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闺秀-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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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菱的心有些酸酸的,抱住了曦哥儿,贴在曦哥儿柔嫩的脸庞上。
徐广庭进来,拿着一个小匣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长命锁。平安符,最显眼的就是陆家人手一个的玉佩。陆宝菱遮掩了情绪,笑道:“怎么这么多。”
徐广庭一个个的拿着剩下的几个介绍:“这是祖母一早就佛前供着的,得给曦哥儿戴上,这个是我们徐家传给嫡长孙的平安锁,也得戴,这个是母亲捐了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从大恩寺讨来的,也说给戴上。”
陆宝菱道:“谁家的孩子脖子上挂着四五个平安锁,要被人笑话死了。”
徐广庭笑笑,跟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荷包,将几个平安锁都装了进去,道:“陆家和徐家家传的两个戴上,其余的都装在荷包里随身带着就是了。”
端王爷和裴六娘也过来看望陆宝菱了,以前端王爷一个大男人,也不讲究什么礼节,叫人送礼都是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送,如今有了裴六娘打点,他省心不少。
裴六娘送了几匹上好的布料给孩子做衣裳穿,又亲手做了两套,还有平安锁,手镯等等吉祥物也都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裴六娘毕竟没生过孩子,不如二夫人和徐大夫人说起儿女经来熟练地道,不过是尽了礼节罢了。
在宫里被门槛绊了一脚其实是个意外这件事,陆宝菱没有告诉徐广庭,陆靖柔也没有告诉陈文宁,她一个人进宫去见了陆宛君,关起门来说了半天话。
陆宛君气的不行,她是贵妃,要想查问这么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知道了是谁后也没声张,还得等到陆宝菱做完月子再说,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徐家三兄弟里头,徐广庭是最晚成亲的,却是最早有了儿子,要说其余两个没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纵然有想法又如何,徐家很是讲究嫡庶,徐广庭纵然是幼子,可却是嫡子,如今他又有了嫡子,这位置是稳稳当当的,就是他们想掀起什么风浪,也承担不住这个后果。
如今别说徐大夫人整日的抱着孙子不撒手,就是徐老夫人也是每天过来,一待待上半天,含饴弄孙为乐,陆宝菱看着细心照顾的青荇,就想起了松月的话,趁着没人的时候向徐大夫人讨这个主意,徐大夫人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回去后却叫人把冯家一家子的身契都送过来了,包括冯小莲的。
陆宝菱隐隐约约觉得,徐大夫人做出这番行为好像她自己也松了口气似的,徐广庭回来后便问他,徐广庭这次也没有隐瞒,全盘托出,其实是一段很俗套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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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快要完结了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嗅出一丝将要结尾的味道呢?嘿嘿,想要番外的请举手!
正文 149。
当初冯娘子是徐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年轻漂亮,徐大老爷也打过她的主意,要说大夫人也不是个善妒的人,问了冯娘子,冯娘子自己不愿意,大夫人这才做主把她配给了冯管事。
不久后大夫人和冯娘子都有了身孕,和冯娘子先后生后生下了徐广庭和冯小哥,当时大夫人在徐家立足未稳,和二夫人整天斗心眼,无暇顾及徐广庭,就叫冯娘子做徐广庭的奶娘。
冯娘子悉心照顾徐广庭,直到徐广庭三岁。
那时候大夫人这个亲生母亲对于徐广庭来说只是一个称号,反不如冯娘子来的亲切,大夫人收拾了二夫人,回过头来亲近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儿子不亲近她,反倒亲近冯娘子。
只要是女人,就无法容忍两件事,一件事丈夫被夺,一件是子女被夺,而这两件事,都和冯娘子沾点边,大夫人一气之下就把冯家一家子赶了出去。
可徐广庭那时候小,还是整日哭闹着要冯娘子,大夫人一怒之下,就命人做了假账,说冯管事克扣她的嫁妆,这件事给了冯家一个沉重的打击,可给徐广庭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他不再要冯娘子了。
满十岁以后,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又去偷偷地见冯娘子,大夫人一直不知道,觉得自己终于把儿子夺了回来,可好景不长,她得知了真相后气的要命,唆使人告冯管事打死了人,想把冯家一家子都撵出去。
可那时候年少气盛的徐广庭却站出来为冯家澄清,和人争执,倒是真的打死了人,这件事越闹越大,为了保住徐广庭,徐宗政走关系将他送去了江南。也训斥了儿媳妇一顿,抹平了这件事。
在这件事里牺牲的冯管事和冯娘子无法重生,大夫人也不是不内疚的,叫人把只有三岁的冯小莲带进了府。
要说冯家也的确冤枉,可徐广庭也不可能为了替他们报仇去告大夫人吧,一边有养恩,一边是生母,徐广庭也是左右为难,他在大恩寺给冯娘子立了牌位,不仅有感怀。还有忏悔和赎罪,替大夫人赎罪。
陆宝菱听这段故事,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李思旋。他虽然是陆宛君生的,却被程皇后养大,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就算李思旋长大后尊敬陆宛君,孝顺陆宛君。可心里仍旧像徐广庭一样,对那个把自己抚养长大的人才最亲。
到时候,陆家若是和程家成了对立面,陆宛君和程皇后决裂,李思旋会帮哪一边?
陆宝菱第一次没有这个自信,她觉得李思旋会偏帮程皇后。程皇后争夺抚养大皇子的权利,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徐广庭见陆宝菱沉思,以为她是有所介怀。道:“我也明白母亲不是那样狠心的人,不过是逼急了罢了,可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奶娘,对不起冯家,因为母亲的一时怒火。叫他们承担后果,冯小哥我也派人在照顾。既然母亲把他们的身契送了过来。也好,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伺候吧。”
陆宝菱闷闷的靠在了徐广庭怀里:“以后咱们的儿子咱们自己养。”
徐广庭点点头,自然,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陆靖柔再次来看望陆宝菱的时候,陆宝菱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不能再叫皇后抚养李思旋了,要不然迟早是个祸害。”
陆靖柔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笑道:“你且放心,我和如玉商量了好久,想出了一个法子,不仅能替你出气,还能把李思旋给夺回来。”
陆宝菱讶异的看着这个大姐,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笑,那她就等着瞧好戏呗!
曦哥儿满月酒的时候自然大办了一场,陆宝菱忙完这些事便被陆宛君召进了宫,在这一个月里,陆靖柔和陆宛君一个宫内,一个宫外,把事情布置的差不多了,陆宛君和陆宝菱一说,陆宝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回保管她们有去无回!
很快就是李思旋两周岁的生辰,陆宛君向皇上进言,想要大办一次,皇上自然答应,这一次宴请的名单交给了陆宛君拟定,除了陆家程家在名单上外,也只有端王爷,沈家,或是六部官员这样的高官。
陆靖柔和陆宛君商议了,家丑不可外扬,出气归出气,也不能闹大了叫皇上面上无光,如今邀请的都是天子近臣,都是聪明的,自然知道什么该往外传,什么不该往外传。
陆宝菱刚开始还有些担忧:“你一向是不管事的,如今揽了这个活,皇上事后会不会疑心你?”
陆宛君笑道:“你放心吧,一个月前我就跟皇上说过,养胎的时候最是无趣,讨两件轻松地差事,皇上也答应了的,如今赶上办生辰礼,我揽了这个活,皇上自然不会疑心。”
生辰礼那天,不知内情的诸人兴高采烈的前去赴宴,聚在了云清殿,陆靖柔和陆如玉因为交际广,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来了,前去打了一回招呼,陆宝菱则去了程皇后殿里,要把李思旋抱过去,程皇后自然不肯。
陆宝菱笑道:“皇后娘娘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今日是大皇子的生辰,大家都来贺寿,若是不见正主岂不是失礼?”
这话程皇后可没办法反驳,她沉声道:“既如此,本宫和你一起去。”
陆宝菱才不管她如何的不痛快呢,见了李思旋便和李思旋逗起趣儿来,李思旋也对陆宝菱熟悉,陆宝菱要抱他,他反而挣扎着下了地,拉着陆宝菱的手稚声稚气道:“思旋长大了,要自己走,不要姨母抱。”
陆宝菱顿时眉开眼笑:“思旋可真乖,一会姨母给你两件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李思旋眨着眼睛:“姨母为什么现在不给我?”
陆宝菱笑吟吟的掏出了一个荷包,里面有两块玉雕,一个雕的小猴子,一个雕的小兔子,李思旋握在手里很是喜欢:“谢谢姨母。”
陆宝菱摸了摸李思旋的头,对程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把思旋教的这么好。他原来都不认得我呢,如今知道叫我姨母了。”
程皇后本来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总觉得陆宛君在筹谋什么事,这阵子她自己这跑的很勤快,见见李思旋就走,也不多待,也没有和李思旋说话或者是抱他,这叫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更加的忐忑。
她冷眼看着和李思旋说话的陆宝菱。本来只是两周岁的生辰,是散生,不需要办什么宴会。是陆宛君非要要求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把柄外露,那就走一遭。看看陆家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皇后和大皇子一到,众人纷纷请安问好,又各自拿出了贺礼,一通忙乱后,这才正式开席,今天并没有看歌舞。反而是搭了个小戏台子,唱麻姑拜寿。
其实在座的谁没听过两出好戏,不过是凑趣罢了。大家一边听着台子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戏,一边自顾自的说话,陆如玉中间离席一次,回来后冲陆宝菱比了个手势,陆宝菱轻轻点头。嘴角却翘了起来。
几乎是立刻,坐在席上看戏的程怀秀尖叫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却又摔倒在地上,不住地尖叫,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连唱戏的锣鼓声也小了下去,程皇后本就心不在焉,听着声音赶忙站了起来,早有宫女上前把程怀秀扶了起来。
程怀秀也是刚刚做完了月子,穿着一身翠绿色的吉服,显得成熟不少,只是经过了在地上的一番打滚,发髻散乱,有些狼狈,程皇后想上前看看,却发现程怀秀目光呆滞,不由得暗叫糟糕,厉声呵斥宫女去请太医。
程怀秀却是跟失心疯似的大嚷起来:“别靠近我,别靠近我……不是我要害你,谁让你生了儿子,是你逼我的……”
听到这几句话,在场一片哗然,程皇后也是脸色大变,命人把程怀秀扯住,可程怀秀却不许人靠近,又是挣扎又是大吵大闹,大家乱作一团,谁都没有注意有个小宫女趁乱把程怀秀刚刚喝的茶碗拿走了,又换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程怀秀失去了理智,大喊大叫起来,程皇后却怕她说出更多的阴私事,犹豫着要不要亲自上前,没想到陆靖柔已经站了出来,蹲在倒在地上的程怀秀旁边柔声道:“别怕别怕,我们都在这儿呢,她伤害不了你。”
程皇后暗叫不妙,刚想上前就被陆宛君拉住了,陆宛君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千金凤体,万一伤着了就不好了,还是离远一些吧。”
程皇后真想一把把陆宛君甩开,可她知道陆宛君有身孕,只要自己一动手,那陆宛君肯定会借故摔倒,指责自己故意推她。
程皇后冷笑,这种把戏也难为陆宛君想的出来,索性一动不动,任由陆宛君牵着。
那边程怀秀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拉住了陆靖柔的手:“真的不怪我,怪她自己生了儿子,我告诉过她的……是她自己不听。”
陆靖柔声音越发轻柔,跟哄小孩子似的拍着程怀秀的背:“我知道,你是正妻,长子该由你来生,是她不好,抢在了你前面,你放心,她已经死了,你若是害怕,那咱们给她烧些纸钱,做场法事,好不好?”
程怀秀不住地点头:“做法事,烧纸钱,我都答应。”
在场的人虽然面面相觑,可见程怀秀安静下来,都松了一口气,陆靖柔也将程怀秀交给了一旁的宫女,自己站了起来,她腰间配着的一个紫色绣合欢花的香囊就垂在了程怀秀面前,程怀秀跟杀了人似的,又大叫起来,把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大家吓得魂飞魄散。
程怀秀那边已经大叫起来:“啊……你别怪我,是姑母叫我干的,你别怪我,不关我的事……”
她说的这句话更叫人震动,大家齐齐看向了程皇后,程皇后已经脸色苍白,大家都暗暗猜测,原来这件事还是皇后唆使的啊!
这个时候,被宫女“无意”带错了路的程夫人匆匆赶过来,见女儿成了这个样子。惊叫一声扑了过去,程怀秀还是认得程夫人,紧紧抱住了程夫人:“娘……娘……不关我的事,是姑母叫我干的,你告诉她,你告诉她。”
程夫人也是神色大变,慌乱的安慰着程怀秀,声音都走调了。
陆宝菱把陆靖柔拉了回来,陆如玉站出来道:“何夫人估计是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还是请太医瞧一瞧吧。”
程夫人慌乱却不失理智,定了定心神,向程皇后道:“秀儿失仪。还请皇后娘娘恩准提早退席。”
程皇后脸色难看的吓人,自然恩准了,叫几个宫女扶着程怀秀刚想离开,就听到外头太监的通秉:“皇上驾到!”
程皇后怒视着殿里的人,陆宝菱无辜道:“我怕事情闹大了不好。就叫人去请何大人,没想到把皇上也惊动了。”
话音刚落,皇上已经进来了,神情威严的看着殿里的人,把目光落到了疯疯傻傻的程怀秀身上,眉头一皱道:“这是怎么了?瞧她那个样子还想把人往哪儿带?赶紧扶去后殿。请个太医来瞧瞧。”
皇上发话了,谁敢不听了,陆宝菱更是快速走到了程怀秀身边想伸手扶住她:“就是就是。何夫人可是刚出了月子的……”话音未落,就被一旁的程夫人狠狠推开:“你滚开。”
陆宝菱一个不妨,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上,惊愕的看向程夫人,陆靖柔和陆如玉赶忙上前扶起她。陆靖柔怒道:“程夫人,我妹妹也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推她。”
程夫人这才意识到办错了事,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皇上的脸色也不好看,气氛一时间僵住了,陆宝菱自己摆了摆手:“程夫人也是着急,没关系,还是赶紧送进去叫太医瞧瞧吧。”
程怀秀挪到了后殿,在场的夫人们识趣的都纷纷告辞了,皇上见好好地一场生辰宴弄成这样,也不大高兴,慢了两步坐在了殿里。
陆宛君上前轻声道:“皇上还是快些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