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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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通知你了,干什么?”街道黄龙槐镇长呵斥道。
“你你不说,我干干什么?我搬搬个鸟?”憨叔不明白为什么不说明躲迁的原因。
那干部被惹火了,命令道:“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我我找庞书记。”
“你认为你谁啊?庞书记太喜你了!”黄龙槐突然想到庞顺行提起“唯独憨叔为什么不参加他的婚宴?”言下之意就是想教训他,说着把憨叔的火炉子提起来,扔在大槐树下,几个人跑过来将憨叔抬出门口,哐!哐!就是几皮鞋,见腮上流血了,停下来站在黄镇长的左右。
憨叔爬起来,看着扔坏了的炉子,“妈妈的,”骂着,抓起棍子朝黄龙槐奔来,到了跟前,插在那里,指着要打,被黄龙槐身边的一位领导踹了一脚。那领导正要踹第二脚,被龙山槐手一抄一送,“啪”地摔在地上,恰巧头摔在槐树根上,在胡乱中被几个青年踢了几脚,头流血了,染红了头下露在地面上的槐树根。
这时,武警、派出所干警、消防队二、三十辆车鸣笛而至,要将受伤的领导送往医院。群众来不及撤离,被围在车中,庞顺行在车子中讲话:“你们大多数,绝大多数是好的,被个别别有用心的人所鼓惑,做出傻事。我们不追究,但每个人要写出保证书,是谁指使你们干的,否则追究责任。”
等点名后撤离了,挖掘机也撤离了,群众撤离了,大雨还在下着。龙山槐等几个青年离开了小龙河决定去省城
正文 第106章 又见山本一郎(二2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35 本章字数:2489
黑龙岭以北紧靠槐花岗的水库。40多年过去了,历经一场场洪水的冲刷,依然没有冲垮堤坝。然而这几年却没有人来修过,据说现在的水利部门拨了好多款项供修建水库,只是粗略地修修石缝瞒天过海,后来干脆承包给了养鱼专业户。专业户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水库资源,竟然将水库堰整平了,慢慢地变成了土坝,种上了果树、庄稼,每年这里几千亩的平地上,就泛起了由绿变黄的庄稼和飘香十里的果园。县里的领导还在这里召开过经验现场交流会呢。
库堰被毁,每年的干旱季节水库得不到重用,连小龙河两岸的水稻区也停止了水稻的种植,这一切并没有引起各级政府的重视。相反水库周围的乡镇像庞顺行之流看中的正是这一片几乎白捡的土坝。庄稼和果园已经远远不能适应经济的快速发展。他们又一个更为大胆的举措:把原来的承包变为一次性卖断,把种植果园变成一个个生意场。先是在坝上盖起了简易板房、平房,有了大大小小的养殖场、塑料加工厂、建议炼钢厂、破烂收购摊,后来竟然盖起了大楼,连一些个体医院、民办学校、俱乐部也过来了。
地皮的廉价,货物检查的缺失,没过几年这里成为远近闻名的地方。当年修“跃进水库”迁徙到小庞山的老乡,听说小龙河镇划入了开发区,在区里所有占用的果树和土地都要赔偿,都不止一次地派代表向当地请愿,党委政府为了稳定,就在水库的土坝上准许他们搞起了炼油厂、屠宰场等一本万利的制假窝点。
远在几百里外的老乡听说开发区发了,而且连孩子上学都在大楼里,享受城里孩子一样的读书待遇,都流着口水、做着美梦带着小孩来到这里,先将孩子安置在附近的学校,接着交给政府一部分安置费,然后到坝上转悠了几天,发现一块地方就搭一个棚,有的干脆露宿在树底下,去开发发财的机遇。
当年迁徙在外的那些老人,几乎已客死他乡了。那个年代出走的青壮年,现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也随子孙来到这里。这不能归因于故乡开发了,而是出走在外的大槐树的子民,不管走到那里,故乡是富是穷,他们依然怀念着生我养我的土地啊!他们现在已经不用再“统一”的计划中日起而耕、日落而归,而是什么时间干什么,几乎由自己支配。现在孩子或在外打工、或在外创生意,他们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回到他们的故土,这是怎样的悲壮的“寻根”活动啊!对于大槐树的后裔来说,永远都不可能割断他们对故土的血脉之情;尤其对见证祖辈生息的大槐树那种宗教般神圣的感情。现在要带着自己的儿孙来大槐树下,寻找他们生命的根。那些世世代代没有远离故土的大槐树人,又怎能拒绝他们?
可是,他们过了一段时间,就被别人的收费所愤怒了。尽管当年的房屋,土地早已被筑成了水库,现在被整平了,代替了庄稼、果树、建筑物,但这些寻根的人却能奇迹般地根据周围的环境,准确地判断出当年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地方,那个地方曾有自己的房屋、庄稼。当他们看到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如今却成了别人的,那个单位的,甚至政府的。他们知道抗衡没有任何结果,而又不甘心归别人所有,就在附近找几棵大树临时搭一个简易的棚子,然后含着泪水带着委屈进了里面。白天走出棚子,去到开发的工厂门口捡起破烂,去给当地人运输、扛包。他们对当地的农民羡慕而嫉妒,对占有他们土地而分文不给当年政府的无奈和怨怼,当年修水库的庞海鸣文革中就死了!但现在的庞顺行等领导还在。那时候的公社解体了,但是我党还在。今天的大开发,因开发水库土坝上的损失该补偿谁的都补偿了,而惟独忘记了当年离乡的人。他们多次来街道咨询,都没有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山本一郎却成了闹事群众的总谋后策划者。据一些参与者反映,对每天上访的群众,山本一郎都要管吃管住;对未参加的一些群众反映,必须向山本一郎上交几百元的活动经费,说是用于上访群众的吃住等费用,岂不知这些票子都流进了山本一郎的个人腰包。这是后话。
有了山本一郎的挑唆和煽动,好多群众对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开发的陌生人更加仇恨、诅咒,慢慢地在他们心中滋生一种可怕的情绪——便开始酝酿一场抢收的报复行动。
他们终于等到了秋粮收获的季节,借“寻根”携儿带女从一个个窝棚里出来,不到一天的功夫,哄抢了坝上群众刚收割的玉米、大豆、红薯。群众将此事反映给各村书记。书记们带着群众,拿着家伙将他们的窝棚包围起来,他们唰地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上千人,手里握着锋利的镰刀,眼睛里喷出复仇的火焰。
耿凤凰眼看要发生一场拼命的群殴事件,想劝退讨粮的群众:“各位停一下,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大家所抢的秋粮的人,与你们无怨无恨,都是无辜的”
抢粮的人大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年轻漂亮的领导,思考他们的所作所为,然而还是有些人跳出来质问:
“他们无辜,我们不无辜吗?”
“什么官啊?”
“你这么年轻漂亮回去坐你的办公室吧。”
“一个破副镇长,还代理的!”
耿凤凰看到有些人根本不把代理副镇长当做一回事儿,就迅速反映到区委。
区委派出的三名干警,却被抢粮的人打得鼻青眼肿回来了。逮捕闹事吗?该逮捕谁?区里无所作为的态度让势态迅速扩大。耿凤凰心急火燎,作为人民的公仆,决不能任其发展。
耿凤凰派人秘密调查幕后策划者,却听到她难以接受的消息:当初她心目中的崇拜者——山本一郎,却成了这批回乡民工的领袖,发起了颇有声势的回乡运动。当年迁徙的人口聚集上千人涌到土坝,去收秋粮,甚至当着群众的面将收好的秋粮装上了骡车,将庞顺行书记承包的土地、槐树园小学学农基地的麦子全部抢了,之后一把火将庄稼地也点燃了。当地派出所袭击了他们搭在坝上的棚子,他们就像潮水一样毫不客气地涌进黑龙岭附近闲置的民房,谁也不敢去收租赁费。更为严重的是,有人竟然敢在槐树园的操场上打场晒粮,还搭建了临时帐篷。
“你们这是强盗行为,是土匪。马上撤了!”更疯接到槐树园的情况,立即赶到现场制止
正文 第107章 又见山本一郎(三3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35 本章字数:2706
山本一郎买通的爪牙豁地将舞动的镰刀插在松软的麦地,振振有词:“这里曾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永远不准备离开自己的故乡;我们都是当年极左路线的受害者,按现在的政策,理所当然的要纠正这个历史错误!党委政府强占我们的家园,如今应该偿还,谁也赖在我们的土地上,今天让他白种,明天从这里滚出去!”
耿凤凰将势态报告了庞顺行。庞顺行眼看势态难以收场,只好硬着头皮上报了区委书记。区委书记大动肝火,“你们拿国家的俸禄干什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反映?谁让你们动用水库的坝?如果天降暴雨发洪水怎么办?还要等不可收拾了再告诉我?所有坝都让出来,槐树园的周围全让出来,让投资者安心地在这里建一个文化园。为了招商引资,公安局要服务好。”区委书记去摸电话
龙天昊立即指挥武警赶到小龙河水库。向来顺从的农民,他们失去了土地得不到赔偿,逼到手无寸铁的地步又何曾害怕武装?有些老汉泪流满面,扯开衣服,露出干瘦的胸膛,对警察说:“我们有什么错?当年我们听党的安排,祖国的召唤,我们让出了土地,背井离乡。留在家乡的土地,每年政府给上千元的补偿;房子、庭院顶了楼房,就连门前的小沟,院子里的果树都有说法。为什么我们失去了仅有的房子、土地,而没有分文。槐树园是个美丽的地方,连日本人都可以在此开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啊?”
一名干警走上前去,抓住了那老汉的衣领。老汉并不害怕,大声地喊:“打吧!打死我们不会拱手把我们的土地让给日本人。”
警察,大都是近几年招用的大中学生,曾是喝小龙河长大的农民的儿子,他们谁也不忍心用暴力对付父辈一样的老人?警察和老人僵持着,谁都骑虎难下。
被挤占房子和哄抢麦子的群众也开始采取自己的行动了。所有的汽车和拖拉机隆隆地发动起来,妇女和儿童纷纷上了车。一袋烟的工夫,“要偿还我们的土地!”“我们要吃住!”“孩子要上学!”“誓死保卫土地!”口号声如雨后的小龙河面一浪高过一浪,十几辆挂着标语、载满人的汽车和拖拉机堵住了武警。
“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帮助大家保护庄稼、家园的。不要误会。从水库的堤坝,到槐树园,每一间房子,每一寸土地,都需要审批。我们不是无偿地给日本客人。无论祖居小龙河,还是建国后迁来的,只要在开发动用了谁的土地、房屋,我相信政府一定会根据政策处理好的。”耿凤凰喊话。
“谁把土地给日本人,谁就是汉奸!”
“决不允许山本一郎占有我们的一寸土地!”
“谁浪费土地,谁将受到法律的惩罚!”
喊声震天,来槐树园的人越聚越多。庞海声等老一辈听到这里的情况,知道他们一时无法控制局面,停下来手里的象棋、扑克,跑来控制局面。
庞海燕对耿凤凰一再叮嘱:“他们当中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绝对不能使用武力。抓紧将情况上报市委,关于山本一郎的协议尽快给小龙河人解释。”
耿凤凰看着庄稼,想想群众,她觉得这件事情她有把握解决。如果再让拆迁的群众离开了槐树园,如果明年不能够安置,那么上访的群众就不是这抢秋粮的人了!
田野里暮气腾腾,小龙河里涨满了河水,泡沫、塑料袋、木辊、杂草和家禽家畜的死尸飘飘荡荡,上游拆迁的速度快得惊人。虽然槐树园拆迁因为干部被打暂停,但老百姓谁不知道是大势所趋,心中有些怨言和委屈,也不愿做胳膊拧大腿的事情,只好三轮车、拖拉机、汽车拉着家具(其实扔了只当作破烂卖),赶着家畜开始上路了。
庞海燕变着法子将耿凤凰请到她的家里。被欺骗的耿凤凰和庞海燕大吵了一顿。
“我知道妈脱了你们的后腿。让我住你们家,我问你,黑龙岭、青龙岭四五千人,你们家能住得下吗?”庞海燕说着,到里间提起旅行包,走到门口,“凤凰,你们管好自己的是吧。大妈走了!”
耿凤凰也不言语,眼看着庞海燕走出了大门。
耿凤凰骑着摩托去了槐树园小学。她知道小龙河的人,谁离开家乡都要到和大槐树告别。憨叔给耿凤凰开了门,对耿凤凰批评了几句。耿凤凰不想解释,骑车到了庞海燕的身边。
龙五公拄着拐杖颤巍巍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望着大树。庞海燕和几位老人,跪在大槐树下烧纸。
“大家还是回去吧!”耿凤凰走过去搀扶着庞老二太爷。
“去哪?”庞海燕问。
“娱乐中心、追梦山庄也在拆迁范围内,我和顺行商量好了,你到党委大院住下不是很好吗?”
“我有房子!”庞海燕说。
“学校里的,龙大河留下的,你家里的都要拆。你哪还有房子啊?”龙五公惊奇地问庞海燕。
“山庄有,区里有,市里也有。我儿子、孙子的房子不是我的吗?”
“大妈,别开玩笑了,回去吧!”
“我能回去,这些老人去哪?他们儿孙租了房子,听说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住,出高价钱谁都不愿出租,因为谁也不想让老人死在自家的房子里。我可以回去住,我儿子、女儿侄子都是国家干部,可这些老人,还有上百的老人,甚至躺在床上的病人,你都能收留?”
“大妈,这些都是暂时的困难。等楼建好了,农民成了市民,农村成了城市。我们老人都会有房子的。”
“什么时候?你们都在胡里湖涂地执行命令,领取奖金。良田占多了,上级限制,你们有打着旧村改造的幌子开发。假设房子拆了,没有人来开发,拿什么赔偿?拿什么还人家的贷款?又拿什么建楼?”
“大妈,您放心。我们用拆迁的土地做抵押贷款。退一万步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