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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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大退,我没有任何批评的话。”我说。
“好吧。”她说着,支起了手臂,将下颏抵在掌心中,凝视着我,“内森,关于那些恐吓字条,你应该知道一些——”
我打断了她的话,“门兹已经告诉我你丈夫在这方面的历史了,你认为是C.P.发的这些信吗?”
“我不这样认为,”她说,但语气是不肯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至少是一种宣传手段,为了提醒世界你是多么重要。”
“他没有向新闻界透露任何事情。”
“然而也许是找个借口掩盖他雇用我的真正意图。”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什么,内森?”
“他说想让我调查一下你是否与保罗…门兹有私情。”
她的眼睛又睁大了,似乎我提到了某件可笑的事情,“同保罗?”
“是的。你有吗?”
“有什么?”
“同保罗有私情。”
“你疯了?”
“别转移话题,你与他有私情吗?”
“没有!他不是我的同类”
“阿美,请不要发怒,考虑一下今晚发生的事件,我对谁或者什么人是你的同类,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确定。”
她回避了我的问题,“也许我应该说我不是保罗的同类,你看到玛特尔了,她是他的同类。”
“你的意思是,带着武器的危险女人?”
她哼出了一声冷笑,“这不是开玩笑,他喜欢妖艳、泼辣、危险、华贵的女人”
“你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孩子。”
裹着她身体的被单滑落下来,露出她小巧迷人的侞房,“是的,但我也不是脸蛋漂亮、头脑空虚的电影演员,不是讨人喜欢的洋娃娃。根据外界的传闻,好莱坞至少有一半的简…哈洛向保罗投怀送抱。”
“他接纳她们了?”
“是的!这就是可怜的老玛特尔几乎失去理智的原因,我恐怕是加利福尼亚州四十岁以下的女人中唯一一个与他没有私情的女人。他是大众情人,专爱寻花问柳,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是我的同类的缘故。他不尊重女人。”
“他对你可是充满敬意,你是他的明星学生。”
她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这正是我要说的话!他是一名特技飞行员,很出色的一个,但是他没有创造过我所创造的那些记录,他为什么要排在我的前面?”
“那么,你为什么要容忍他?我以为你非常喜欢他。”
她耸耸肩,叹息了一声,“我的确喜欢他,每当我看到他时,就像看到了一位亲人。他爇爱飞行,他的灵魂中有冒险津神。”
“不错,今夜他让他妻子拿着点三二手枪走进卧室。”
“也许他有些过于冒险了,但我尊敬他,他与航空工业的人们有交往,路克荷德那群家伙喜欢他。他了解别人,了解他的同伴。”
“但他还是个骄傲自大的畜生。”
“是的。我能问你一些事吗,内森?”
“问吧只要你不拿着点三二。”
“你怎么看这件事?”她皮笑肉不笑地笑着,同时向上拉着床单遮住她的胸膛,“听着,你接触了我们两个人,保罗和我,甚至非常了解我,你过去真的以为我们两个有私情吗?”
“我过去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我一直希望这不是真的,因为我无法想象一个心智健全的女人会喜欢上那样一个狗娘养的畜生但是说实话,我的确把你们两个看作一类人。”
她思索着我的话,“那么说,G.P.真的有可能给他自己寄去那些条子。”
“你为什么这样说?”
“内森,今夜当你看到我与唐妮在床上时你怎么想?”
“你认为我会怎么想?”
“我喜欢同女人在一起?”
“这是个合理的假设。”
“是的,但是我喜欢女人,嗯你知道,我去过几所女子学校,在那里我第一次,哦这真难以启齿。”
“那就别说了。”
她吞咽了一下,给自己鼓劲儿,“我的生命中偶尔有过女人还有几个男人你感到震惊吗?”
我的脸上堆出最灿烂的假笑,“于是你脚踩两只船,那又怎样?”
她锤打着我的胸膛,用她调情似的拳头,“我会再打你一记耳光”
“这并不让我震惊,阿美,我来自芝加哥,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
“很好,因为我需要你理解我与G.P.的关系,它可不是,嗯《星期六之夜的公告》。”
“还有什么事情是诺曼…罗克维尔描绘不出的?”
“并非如此,我是G.P.的某种发明。”
“我知道,他为了让小说畅销而让你扮演‘琳蒂小姐’的角色,那本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于是他决定笼络住你,好接着出续集。”
“关于这一点,整个事情的真相是,我也笼络住了他内森,我没有钱,我当过护士、社会工作者、教师,而飞行是一个昂贵的爱好。”
“我记得。”
“当我们第一次交往时,他已结了婚。这听起来有些丑恶,但却是真的:在他与他妻子的家里,我写了第一本书,关于友谊号上的飞行。桃乐丝对我非常好我甚至在书上题辞献给她。”
“我想这是你对拿走她丈夫的一点补偿。”
“说下去,尽管抨击我吧,我罪有应得。我并不为自己做的事感到骄傲,他一直声称他们两人的婚姻在我介人之前就结束了;而我也在撒谎,向外界声明在他离婚之前,我一直在拒绝他的追求。但这不是事实,在他陪伴我做演讲旅行时,我们就睡在一起了上帝,内森,当我们单独在那些旅馆的房间里时,你为什么不吻我?你知道我们虚度了多少光陰吗?”
“求你不要再往伤口上洒盐了。这样说来,在开始的时候,你们之间还是存在爱意的?”
“我从来没对他有这种感觉。”
“他对你是什么感觉呢?”
“我一直无法确信他是把我当成一件辛辛苦苦才弄到手的有价值的宝贝,还是真的爱我,但是我的确知道他迷恋于我的肉体。我的上帝,这听起来就像一出通俗闹剧,是不是?”
“但是G.P.没有八字胡,手中也少一根鞭子。”
“他意识到了我的癖性,尽管我行为慎重,他还是知道了。我,嗯总而言之,我对婚姻的反感态度是众所周知的,而与此同时,年轻女人体内那种正常的生理需求又在时时增长是的,如果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我对他的感情不是爱,也是一种崇拜。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我认为他令人着迷出版商、探险家、社交名流”
“于是,你和他保持着正常的性关系。”
“是的。我们,嗯现在差多了,他令我觉得恶心。”
“在床上?”
“不,在别的方面。他是一个有头脑的男人,内森,但是他走得太远了。你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是他没有权力雇你来监督我,我们有过协议,G.P.和我,在我们结婚以前,虽不是正式协议,但我把它形诸文字”
“你的意思是,一份婚前协议?”
“也不算只是我在婚礼前夜写给他的一封信,但是他接受了上面的条款。”
“条款?”
“是的,我告诉他我不会限制他,让他对我保持中世纪时代的忠诚;而他也没有理由约束我。”
“他还有别的女人?”
“几乎可以肯定,但这不关我的事,是不是?于是在我们婚姻最初的那些日于里,当我们还很罗曼蒂克时,他开始想要完全占有我,而我最后终于同意内森,这对我来说是件难堪的事情,请原谅我的沉默同意以后只与我的同性调情。”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与其他女人在一起鬼混,G.P.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这样。”
“他想成为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说得对,否则,那就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一种侮辱。”
我对这个奇异的逻辑退避三舍了,“你在其他女人的怀中得到满足了?”
“坦率地说,没有。我我猜他认为这个主意很有趣,这是男人们的普遍心理吗?”
“我认为绝大多数男人的看法应该是:如果两个女孩正在一起作爱,而一个真正的男人无意中撞见了,他会把她们都解决掉的。”
她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如此厉害,眼泪都流了下来。
“有趣吗?”我问,当我开玩笑时,我自己通常是清醒的。
“内森,我相信自己是个特例,我感觉自己有双向性倾向。但是说到一个‘真正的男人’试图把一个‘真正的女人’从唐妮…雷克身边拉走,举个例子来说,就好像是一条狗要把一只猫变成兔子我让你失望了?你真的认为今夜你可以把我身上潜藏着的真正女人找出来?”
现在轮到我大笑了,“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难道我没有把自己变成一个傻瓜?”
“一个甜蜜的傻瓜。”她再次蜷缩在我的怀中,纤长的手指缠绕着我胸前的黑毛。“你知道,内森,这一切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如果看到保罗与我在一起,让你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同寻常,那么G.P.也许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我温柔地把手指插进她蓬松的鬈发中,“这就意味着那些恐吓字条的后面站着你的丈夫。”
“非常有可能内森,你的手提箱是我的想象,还是它真的收拾好了?”
“它收拾好了,除了我的相机,如果我能找到碎片的话。”
“我很抱歉它价格昂贵吗?”
“那是你丈夫的问题,它属于合理开销之列。如此说来,G.P.不在乎你与唐妮…雷克的关系?”
“嗯我希望你不要向他谈起这件事,我从唐妮那里听到许多关于G.P.对我的同事们所做的卑鄙之事,我希望自己能尽力补救这一切。”
“他不会介意你同她睡觉,但同她推心置腹地交谈是另一回事。”
“差不多。”她抬起头注视着我,灰蓝色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她脸上不施脂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比这更可爱的面孔。“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
“我不仅是指对我丈夫封锁消息,我的意思是,你会打开行李,留下来,直到墨西哥之行开始吗?”
“为什么?”
她用双手撑住身体,把脸孔向我移得更近些,我们的鼻尖几乎擦到一起,“为什么不?我们可以一起度过愉快时光我们是朋友,记得吗?”
“记得。”
她咬着我的耳垂,“此外,如果那些字条不是G.P.发的呢?也许有人躲在暗中想伺机破坏我的飞机,我有敌人,你知道。”
“当然,听起来G.P.为你制造了很多。”
她吻着我,然后,她又骑到我的身上,一个修长苗条只穿着男人睡衣的女人。
“你会留下来吗?”她问。
“好吧,你丈夫雇用我就是为了保护你。”
“说对了。”
“那么说来,嗯我猜我有责任保护你的身体。”
她点了点头,“日日夜夜。”
“你知道,这不是节流阀”
“它当然是不想创造记录?”
“你的记录是三次?”
“四次”
“四次?”
“我的上帝,你忘了吗?你不是我今夜的第一个”
“哦,你真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女孩你所需要的是一位真正的男人”
她尖叫着,然后又开怀大笑着,直到我鼓起勇气,准备又一次飞行。
第七章 风波
在门兹廊房内举行的碰头会取消了,保罗应玛特尔的要求,搬出了他的公寓,重新回到联合空中服务社机库的办公室里。在那儿,阿美花了很多时间同门兹与威廉姆斯领航员一起研究航空图与地图(美国与墨西哥的总览图与这两个国家各州的详细地图)。她可以利用距离与速度的列表计算出她飞行所用的时间,再加上罗盘上的读数,她能够正确估算出自己的位置。门兹根据威廉姆斯的航空图,为她在盲飞行训练中安排了各种特殊的训练,而她全都尽职尽责地完成了。
但是她与门兹仍然不时地发生争执,她抱怨他为她两波段的无线电安装的追踪天线不够方便,她不得不在起飞后从驾驶员座位底下把它们展开,然后在着陆时再将它们缠回去。
“听爸爸的话,安琪儿,”门兹屈尊俯就地说,“带上它。”
“考虑到我们的重量问题,”她说,“何必麻烦带着它呢?”
“因为你从来没有学过如何使用无线电,你不知道如何利用天空来定位,它是你航空的主要帮手。或者,你想装备一只降神用的巫应盘?”
他为自己的玩笑放声大笑起来,她走开了——但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她同意带上追踪天线。不论她对门兹如何不满意,门兹在各项技术问题上永远是最后的权威。
星期二晚上,阿美与我在朗曼汽车旅馆的小屋中互相告别,她的丈夫G.P.普图南将在明天下午乘火车到达伯班克(他不比我更喜欢坐飞机)。自从玛特尔…门兹手持点三二左轮手枪闯人自己家中的那夜之后,我与阿美在这间小屋中度过了每一个夜晚。表面上,阿美从门兹的廊房搬出去后就移居到大使馆旅馆,而实际上,我的小屋成了她真正的住所。
我们躺在床上,她伏在我的臂弯里,我们都赤裸着,而且相当忧郁。我不认为我们两个人中会有任何一个人,能把这一段甜蜜美好的爱情故事当做漫长一生中转瞬即逝的浮光掠影,几个星期的亲密接触,让我们结成一体,让这一切随风而逝是很困难的。
“玛特尔…门兹起诉要离婚。”她说。
“为了停止压力。”
“我被列为共同被告。”
“我很难过,你不应该受到牵连。”
“没关系,我甚至不为这件事产生的反面宣传效果担心。玛特尔自己不体面的行为让世界看清了她是怎样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G.P.会怎样面对这一切。”
“你为什么担起心来?”
她像一个忧伤的孩子那样凝视着我,“你打算告诉他些什么,内森?”
“我确信他的妻子同保罗…门兹没有私情,因为她与我有。这样说怎么样?”
她蹙起眉头笑了起来,“你真令人害怕。”
“他才令人害怕,如果你相信他就是那种能给自己的妻子写恐吓信的男人,如果你发现他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