葛。他本来还对铁狠心存些许好感,现在见他也跟慕容斌有牵连,厌恶之情顿时涌上心头。
  却听铁狠道:“慕容先生英年早逝,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所幸他为慕容世家尚留下一脉骨血,其旧部也多忠义之辈,想来日后也不至于堕了他慕容氏的名头。”“金乌卜损”萧金萨合十道:“闻听慕容先生尚有遗脉在世,不胜之喜,此间事务一了,必当去六合庄慕容先生的墓前一祭。”铁狠听到这里,笑道:“太巫师这般想去燕舞洲,只怕还有别的紧要事吧!”
  “金乌卜损”萧金萨眼中精光一闪,道:“不错,当年慕容先生曾经答应过,要借几本武学秘籍给小巫看。先生乃中原武林中第一信人,想来不至于打诳语,即便是故世之后,也必当将此事托付与他的后人代办。”
  萧燕山听到这里,心道我还自当他金乌卜损是如何一个通神高人呢,原来也是个心底龌龊之徒,从刚才那番话里就不能听出来,他是贪图慕容氏的武功秘籍,才肯折节与之相交的。
  便听得铁狠哈哈一笑,道:“太巫师说得不错,慕容先生果然是信人,他临终前便将此事托付给了在下,铁狠此来,便是替先生兑还当年的誓言的。”
  “金乌卜损”萧金萨闻言大喜,萧燕山从假山后面看到,铁狠解开放在石几上的那个黄布包袱,从中掏出四本薄薄的册子,递与金乌卜损。“金乌卜损”萧金萨接在手里,念道:“《拈花指》、《袈裟伏魔功》、《多罗叶指》、《燃木刀法》”声音微微发颤。萧燕山心里却是一惊,暗想这些不都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武学吗?那慕容斌却又是从哪里得了去?
  又听铁狠道:“少林七十二绝技确有其不凡之处,太巫师乃神道中人,想必参研了这些佛门武学之后,定能推陈出新,有所进益。”“金乌卜损”萧金萨脸上灿然生辉,道:“慕容先生相待之厚,小巫感之肺腑,他日若有缘见到慕容公子,定当予以回报。”他既得了秘籍,称了心愿,也就不提要去六合庄祭奠慕容斌的话了。
  萧燕山却在这时突然想到在藏经阁里碰到的那个灰衣人,他那晚显然也是去盗取少林武学的,却不知道跟这几本册子有没有什么瓜葛?可听铁狠那话里的意思,这些书倒是慕容斌在两年前便盗到手的。
  
  那个灰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这么胡乱揣想了阵儿,愈加不齿的铁狠的为人,心里暗骂道:“南人果然奸诈狡猾,我险些又为这姓铁的假仁假义的那一套所蒙骗,什么青龙三年一现身,什么大侠,原来都是些打着君子旗号,行小人之事的无耻之徒!”
  正在气恼,又听铁狠道:“这些秘籍都是慕容先生生前亲手根据原本抄录下的,想来绝无谬误。先生为了复兴大业,多方谋划,还望太巫师他日能相助慕容世家一臂之力。”“金乌卜损”萧金萨笑道:“慕容先生好大的手笔,他广施甘露,只怕这些秘籍的受益者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吧?”
  铁狠道:“不瞒太巫师,除此之外,便是那吐蕃国师龙幢上人手里有一套。”萧金萨听了一惊,道:“龙幢上人?
  听说此人天赋异禀,乃西域有名的高僧大德,若是参详起这少林绝技来,你我只怕是多半比不过他的。”铁狠道:
  “正是,俺铁狠这两年里确实也参研过,只是资质所限,得悟不多。”
  萧金萨道:“如此来,小巫倒是想跟居士彻夜长谈,一同探讨这佛门武学里的迷奥,不知居士意下如何?”铁狠笑道:“俺正有此意,在那《拈花指》的后面,慕容先生还做了些附录,却是一个叫志明的和尚写的《伏魔禅记》,虽然不是什么武功心法,但是慕容先生可能见里面提到了来自贵国的血魔僧,猜想会跟太巫师之间有些渊源,便一同抄录下来。”
  萧金萨听了,惊道:“血魔僧?我以前倒是听过他的名头,听说出家在大雪山法华寺,只是在二十五年前去了少林寺后,便再无音信。”铁狠道:“太巫师若是想知道血魔僧跟少林之间的恩怨,大可先看看那本《伏魔禅记》,上面记载得甚是周详。”
  “金乌卜损”萧金萨站起身来,道:“甚好,听说二十五年前,那血魔僧是为了我大辽先锋使萧挞懒的死才去的少林,偏巧,我跟萧挞揽的公子萧扑奴倒也有些交情,若是能探知血魔僧的下落自然最好,铁居士,这便请随小巫去房中一叙如何?”铁狠点头,拿起了拐杖,跟着“金乌卜损”的替身走出凉亭。
  萧燕山待他们走出后院,才跳上屋顶,又寻原路潜出了驿馆。他边走边心想,没想到慕容斌当年也看到了那本《伏魔禅记》,那个志明和尚作记的本意倒是好的,想借此来警告后人练功须得先修德,可又有几人看得进他的罗嗦?那萧挞揽的后代若是知道了血魔僧的事,只怕又会来这少林寺闹事了?
  这么想着,出了那条布满驿馆的街道,就近找一家客栈歇了,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打算明日便赶回嵩山去。这萧燕山眼瞧着少林七十二绝技多遭人盗,怕日后下手晚了,
  全被他人取了去,便也想着多占多得了。
  第16回 有子骄阳 巧手饲狼
  在东京汴梁做完乞巧节的法会,回到少林寺之后,慧真很是沉沦了阵儿。这一日,他正在龙树院跟几位长老一起研读经文,小沙弥进来禀报,说是丐帮副帮主王云峰和天台山止水寺的明光大师求见,慧真闻听故人来访,心下甚喜,赶忙迎了出去。
  几年不见,王云峰尽管依旧矮胖,脸上却蓄起了一部浓密的胡子,看起来很是威猛;明光虽然身披大红袈裟,眉清目秀得依稀还是当年的那个慧心剑客,几人这些年来各处一方,互有变迁,此番见面,想起了往日的风采,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当下,慧真引二人去到自己的禅房叙谈,王云峰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后道:“我和明光师弟来这之前,已到乔山槐家去看过那个契丹婴儿了。”明光含笑道:“这乔锋如今长得纯朴可喜,其间多有慧真师兄功劳,这些年来,小僧和王兄俩个一直置身于事外,对他并无点滴抚育之德,想来甚是惭愧。”
  慧真谦言道:“当年雁门关黑石谷之事由我少林引起,贫僧怎敢不尽力。”眉毛一挑,又道:“王兄和明光师弟,幸喜你们今日驾临本寺,贫僧正有一事想跟两位商谈。想那乔锋如今也年满十岁,我观他的脾性心底、资质倒也堪与造就,便起了传授他武功的念头,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王云峰还未开口,明光便道:“小僧以为万万不可,想那乔锋身为契丹异族,身世又如此复杂,我等将他安排在这农家里,叫他衣食无缺,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一生,便也是了,真的传了他武功,将来一旦有什么遗漏,让他晓得了当年我等误杀他父母之事,只怕便要闹起纷争来。”
  慧真道:“明光师弟心存顾虑也是对的,但贫僧想,当年的事除了我三个外,也就是本寺方丈几个人知道,想来也不至于轻易就传了出去。贫僧这些年来,每每想到昔年的祸事,便愧疚不已,我等当年铸成大错,对他父母不起,但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便自当将乔锋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若是任他庸庸碌碌,就此消磨于山野之间,未免太有些说不过去了。”明光听慧真这意思,显然是决心已定,当下也不好再反驳,便转头问王云峰:
  “王帮主以为如何?”
  王云峰这期间一直没插话,现在听明光问他,才道:“两位是出家人,只怕是不知道这做父母的望子成龙的心性,剑通虽然膝下只有一女,却也领受到了其中的滋味。”明光听他这一说,笑道:“王帮主何必自谦,照贫僧看来,你家那个小王丹绝顶聪颖,将来必定也是人中之凤。”
  慧真道:“王兄说得是,大凡父母无不祈望子息能成大器,我等设身处地地替已经亡去多年的萧燕山夫妇想一想,也就明白慧真为何要传乔锋武功的用意了。”他嘴里这么想着,心下却是一片酸苦,暗道,“王兄弟还以为我体会不到做父母的心思,却不知道那小张果早把我这一颗心给磨碎了。”
  原来,慧真之所以这般坚持要传授乔锋武功,大半还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人抢去刺激的,再回身去看乔锋,觉得这孩子刚满周岁时便父母双亡,又被寄养在他族人的手里,委实可怜。他还心存侥幸,只盼此举能感动上苍,让张果能逃过此劫,将来也会碰上个心善之人,能好好地看待孩子。说不定,他父子之间将来还有相见的一天。
  他正自心魂激荡,便听王云峰道:“他乔锋将来能不能作恶,并不在于懂不懂武功上,重要还须看他的为人和德品。就算是他将来学会了武功,又野性难改,合我等之力制服他想也不难做到,当务之急,须要先给他选一位名师,好好去引导他才是。”
  明光道:“若是慧真师兄能亲去教导于他,自然最好。”慧真忙道:“贫僧以为,既然事情当年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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