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贤妻-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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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红火!相对的,也便觉得是四方馆带动了大家伙儿的生意!
久而久之,这封城便愈来愈热闹!每月初一、十五前后三四日,这城内的各大酒楼、客栈定然是会客满!再加上四方馆住了许多的商人以及四处游历的学子们,这前来观看赛诗会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这四方馆的赛诗会,是在东侧的三楼举行,而同时,则是在外门处,搭了一座高台,将里面的佳作也会命人一一在此高声诵读!同时,赛诗会完毕后,这外面的高台上活动不没有结束,而是会在这里举行说书、歌舞表演、以及一些个民间小调儿等活动,每次只会表演一种单一的,如此循环往复,倒是将民间的一些个小曲儿,还有这八大部族里的一些个山调给传了出来!倒是让封城的文化气氛更为浓郁热闹!
“你想出来的法子倒是妙!现在一提这四方馆,可以说是无人不晓了!”元熙赞道。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不是夏和得力,再加上这些属下们的尽忠职守,怕也是不会这般地顺利!咱们今天怕是要晚了。”
“无妨,我已经交待过了,让他们不必等咱们,有付相在,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二人到了四方馆,果然已经是人山人海,外面的高台上,已是围了不少的人,台上有馆内的司仪正高声念着这十五的前三甲已经顺利决出,接下来,便是本月的月状元的角逐了!
元熙和静依上了三楼,主座仍是空着,显然是为他二人预留的。二人一进去,自然是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待元熙落座后,便由四方馆的馆主宣布,进行月状元角逐的第一局,赛诗!
这月状元的产生,同每次前三甲的产生不同,分为三局,第一局为赛诗!第二局为策论!第三局为王爷或者是付相当场出题考校!最后这三局的结果出来后,才会根据这六人三局中的综合表现,评出本月的月状元!
欧阳信自瓶中选出了赛诗的题目,高声道:“第一局赛诗,题目:松柏!”
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六位才子便纷纷写好了自己的诗作!静依心中感叹,到底是才子!这样的速度,还真是不错!
付相将冯宇的诗作拿了过来,请元熙品评!
元熙朗声读道:“大夫名价古今闻,盘屈孤贞更出群。将谓岭头闲得了,夕阳犹挂数枝云。”
话音一落,便听人群中议论纷纷,付相点头道:“好诗呀!王爷以为如何?”
元熙淡笑点头,不语!
第二局的策论,这个名叫冯宇的学子,再次引起了付相的注意,竟是情绪有些激动地将那文章递给了元熙,元熙接过来时,似是感觉到这付相的手,还在隐隐发抖!
元熙低眼看过,眼神一紧,眉心处略显喜色。静依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看来,这个冯宇当真是个可用之材呢!
第三局的现场考校开始了。元熙对着付相点了点头,付相会意,朗声道:“今日六位才子可谓是各有千秋,老夫这里有一困惑,困扰了老夫数年。倒是想请六位才子能给出个主意!”
六人齐齐作揖道:“请大人出题。”
付相笑了笑,“老夫年轻时读书,曾读及这愚公移山的故事。当时曾问先生,这愚公移山贵在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可是为何他却不肯搬离故土,别觅良居呢?当时先生无言,只告诉老夫,要学习愚公的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便是,其它的不必多虑!可是这一问题,却是困扰了老夫二十余年!今见六位才子皆是才高八斗,许能为老夫解惑矣!”
六人闻言,面面相觑!这可是个极难回答的问题!
片刻后,高祥上前一步道:“学生有话要讲。”
付相伸手一抬,示意他继续。
高祥面上微有些得意之色,似是胸有成竹,“启禀王爷,付相,学生以为,这愚公太过愚笨!莫说两座大山,就是一座也岂是凡力可为之?这愚公曾言: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可是他却不知,他自己的子孙是否会发生其它不可预测之事?是否会世代子孙昌盛?而即便是子孙昌盛,难道便永生困于这移山之事,而弃求学之路?终生为移山之奴?故学生以为,当是以付相之言,另觅良居为好!”
高祥说完,人群中再次是议论纷纷,这个典故大家自是知道。可是如今听到这付相提起,再一听这高祥之言,似乎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付相笑了笑,不语。
此时,李照阳也是上前一步道:“高兄所言,在下不敢苟同!这愚公移山本就是为了造福子孙万代!愚公要移山,不是头脑一时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他移山的目的十分明确。惩北山之塞,出入之迂也,说明他深受交通阻塞之苦。
苦于北山挡道,出来进去要绕远,很不方便。这句话说的不止是愚公一人的体会,而是所有面山而居的人们的共同感受。因此,愚公聚室而谋,立即得到热烈的赞同。对于搬掉两座山会给人们带来什么好处,愚公心中也是有数的。”
李照阳说完,便对着元熙等人施了一礼,退至一旁。
静依看在眼里,这个李照阳说话、行事,皆是有礼有度,不错!
此时冯宇也是上前一步道:“学生赞成李兄所言!愚公对移山的利害关系,早已考虑再三了。愚公在移山的整个过程中站得高、看得远,考虑问题十分周密,驳斥智叟有理有据。只是,至于付大人所提到的为何不肯另觅良居,学生也是困惑不解!还请大人指教!”
静依闻言,轻笑了几声,因她戴了帷帽,旁人自是看不到她的相貌,可是仅听到她几声笑声,便宛如是夜间盛开的昙花一般,让人感觉到了霎时的美丽,只可惜,时间太过短暂,还来不及细品,那昙花便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静依无意中的笑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侧颈相待!甚至是连一旁的付相也是有些不解,“不知王妃殿下,何以发笑?”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元熙冲她点点头,“但说无妨!你的才名,大家也是知道的,想必你也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会解开了付相心头盘桓了二十余年的疑惑!”
“是!妾身便斗胆一言了!”静依说着,便看向众人,她的身子坐的笔直,双手置于膝上,无可挑剔的坐姿!因看不到她的容貌,只听她一句话,便宛若是夜莺在歌唱一般,婉约动听!
在场众人皆是翘首以待,洗耳恭听!
“愚公移山,若是象征性地去理解,把山比喻为毒瘤般的人、事、物的话,则值得学习其精神,否则不敢苟同了。大自然有其天地之造化,人力亦有圆润之道可以为之。人生短暂如蜉蝣一瞬,面对一些情况实是可以绕道而行,或迁移便可。比如愚公以及乡民,生在大山之中,本身就不便于交通行走,在这个情况下完全可以举村而迁,住到大山外面的平坦之地岂不是更好,这样既省力又省时,而且没有破坏自然,这何其不是智者之道?把宝贵的时间让自己与子孙都浪费在移山之中,岂不是莫大的悲哀?”
静依顿了顿,感觉到了大厅内的寂静的气氛,又道:“愚公精神的实质是排除千难万险,不达目的决不休止。而非是让我们真的去学习什么移山!这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贸然移山,岂非是与天地相抗衡?愚公移山,从头到尾就是表现了愚公的愚不可及,以及不听智叟的劝说而进行的一番巧辩罢了。这愚公之愚,自不量力,为其一!逆天而行,为其二!毁其子孙之宝贵的时间为其三!所以,本王妃以为,这愚公移山的典故,不过就是为了让我们记住这持之以恒的道理罢了!凡事皆有圆润之道,若是太过执着,只怕是反而会误其一生了!”
静依的这番话说完,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
而与此同时,四方馆外的司仪,早已是接到了厅内记录的平王妃之言,并且开始高声朗读!
不知过了多久,付相竟是缓缓起身,离开座位,行至静依面前,作揖施礼道:“王妃大才!臣佩服之至!王爷能得王妃这样的贤内助,实在是我封城之幸!”
在场的众位学子,似是才回过味儿来,也是齐齐作揖,“王妃大才!学生佩服之至!”
付相一脸激动地看向了平王和平王妃,“老夫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闻此良言!实在是三生有幸!”
静依清声道:“付相言重了!本王妃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罢了!若论大才,我封城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本王妃?倒是付相辅佐王爷,心中所想,日夜所思皆为国家大事,岂是本王妃一介妇人所能比拟的?”
付相闻言,高声大笑,“王妃谬赞了!王妃虚怀若谷,老臣佩服!”
元熙如玉的俊颜上划过一抹笑意,“好了,付相还是想想这六位才子中,哪位才是本月的月状元吧!”
付相再次落座,与欧阳信等人细细商议,最后选定了冯宇,交由元熙定夺!
元熙看过名字,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初一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和静依先起身离开了!
他们的离开并不影响在场学子和外面的百姓们的热情,没一会儿,便又继续高谈阔论了。当然了,他们当晚谈论的话题,始终都是绕着平王妃、愚公移山、天地规则等等,静依也许没想到,因为今晚的一番言论,会让她名动大渊!更没想到,因为这番言论,四方馆和鹿鸣书院因为她的影响,也是更加地出名了!
二人出了四方馆,没有上马车,而是缓步而行!
“元熙,那里有卖馄饨的!咱们去尝尝好不好?”
元熙虽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中,却是可以听出她的兴奋之意!“好,咱们就去前面的摊上坐坐,吃碗馄饨!”
二人到了摊前就坐,他们身后跟着的人也是各自找了桌子坐下。
“阿婆,给我们来两位馄饨!”静依轻道。
卖馄饨的老阿婆,应了一声,盛好了两碗馄饨后,便见一个小媳妇儿样的妇人,给她们端了过来。“二位慢用。这桌上有辣椒、盐和醋,二位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
“谢谢大嫂。”静依将帷帽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如牡丹一般娇艳的容颜。连那小妇人看了都是有些惊艳!
静依先用勺子轻舀了口汤,喝了,“嗯!真好喝!这个味道真的不错呢!元熙,你尝尝!”
元熙也笑着先尝了口汤,再吃了几个馄饨,看静依有些着急,想吃却是嫌烫,正在那儿慢慢吹呢!
“来,张嘴!”静依一扭头,便看到元熙举着勺子,里面躺着一个馄饨,静依眨眨眼,笑了笑,然后便张嘴将元熙递过来的馄饨一口吞下!
本来有些粗鲁的吃法,在旁人看来,却是极为可爱!而二人间这原本有些有违礼教的互动,看在旁人眼里,只觉得是如同画中一般!二人当真是看起来登对至极,天作之合!
初一抽了抽嘴角,看了面无表情的司画一眼,小声道:“要不要我帮你也吹吹?”
司画听了,原本的面瘫表情,竟是一窘,有些尴尬地低了头,几乎就是要埋到碗里去了!而一旁的苏醒和司语则是一个劲儿的轻笑!直将初一笑得满面通红,这才作罢!
静依又舀了馄饨喂给元熙,两人就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的倒是还算有趣!
不一会儿,二人吃完了,静依的碗里只剩了些汤,“真的很好吃!大嫂这馄饨馅儿是阿婆拌的,还是你拌的?”
那大嫂笑了笑,“我哪里有这个手艺,这都是我婆婆拌的馅儿,我也试过几次,不过没有婆婆拌的好!”
那阿婆听见了,也是笑着走了过来,“两位客官吃着还满意?”
静依点点头,“满意!太满意了!阿婆,你们天天在这儿摆吗?”
“以前在左边儿那条街,后来,这条街热闹,我们便迁到这条街了!迁到这边儿后,生意真是好了不少!”
“阿婆,就你们两个负责摆摊儿吗?”
“哦,每天我的儿子,也就是他相公会帮我们把这里摆好,晚上再过来帮忙收拾!他在鹿鸣书院当差,是厨子!”
“阿婆一家几口人?”
阿婆咧嘴一笑,露出了口里缺着几个牙的牙床,“我有两个儿子,这是大儿媳妇,小儿媳在家里看顾着几个孙子孙女儿,小儿子在一家私塾教书,晚上回家帮忙带着几个孩子。”
“阿婆有几个孙子,几个孙女儿?”
“我老婆妇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儿!平常几个大的会去私塾,家里就只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需要照顾。”
静依和元熙对视一眼,“那阿婆您家的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吧?”
“托平王爷和平王妃的福,还不错!要不是王爷将那些个贪官恶棍们给整治了一番,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过?我的儿子,怕也是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
正说着,便见不远处有一队衙役过来,“阿婆,他们每晚都会来吗?”
“当然不是!他们是轮班的!几天才会轮到一次!晚上就是因为有他们不停地巡逻,我们这些个小本生意的日子才好过呀!”
元熙点点头,“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便将桌上的帷帽拿起,然后亲手给她戴上了,起身对着那婆媳俩道:“这馄饨的味道确实不错!改天,我与娘子定会再来品尝!”
二人又四处逛了逛,直到已是到了戌时末,元熙才和静依一起上了马车,往回走。
“元熙,外面还这么热闹呢!现在回去是不是太早了?”
元熙宠溺地看着她,“不早了!已是戌时末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何嬷嬷又要着急了!”
“你觉得那个冯宇如何?”
“为人倒是还算有些才华,比高翔显然是要踏实了多!”
静依点点头,这倒是!那个高翔在四方馆的那席话,分明就是为讨好元熙和付相!他明知元熙和皇上之间不睦,才会有此一说!虽说是考虑到了另觅新居,可是话里话外,这出发点却是不对!
“那个李照阳,你以为如何?”
元熙的大手在静依的头上摸了摸,然后让她靠着自己,以便让她坐的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