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缠身-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话带着浓浓的浙江的口音,又道:“脚步声一直在继续,吵的我不能睡觉,后来我养了只狼狗,可是一到晚上,它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以前听老人们说,狗可以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如果那东西太强大,强大到它不能制服,它就会发出呻吟声,来提醒自己的主人快点离开。”
“偏偏我又是个不信邪的人,于是有一天晚上,我大着胆子打着手电出去看,就看见了鬼,鬼,还不止一个,用蓝色的眼睛盯着我,吓的我一口气跑回来”
鬼,还一群?这里的风水极好,也没什么聚阴之地呀,上官澜疑惑地望着魏墨清,魏墨清摇摇头,道:“不可能,这是块风水宝地,一般鬼怪近不了,更别提一群。”
“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郑有财把他们带到后院,后院是一片休整过的大草地,还有一片小竹林。
“喏,看那里。”郑先生指着小竹林前面凌乱的杂草道:“那些都是他们踩的,还有,你看这两个脚印,就是鬼留下的。”
竹林前面的一小块泥地清晰地呈现出两只脚印,大概是成年男人的脚的大小。
上官澜忽然笑出声来,“郑先生,你有没有看清楚鬼长什么样子?”
“这没有,我当时吓坏了,急着往回跑呢。”
“那我就告诉你,你看到的绝对不是鬼,因为鬼没有实体,不可能把草踩乱,更不可能在泥地上留下一双清晰的脚印,你看到的是不是小偷之类的?前些天的脚步声也可以自然解释为小偷在踩点。”
郑有财傻眼了,他摸摸自己的板寸头,显然不能理解:“那天,我看到那东西,就觉得心底很害怕,他肯定不是人,如果是小偷的话,大狼狗怎么不叫呢?”
上官澜不能解释,只好求助地望着魏墨清。
魏墨清在草地上走了一圈,方才道:“这里也没有妖气。”
上官澜耸耸肩,“你看,不是鬼也不是妖,就是人了嘛。”
郑有财黝黑的脸好像红了,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着急,“我的感觉一定不会错,不会错的。”
上官澜看看魏墨清,见他也无奈,于是问道:“脚步声是不是每晚都响起?”
“对。”
“那我们就留下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听到他们要留下来,郑有财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不不行。”他望着上官澜疑惑的表情,又道:“有有些不方便,或者或者我用摄影机拍下来给你们看?”
有钱人总有些小秘密,上官澜见怪不怪,道声好。
他们一并走在回家的路上,沉默不语。
“澜儿,我想和你谈谈。”魏墨清忽然叫住他。
上官澜笑了笑,“有什么好谈的,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呀。”
他不给魏墨清再说话的机会,加快脚步,魏墨清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轻声叹了口气,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第五宗生意:鲛人的眼泪(中)
上官澜扒开窗帘往后院望去,那里还是没半点动静,他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会不会郑有财所说的鬼今晚不会再来了?
就在今天早上,郑有财兴奋地打电话给他们,说是已经录下来了,请他们过来看,等他们在沙发上坐定,郑有财把录像放出来,却发现里面只出现漆黑的草地和呜咽的狼狗,并没有他所说的蓝眼睛怪物。而郑有财却信誓旦旦地说一定录下来了,虽然他因为害怕只是把摄像机绑在竹子上。
上官澜则质疑他的摄影技术,说不定是因为机子角度没摆好,才没拍摄到人,把郑有财气的满脸通红,为了能准确拍到妖怪,他甚至买了三部摄影机,总不可能三部都不能拍到吧。他拉着他们到后院示范拍摄的角度,事实证明他的技术没问题,因为他照着昨天的样子把摄影机捆在树上,又让魏墨清站在昨天妖怪所站的位置,他的样子被完整地录到摄影机里。
这下上官澜可犯了难,若说是鬼吧,郑有财也没什么特点,它们平白无故地也不会跟着他,而且他说看到的少说有七八个,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像个杀人狂魔,自然不会有怨鬼跟着他。郑有财又说不是鬼就是妖怪,可妖怪是可以被摄影机拍到的,除非是施了法术。上官澜跟郑有财如此一说,郑有财搓搓双手,甚是为难,最终还是同意他们晚上留下来观察。
魏墨清又看了看竹林前的泥地,那双脚印已经差不多消失,只是那附近又多了新的痕迹,像是一个未成形的爱心,而在一个痕迹旁边掉落一片闪闪发光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是一片鱼鳞,可能没有关联吧,他想着,也就没有在意,跟着上官澜回到屋里,进了最靠近后院的房间以便观察。
魏墨清看着上官澜疲惫的模样,着实心疼,便道“你睡会儿吧,我守着就好。”
上官澜摇摇头,“我不困。”说罢,又打了个呵欠,他的体质不比常人,体力也不好。
魏墨清不容分说拉过他的手,把他按在床上,又捂上被子道:“别勉强自己,小心累坏身体。”
他的眼里尽是关切,上官澜赶紧把眼睛闭上,怕自己哭出来。真没出息,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不就是一点朋友般的关心,值得自己如此感动么。
或许是知道即将失去,才会越发留恋吧。
墨清站在窗户旁,视线却落在上官澜身上,他明确地感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止是怄气那么简单,慢慢地疏离,慢慢地产生距离,最后会不会分开到视而不见的地步?
想到这点他便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恐惧。从小到大,上官澜都与他在一起,从开始时他习惯每天看见他的笑脸,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到后来的依恋,再到喜欢,到不能离开他,可是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就好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大概是上官澜感到厌倦了吧,他只能想到这点,他也知道自己迟钝,或许魏砚浊懂,抽空去请教请教他。
外面忽然刮过一阵风,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啸,后院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魏墨清眼一敛,不动声色地往外望去。三四个影子隐在竹林后,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什么,又慢慢地从竹林后面绕出来。
魏墨清觉得这几个人有古怪,然则今夜黑云遮月,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他轻轻把上官澜唤醒,上官澜便知道有情况,连忙起床趴到窗边,外面黑蒙蒙,仅能看见几个影子。
魏墨清指指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问能不能用风把云吹走,上官澜摇摇头道:“我的法力不够。”
那几个人朝房子走来,越来越靠近,连上官澜都觉得不对劲,正常人走路时,上下身基本保持一个平行状态,而这些人不仅看起来身体比例不正常,走起路来上半身前倾,还左右摇摆,如今之计,唯有正面迎敌了。
魏墨清拿起桌上的手电,打开窗户爬出去,外面的人显然没料到还有人埋伏着等他们,都不禁一愣。魏墨清对着他们打开手电,也不禁一愣。
眼前的几个人,不,也不算是人,他们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则是一条硕大的鱼尾巴,光照射着他们的时候,鱼尾上的鳞片五彩斑驳,闪闪发亮,他们以蛇立起捕食猎物的姿势站立着。
所以泥地上才会留下那些痕迹,未完全的爱心形状其实是他们的鱼尾部分。
“鲛人?”上官澜疑惑道。
那三个鲛人渐渐适应光线的照射,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放下,并做出防御的姿势,大有开打之势。鲛人其实算做两栖动物,只是他们并不能离开大海太长久的时间,他们居住在东海,而东海显然离这里有些远,他们应该是吃了丹药。
“你们为何来此?”魏墨清用鲛人语问道。
三个鲛人面面相觑,鲛人一族本就数量稀少,与外界的联系更是少的可怜。人类是不可能懂得鲛人语,而眼前的两个人身上带着仙气,又懂得鲛人语,想来是天庭有点地位的仙家,想罢他们便朝魏墨清伏了伏身。
领头的人回答道:“我们来寻皇子殿下。”
上官澜不由自主地想起海的女儿的故事,该不会他们的皇子殿下跟人私奔,结果被鲛人王发现,便派人来抓他们回去吧。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被鲛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破。
“我们怀疑皇子殿下被人类抓走了,他向我们发来求救信息,因此我们才寻到这里,可是信息时断时续,我们也拿不准。”
当鲛人遇到危险时,身体会自动发出一股特殊的香气,同类闻到这股香气,就会赶过去救他。
古籍记载,用鲛人体内的油脂制成烛油,可燃千年而不灭,谓之长明。据说秦始皇陵内就有鲛人油制成的灯,“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如果他们的皇子被懂行的人抓走,一定会受尽折磨。
“我们也会帮着寻找,毕竟我们的身份比你们要方便。”
能幻化成人类的鲛人少之又少,而他们要每天拖着鱼尾巴来找肯定不方便,被人发现的话,估计会上报纸头版头条,后果不堪设想。
三个鲛人谢过魏墨清和上官澜,又往别处去。
“墨清,你说郑有财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魏墨清眸光一闪,点点头。
第五宗生意:鲛人的眼泪(下)
上官澜和魏墨清回到房间时,郑有财已经在房间里等候,见他们回来,忙不达迭地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既然已经在房间里肯定他们许久,只可惜他听不懂鲛人语,他越是着急,上官澜越是不紧不慢,默默地关了窗户,又把灯打开。
“你早就知道他们是鲛人了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这这我一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怎么会认识这种东西呢。”郑有财急忙辩解道。
上官澜冷笑一声,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直盯得他心虚地低下头,过于老实的人实在不适合说谎,因为他们总把任何表情都表现在脸上,叫人看的一清二楚。
“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鱼腥味,你说话又带着江浙一带的口音,皮肤黝黑,应该是长时间在阳光下曝晒和海风吹拂的结果。我猜,你应该是浙江沿海一带的渔民的,浙江临东海,你既然住在东海边上,鲛人的传说多少也听过一些吧?”
郑有财低下不停地搓手,长满皱纹的脸上尽是被识破后的窘相,他内心也十分挣扎,因为他完全未听懂方才魏墨清与上官澜的对话,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自己小命难保,而如果告诉他们真相,若他们起了祸心,自己这双拳也难敌四手。
见他不语,上官澜继续道:“莫看鲛人平时性情温和,如若给他们自己谁伤害了他们的同类你绝对想象不到他们有多残暴,特别那个人还是他们的皇子殿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墨清,我们走吧。”
见他们要走,郑有财一下子慌了,挡在门前,“我我说,我说。你们猜的对,我确实是浙江沿海一带的渔民。”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继续道:“不久前,我划着渔船去浅海捞海带,顺便捕些小鱼。一网下去沉的厉害,我只道是勾着底下的铁钩了,谁知拉上来一看,竟是个象人又象鱼的东西。我听村里的老人讲过,那是鲛人,捕到就要立刻放生,否则会遭天谴的。”
“可可是我又想,在中国,大多数人都认为鲛人只是一个传说,我估摸着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见过,要是把他卖给外国人,铁定能卖个好价钱。”
上官澜眉一挑,怒道:“你把他卖了?”
郑有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把网系在船尾,等天黑后拉上来抗回家关在水缸里,想着要如何找到买主,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查看,竟然发现水缸的底部有两颗珍珠,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那么纯正的珍珠呀!老人说鲛人能泣泪成珠,于是我又想,他要是每天都哭几次,我发财是迟早的事,而卖给老外的话,说不定会被举报,把牢底坐穿。”
上官澜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在他脸上砸一拳,郑有财被他的怒气逼到角落,直咽唾沫,“我就靠着这个发了财,辗转来到这个城市,就为躲避天谴,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魏墨清按住上官澜的拳头,轻轻拍了拍,对着郑有财问道:“你把他关在哪了?”
郑有财便带他们来到二楼转角处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空无一物,他们正疑惑着,郑有财往空墙上一拍,墙面朝里反穿,露出一条密道。
“据说鲛人遇到危险时,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好让同伴寻着气味找到自己,于是我就造了这个密室,不让气味传去。”
没想到他还是有些头脑的,难怪鲛人说气味时断时续,当密室打开,气味就会传出去,当密室关闭,气味则被阻绝。密道不长,不过几十步,便到了一个跟外边房间差不多大小的空间,里面仅摆了一个稍大的浴缸。
上官澜走近了看,瞳孔蓦地一缩。在浴缸底部,躺着一个小鲛人,约摸只有人类小孩的七八岁的模样。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上伤痕累累,鱼尾上有好几处严重的鳞片脱落,看来郑有财为了得到珍珠还虐待他。
像是意识到有人进来,小鲛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带着恐惧的金色的瞳孔转了两下,先是看到满是怒意的上官澜,再看到一脸讨好的郑有财。许是以为郑有财又要打他,他突然挣扎起来,扬起一大片水花。
上官澜顶着铺天盖地的水花走到他身边,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拥到怀里,小声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是来救你的。”
小鲛人听到熟悉的语言,停止了动作,怔怔地看了上官澜好一会儿,然后把头埋到他的怀里猛地哭泣,泪水落到地上,凝成一颗颗浑圆的珍珠。郑有财的眼里发出贪婪的光,被魏墨清一瞥,又缩了回去。
待到小鲛人的情绪平静下来,上官澜拭去他脸上的泪珠,转头想叫魏墨清帮忙解绳子,却脸色一变。
“墨清,小心。”
魏墨清本能地一侧身,一柄匕首就贴着他的鬓角刺下,划断了几缕黑发,他抬脚踢向郑有财的手腕,只听见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匕首掉到地上,他又是一个手刀,辟在郑有财的脖颈上,郑有财立刻扑到在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