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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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惊惧的望着骆蝉,颤抖的想向后退却动弹不得,心里一急泪珠子就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把她解开。”骆蝉面无表情的吩咐身后那两个婆子,起身退到了南宫瑾身边。
“这是?”南宫瑾看着那两个婆子毫不怜惜的上前给地上的女子松绑,不觉皱起了好看的眉。
“佩心。”骆蝉讥诮的挑唇轻语。
南宫瑾一怔,搜索着关于佩心的故事,一抹厌恶代替了怜悯,眸色直直的凉了下来,这就是背叛了小蝉的佩心,背叛在他心底已经成了最禁忌也是最令他厌恶的词汇。
松绑后的佩心被那两个婆子驾着推到骆蝉身前,一张脸吓得早没了血色,她偷偷憋了骆蝉一眼,瑟缩的咽了咽口水,一开口嗓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别,别打我,我不偷吃了,再也不偷吃了。”
骆蝉一怔,嗤笑出声,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王妃,这疯丫头发起疯来会伤到您的贵体的。”其中一个婆子谄媚的规劝道。
骆蝉抬眸,眼底有不耐的冷冽,只一眼那婆子就悻悻的住了嘴,耷拉着脸快步退了出去。
她歪着脑袋看着颤抖的站在原地的佩心,冷冷一笑,缓缓的走了过去,她进一步,佩心就踉跄着后退一步。
她进她就退。。。。。。
☆、第七十一章 可疑的核桃雕
直到佩心跌坐在单薄坚硬的床上,再也退无可退,骆蝉居高临下的单手钳着佩心的下巴。
“姐姐。”佩心怯懦的闪躲着,单纯的眼神像一张白纸。
忽而,骆蝉厌恶的缩回了手,收在胸前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南宫瑾来到她身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眼里尽是疼惜,她知道南宫瑾是在担心她,产叹一声淡然道,“她永远不可能因为变成了傻子而抹杀掉以前对我所做的一切,现在这副纯真的样子只能越发衬托出她从前的丑恶。”
“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佩心也只不过是芙妃手下的一颗棋子,虽然当时她专司饲蛊之事,可蛊毒终究还是由芙妃交给她的,所以现在就只有囚在冷宫的芙妃知道关于缘丝蛊的事情了。”骆蝉咬了咬唇,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现在我们只需要一个进宫的机会,也许不会太远了。”
“你是说联姻之事?”
“这是其一,确保起见我们还要再做打算。”骆蝉侧目看着南宫瑾悠然一笑,“典药寮。”
“典药寮,天厥专司药材和药典的地方!”南宫瑾抿着唇,潜思之下蹙眉道,“可是身为女子怎么进得了典药寮?”他知道骆蝉医术精湛,甚至可能典药寮的那群老匹夫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自古祖制也未见一个女子入朝为官的。
“典药寮只是太医院的直属部门,门槛并不是那么高,若是萧墨翎肯开口安插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骆蝉悠悠一笑,敛了眼底的媚色,“再说扮男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女扮男装?”南宫瑾蹙眉,倏尔轻笑道,“那不知又要虏获这银城多少女子的芳心了!”
骆蝉闻言也开怀的笑了起来,唇边浅浅的漾起一圈好看的梨涡。缩在床前的佩心见气氛忽然轻松起来,壮着胆子伸出小手扯了扯骆蝉的衣角,“姐姐,姐姐。”
骆蝉怔怔的低头瞧了佩心一眼并未开口,佩心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佩心是不是我的名字,为什么她们都叫我疯丫头?”
她可怜兮兮的绞着衣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骆蝉素白的指尖,低低的重复着,“佩心、佩心、佩心。。。。。。”嘴里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她眼中忽然激动的流光溢彩起来,最后夹杂着一丝狠戾的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以后我就叫佩心,没有人可以叫佩心疯丫头!”
骆蝉黛眉微蜷,细细的盯着佩心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疑窦。
“怎么了?”南宫瑾感觉到骆蝉的不对,凑上前来询问道。
骆蝉摇摇头不确定道,“还不能肯定,只是当初的方子完全是照着古书上所述而开,并没有在人体上实践过,至于药性我也不是很清楚。看她现在的情形是疯了没错,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她是装疯不成?”
“呵呵!其实准确来说她并没有疯。”骆蝉哂笑,蹲下身子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佩心嘴角的口水,“她只是心智退化,现在完全于小孩无异罢了。”
“那治好她,你岂不是就能找到缘丝蛊的解药?!”南宫瑾心中一紧,不禁喜上眉梢。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可惜当年我只看了方子却没记住解药。”骆蝉耸耸肩,“现在要让她恢复原样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即使佩心能恢复心智,以她的性子也一定不会说出解药的配方。”
“可是。。。。。。”
“瑾。”骆蝉打断他的话,笑靥如花,淡淡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砂纸窗打在半蹲在地上的她身上,氲开淡淡的光晕,“不必为我担心,我们还有最后一招不是吗?”
南宫瑾藏在袖中的拳一紧,其实那才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他抿唇冷冷的扭头向窗外看去,忽然脸上的神色一变,大喝一声,“谁?!”随即破门追了出去。
骆蝉眉色一冷向着南宫瑾追去的方向一瞧,哪里还有南宫瑾的影子,再看一旁的佩心忽然兴奋的拍着手一跃而起。
“大鸟,大鸟!哥哥是大鸟!”她学着飞鸟的样子展开双臂围着骆蝉转起来,一边转着一边还学着鸟叫的样子开心的笑闹着。
骆蝉唤了袭香来,也没问出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心中疑惑便急急的离开了这座没有名字的小院子,临走前还特意吩咐那两个照顾佩心的婆子好好待她,毕竟佩心痴傻是她下的手这也是事实,人已经傻了再计较什么也没什么意思了,何况从一开始她就从未想过要主动去伤害谁。
追至转角,骆蝉终于追上了南宫瑾。
“瑾。”她蹙着眉,看着两手空空的南宫瑾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来人武功深不可测,凭我的功夫竟然不及那人七分。”南宫瑾黑着一张脸,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想他好歹是以兵著称的南城城主,今天竟然败得如此彻底,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是谁敢私闯翎厥王府,这个时候难道会和私窃贡品的事情有关?”骆蝉扫了一眼四周,眼中鄙夷的笑意大盛,“袭香,你差人好好搜一搜王府各处,发现可以的东西就上报给我。”
袭香应声指挥着附近的几个下人四处搜寻起来,不多时一个下人呈上来一颗核桃大的木珠,木珠上精雕细琢着一丛栩栩如生的荷花,荷花掩映处停泊着一艘小船,依稀还可以看到船上坐着一个采莲蓬的女子,甚至女子柔柔的笑脸都细细的呈现在上面。
骆蝉把那枚核桃雕举在眼前,那枚核桃雕做工精致之极,甚至有细小的光束透过雕镂的缝隙暖暖的打下来,在她的脸上投射下细小斑驳的光影。
暗处一颀长修韧的身影见之,不觉伸手摸向自己怀中空空如也的香囊,眉间一紧低低的暗咒了一声。他身后又闪出一人,鬼鬼祟祟的瞅了瞅四周,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爷。”
☆、第七十二章 韵音的余招
流风无意扫过,那鬼祟之人顿时觉得周身冷了几分,讷讷的低头不再言语。
身前之人怔怔的盯着骆蝉手里的核桃雕直到她和南宫瑾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清明冷冽的眼神深深的瞥了一眼远处掩映在飞檐之下的无字小院,转身从容淡定的走出了暗影。
。。。。。。
那枚核桃雕一看就不属凡物,做工之上乘必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整片大陆上擅雕核桃雕的人物不在少数,又分散各地,加之也有可能是出自已故工匠之手,要从这核桃雕上下手就难上加难了。
骆蝉半倚在窗前的软榻上,摩挲着手中的那枚核桃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这枚核桃雕的手感很是滑腻光洁,是经常把玩摩挲的结果,应该是主人十分珍视之物,它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她黛眉微蹙,眉角飞上一丝烦躁,反手把它收在胸前,不愿再细想它承载着的故事,不论心酸或是幸福,别人的过往她都不愿涉足太深,那种不可自拔的感觉太过撕心裂肺,也太过辛苦。
“王妃。”袭香掀开珠帘,急急地探头急语道,“思韵楼那边出事了!”
思韵楼?那不是戚韵音住的地方吗!骆蝉挑眉看着神色焦急的袭香,眸底鄙色一晃;该不会她刚禁了她的足,她就恶俗的给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吧?
“戚夫人因为早上禁足的事情正闹着要见王爷呢!王妃虽下令这件事一律不得禀告王爷,可是保不齐有谁嘴碎就走漏了风声,若是戚夫人真的有个闪失。。。。。。”
哼!骆蝉冷哼一声,语气尽是不屑,“一个拼命想要上位争宠的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做样子也要挑好对象!”不耐的翻了个身,她继续道,“以后这些消息不要禀告我,萧墨翎知道与否也与我无关,下去吧。”
袭香犹豫再三,掩唇应了声便离开了。
珠帘细碎的脆响中,假寐的骆蝉猛地睁开了眼睛,光一晃又细细的眯成了一弯新月,慵懒神色中满满的写着算计和促狭。她起身推开窗朝着沁芳阁中的一个下等小丫鬟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眉梢眼角都是魅惑玩味的笑意,戚韵音现在不是要死要活的打同情牌嘛,她今天就帮她一把!
不消一个时辰,袭香又折回了沁芳阁,比之先前的焦急倒到了一份淡然和胸有成竹,立在门边开缓缓开口道“王妃。”
“这会子又是谁寻死觅活啊?”骆蝉像是早早就等在那里,预料到袭香会再回来一样,懒懒的嗓音隔着回字形的砂纸窗传了出来。
“寻死觅活?!”一道戏谑冷然的声线扑面而来,“你也知道府里有人寻死觅活!”
骆蝉一怔,从书底下抬起头瞥了袭香一眼,却正对上袭香身前一脸黑云的萧墨翎,他满目冷肃的掀袍稳坐在太师椅上。
“你这架势是要兴师问罪?”她放下手中的书正了正身子,轻笑一声,“怪我罚了你宠爱的侍妾还是怪我越矩了?”
萧墨翎脸色一青,转头给了袭香一个暗示的眼神。
“王妃,戚夫人。。。。。。”袭香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凝重的望着骆蝉,“戚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服了药,现在满身都是红疹子,正痒的满地打滚呢。”
“哦?可请大夫瞧了?”
“请了几个府里的大夫去瞧了,可是都束手无策。”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至于违背王妃的命令去通知王爷,袭香咬了咬唇,埋着头至始至终都没敢去瞧骆蝉的眼睛。
“这倒有趣了,她自己想着法儿的想见王爷却真的害了自己。”
“骆蝉!”萧墨翎一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微眯的双眸满是警告,“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手段,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骆蝉无辜的嘟了嘟嘴,理了理鬓边的青丝冷哼一声,“王爷是认定这件事和骆蝉有关了,那也要拿得出证据才行!”
“你!”
“王爷,王爷不好了!”萧墨翎的话被一个慌慌张张的女音截断,只见一个小丫鬟哭嚷着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沁芳阁,才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萧墨翎面前,揪着他的衣角求告道,“呜呜,王爷您快去救救我们家主子吧!”
“您就念在我家主子伺候王爷您多年的情分上,帮我家主子求求王妃绕过她吧!”
骆蝉眸色微微一暗,她认得此人,正是今早跟在戚韵音身后的贴身丫鬟玉玲,哼!竟然懂得趁机把火烧到她身上,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呜呜。。。。。。”
她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萧墨翎不耐皱着眉,咬牙喝道,“哭什么哭,有什么话就说!有本王在还能保不住你主子不成!”
那小丫鬟抹了把眼泪,抽噎着点了点头,一脸凄哀的瞟了眼骆蝉又怯怯的垂下了眼睑,“今早,今早主子不过是好心来给王妃娘娘请安,不料几句话说的逆了王妃的心意就被禁了足,主子一心惦念着王爷,回到思韵楼奴才们又劝着吃了点茶点就。。。。。。就浑身出了疹子,疼痒难忍。”
“大夫才看了说是可能中了什么毒,却也没人找的出能解毒的方子。”
“刚刚府里的大夫怎么没说是中毒?”袭香蹙着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那小丫鬟脸色一怔,跪着向前蹭了几步,说着泪珠子就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王爷,你可要救救我们家主子啊!”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到了沁芳阁的南宫瑾倚在骆蝉身后的窗子外忽然道,“中毒?不是外邪侵袭,壅热肠腑,是肠痈之症嘛?”
“肠痈?!”
骆蝉和萧墨翎同时一惊,连哭闹的玉玲都吓得停了下来。萧墨翎深深的瞥了骆蝉一眼,长叹一口气,风也似的急急离开了沁芳阁,只剩下玉玲呆坐在地上喃喃碎念着,“肠痈,肠痈。。。。。。怎么可能是肠痈呢?”
☆、第七十三章 诊断
思韵楼内已经乱作了一团,丫鬟婆子惶恐的跪了一地,府里的医侍扎堆在床前艰难的讨论着所能想到的方子。萧墨翎面无表情的掸坐在床边,戚韵音蜷缩着身子,端手按着下腹呜呜的抽噎着,疼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余下满满爬了一额头的汗珠子叫嚣着她难以承受的疼痛。
“一群饭桶,连个方子都拿不出来,本王养你们何用!”萧墨翎冷睨了下手的御医一眼,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立马吓出一头冷汗。
骆蝉才到门前,听声挑唇冷冷一笑,款步走了进去,“王爷吓他们就能吓出方子不成?”
床上的戚韵音哎呦哎呦的呻吟了几声,瞥见骆蝉进来忽然怨毒的指着她叫骂起来,“就是这个贱蹄子!王爷可要给韵音做主啊!哎呦喂,疼死韵音算了,哎呦喂!臣妾的命好苦啊!”
“你先躺好,本王一定让这些蠢材拿出个法子来。”萧墨翎威慑的瞥了有些瑟缩的御医一眼,继续埋首安抚哭喊的越发厉害的戚韵音。
他这是要无视她还是想逼她自动出手?骆蝉隐在袖中的素手紧了紧,忽而轻笑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