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同眠:危险总裁宠娇妻-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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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是慢动作,荀墨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箭步冲上去,没有一丝犹豫,跃身跳下,紧紧盯着苏浅眠,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双臂护住了她的脑袋——
然后画面瞬间恢复了正常速度,两人如一颗流星,自由落体,嘭一声跌进大海,只激起很小的浪花。
哗——!哗——!海浪拍打。
苏浅眠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是在医院。
病床旁是冯医生。
苏浅眠一看到他就坐了起来,一阵晕眩,冯医生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荀墨辰呢?”
冯医生脸色有些不自然,苏浅眠的心紧紧揪起来。
“他在另一个病房。”
苏浅眠要下床,被冯医生制止:“少夫人,您先镇定,我有话说。”
苏浅眠坐好:“好的,你说。”
冯医生有些为难:“荀总的身体本来是有些好转”
“恶化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荀总没有大碍,但是如果您们的度假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加重他的负担,不利于恢复。”
“检查做了吗?”
冯医生掏出一份单子,交给苏浅眠:“一切正常。”
她没心思看,也看不懂,将检查单交还给冯医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取消行程吧,我们回国。我想荀朗了,一刻也等不及。”
冯医生笑了笑。
荀墨辰还在睡,容颜安静。
苏浅眠坐在床边发呆。
直到第二天中午,荀墨辰才醒。
没看到苏浅眠。
荀墨辰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深深吐了口气,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然后小声咳嗽起来。
咳嗽声在苏浅眠进来的那一刻,停止。
苏浅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另一个水杯拿给荀墨辰:“喝吧,刚好。”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于是准备了两杯水,无论他什么时候醒,都能喝到一杯温度刚好的水。
荀墨辰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笑着问:“去干什么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守在老公身边吗?”
苏浅眠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很冲:“不就是睡个觉么,还得人守着?”
荀墨辰不再说什么,低头将水喝完。
“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的机票。”然后大眼睛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想荀朗了,老公,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家,我们出来玩,我心里难受~一两天还能坚持,可是老公我们回去吧~”
荀墨辰皱眉。
“老公~你不想阳阳吗,你的毛线团子?”
荀墨辰揉她的脑袋:“机票都买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要这么不情愿嘛,亲你一下好不好?”
阳光很好,暖暖的,带着浅浅的金色,铺满整个房间。
老实说,荀墨辰的确很不情愿,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
结婚的当天晚上,也就是我们所有的洞房花烛夜,荀墨辰以‘男子汉要独立,还跟妈妈睡会让人鄙视的’为由,荀朗被他爸赶到了客卧,后面还跟着条边牧——这条边牧,哦,也就是小黑,很自觉的、很有模有样的担当起了守护者的角色,总是守在荀朗够不着的地方,看似懒散,实则警惕的担任起了看护的工作。
当晚上,月黑风高,荀墨辰志得意满,想要干啥干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挠门声:“妈妈!妈妈!”
苏浅眠推开老公去找儿子,一开门,就见荀朗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仰着大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后面蹲着懒洋洋的边牧。
苏浅眠心疼的抱起儿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哄:“哎呦,小心肝儿,看着哭的,眼泪啪嗒啪嗒的。”
荀朗正在学说话的阶段,一边哭一边学着他/妈说:“啪嗒啪嗒”
本来还心疼自责的不得了的苏浅眠一下子就乐了,心情好了不少,哄好儿子,将儿子放在老公的位子上:“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荀墨辰在另一边黑着脸: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小兔崽子!
这就要回去了其实还是挺想那只小猫咪的。
这个蜜月,就这样结束了,虽然美好,但是短暂的让人不敢相信。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到林城之后,苏浅眠就彻底宅了起来。
一家三口,生活还算和谐,除了父子俩经常不对盘,荀墨辰将毛线团子欺负的哇哇直叫外,或者毛线团子被他爸爸逗得哈哈大笑兴奋起来将家里所有东西扔了一地,然后被他爸爸抱着躲避他妈妈的追杀,在关键时刻毛线团子把持不住激动的叫出声来直接导致隐藏失败父子俩被苏大人找到,或者荀墨辰屡教不改的将腿放在桌子上,气得苏浅眠直跳脚,等等。
当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荀朗已经分得清红色和蓝色,苏浅眠和荀墨辰骄傲了好一阵子。
今年的雪,格外大。
荀墨辰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毛毯,荀朗爬在他腿上玩着个纸盒子。
“浅浅,我想喝绿豆粥。”
苏浅眠在门口回过头来:“哦,我这就去做。”
苏浅眠将荀朗从荀墨辰身上抱下来:“去跟妈妈捡豆子去。”苏浅眠给荀朗安排活儿。
荀朗是相当愿意干活儿的,不像我们这些大人。
荀墨辰将毯子移开,走到窗口,拨通了电话。
十分钟后,冯医生出现在门口。
苏浅眠从厨房出来,给冯医生倒了杯热水:“路上不好走吧,这风雪挺大的。”
冯医生依旧衣服儒生打扮,笑呵呵的回答:“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冯医生将医药箱打开,给荀墨辰做例行检查。
这次用的时间格外长。
满天的飞雪,纷纷扬扬,树木,道路,广告牌,一切都变得模糊,甚至看不见。
屋内开着空调,十六度,恒温。
冯医生的表情有些沉重:“荀总最近是不是咯血咯得很厉害?”
荀墨辰点点头。
“感到肌肉酸疼,浑身无力,有时候会出现晕眩?”
荀墨辰再次点头。
“那荀总有没有出现过晕倒状况?”
荀墨辰看了苏浅眠一眼,冷静道;“出现过。”
苏浅眠到抽冷气:“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超市了。”
所以所以你就在家里晕着?我回来了就当做没事?荀墨辰
苏浅眠盛怒。
冯医生看着荀墨辰,眼里有询问,在得到荀墨辰微微点头后,才继续道:“荀先生的病情已经到晚期了。很抱歉。”
一个医生说抱歉,是什么意思?
哐——!荀朗没拿稳,盛绿豆的盒子摔在地上,绿豆洒了一地。
苏浅眠看着荀朗。
荀朗觉得挺好玩,将盒子一抽底,整盒子的绿豆都洒到了地上,荀朗非常有成就感的笑。
见到妈妈表情严肃,知道做错事了,心虚,自觉地蹲下去捡绿豆,因为腿短,穿得又厚,蹲不下去,只能撅着屁股,伸着短短胖胖的手,很认真的用食指和拇指,将那满地的绿豆往盒子里捡。
真是充满喜感的画面。那么多绿豆,他一个一个捡要捡到什么时候?这性子真是随了谁啊。
苏浅眠问:“什么时候做手术?”
冯医生很无奈:“少夫人荀总这几年一直在注射激素,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而且心、脾、肺、肾,功能衰竭,咯血是晚期表现,肺已经不能维持其功能,可能现在,里面都是血。不过,您不要着急,我已经在联系国外一家医院了,他们在这方面”
“你说过这是变好的表现,你!你根本就是庸医!胡说八道!”
“我让他说的。”
苏浅眠一下子愣住:“可是,那次的检查报告我也看了,明明写着”
荀墨辰苦笑:“浅浅,我不是事情到了跟前才想到要准备的,很多事情,在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了。如何告诉你,如何隐瞒,如何让你离开,如何让你留下,等等。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苏浅眠依旧故作轻松:“荀墨辰,别玩了,不好玩。你不是阳阳,你三十一了,早过了开玩笑的年纪。”
荀墨辰声音很轻柔:“浅浅,你这么聪明,一定早就感觉到了。”
他总是说她笨,好不容易夸她一次,她竟然觉得难以忍受。
她情愿当个笨蛋。因为笨蛋简单,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笨蛋不会伤心。
苏浅眠捂住脸,肩膀抽动:“荀墨辰,你骗我”
荀墨辰:“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看着她曾经闪亮的大眼睛,印着窗外纷乱的大雪一样的迷茫,和积雪一样的悲伤,他觉得,撑不下去了。
真的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的苦苦挣扎,像是一个笑话,在命运面前,无力的像个孩子。
“左右为难的你不知怎样去面对,我能做的只剩沉默以对爱情是让人沉迷的海洋你的眼泪让我不敢开口讲”
电视里的蜗居已经演到最后一集,难得没有插播广告,片尾曲响起。
“我想大声告诉你,你一直在我世界里,太多回忆难割舍难忘记,太心疼你,才选择不放弃也不勉强,你不要哭,这样不漂亮”
冯医生有些看不下去。当医生这么多年,生生死死,他以为早已看开。可是,这个情呀
冯医生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荀墨辰将苏浅眠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第一百七十章
荀墨辰像是松了口气,傍晚吃饭的时候,咯出大量的血,苏浅眠慌张的打电话,一大群人过来,七手八脚将荀墨辰台上担架,然后匆匆离去。
桌子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纷乱的大雪遮掩住这栋人去楼空的别墅。
荀墨辰昏迷了三天三夜。
在这过程中,许多人来过,荀墨辰的爸爸妈妈和爷爷,荀墨华,程以安。但是荀墨辰在重症病房,进去过的只有两种人:医生和护士。
医院给人的感觉,如此清晰而强烈。
早就没人有时间理会荀朗了。苏浅眠找了个可靠的月嫂,可是据说,荀朗跟着月嫂,不哭不闹,但是一句话也不说。
那是他的性子。
可是苏浅眠再心疼,也只能心狠。
她倒也没什么事,荀墨辰有自己的医生,一切像是很早之前就已开始,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会议室里的一众医生在热切讨论着,甚至大声争吵起来,一个人提出观点又立马被另一个人否决。可是吵过来吵过去,也不过说过无数遍的那些,得不出个结论。热火朝天的讨论中,荀墨辰的病房显得更加安静。
他安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美好的不像样子。
苏浅眠隔着厚重的玻璃,白皙的手指画着他的眉目:还没见他如此安详过呢,平时总是一副倨傲腹黑毒舌的样子,城府深深,闪烁着一双算计的眼睛。
苏浅眠叹了口气,老天还真是没人性啊,结婚这才多久?她将头抵/在玻璃上,身后的荀墨辰沐浴在一片阳光中。
第三天中午,苏浅眠终于被允许探视荀墨辰。
苏浅眠坐在荀墨辰旁边,感觉有些虚幻。他睡了三天?三天,时间像是被剽窃,在她脑子里没留下一点印象,只剩此刻眼前人安静苍白的睡颜。
“老公?”苏浅眠尝试叫他。可是他像是生气时的倔强摸样,一声不响。
“荀墨辰,别睡了。”苏浅眠拢了拢脸庞的碎发。
学已经下了三天。白天的时候会小一点,可是到了晚上,像《命运》的音符一样激荡,纷纷扬扬。
苏浅眠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干脆爬到床边,盯着外面的大雪。
记忆的某处被触动,她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模糊的片段里,也是漫天飞舞的大雪,不同的是险峻的地形,巍峨的高山。
苏浅眠眼前一片黑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而干裂的指腹,有些笨拙的擦着她眼泪:“别哭,会冻坏眼睛和脸的。”
“可是我控制不住呀。”
雪盲症
荀墨辰将自己的大衣紧了紧,裹住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
“我们在哪里?”苏浅眠问。
荀墨辰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逃命逃得急,和请来的那个当地向导,走散了。”
苏浅眠的声音绷紧:“会不会被雪埋了?”
“应该不会。我们能出来,他肯定更没问题。”
苏浅眠松了一口气,但立刻就陷入另一个惆怅:“那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荀墨辰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些宠溺:“不会,我们会出去的。”
十万雪山,是当地人都不会轻易进入的死地。
苏浅眠低垂了头,风将她的衣角吹得朔朔,声音一出口就破碎在风中:“你我、我其实有想过这种情况,我是有心理准备的。虽说我们要珍爱生命,可有时候思念太重,思想太重,我觉得我走不动了。我没有亲人,不会牵挂谁,也不会有谁牵挂,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我想要的呢?可是你不一样我们萍水相逢,你实在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苏浅眠说完,专业txt得不到回答。风声太大,她不确定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她没听见。更可恨的是她看不见,无法从他的表情中推断一二。
于是苏浅眠说:“我妈我生理性呕吐四十多次,后来实在没办法,叫医生打了镇定剂,一针不管用,就接着再打,反应过来之后就接着打,后来人快要撑不住了,终于不用打镇定剂了,换上了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所以我很怕打针的。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其实我不但可怜,还很懦弱。比如我爸爸叫我要坚强,我便没有办法不坚强,于是就自己跑来了西藏,这样可以证明自己很厉害,可是心里实际上想的是,路上会有许多危险,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就不算辜负我爸爸的期望了。哀莫大于心死,如果不是你,我就如愿以偿”
最后一个字破碎在风中,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坚硬的胸膛。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喷在她的头顶她不确定是否有较为柔软的东西印上她的发顶,带着颤抖。
“浅浅,我”
苏浅眠推开他,将他的大衣脱下来:“你走吧,我们不同路。你往雪山外,我往雪山里。”
荀墨辰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