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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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要延请太医,会是她吗?会吗?会吗?
“咦,你不去吗?”贤王走到马车旁,回头见他仍杵在原地,诧异地问。
“放心吧,”岳弘文莞尔一笑,顺嘴调侃了他一句:“老夫没有女儿,否则也想结了这门亲事,也不致肥水落了外人田。”
“这孩子,最近被那些上门提亲的吓破了胆~”贤王笑着接过他的话头,扬声道:“你就算信不过叔叔,子由总是信得过的吧?决不会诳你去相亲~”
“哈哈~”这一下,不但过往的大臣,就连赶车的车夫也不自禁地笑开了怀。
孙逐流尴尬地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俊脸涨得通红。
“逐流~”楚临风把马牵过来,扔过去一根缰绳,不着痕迹地替他解围:“要不要再比一场,看谁的马快?”
“好啊,谁怕谁?”孙逐流翻身上马,轻夹马腹,箭似地****出去。
“城中拥挤,小心误伤百姓,出了城再比~”贤王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嘱咐,孙逐流早去得远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楚临风笑了笑,翻身上了马,追了上去。
“年轻,真好~”岳弘文望着二人,感叹。
第137章 桔园惊变
第137章桔园惊变
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有问题!
楚临风的目光狐疑地在孙逐流和如玉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乔彦还好,虽是意外相遇,神色还算镇定;逐流就不同了,先是登时脸色大变,继而臭着一张脸,好象谁欠他一万两银子不还。再往下就更奇怪了,向来处处维护乔彦的他,今日竟句句针锋相向。
就连贤王都看出不对,笑着调侃:“臭小子,你吃错药了?实在不行,让乔贤侄给你扎两针,放放血!”
“哈哈哈~”众人配合地大笑。
如玉只笑了笑,默默地走出了花厅。
她真的没有想到,逐流的反应会如此大,受伤会如此之深。
其实,她看到逐流又何尝自在,心里又何尝不难过?想到战火中建立的珍贵的友情就此付诸东流,更是心如刀割……当然,事到如今,她如何想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逐流已被她伤到了。
不忍心让逐流如此痛苦,她本想就此告辞了回去,可惜这里距京城实在太远,她若强行要走,未免太着痕迹,反而让大家尴尬。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然后不免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蛹者心生怨怼——若是没有他,她的人生会不会稍微顺遂一些?
讽刺的是,他的娘亲,如今正躺在这个庄园的后山上,披着冰雪,默默地看着她……
“你还好吧?”楚临风忧心冲冲地望着她。
自认识以来她的话一直不多,却从未这般消沉——逐流的话,有些的确太伤人了些。
“我有什么不好?”如玉倔强地反问。
“你~”楚临风迟疑一下,还是递了一条手帕过去。
她哭了。
洁净如瓷的脸庞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水,比冰雪还纯净,比珍珠更珍贵。让他的情绪不自觉地被牵引,从未感受过的疼痛掠过心底。
她哭了?
如玉怔住,快速地抹了一把眼角,倔强地回过头来:“橙圆的桔子很甜,不过规矩很怪,许吃不许摘。你要不要试试?”
不愿令她难堪,他识趣地摘了一枚桔子,用手帕慢慢地擦净了冰雪,放在掌心里捂了一会,依旧递到了她的面前:“没那么冰了,给~”
哗地一下,**的感觉冲进眼眶,如玉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控地冲他大吼,只猝然转身离开。
楚临风不知哪里做错,手僵在半空,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迅速在桔林里移运。
她跑得那么急,那么快,那么的慌不择路,以到没跑多远,就被树枝勾住了衣摆。天寒地冻,雪地路滑,她扑通一跤跌倒在地,顺着坡地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乔彦!”楚临风吓得魂飞魄散,扔了桔子便扑了过去,身影快得象闪电,终于在她滚了不知几个圈的时候,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呜~”如玉忽地失声痛哭,长久压在心底的泪,奔涌而出。
他抱她抱得那么紧,象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可她已走得太远,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原点,回到那个漫山飘着梨花的傍晚……
楚临风心慌气促,无措地捉着她的肩:“伤到哪了?”
她不说话,只哽咽着推开他。
“很痛吗?”他眼尖,瞥到她衣袖破第一次,渗出一点红。
“痛死了~”她泪飞如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吵架了?”楚临风了然:“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调侃着,想笑,牵动嘴角,却扯得心脏隐隐做痛。
原来,她的泪,终究还是为逐流而流啊~
“你们在干什么?”孙逐流面色阴沉地自坡顶探出头来。
老远看到两人往桔林而来,越走越深,越走越远,他本不想来,可脚有自己的意识,总是不停地往他们这边靠拢。到后面,竟隐隐听到哭声,越发按捺不住了,谁知,竟会看到他们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
乔彦啊乔彦,莫非他真看错了她?她竟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骨子里流着勾三搭四的血液?否则的话,她有了花满城就该满足,为何还要偎在临风的怀里?
“乔彦不小心从坡上摔下来,受伤了~”楚临风几乎是自地上弹了起来。
他起来得太急,差点把如玉带翻,忙又去抓她,一时手忙脚乱。
“是吗?”孙逐流看得心里发酸,嘴里发苦,脸色越发黑了。
曾经并肩做战,乔彦是那么娇弱的人吗?只是一个小坡,就算真摔下去又能伤得多重?她会为这种小事哭?他不信!
“你怎么也出来了?”楚临风搀了如玉起来。
“怎么,就许你们开溜?”孙逐流不自觉地又变得尖刻:“还是说,你们想要独处,不希望我打扰?”
“逐流~”楚临风神色一正,肃然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他是个男人无所谓,但乔彦却是个女子,逐流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明明知道,怎能还说出这种有损她名节的话来?
孙逐流自知无理,偏又不想道歉,就这么僵着。
如玉慢慢地上了坡,放开楚临风的手,转身,慢慢地离去:“是我错了,我不该留在这里,我马上走~”
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这辈子,不管是姓花,姓楚,还是姓孙,她通通都不再见了,永远!
“乔彦~”孙逐流看到她肘部殷殷的血迹,满腔的怨愤不异而飞,惶恐地追了上去,拽住她的臂:“你流血了~”
如玉没有回头,她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轻轻地挣开他的钳制,绝然而去。
“临风~”孙逐流一窒,竟不敢再去拦她,只无措地回头望向楚临风:“她生气了,快留住她啊~”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她的表情好可怕,那么绝决,就好象走了,永远都不再回来~
“乔大人~”岳瑾瑜从桔林里钻了出来,喜悦地道:“原来你在这里,教我好找~”
“瑾瑜!”孙逐流欢喜得大叫。
这辈子,从没听过比这更悦耳的声音。
“岳公子~”如玉勉强挤了笑容出来:“令祖的病只需按方服药,当无大碍,若有不妥……”
“哈哈~”岳瑾瑜爽朗地大笑,一把揽住她的肩:“不会有不妥的,爷爷的精神从没这般好过。”
“瑾瑜~”孙逐流和楚临风同时大叫。
岳瑾瑜骇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坡顶上瞄去:“你们撞鬼了?”
“大白天撞什么鬼?”两个人上去,一左一右挟着他,不着痕迹地架开:“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脸都白了~”
“不是啊,真的有鬼!”岳瑾瑜谨慎地睇着他们。
“哈~”孙逐流仰天打了个哈哈:“哪里有鬼,叫他们都来找我,我不怕!”
“嘘~”岳瑾瑜竖指就唇,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道:“不瞒你们说,岳家最近的确闹鬼,爷爷的病还是因此而起的呢~”
如玉见他的目光不停地往山坡上扫,心里咯噔一响,脸色越发白了。
楚临风只道她害怕,蹙眉扯开话题:“瑾瑜兄真会开玩笑~走吧,出来太久,贤王怕会要找我们了。”
“谁跟你们开玩笑?”岳瑾瑜见他们不信,急了,拽了逐流就往山上走:“走,我给你们看证据!”
第138章 桔园惊变(二)
第138章桔园惊变(二)
岳瑾瑜所谓的闹鬼证据。竟然是一座孤坟?
“你不会吧,连这个都害怕?”楚临风和孙逐流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唯有如玉远远地站在坡顶的樱桃树下,身子止不住一阵阵的抖。
“你不懂~”岳瑾瑜十分着急,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座坟里葬的并非我岳家人!”
“哦?”这话透着些古怪,楚临风收起笑:“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孙逐流哧之以鼻:“难不成别人会特地跑来你家后山挖地建坟?”
“不但建了坟,还栽了树!”岳瑾瑜神情严肃:“你们仔细分辨,栽的不是别的树,是樱桃树,奇怪,树身上什么时候捆上稻草了?”
原来那是樱桃树?如玉心中一动,脸白得越发厉害了。
说实话,那树苗还小,在严寒的肆虐下,光秃秃的就剩一根树杆,被稻草紧紧地包裹着,只露出一小截尖子,谁瞧得出它是啥树?
可,岳瑾瑜的神色太严肃,孙逐流也不敢笑出声来,怕伤到他的自尊:“好吧。就算它是樱桃树好了,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不是,昨天这树还光着~”岳瑾瑜大声嚷。
“这么说,是有人恶意为之?”楚临风顿时严肃起来。
岳家虽是书香世家,瑾瑜的功夫也算不得出类拔粹,但能将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已不是普通宵小之辈。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戏弄恩师?”孙逐流怒了,捋起袖子:“待少爷先挖了这劳什子坟再说!”
“不要!”如玉和岳瑾瑜同声惊呼。
若是被那个魔王知道有人掘了他娘的坟墓,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倒不如任他来去~
“呃,”发现失态,如玉讪讪地掩饰道:“对方虽然有错,但不管怎样,掘人坟墓总是有失厚道~”
“如果能掘,何必等到今天?”岳瑾瑜叹道:“姑姑在世时曾无数次指着这个山坡戏言,死后要葬在这里,坟上还要栽上樱桃树~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所以,岳清平第一眼看到这座坟墓时,才会老泪纵横,直呼他的樱桃回来了,任凭人怎么劝也不肯离去。
孙逐流奇道:“你何时有个姑姑?”
“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岳瑾瑜叹道:“听父亲说,到明年四月,姑姑就去世整整三十年了~”
楚临风却听出不对:“既然你姑姑已去世三十年,按理葬在这里的该是她老人家才对,因何一直空着以至到今日鸠占鹊巢?”
“呃~”岳瑾瑜显然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他一问当场窒住:“这个,父亲没有说~”
“走。问问去~”孙逐流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风风火火拉了人就往回跑。
如玉一方面不得已,另一方面也好奇花满城的娘亲因何背井离乡去秦国当了王妃,也就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来了。
“竟有这等事?”贤王与岳弘文叙着旧,忽地听到这番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子由,为何你在我面前只字未提?”
“哎~”岳弘文狠狠瞪着岳瑾瑜,怪他口风不严,不该将家丑外扬,但这时被贤王逼着,没有办法,只得长叹一声:“致远兄,不是我要瞒你,实在是此事古怪难解,内中又有诸多隐情,不方便启齿。”
“我事事推心置腹,没想到子由竟拿我当外人?”贤王气得胡子乱翘:“既是不方便启齿,那就不要再说,就此告辞~”
“致远,我不是这个意思~”岳弘文是个老实人。被他拿话一堵,急得冷汗直流。
“岳夫子,晚辈只问一句~”所谓旁观者清,联系前因后果,再想到岳老爷子因此而病倒,楚临风已约略有了结论,只待证实:“当年,姑姑是否诈死?”
岳弘文苦笑:“致远常夸王爷聪明睿智,深谋远虑,果然名不虚传~”
“诈死?”贤王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又乍了毛,跳起脚来指着他鼻子骂:“好你个子由,当年二哥为了师妹曝死几乎颠狂,差点弄得连皇位都没了。到头来,居然,居然是诈死?你,你,你……”
在座的晚辈,大多是第一次听说岳仪君这个人,原本抱着好奇听八卦的心态,突然听到她竟然曾是当今皇上的心上人,无不大吃一惊,个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如玉,猛然听到这惊天大秘密,顿时手足冰凉——如果,如果仪君真的与当今天子有过一段恋情,那么,花满城……
也唯有如此。他的临阵投降,判国通敌才有了解释;他不远千里,把娘亲的骨灰葬到橙园才会合理。
她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岳弘文窘得满面通红,双手乱摇:“致远,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着实是情非得已~”
“好,你说,你有什么不得已?”贤王气呼呼地瞪他。
“别怪弘文,这是老夫做的决定~”一把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爹,你怎么出来了?”
“恩师~”
“爷爷~”
“岳老爷子~”
众人纷纷起立,岳清平在家仆的扶持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老怪就怪老夫~”岳清平在上首缓缓坐下:“那年皇上刚被册立为太子,户部尚书的千金,李氏被册为太子妃。樱桃那丫头哭了三天三夜,茶不思饭不想,终至病倒……”
“爹~”岳弘文瞥如玉一眼,急忙使了个眼色想要阻止。
如玉何等敏锐,急忙站起来:“晚辈告退。”
“恩师放心,今日在座各位的人品,本王都可担保~”贤王微微一笑,语气虽淡。神色却是冷厉的:“若有半字泄露,唯本王是问~”
岳清平咳了几声,淡淡地道:“以前是顾忌仪君,她既然已回来了,老夫也已行将就木,何惧之有?”
“樱桃病了,老夫即延了太医来治,那时才知,这傻孩子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