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犯罪事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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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说没用。但是人总是喜欢没用的东西,她还是喜欢花。
“方智闻。”她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什么也没干,买购物袋是用我自己的钱,我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忘了这件事。’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她为自己能如此冷静感到骄傲。
方智闻盯住她的眼睛,跟她僵持了一会儿,忽然放开了她,她看见他满脸失望。
“我们分手吧,思慧。”他忽然说。
钟思慧有点意外,但还是点了头。
“好,我同意。”
“我可以跟一个有杀人嫌疑的女人交往,但不能跟一个不信任我的人交往。”他解释道,声音很压抑。
“我没杀人。”她静静地说。
“别说了。这跟我无关,今后你的事跟我再也没关系了。”方智闻双手插进口袋,后退一步,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叹了口气。
“你准备告诉警方吗?”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同时她也在想,假如他坚持要告诉警方,那该怎么办?跪在地上求他?还是为了让他改变主意,向他施展魅力?可是说到魅力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旧汗衫和那条旧工装短裤,一心里不由一酸,她哪有什么魅力可以施展?她突然为自己的穿着和长相感到无比沮丧。她知道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都是天生的。当然,她也不愿意下跪。
“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已经说了。但是如果警方问起我”,他定睛地看着她,说道,“我得考虑一下。”
“方智闻,我真的没杀人。我无法跟你说明真相。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她企图以诚意打动他,但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她越来越没把握,声音也越来越轻,“至少,我们曾经是朋友。”
方智闻冷笑一声。
“哼,朋友。我们也能算是朋友吗?”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只剩下钟思慧一个人心慌意乱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中午,司徒云康跟杜森一起在警察局附近的饭店吃午饭。这次的饭局是司徒云康特意安排的,为的是答谢杜森对他的特别照顾。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一见面,杜森就观察他的脸色。
“好多了”,其实司徒云康只要一想到那副白骨,仍然觉得恶心。
“对不起,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看见尸体,我以为你很想看呢。”杜森歉意地说。
司徒云康笑了笑。
“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尸体,只是第一次看见那样的。你不觉得很恐怖吗?”他一边问,一边给杜森把茶杯注满了水。
“只要把它看作是人体的一部分,就不会觉得恐怖了,人人都有骨头的嘛。再说,跟那些碎尸案相比,白骨显得干净多了。”杜森满不在乎地说,随后转动身子,东张西望后道,“这家饭店很高级啊。”
“这是我哥很喜欢的饭店,这里的上海点心和鱼翅羹很出名,我已经点了。”司徒云康喝了口菊花茶。
杜森也抿了口茶,美滋滋地说:“太谢谢司徒律师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级的饭店吃饭。”
“别客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呢,昨天多亏你把我送回家。”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司徒律师找到了我们忽略的细节。”杜森笑着说。在回来的那天晚上,司徒云康已经通过电话,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案情细节告诉了杜森。
“呵呵,没关系,应该的。对了,陈奇后来怎么样?”司徒云康记得自己离开时,陈奇还在车里打瞌睡。
“他呀,烧退了,但情绪有点激动,现在他怀疑他父母是被谋杀的。”杜森道。
—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年轻女服务员端上了四盆冷菜和三道点心。
“好精致啊。”杜森啧啧称赞。
“杜探长,别客气,我们吃吧。”司徒云康道。
“好,那就不客气了。”杜森夹了一块烧鸭吃起来,“我今天出门时,跟他见了一面,他追着我问我案子有什么进展,有没有锁定嫌疑人,呵呵,后来他又急不可待地跟我说了他的想法。”
“陈奇是怎么说的?”司徒云康夹了一个蟹粉小笼包放在杜森的盘子里。
“他说,他怀疑他的父母在医院附近争吵的过程中,无意中目击了一起杀人事件,于是才会被人毒死,灭了口。被害之后,凶手又将他父母的尸体转移到了小教堂山区。”
“杜探长,我也这么认为。”司徒云康立刻道。
“他还说,另一具尸体肯定是在他父母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才被转移到现在的位置的。因为凶手认为,警方既然已经发现了尸体,在周围已经翻查过了,就不会再进行第二次搜索,再说小教堂山区的地理位置相对偏僻,把尸体埋在那里更安全。”杜森慢悠悠地说着,又夹了块蜜汁山药。
“那杜探长对陈奇的说法怎么看?”司徒云康感兴趣地问道。
“我觉得这小子的分析很有道理。”大概是看在美食的份上,杜森难得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那么,是不是有目标了?”司徒云康立刻问。
他很想知道,在杜森的心目中谁是嫌疑人。他自己现在是一头雾水,本来他以为拜访隐士后会有所突破,但谁知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后,案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方向。所以他回来后都没好意思给强薇打电话,他很怕听到她那充满期盼的声音。
杜森瞄了他一眼,道:“你说嫌疑人吗?现在还没有。李继文的案子,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好像每个人都有嫌疑,仔细查一下,又好像每个人都很清白。”
司徒云康又夹了一小颗奶油芦笋放在杜森的碗里。
“但大致的范围总应该有吧,参加生日宴的人好像人人都有嫌疑。”司徒云康提醒道。
“也可以这么说。”杜森的小眼睛里闪过一道诙谐的亮光,“其实首要嫌疑人不是陈奇,应该是被害人死后的最大受益者,强薇小姐。”
“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司徒云康道。
“李继文很有可能曾经用继承遗产的事讨好过强薇小姐,我见过李继文的律师,他说,李继文在设立遗嘱的时候很兴奋。假设,强薇小姐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那李继文当然会很兴奋。”
司徒云康心想,别说李继文,任何一个60岁的男人听到这种消息都会兴奋得流鼻血。
杜森把一块烧鸭塞进嘴里,像在咀嚼鸭子,又像在咀嚼案子,他道,“如果强薇小姐知道遗嘱的事,那她就有了一个明确的杀人动机。但是,杀人是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指使陈奇替她完成谋杀,当她的替罪羊,很高明,也合情合理。”
“假如她是凶手,她就不会帮我找到凶手放在现场诱惑陈奇杀人的睡宝宝。”司徒云康觉得这是最有利豹强薇无罪的证明。
杜森点头表示同意。
“是的,这一点可以暂时说服我她不是凶手。好吧,再来看看第二个重要嫌疑人,陈奇。他自首了,说什么都是他干的。所有的细节他都说得很清楚,惟有一点,死者的真正死因跟他说的对不上。他是故意说漏了,好让我们最后自己证明他不是凶手,还是,他本来就不是凶手?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认为他不是凶手。”司徒云康直截了当地说,“他曾经说过,他见到死者的时候,死者一只手里拿了把钥匙,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卷卫生纸,但是,案情简报上死者却两手空空,没有钥匙,卫生纸也掉在了死者的脚边。很明显,有人在陈奇之后又进过现场。”
“嗯,是有人去过,但进去的人可不一定是凶手。”
这一点司徒云康也考虑过。
“我明白,凶手要嫁祸陈奇,陈奇既然已经进入现场,凶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没必要再走第二趟。而且再次进入,容易破坏陈奇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再说陈奇离开后,锁上了盥洗室的门,如果有第二个人进入的话,就得从盥洗室的窗子爬进去,我真奇怪,这么爬进爬出,居然也不会被发现吗,你们警方没找到目击者吗?”
杜森遗憾地摇摇头。
“那个时间大部分人都睡了,即使没睡,也不会特意朝窗外望,最重要的是,两栋楼之间有几棵大树,树影可以起到很好的遮蔽作用,而且那天外面的路灯又都坏了。”
司徒云康想起了两栋房子之间的大树,白天看到,不觉得它们能起到如此重要的作用。
“关键是,谁能爬墙。爬墙再次进入现场的人到底想干什么?”杜森道,“我惟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肯定不是凌素芬。”
“完全同意。”司徒云康点头笑道。
“我们刚刚得出的结论是,凶手不会爬墙再次进入现场,那么凌素芬作为凶手的嫌疑就上升了。”杜森道。
“的确是这样。”
“可惜,她跟被害人有摩擦,但好像还不至于到谋杀他的地步,而且被害人的死,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除非,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获得一大笔遗产。”
“她一直在跟钟思慧的母亲通电话,我问过钟秦,她在电话里没听出什么异样来,凌素芬那天表现很正常。”杜森边吃边说,“呵呵,假如她是凶手,她惟一的杀人动机,应该跟当年李继文妻子的自杀案有关。”
“那起案子不像自杀案。”司徒云康坦言。
“但是现在要推翻十多年前的结论,不太可能。”杜森无奈地憋了下嘴。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方智闻和两个女孩子了。”司徒云康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他想到,爬墙第二次进入现场的很可能是强薇。她看见他从那个窗口爬出来,知道他干了什么,于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爬墙进入,为的是破坏现场,混淆警方的视线.她曾经爬墙去跟他私会,对她来说,那点高度不成问题。这么说起来,李继文手里的那把钥匙,难道是她拿走的?
“跟方智闻相比,我看两个女孩更有可能第二次进入现场。”杜森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斜睨着他,笑着说。
“嗯,有可能。”他也不得不承认,又问,“我不知道方智闻究竟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也是嫌疑人之一。因为反悔出版合约.方智闻跟李继文也存在一些矛盾,他有谋杀动机,但是他是在陈奇之后到李家的。那时,李继文应该早就死了。而在进李家之前,他一直在小区的花坛打电话,有人证实了这点,电话记录也查到了。所以他应该没有作案时间,”杜森道。
“那么钟恩慧呢?”司徒云康想起这女孩,就觉得有点不大自在。他觉得这女孩不简单,有能力成为一个谋杀犯,但他又觉得,她不会是凶手.没理由,完全是直觉。
“她也是被害人死亡的直接受益人”,杜森吃着蜜汁山药说道,“还有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司徒云康跟前出现一张憔悴蜡黄的脸。
“她的母亲钟秦也是受益人,治病需要钱,现在有很多癌症新药都是自费的,不能报销。再说,钟秦也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她总是自己去菜场买菜,这是她的邻居说的。能走到菜场,就能走到李家。”杜森恶作剧般地朝他挤挤眼。
“杜探长,别开玩笑了。”他呵呵笑道。
杜森继续说:“当然,还是女儿更有可能。钟思慧是嫌疑人,但陈奇进入现场时,她在巷口,在那之前,她也在花坛里打电话,这两点都得到了证实,所以她没有作案时间。她不会是凶手。”
司徒云康听牡森分析了一大通,仍然毫无头绪,不禁沮丧地叹了口气。
“嫌疑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除非他们买通了目击者,否则,唉看来这个案子是没凶手了。”司徒云康说到这里,忽然发现杜森眉头紧皱,似乎焰入了沉思。
“你刚刚说什么?”牡森突然激动地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我说了什么?我说这个案子恐怕是没凶手了。”司徒云康很难得看见杜森如此激动,自己也由不得紧张起来。
“前面那句,司徒律师,这很重要。”
“我说,嫌疑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除非他们买通了目击者怎么啦?”
杜森的小眼睛忽地一亮,接着兀自笑起来。
“哈哈,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了”他一边得意地笑,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烧鸭。
下午两点多,强薇跟钟思慧一起在附近的市内游泳池游泳,她发现好朋友脸色不好,似乎心情不佳,于是游到思慧身边,关切地问:“怎么啦,思慧,阿姨今天去看病,结果不好吗?”
钟思慧用手掌捋去脸上的水,说道:“都是在意料之中,没什么不好。就是得约时间做手术呗,又说有个新药要自费。”
“现在的医院就知道赚钱,可惜,我现在身边也没钱。”强薇很想帮好朋友,但是李继文的遗产现在还没转到她账上,她自己身边除了几千块的积蓄外,再没别的钱了。自从她母亲知道遗产的分配后,就再也没给过她一分零花钱。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情况。”钟思慧叹了口气,“其实,钱不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家还有点存款,大不了,不用新药不就行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强薇忙问。
“我好希望我妈能好好休息,但是”
“但是什么,她不同意做手术?”强薇摘下了泳帽。
“那倒不是。”钟思慧也摘下了泳帽。
“那是什么事?”强薇突然想起,中午给思慧打电话时,思慧提到警察在她家,“警察找你什么事?”她立刻问道。
钟思慧瞄了她一眼。
“他们在乡下不知道什么地方发现了一具尸体,怀疑是我爸,让我明天去抽血,说要查下DNA,看看是不是他。”
“啊,真的吗?”强薇大吃一惊。
“他们说也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