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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谈亭会-第9部分

小说: 谈亭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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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叶朱颜、司徒不、奚九娘、敖近铁都紧蹑而出。

    厅中只留下殷乘风、周白宇和霍银仙。

    殷乘风在沉默中一跺足,向周白宇说了一句话:“周城主,你我相交匪浅,求义求利,
是正是邪,为敌为友,全在你一念之间,望你善加抉择。”

    说罢,也似一阵闪风似的掠刮出堂外去。

    大堂外的秋风刮得像被急急追踪似的,有一棵树,只剩下几枝光秃秃的枝扭,让人蓦然
升起有一种冬临的感觉。

    伸出来的手指,如果沾了水,在堂前一站,很快就让劲风吹干;琥珀色的酒泛漾着灯色
的暖意。

    霍银仙忽毅然道:“你跟我来。”她像燕子划水一般掠了出去。

    周白宇跟着掠出去,他的身形刚飘起的时候,就瞥见一块落叶,在空中划着无力的圈圈
下降,他芯醯阶约旱闹酒踩缏湟丁?

    但他又不能不跟去。

    他们未久便来到了“撼天堡”后的一处菜圃,一行行的小上堆长满了茁绿肥厚的芥兰
叶,每瓣至少有婴儿脸庞大小,很多小黄蝶翩翩芥兰花上。

    芥兰畦地之后,有一间小茅寮。

    这是东堡躬耕自食的菜园,小茅寮是供给播种时候的工人休息用的。

    霍银仙本来只想往黄天星、追命相反的方向而走,因为蓝夫人与周城主都是“撼天堡”
中的熟客,所以堡中壮丁都没有阻拦或盘问,霍银仙要找一个无人的所在,就来到了此地。

    她像行云一般止步,周白宇在她身后三尺之边停下,鼻端闻到霍银仙如瀑乌发,在疾行
时飘扬的清香。

    霍银仙停住,痴痴的望着菜园后那座谈蓝色隐然的山。天空有几只悠闲的飞鸟,衬托得
蓝山下的村落更是柔静。

    霍银仙幽幽地道:“山的后面,便是伏犀镇,那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地方。”

    她徐徐转过身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谢红殿?”

    周白宇痴痴的摇头。

    “我去问谢姐姐,我想把你杀掉,谢姐姐说,那是没有用的,你死了,元山也没有胜,
元山要的是胜利,她只是告诉我这一点。”她咬着下唇说。

    “但是你——”

    “我答应她改变原来的意念后,前思后想,仍不放心元山和你之战,所以我到江畔的路
上等你经过可是没想到,差点受了‘叫春五猫’末氏兄弟的污辱,真的让你救了
我”霍银仙垂下了头,夕阳照在她侧脸,从耳垂至头际掩映着乌翼一般的发,美得令人
看不清楚她的面目。

    “我几次想动手杀你,但都”她低声得像夕阳沉近山腰。

    周白宇上前一步,他的喉头滚动着声音,却发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害了你”霍银仙的声音倏然止住,因为周白宇的手,已有力
的搭在她柔弱的肩上。

    “我愿意。”

    两个人在夕阳映在眼瞳里的一点灰烬般的暗红,互相凝视,久久没有语言,只有晚风拂
起鬓上发掠过耳际的轻响。

    残霞替黛绿色的芥兰叶上,涂了一层胭脂色。风徐过,周白宇忍不住把脸趋向霍银仙的
粉腮。

    “我不能再对不起我丈夫”

    “我明白。”

    两个人的声音在黄昏景致中都是凄落的。周白宇只来得及看到,霍银仙鬓侧背着夕阳光
照映下几络镀金般的发丝,忽轻轻颤动了一下,便感觉到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一下子深入
胸膛箍住他的心脏。

    他忍不住发出声音,低首看见自己的白衫,并不是因为夕色而是因为血色而红了,霍银
仙徐徐拔出沾着血雪亮的怀剑。

    周白宇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了开来,“也许”他喘叹道:“你早该杀了我”

    霍银仙寒白如霜的脸,在夕照中看缓缓扑倒的英伟身躯,然后,向蓝山用一种缓慢的决
绝,跪了下来,把剑尖递入自己的心口,脸上的决绝之色愈渐平淡

    黄昏的风,仿佛带着艳红的彩笔,把芥兰叶子涂得醉红。


第二章 血染古今栏

    一

    追命赶到“古今栏”的时候,血案已经发生。

    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一个是江瘦语、一个是元无物。

    蓝元山不在里面。

    追命一看,江瘦语被一箭自后穿入胸膛贯出,已返魂乏术。

    元无物右胸插了一箭,探脉之下,还有气息。

    追命立时把源源真气,输入元无物体内,元无物无力地睁开眼睛道:“暗算
箭”就急促地喘起气来。

    追命急问:“蓝元山呢?”

    元无物无力地道:“追追丢了”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追命正想替元无物拔箭疗伤,黄天星等人已然赶到,都教这景象吓了一惊,奚九娘捋袖
道:“我来。”追命知他深研医理,便把元无物交给司徒不搀扶,由奚九娘替他治理。

    黄天星气得银髯翻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在古今栏里下手,是当我东堡无人
么!”

    司徒不忽道:“他们两人,看来是一前一后,被人暗箭所伤,但他们的武功,非同等
闲,莫非是”

    追命道:“不管这事跟蓝镇主有没有关帧⒔邮窃谧犯侠墩蛑魇庇龇?
的我们得先赶上蓝镇主再说。”抓起酒壶,猛吞了几口酒,脸上出现一种坚毅的神色
来。

    敖近铁沉声道:“那么我们是分两头,奚兄、叶老弟安顿照顾伤者,我们去追蓝镇
主。”

    这时夕阳照在古今栏的红杆上,份外深沉的碧落。

    古今栏是一列红亭和白栏,栏外是两条白龙似的瀑布,近乎无声的注入碧绿的深潭里
去。在夕照下的依稀景物,如此仿似图画,使得亭里所流的鲜血,不像真实发生的一般。

    追命倏道:“追蓝镇主,不必大多人,我去便可。”

    黄天星怒道:“我也要去,你当我老了么——”说着因过于激奋,“砰”地一掌向白栏
亭里白大理石桌拍下去!

    叶朱颜一闪身,在桌上及时放了垫子,这时,追命想抛下一句话就追赶蓝元山去的时
候,忽乍闻耳边有一声骇魂摄魄的嘶吼。

    好像头老狮子,忽然被人削去了利爪一般的吼声。

    就在这刹那间,嘶吼同时遽止。

    追命也在同时间感觉到急风自身边响起,“啪、啪”两声,两件事物,已夹住他双腿踝
胫,同时两张决刀,已斫在他腿上。

    这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两刀斫中追命大腿的时候,一剑往他脸门搠到!

    追命大喝一声,“哗”地一声,夕阳在他嘴里喷出来的酒泉幻成七色,打在出剑者剑
上,成了千百道蜂螫般的红点。剑手跌飞古今栏外。

    二

    两柄刀斫在追命腿上,如中铁石;一柄刀口反卷,一柄刀拿捏不住,疾飞了上来,被追
命一手抄住,挥出了一刀。

    这两人想猝袭先废掉追命两条武功所聚的腿,但追命的脚岂是寻常兵器所能伤的?追命
正想移动,但发觉双踝已被两条足有童臂粗的钢链锁着,钢链连着整座古今栏,追命发力一
扯,古今栏连环有十三座亭,只不过微抖了一下。

    追命の豢谄枇艘桓瞿嘶ǎ庾∏靶亍?

    先用钢链锁扣他双腿又用刀斫暗袭的是司徒不与奚九娘,用剑刺脸而受酒激射所伤的是
元无物。

    黄天星右手被桌上的一具铁箍夹碎了掌骨,叶朱颜并一刺搠进黄天星心腹里,当黄天星
怒吼着扣住叶朱颜手腕之际,敖近铁已过去把他的脖子扭得像头骨折了十八截一般。

    局势非常容易明显:

    黄天星已被叶朱颜和敖近铁杀死;

    自己双腿已被扣,完全不能发出功效;

    而对方五人中,自己只伤了一个元无物。

    三

    龙凤双瀑往峭壁无声地滑落,注入深潭的景象,使追命想起他童年练腿功时,在瀑布终
日冲洗的崖峭上立桩,时常可能被激流洗冲得像无声的泡沫,往深邃的潭水坠落。

    现在他也正在高处坠落——坠落到陷饼里。

    敖近铁瞧瞧他足踝上的钢链,似十分满意:“追命兄。”

    追命笑了:“敖捕头。”

    敖近铁淡淡他说:“你一双无敌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脚,而今好像已不能踢人了。”

    追命笑道:“脚通常只用来站的。”

    敖近铁道:“不过追命兄的一双脚,早已取代了双手的用途。”

    奚九娘接着笑道:“而且,追命兄的一口酒,也已经喷尽了。”

    追命道:“如果我犯酒瘾时,同样可以再喝过。”他用没有握刀的手,拍拍腰间的葫
芦。

    “是么?”司徒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可惜追命三爷已再也没有机会喝酒了。”

    在古今栏外的元无物,艰辛的爬起来,跌跌撞撞了几步,他脸上有千疮百孔似的小红
点,双目无法睁开,跄踉了几步,终于又“叭”地一声掼倒,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吼,胸膛却
喷溅出一道血泉。

    元无物在地上滚了一滚,终于往瀑布落了下去,像一具被人遗弃的玩偶。

    连回响都没有。

    追命的酒泉,夹着暗器一般的内力,溅击在他的脸上,在他未及掠退之际,已挥刀斫杀
了他。

    “是了,”奚九娘道:“我和司徒兄负责镇扣你下盘斫你双腿,元大侠负责迎面刺杀
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对元大侠那一刀,倒像早有防范。”

    “他是假装中箭的吧?”追命反问,“其实,是他背后用指夹箭,刺杀江公子,然后佯
作中箭,来杀我”

    “现在说自然是无妨了。”奚九娘道:“若适才你替他疗伤,自然发觉他中箭是假的
了,所以我才立刻接手过去‘救治’。”

    “本来我也看不出来,”追命道:“只不过他这个‘大侠’,实在太贪婪了,我用真气
灌入他体内,想让他神智稍为清醒一些,没料他不住的吸入内力,使我感觉到他内息颇强,
全不似受了重伤的样子,所以才提高了警觉”

    “我当时也怀疑到你,”追命凝视奚九娘,“曾听说你医道高深,真连有无身伤都瞧不
出来么?但见司徒兄、敖捕头也全不示疑,我还以为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你还是在双腿上蕴了力道。”奚九娘笑着接道。

    “不然我还会留下这一双脚吗?”

    “但是人死了有脚的跟没脚的,都是一样,”叶朱颜接道:“难道你做僵尸的时候要用
来跳着走路?”

    追命笑道:“我不做僵尸,要做,宁可做鬼,鬼可以乘阴风来去自如,不必蹄着脚尖蹦
蹦跳跳那么辛苦。”

    叶朱颜冷笑道:“你要做鬼,我们当然成全你。”

    追命道:“你已经成全了厚待你多年的黄老堡主了。”

    叶朱颜脸肌迅速地皱了一下,笑露了两只狡猾的犬齿:“我也一定厚待你。”

    追命道:“你杀黄老堡主之后,当然顺理成章,成为东堡堡主了?”

    叶朱颜道:“以前有资格跟我争的人,邝无极、言之甲、李开山、鲁万乘、姚一江、尤
疾、游敬堂全都死了,当然我就呛池脖けぶ鳌!?

    追命忽问:“如果白花花不同意呢?”

    叶朱颜即道:“那就再多一条人命。”

    追命游目向敖近铁、奚九娘、司徒不扫了一眼:“他杀黄堡主,为的是夺权,你们呢?
又为了什么?”

    司徒不阴阴一笑:“不为什么。”

    奚九娘道:“告诉你也无妨。”

    敖近铁反问道:“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追命想了一想,道:“东堡西镇、南寨北城,如果毁了,这里的武林圭臬,自然非诸位
莫属了。”

    司徒不咧开大嘴,露出黄牙笑道:“这个自然是,再也找不到可以跟我们并比的了。”

    追命忽道:“不过,你们可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要是一个人能拥有这样子的地
位,自是可羡,但几个人瓜分,没啥味道吧?”

    敖近铁冷冷地道:“你如果想出言离间我们,那是痴心妄想,我们做这件事之前,五人
早已约好,各有所获,绝不内哄;现在元无物死了,剩下四人,正好各分‘武林四大家’的
势力,不必争论。”

    追命加插了一句道:“哦,那么元无物跟你们虽是一道,但死了也是白死了?”

    这一句下来,令众人心头的炭火似给开掀了表面的灰烬,亮了一亮。

    追命若无其事的说下去:“‘武林四大家’,尚且要争雄闹胜,你们之间,谁当老大
啊?”

    敖近铁沉声喝道:“追命,你别挑拨我们——”

    追命截道:“敖兄,我觉得这些人中,以你为最稳,你既可以取得‘四大家’之一的实
权,杀了我之后,又擒到杀我的凶手,要补‘四大名捕’老三的缺,恐怕也胜券在握吧?”

    敖近铁怒叱:“你——”

    忽听奚九娘道:“敖捕头,你的确一石二鸟,敢情不会一网打尽?”

    叶朱颜打岔道:“奚公子,别听那狐狸的挑拨,乱了阵脚。”

    奚九娘脸色一沉,低叱道:“我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司徒不站过去奚九娘那儿,向叶朱颜喝道:“叶朱颜,你本来只是撼天堡小小一名总
管,怎配和我们平起平坐,而今能夺东堡,全是我们助你,敖捕头一早选上你,我已打从心
里不赞同了,你现在居然敢颐使我们来了?敢情你和敖近铁真有勾结!”

    叶朱颜扬起椎心刺,怒极叱道:“司徒不——”

    奚九娘踏前一步,拦在司徒不面前,冲着叶朱颜:“你敢对司徒舵主怎样?”适觉背后
一麻,背心已被一枚乌鸡铁爪,抓入胃肺,像马车辗过五脏一般,他整个人如一只收缩的八
爪鱼,还未来得及出手,叶朱颜的椎心刺带着黄天星未干的血,送入他的小腹里去。

    奚九娘半声半吭,登时丧命。

    用乌鸡爪突袭他的是司徒不。

    四

    司徒不狞狰的笑脸,像诡秘的鬼魅,在暮色中隐现。

    追命叹道:“素来侠义称著的丐帮,居然也有你这样的人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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