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8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自己可以回去~”如玉赶紧推辞。
楚临风乘着酒意,大着胆子道:“我也要回去,刚好可以顺路载她一程。”
贤王不疑有他,掀须而笑:“那好,乔贤侄就交给你,勿必将他安全送到家。”
“不用了~”如玉骇了一跳,急急拒绝。
楚临风不由分说,拽了她就走:“跟我还客气?走吧”
如玉又急又慌,偏他喝了酒,力气奇大,任她如何也挣不脱,待要翻脸,又恐惹他起疑。这么一犹豫间,已被他带到了马车旁。
“请。”楚临风亲自挑起车帘。
如玉只得弯腰上了马车,挑了最里边的位置靠着车壁安静地坐了,打定了主意一路沉默到底。
自无意间得知如玉的身份之后,他一直在感情的泥淖中倍受煎熬,很想找机会跟她谈一次。现在,终于有机会与她独处,早已心潮汹涌,情怀激荡,一时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他很犹豫,不知用什么方式,才不会惊吓和伤害到她,并且不会使她因为羞惭和恐惧,从他的身旁逃离。
想了十几个开场白,都被他一一否决。眼见马车已渐近紫竹巷,再不说点什么,就要白白浪费掉千载难逢的机会,楚临风忽地灵光一闪,装着十分随意地道:“逐流那小子,居然娶到田小姐,还真有福气。”
今日是逐流大婚,且二人与他都不陌生,谈论这对新人,应该是个十分安全的话题,当不至引起她的反感。
果然,如玉虽未吭声,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成功打破僵局,楚临风暗自一喜,神色越发自然起来:“我听说,你曾经救过田小姐一次?”
如玉愣了一下,含糊其辞:“我不过刚巧路过,也……谈不上救。”
事关田小姐闺誉,即便是楚临风面前,她也不愿意胡乱做答,惹人非议。
“施恩不忘报,真君子也。”楚临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光炽热。
这个品貌兼优,秀外慧中的女子,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在他身边长达一年,竟然会失之交臂?
如玉被他瞧得心一颤,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吭声了。
“王爷,乔府到了。”德武停了马车,恭声提醒。
“我到了,晚安~”如玉如蒙大赦,撩起官服下摆,匆匆跳下马车。
“等等~”楚临风紧随其后,贴着她站立。
“王爷,”如玉极不自在:“还有何吩咐?”
“临风~”
“呃?”如玉愣住。
楚临风苦笑,心底不是没有遗憾:“经历了两次生死劫难,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做你的朋友吗?”
明知道就算是为了如兰,她也不得不在两人之间竖起高墙,他仍然掩不住心底浓浓的失望。
如玉一震,偏过头去,硬起心肠:“王爷言重了,乔彦不敢高攀。”
“高攀?”一直隐忍的怨怼被这两个字勾出,楚临风忽然失了控制,冷声嘲讽:“在你心里,高攀的那个,其实是我吧?”
他就如此不值得她信赖?情愿以女子之身混迹军营,甚至宁肯面对花满城的百般羞辱,也不愿意对他和盘托出真相,求得帮助?
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她哪怕是给过他一次暗示……或许,他们之间也不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什么意思?”如玉蹙眉。
“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楚临风冷声反诘。
如玉心中咯噔一响,强笑道:“王爷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醉?”楚临风逼近一步,双目灼灼地盯着她:“我倒情愿是醉了奇怪的是,怎么喝也喝不醉。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愤怒,痛苦,悲伤……等等错综复杂的感情之后,他发现,最后剩下的,充斥他心灵的,满满的全是她凄苦的,哀怨的,忧郁的,烦恼的……他惊讶地发现,不论他怎么回忆,如玉竟然没有一刻是开心的,快乐的于是,更多的怜惜和心痛,更多的悔恨和不舍,更多的自责和愤怒满满地包围了他,涨满了他,搅得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解铃还需系铃人,唯有找到她,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他才有可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平静。
“王爷请慢走~”如玉心慌意乱,不敢看他,欠身行了一礼,径直去推门。
手,忽地被人攥住。
如玉抬头,对上一双令人心悸的黑眸。
楚临风紧紧地盯着她,不容她有丝毫闪避退让的机会,低醇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地道:“你才是玉儿,对不对?”
如玉脸色蓦地发白,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就这么跌落进他漆黑的眼眸中。她的手在发抖,却下意识地攥得更紧——她必需要抓住点什么,否则,她会崩溃楚临风满是怜惜地反握着她,粗糙的厚茧按在她柔滑细腻的掌心,轻轻摩挲,温柔似水地道:“玉儿,我们谈谈~”
一声玉儿,点醒了僵硬如石头的如玉。
“不你认错人了”她惊叫着跳了起来,推开他,逃进了院子,冲进房,咣当一声把门栓得死死的。
“玉儿,玉儿”楚临风追到院中,唤了两声,见厢房的灯光亮起来,心知吵醒了颜伯颜婶,已无法再谈下去,只得立在门外低叹:“好,我先回去,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找时间好好谈谈。”
他满怀惆怅,抱憾而去。
在马车离开之后,如兰从暗处走了出来,用满是仇恨的目光冷冷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双拳在身侧握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那次醉酒之后,楚临风一声不吭搬到了书房,两个人莫名其妙陷入冷战,彼此关系迅速降到婚后的冰点。
她就猜到,临风的反常,如玉绝脱不了干系缠了颜怀珉几天,终于问到如玉的地址,本来想过来探探她的口风,顺便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谁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
果然,如玉到底还是忍耐不住,跟临风吐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声声“玉儿”似一颗颗钉子,深深刺入她的心脏,戳得她鲜血漓淋她花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大的牺牲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如玉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不,她绝不会坐以待毙,将王妃之位拱手让人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姐姐,那也不行
第190章 两害相权
第190章两害相权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离,如玉只觉浑身虚软,靠着门扉滑坐到地上,发抖。
纸,终归是没能包住火。
东窗事发了,她该怎么办?
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一年的军队生涯,也足以让她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任何困境——直到面对楚临风,才发现,其实她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承担即将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解释,亦不知他想要什么答案,更不知道随着真相的揭穿,这件事会给颜家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笃笃”急促而粗鲁的拍门声,在静谧的深夜格外的令人心惊肉跳。
如玉掩着唇,近乎惊恐地瞪着门板。
“我知道你没睡,开门”如兰涨红了脸,把门拍得呯呯响。
如玉几疑幻听,猛地拉开了房门。
长廊上,一抹纤细的身影裹在厚厚的狐裘里,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圆睁,满面怒气,不是如兰是谁?
“兰子”如玉又惊又喜,伸手去拉她:“外面冷,快进来……”
经过那日的争执之后,她本以为,如兰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深夜来访如兰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上来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掌声,伴着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将如玉的热情浇熄。
她抚着脸,愕然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盯着眼前盛气凌人的贵妇。
她做错了什么?
“真卑鄙”如兰神色鄙夷,一脸轻蔑地骂道:“深夜私会临风,就是你对待最疼爱的妹妹的方式?这样,你还敢说从未想过要夺走我的幸福?”
如玉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她看到了?
“被我抓到,没话说了?”看在如兰的眼里,更是铁证如山,她双目赤红,发了疯似地扑上去,又抓又咬又踢:“贱人继续装呀怎么不装了?不是说对王妃头衔不感兴趣?不是说绝不会跟我抢……”
“兰子,你误会了……”如兰回过神来,讷讷地辩解。
如兰惨笑:“误会什么?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难道还会有假?”
只要想到两个人站在廊下执手相看泪眼的那一幕,她就妒忌得发疯成亲这么久,临风从未在她的面前,展现如此温情脉脉的一面明明是姐妹,凭什么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如玉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她不甘心,不甘心“大人,”颜婶本不欲掺和进来,这时见情况诡异,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掌着灯走了过来:“谁来了?”
如玉下意识地往前一站,将如兰挡在身后:“一个远房亲戚……”
颜婶还未老糊涂到被这话糊弄过去,但她人老成精,并不揭穿,躬了身行了一礼,恭敬地笑道:“你们坐会,我这就奉茶。”
哪有亲戚半夜登门,把主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眷,这就更透着诡异了。
乔彦温文尔雅,平日更是深居简出,怎会招惹到这种市井泼辣女子?
如玉急急阻止:“我自己来,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要的~”颜婶瞥一眼躲在如玉身后的影子,淡淡一笑:“人老了,没那么多觉。”说罢,转身离去。
“你等着”如兰冷哼一声,怒冲冲地拨开如玉,扬长而去。
“兰……”如玉追到门边,顾忌着颜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登上软轿,消失在夜幕之中。
身后有轻微的足音响起,她转身,颜婶端着托盘,略带点同情的看着她:“客人走了?”
如玉胡乱应了一句,有气无力地回到房中,一头倒进床铺。
乱了,一切都乱了如兰对她的误会已然根深蒂固,要怎么做,才能解开她心底的结?
——————————白衣的分割线——————————
“不好吃?”花满城盯着如玉,若有所思。
她咬着筷子,秀气的眉毛紧蹙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至少有一盏茶的时间。
“啊?”如玉抬头,一脸茫然。
这段里子,她一直如履薄冰,既害怕楚临风半路杀出找她谈话;又担心如兰会再次找上门来与她理论。
她当然想跟楚临风了结一切,划清界线。无奈当初欠着楚家的一千两聘金,如今还差一截。
太医的俸禄有限,很难在短期内凑够缺口。当初她撂下大话,要凭自己的力量,归还聘礼,如今岂能厚着脸皮回颜家向颜怀珉讨要?
“有心事?”花满城很想装得漫不经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
他有点后悔,不该信守诚诺,果然不再派人盯她的梢——否则,也不会陷入今天这种一筹莫展的尴尬局面:她人在他面前,心却不知飞到哪里?
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走神,而且最近越来越频繁。
以往对于他的邀约或是不请自来,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推脱,逃避;虽然不论她怎么逃,最后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最近,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不能说期盼,至少是默认。刚开始,他当然很高兴,很开心。以为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她终于被他感动,总算敞开心扉,渐渐接受这份感情。
然而相处下来,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明显感觉出她的神经高度紧张,时刻处在极度不安和焦虑之中。他的出现,更象是给了她一个盾牌——借以逃避更大的危险。
换言之,如玉之所以选择跟他在一起,并非出于情感上的需求,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之意。
得出这个结论,他不是不窝火。
然而转念一想,至少在如玉的心中,他不是最可怕的,他还有利用价值,相对于另一种危险,他甚至是安全的。于是,那一点点不满和恼怒褪去。
他开始静下心来思考,如何利用她这种心态,为两人创造更多的机会,化被动为主动,转劣势为优势。
然而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如玉的情绪并没有缓解,她也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在有意无意间透露她的想法,间接向他寻求帮助。
她对他守口如瓶,在他面前只字不提她的烦恼。
侧面打听了一下,得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她在四处打听赚钱的方法,似乎要筹措一笔银子。
可据他的了解,颜家并没有遇到突发状况——就算有,有楚临风这个正牌的王爷女婿在,也轮不到她着急上火。如玉对物质上的需求一向不高,入京半年,她甚至连一条手帕都不曾买过。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银子何用?
思来想去,答案都只有一个:她要离京离开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彻底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也别想去“不是~”如玉默了片刻,索性放下碗筷,起身离席:“今天轮到我入宫侍直,再不走就晚了。”
花满城袖起双手,眼角的肌肉轻轻地抽搐着,冷冷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单音:“哼~”
挑起他的怒火之后,她以为躲到宫里就万事大吉?
第191章 暗渡陈仓
第191章暗渡陈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为庆边关平定,四海升平,皇帝大赦天下,自正月初十日起,到十七,设灯市七天,与民同乐。
整条御街,绵亘十余里,张设灯彩,结撰楼阁。从神武门一直到万寿宫,剪彩为花,铺满卷屋,莲台华灯,交相辉映。戏台几乎是每隔数十丈便搭建一个。轻歌曼舞,霓裳羽衣,赏心悦目,热闹非凡。
元宵佳节当日,更是在御花园中设元宵宴,席开数百,京中权贵皆被邀请入宫,吃元宵,赏花灯。
紫禁城中万灯燃放,漱玉湖畔人潮涌动,好一派繁华热闹,太平盛世之景象。
“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钱铮友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悠闲地眺望着漱玉湖。
如玉心不在焉:“嗯。”
“吃元宵了吗?”钱铮友想了想,问。
他孤身在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