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无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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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笑话吧？”明瑾曦突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整人是有先例的，我曾听母亲说过，他十六岁那年上我府中做客，那时娘娘还没入宫，家里那些势利的下人们难免暗中对他们一家人怠慢。我母亲屋里有个陪嫁大丫鬟不小心踩了他的衣角，他竟当着我母亲的面假装摔倒在那大丫鬟身上，将大丫鬟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扯开。那家伙竟然不慌不忙地爬起来向我母亲请罪，说是他毁了那丫鬟的名节，请母亲将那大丫鬟赏给他。大家都以为孟丰臣出于对我母亲的敬畏，是要去将那大丫鬟要回去收房的，谁知道那家伙一回到家便将那丫鬟扔进了厨房做粗活，理由是那丫鬟打碎了他最心爱的砚台，自此以后，他们家人到我府里来，没有一个下人敢对他们家人不敬，尤其是对孟丰臣，生怕将这冷面神得罪了，被他要去收拾。”
明瑾曦难得地笑出声，“这个孟丰臣还真是阴损到家了，不过是些下人，也值得他如此计较。你也别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就算冷面神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丫鬟，你还是早点回去收拾行李吧。对了，我父亲刚送我十二枝弩箭，我看着配你家那副弩弓正好，你等着，我亲自去给你拿来！”
孟丰羽目送着明瑾曦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淡然突然转变成满满的失落与遗憾，明瑾曦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很快明家的暗探们便传来了消息，孟丰臣领五万漠南军，竟然打算越过谓河直接奔向西越，难道韩元亨真想与东越一起瓜分西越？
汪奇泽两兄弟自从离了忠义候府后，便失去了踪迹，也不知是回了东越，还是寻了地方藏起来。据明十一放在通县四海山庄与商行周围的眼线传回的消息说，商行与山庄的人员也在频繁往来。
不过，这些对明瑾曦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每天忙着承欢父母膝下，对朝堂上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问都懒得再问。
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居然让长公主教大皇子琴艺。等皇后派人来请长公主进宫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进宫后却遇到大皇子突然犯病呕吐，长公主连这位名义上的徒弟的面都没见着就打道回府了。
皇帝说了要给明瑾曦赐婚，也迟迟不见动静，不过明瑾曦自己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她早已打定主意若皇帝给她赐的婚太过分，她绝对有一百种法子逼要娶她那人退婚，实在不行便将那人绑了扔到海外去，让对方娶不成，自己也嫁不了，让皇帝干瞪眼。
夏震突然间也忙活起来，好几天才有空来拜访忠义候或明瑾曦一次，倒是常将他两个女儿送来忠义候府陪明瑾曦与小花玩，其用心可谓良苦。
085去山西
忠义候与长公主私下里也讨论过皇帝到底要将明瑾曦指给谁，一致认为是夏震的可能性最大。因为自从沈放倒台，裕王伏诛之后，夏，孟两家将大周朝的兵权一分为二，分别掌之，隐隐已有互相制衡之态。
再加上夏后早有心结下这门亲事，皇帝就算看在夏后的面子上，也得在明瑾曦的婚事上多考虑早年丧妻，一直没有续弦的夏震一二。
忠义候历来欣赏做事严谨又不失世故的夏震，倒是没有说什么，唯有很看重身份的长公主始终介意夏震曾有过妻室，明瑾曦嫁过去身份再尊贵也只是个继室。
明瑾曦却在这件事上保持了沉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到时若皇帝真的赐婚她和夏震二人，她是闭着眼睛心一横嫁给还算不太讨厌的夏震呢，还是按计划破坏这桩婚姻？
每到这时，明瑾曦便强烈地思念如今不知在那个角落里流浪的段如风，早知最后还是得皇帝赐婚，那个时候还不如自私一点，将段如风留在京都，还能有个人帮她出出主意。
转眼便到十月底，明瑾曦一家子再次分离。这次忠义候竟然将老夫人及两位伯父一家子以回老家祭祖为名带出了京都。只有明瑾曦母女心里清楚，只要是出了京都，留园这一群人除了随忠义候去山西已经别无选择。
看着偌大的两座园子，如今人去楼空再不复当年的热闹，就算是明瑾曦这种粗线条的人，也忍不住觉得凄凉。
当初庆园也有五十多个下人。被明瑾曦遣散了大部分，剩下来的也大部分是赎了身的自由人，除了那些已经与候府再也没办法分开的忠仆老仆，及两位管事。忠义府加上长公主两人才十多名女子，其余都是明七与明十一手下的暗探或暗卫。
明瑾曦便将嫦桂院锁了，与青姑姑，宝珠等人搬去钟鸣院与母亲同住。最后连大厨房也封掉，将余下的厨房人手都分配到各自的小厨房里单独开伙，倒也省了许多的事。
乌先生与兰心在忠义候的主持下。中秋节后便成了亲。如今的兰心性情更加稳重，身形也因不再天天苦练功夫而变得丰腴白皙了些，当然也有了那么一股子当家主母的派头，老早就领了两名小丫头在修竹院里自己做饭吃。
柳濡梅与几个光棍兄弟却在第一天便将分到他们院子里的厨娘赶跑了，然后可怜兮兮地四处蹭饭吃，青姑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抽空亲自带人去柳濡梅院子里帮他们解决吃饭问题。
柳濡梅之前还真去了一趟青姑姑家提亲，陈家长辈却没敢给他准话，只说是陈家欠青姑姑的，关于青姑姑的婚姻大事一切以青姑姑的意思为主。只要青姑姑没意见，他们自然是赞成的。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给柳濡梅吃了定心丸，只要一有机会便粘在青姑姑身旁，惹得长公主有好几次都想将柳濡梅送去山西。
明瑾曦猜测平时很乐意促成别人好事的母亲之所以不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多半还是与柳濡梅的身世有关，可惜知道柳濡梅身世的在候府中恐怕就只有他本人与长公主两个了。
柳濡梅到底有怎么奇特的身世呢？不管明瑾曦如何询问。长公主都三缄其口。
长公主母女就这样足不出户地在候府中过着她们的小日子，唯有忠义候去山西后很快便稳定了局势的消息才能让二人觉得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冬至节后，夏震突然来到府里，长公主因为犯困，午睡太久而觉得头晕，便带人去园子里闲逛，只剩下明瑾曦与夏震二人在钟鸣院西花厅里。
屋子里已经摆上了碳炉，宝珠坐在软垫上一边取暖，一边煮开水。
夏震嫌屋子里热气太足，移到窗户边坐着。明瑾曦则搂着小花坐在铺了皮褥子的湘妃榻上，与小花抢布娃娃玩。
明瑾曦见夏震来之后不说话，只捧着茶喝，便好奇地问道：“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孟丰臣已经打到东越国边界，皇上却突然下旨大军退回渭河以南。”夏震突然说道。
夏震知道明瑾曦自从沈放一事了结之后。便不想再听到关于朝廷中的任何事，所以夏震从前来见她之时从来不提公事，此时却一反常态。
明瑾曦不语，仍旧与小花嬉戏。
“郡主，我向长公主提亲如何？”过了一会儿，夏震突然又说道，明瑾曦更加觉得夏震今天有些反常。
“为何突然起了这种念头？朝中真的发生大事了？”
“我一直都有这种妄想，只是郡主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而已。如今情势越来越让我无法掌控，我担心皇上会让你嫁给比我还不堪之人。”夏震眼里是浓浓的关切与焦虑。
“伯爷不必妄自菲薄，你绝对算得上好男人，是瑾曦心里有事，一直挂念不知所踪的如风，暂时不想谈婚姻之事。我想知道你突然想向我母亲提亲的真实原因，你担心皇上除了你以外，还会将我赐婚给谁？”
夏震却摇了摇头，“皇帝有事，姐姐竟然连我都瞒着，可见非同小可。最奇怪的是皇上突然派孟丰臣攻打东越国，这与皇上稳健的风格完全不符。勤政殿的人虽然对知情人宣称是大皇子中了毒，甚至去民间寻找解毒的郎中，但是我亲自给大皇子把过脉，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中毒的症状。”
听到这里，明瑾曦也有些紧张起来，“你怀疑中毒之人是皇上？”
“从前是怀疑，现在是肯定了，东越国派了一个使者前来，皇上立刻下令孟丰臣退兵，除了皇上中了汪奇泽的暗算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皇上既然连你也瞒着，可见他中毒也不是一日两日，我原本就怀疑汪奇泽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弃复仇，原来早就在皇帝身上动了手脚。”
“瑾曦，”夏震突然换了称呼，“当初汪奇泽的复仇计划之所以破产，全是因为你出其不意地介入，先是用打乱汪奇泽的布署，又抓了汪奇正，让汪奇泽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咱们大周朝早就如汪奇泽所愿，皇上与沈放，裕王，雍王打成一团，再也没有精力他顾，然后东越顺利吞并西越，一举成为东南之王。”
“我也担心汪奇泽会报复，如果我们还是朋友，请伯爷助我们母女去山西！”明瑾曦也感觉到了危险。如果皇帝真的受制于汪奇泽，那么以汪家兄弟的性子，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稀奇，还是早日避开为妙。
“恐怕瑾曦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京都了。”夏震突然紧盯着明瑾曦，“皇帝下旨让我包围忠义候府，你们在我在。”
明瑾曦突然松了一口气，“明白了，这就是你突然想向我母亲提亲的原因。可是你确定这样做就能护得了我们一家子？”
夏震突然笑了，“如果我夏震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护，也不用枉活在这个世上了。”
“可以让我去见皇上么？”明瑾曦突然道，她要确定汪奇泽到底是不是冲她而来。
“现在皇上正好是下早朝歇息的时候，我送你进宫！”不过，夏震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门口的长公主说道，“请夏将军也一同送我去见皇上吧！”
原来长公主在门口已经听了大概，此时面含薄怒，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遵长公主命！”夏震忙答道，他接到的命令只是不许长公主母女离开京都，没有说要限制她们的自由。
曲麽麽忙过来为长公主披上斗蓬，准备暧手炉，明瑾曦忙吩咐宝珠派人在马车上铺上厚垫子，夏震恭敬地候在一旁待命。
长公主突然身体一阵摇晃，脸色苍白地歪向一旁的湘妃榻，曲麽麽大惊，忙上前扶住长公主。
“母亲，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明瑾曦也脸色大变，“来人，拿我们的帖子去请御医！”
“等一下，去宫里请太医太费时间，”夏震站起来阻止道，“今日蒋太医正好在家轮休，他家就在旁边的折柳巷，杜武，你亲自去蒋太医府上请他立刻过来！”
“是，将军！”杜武领命迅速离去，明瑾曦感激地看了夏震一眼，连忙将长公主扶回卧室，进宫之事看来得延后了，不过以后周围多了一队人马看家护院，明七先生倒是省心了。
“你，你说什么？我母亲有孕了？”明瑾曦被太医的诊断结果吓得一退好几步，差点被自己的裙角拌倒在地。
蒋太医捊着胡须笑着点头道：“恭喜候爷，也恭喜郡主了，长公主已经怀胎三月，只是长公主年岁偏高，身体也比较虚弱，不适劳累，更不宜大喜大悲，需要从现在起开始静养，老夫再开几个方子调养着，明年忠义候就能再添新丁了。”
“多谢太医吉言，我母亲以后就要常常麻烦太医了。”明瑾曦终于回过神，忙示意青姑姑拿出五百两银子重赏蒋太医。
蒋太医推辞不过，发现银子数额巨大更是过意不去，又嘱咐了明瑾曦一些注意事项，建议长公主最好是在五个月胎儿成形之前都卧床静养，再找几名有经验的稳婆随时照应。
086谈判秘使
明瑾曦牢牢将蒋太医的话记在心里，亲自送将太医出府之后，又让青姑姑派人立刻去接乳奶奶回府，当初长公主怀她的时候，是由乳奶奶照顾的，这一次还是让乳奶奶来主持大局才能让大家安心。
当明瑾曦红肿着眼睛回到母亲床前，发现母亲的眼里也含着泪水。
“母亲别哭，父亲一脉终于有人承继，我们又多了一个亲人，母亲应该高兴才对！”明瑾曦咧着嘴强笑道。
“你让我别哭，曦儿为何眼睛肿成了桃子？”长公主的手抚上女儿微烫的脸颊，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她已经有了如此懂事的女儿，就算这胎保不住又如何？
“曦儿是因为高兴的，曦儿终于将有一个亲弟弟或亲妹妹了。”明瑾曦顿了一下又说道：“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让弟弟或妹妹平安降生到这个世上，还有父亲那边，曦儿打算等到父亲将蛮夷赶出山西之后才告诉父亲这件事，免得他挂念母亲，影响战事。我们原来的计划也要改变，恐怕要等到母亲顺利生产以后，我们才能去山西了！”
“嗯，母亲一切都听曦儿的安排！”长公主神色渐渐倦怠，突然发现自己二十年再怀胎，这件事对她的冲击不亚于明瑾曦。
“母亲，你歇息一下吧，女儿去厨房看看今日晚膳都准备了些什么。”
曲麽嶙送明瑾曦出来，严肃地说道：“都是老奴的疏忽，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么多人服侍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发觉长公主的异样，请郡主将钟鸣院的丫鬟婆子全部换掉，人牙子带人来时，请让老奴想亲自挑人。”
明瑾曦立刻明白了曲麽麽的意思。如今院子的下人虽然还是从前的旧人，但是因为明瑾曦两母女存了离开京都的心思，所以大都发还了他们的卖身契，这些人做事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小心。
虽然没有及时发觉自己怀孕，长公主本人是主要原因，但是那些专门为长公主管理和浆洗衣物的下人也一个都没有发觉异常。却是大大的不应该。虽然长公主没有因为自己的不知情而伤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胎儿，但是将来府里将不再是两个不太讲究和计较的女主子，一个常年不在家的男主子，将来还会多一个娇贵的婴孩，这种情形不容许再次发生。
“宝珠，吩咐周显成，立刻找京都最有名的人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