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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盛唐夜唱-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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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谎言与真实之间,原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呃,我也只是试试看……”

  “但你造的船却不是试试看,奴可是听说过,你所造之船,乃是海船,样式与别处船尽皆不同,而且坚固无比。”

  “这个……”

  “家父说,那船已经造成了,不过你却秘而不宣,不知是何道理。”

  “啊……”

  叶畅实在无语,你说李林甫一国宰相,日理万机,不管着国家大事,为啥盯着他这个小小的挂名参军不放?

  在武陟的造船工坊,是天宝元年就开始筹建的,叶畅留在修武的时间,约有三分之一在武陟度过,由此便可以看到叶畅对其重视。

  从最初修理来往船只,到自己造船,特别是在天宝二年同玉真长公主达成协议,借助于她弄到了一批官方的造船工匠之后,造船工坊的发展甚为迅速,当然其吞食钱财的能力也甚为迅速,到现在才是区区的三年时间,前后就花费了叶畅十万贯。大笔的铜钱撒出去,再加上叶畅的提点,便是叶柽这样缺乏天赋的木匠主持,也总能拿出些成果来。

  就在年前,他们传来了喜讯,两艘试验用的样船已经造了出来。

  与其说是样船,倒不如说是为以后大海船造的大模型。船长四十五尺,宽十尺,空载吃水四尺,高出水面十尺。运用了此时大唐造船技艺中已经出现了的船尾舵、水密舱和调戗帆,同时还有梗水木(减摇龙骨)等此时尚未出现的技艺。这艘船乃是使用龙骨造船法造出来的,再以铁钉、铁锔连接,故此不仅造船速度快,其结构牢固,也远胜其余船。

  “郎君为何不说话?”

  “这个,不曾想到李娘子竟然连这些都知道……确实,造了两艘船,但究竟有没有用处,还不得而知。某过些时日便要乘这两艘船,顺河而下,直挂云帆济沧海。”

  “现在就去寻仙山?”李腾空吃惊地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让她几乎透不过去。

  据说海外有仙山,但是古往今来,有谁真正看到了仙山呢?相反,曹孟德说大海“洪波涌起”,不知多少人的性命,都丢在这无边无际的汪洋之中!

  叶畅笑道:“自然不会,先试航,试完航之后,也要磨练水手、熟悉风向,然后逐渐探索,寻访海中仙山。”

  听得他这样说,李腾空稍稍放心,同时悠然神往。

  “真希望能与叶郎君一般,涉波渡海,寻访仙境。”她看着叶畅,微微叹息:“恨不是男儿身。”

  叶畅可不敢接这话,若是说“那好就一起去”,真将她拐来了,李林甫一怒,自己就惨了。他笑而不语,李腾空便有些失落,慢慢垂下头去,起身又向叶畅行礼:“说起此事,又是奴不好。”

  “嗯?”

  “家父怕是误会,以为奴……”李腾空面色绯红,看了叶畅一眼,含糊地说道:“故此将郎君留在长安城中,奴今日已同家父说了,郎君欲离开长安,只管离去就是。”

  叶畅又险些惊跳起来,李腾空说得虽然含糊,可其中意思叶畅如何不明白!

  李林甫想招他为女婿!

  若是换了卢杞或者元载,定然是欢欣鼓舞,无比积极的,但叶畅却不然。李林甫气场太强大,甚至比李隆基给叶畅的压力还要更甚,这种情形下,他躲得远远的都来不及,何况跑去给他当半子!

  而且李林甫一死,他的家族就完蛋了,他的那些政敌毫不客气对李家进行了报复。叶畅才不想成为这样的报复当中的众矢之的。

  “那多谢李娘子为某关说了。”叶畅心里掀起巨浪,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是起身行礼道。

  他们这模样,倒是相敬如宾,李腾空看着叶畅,轻轻咬了一下唇:“郎君倒是有几分家父风范。”

  “啊,多谢夸奖。”叶畅装糊涂道。

  “旁人可都说家父口含蜜,腹……”

  说到这,李腾空住嘴不言,身为女儿,当然不能将旁人讽刺她父亲的话说出来。

  这种评价,竟然也传到了李腾空耳中,或许她一心向道,也有这方面原因吧。如今愿意娶她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她父亲的权势而来,可若是她家的权势消散之后,那人待她又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这个,无论别人如何评价,在某看来,这十余年来大唐内外平安,国用虽捉襟见肘却依然可以支撑,这倒有大半是李相公的功劳。”

  叶畅说到这,又补充了一句:“那日见李相公时,当面某也是这般说的。”

  李腾空默然,又向叶畅行礼,然后低声说道:“告辞了。”

  她不缓不急,就这样离开出去,叶畅脸上仍然带着笑,但在那一刹那,眼里却是浮起阴云。

  李林甫岂是那么简单,只是因为女儿对他有好感就把他留在长安城中!

  李林甫的算计又怎么会因为李腾空的求情而改变,他现在放叶畅离开,只怕还是一句话:放长线,钓大鱼。

  叶畅不想成为别人的鱼,他想成为钓鱼的人。

  第199章 风止云散将星集

  当叶畅鞭马奔出长安城时,压抑已久的他,终于长长出了口气。

  旁边的南霁云与善直,竟然也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三人相视大笑起来,叶畅以马鞭回指长安:“我若再返长安,必不象此时一般,任人摆布!”

  “怕是不易。”南霁云闷闷地道。

  南霁云觉得长安城当真不是他这种人呆的地方,他在见皇甫惟明的时候,便觉得天下官员,无耻莫过于之了,可是到长安城这段时间里的见识,却让他明白,皇甫惟明算什么,长安城里,那似锦繁华之下,金碧辉煌之内,藏着不知多少阴险诡谲。

  此间虽好,却不是他南八施展才华之所,还不如陇右。

  “不易也得去试试,要不然……”

  叶畅话还没说完,又听得后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叶畅顿时变了脸色,上回他与善直离开长安城,便是听得身后急促马蹄声,然后有人追袭,后来才知,乃是王忠嗣的家将受其女所指来刺杀他,此次托李林甫的福,他可是将韦坚、王忠嗣和皇甫惟明都得罪狠了,莫非他们的残部又来这一手?

  “列阵!”他厉声道。

  上回就只有他与善直二人,敌方二十余骑杀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此次则不然,善射的南八之外,身边还有跟随叶畅到过陇右上过阵战的二十余叶家子弟、家人。平时大伙除了打熬气力,就是练习武艺,也有战阵演练,故此叶畅一声令下之后,众人纷纷下马,以马围了一圈,将众人护住。

  这毕竟是长安之外,就算是对方要袭击也无法调动太多人手,一二十骑就是最多了。这种情形下,叶畅觉得,自己还是有一战的把握的。

  “前面可是叶畅?”

  一个雄浑略带悲愤的声音响起,叶畅举目远眺,大喊的乃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军士,身上着皮甲,带着武器。

  “叶某在此!”叶畅知道躲不过,回应道:“来者何人!”

  那人恨恨地往这边望来,然后回头望去,在他之后,又是一骑上前。

  这一次马上乘客罩袍之下,隐约露出官服,他遥望叶畅,冷笑了一声道:“某自陇右往朔方,未曾见到叶畅军前风范,倒是见识了你含血喷人的手段,你且记着,王大夫之事,某必有报!”

  “你是谁?”叶畅见此人四五十岁的模样,须发皆灰,高鼻陷目,看上去不类汉人,便喝问道。

  “某朔方丰安军大使哥叔翰!”

  叶畅顿时激灵了一下,这人就是哥叔翰!

  他却不知,这是他到来对历史的改变,哥叔翰本在河西节度使帐下,王忠嗣甚为赏识,便调他到朔方节度使任衙将,不久就因军官提为丰安军大使。他乃大器晚成之人,为人识大略知忠义,故此甚得将士拥戴,王忠嗣此次入朝,便带着他,原本是想举荐他为朔方节度副使。

  听到“朔方”两个字,叶畅便明白,对方是因为王忠嗣之事而来。

  “王大夫之事,若我说与我无关,你可相信?”叶畅心中暗恨李林甫,口中说道。

  “敢做不敢当,非男儿也!”哥叔翰冷笑了一声:“左军!”

  方才那喝问叶畅的年轻人顿时又过来,他身体矫捷,在奔马上猛然跳下,从路旁捡了块石头,然后又飞身跃起,跳上了马。

  行动如此敏捷,让叶畅神情一动:是个骁将的料子。

  然后便见那年轻人挥手,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飞掷而来,双方距离足有五十步,而那石头竟然砸在挡着众人的一匹马身上,那马顿时叫了一声,身体一软,便栽倒下去!

  叶畅大怒,无论对方是欲伤人而不中,还是想要示威,这都让叶畅难以忍受。

  在长安城中受了李林甫等老奸的气,难道说出了城还要受这些莽将的气!

  “善直师!”叶畅叫道。

  善直“阿弥陀佛”了一声,从那匹倒了的马上跳了过去,他飞奔向前,速度快极,正与那左军驰马而来相对。左军见他模样,便知他心意,冷笑着冲过来,人与马将交错之时,善直与左军都是齐声怒喝。

  左军胯下马唏虑一声悲鸣,屈膝倒地,马上的左军闷哼了声,在地上滚了两滚,这才爬起。

  善直在人马交错的一刹那,避开了对方的马鞭,横手一刀,将左军战马的一只蹄子砍断!

  “李晟在此,贼秃休要猖狂!”不等善直退回,哥叔翰身边又有一人冷喝了声,紧接着便听弓弦声响。

  嗡的一箭,贴着善直耳畔过去,在善直脸上撕开一道血痕。善直心中一惊:对方若真要他性命?

  叶畅身边南霁云大怒,他看出对方这一箭倒不是冲着善直要害来的,对方就是要折辱惊吓善直。但那箭射出之后,善直若是闪避方向错误,只怕会丢了性命。他当下也绰弓在手:“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南八一箭!”

  声毕弦响,箭如电飞,噗的一声,穿入李晟头盔上的红缨之中!

  叶畅有些无奈,哥叔翰、李晟,这二位可都是牛人。他们在王忠嗣帐下效力,叶畅是有所耳闻,却不曾想因为王忠嗣,自己竟然要与这两位猛人敌对上!

  或许该留下边令诚,让他把哥叔翰坑死来?

  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赶走,叶畅看着犹自不服气的李晟,扬声道:“我不是男儿,勇于私斗怯于公战者岂是男儿?”

  “某等在朔方杀虏……”

  “我们在陇右亦不曾闲着。”叶畅打断了李晟的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某与王大夫女婿元载不打不成交,若是皇甫惟明这贪官不恤的,某有机会,自然不放过他,但王忠嗣与我何怨何仇?”

  元载与他有仇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故此叶畅特意说了“不打不成交”,然后再提自己与王忠嗣一向并无仇怨。这让哥叔翰与李晟等神情稍缓,但并不是说他们就相信了叶畅。

  “况且王大夫曾派人邀我去朔方,我虽未见,我友萧白朗却是去了,你们当知此事。便是念在萧白朗的份上,我也不会……”

  “巧言令色。”李晟恨恨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你如何说,长安城中皆言是你害了王公,你休要给某拿到证据!”

  他说完之后,拨马便走,走之前,又看了南霁云一眼。

  那眼光里满是不服气。

  后来名动天下的大将,如今也只不过二十岁左右,正是气锐心急之时。叶畅目光在众人在又转了一下,便看到哥叔翰身边还有一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神情沉着冷静,捋须冷冷向这边看来。

  “哥叔将军身边那位,不知尊姓大名?”见此人气度不凡,不在哥叔翰之下,叶畅便又问道。

  “某安北都护李光弼。”

  除了咂舌之外,叶畅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然后又有人叫道:“只见他们,不见某么?某金微都督、左领军大将军仆固怀恩,狗贼,记得某之姓名!”

  这却是哥叔翰身后一胡将在大将,叶畅只觉得嘴巴里发干。

  唐中名将,几乎尽皆在此——除了一个郭子仪外!

  这个王忠嗣……难怪是盛唐第一名将,手底下牛人之多,几乎可以组织一个全明星军团了。

  事实上若非叶畅提前引爆了李林甫对太子李亨一党的清算,王忠嗣在仕途上还要更进一步,手握四镇节度重兵,到那时,郭子仪等人也确实是在他手下听用。

  “得罪了李亨,未来的大唐天子,得罪了哥叔翰李光弼,未来的大唐的重将,再加上肯定会因此事与我翻脸的元载这未来权相,跟在李林甫身边不怀好意的卢杞这未来奸相……好吧,看来我果然释放了群嘲技能啊!”

  旁人不知,叶畅自己却在心中苦笑道。

  当然,那是按照正常的历史,可是叶畅既然来了,那么这历史自然就会改变。别的不说,没有安史之乱,李光弼与李晟想要出头,就有些困难了。

  只不过,被这么多人惦记着,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最惦记叶畅的人,从来没有与叶畅见过面,但他对叶畅的“情感”,却是深如海。

  李亨。

  在东宫之中,他浑身发抖,将所有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一点风吹。

  甚至连光都没有。

  或许唯有这种情形下,他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愤怒流露出来。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王子罢了,那个时候,他要做的只是尽可能与身为太子的兄长拉好关系,只等兄长即位,或离开十王宅另辟府邸,或者就是住在十王宅里,继续当他的逍遥王爷就是。

  可命运将他却推上了太子的位置,他始终记得,当册封他为太子的诏书下来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欢喜,而是惊惧。

  大唐可是有死太子的传统的!

  但他还不能推辞,不但不能推辞,还得兢兢业业地将这个太子做好来。若稍有不慎,他那视权力胜过一切的父皇,不会介意再杀一个太子——反正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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