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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51部分

小说: 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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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只好附和,“那就再加件衣裳,再添床被子。”

 他放开我,立刻就亲自动手,很快我就多穿了件衣服,被子也多出一床,别说,好像还真觉得暖和了些,身子不抖了。

 “皇上,能让婉晴过来陪我说说话吗?”

 他满口答应。

 “皇上,听碌公公说,茆溪行森大师已经过来玉泉山的华严寺,可否让我见一次大师?”

 他眉头拢起警觉,“不许问那些让朕生气的问题?”

 我略微迟疑,只得点点头,他放开警觉,“朕会安排。”

 “皇上,您能抽空给我写一遍《心经》吗?妾妃好久都没碰文墨了。”话说到这,我实在是没办法,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或是斜靠着,哪儿还能气定神闲握住毛笔写字呢?

 疼惜在他眼中漫开,“朕每天给你写一遍,只要能让你平心静气地养病,写多少遍朕也愿意。”

 他靠过来,让我倚着他的肩,他的手指点点我的嘴唇,“枫叶好吃吗?是什么味道?”

 我方才是在品尝枫叶的美味吗?还有心思愚笑我,那我就索性胡诌,“好吃,又香又甜,像冰糖一样好吃。”

***

 现今,只要我开口,皇上总能满足我的请求。婉晴已经来到澄心园,《心经》的经文皇上也给我写来两份,而且今天下午我就能见上茆溪行森。

 婉晴并不知道我中毒,她只道是我劳累过度外加受伤,可当她见我半躺床上柔弱无力的样子时,她好似明白我这回怕是再难撑下去,惊惶让她变得手足无措,悲伤一再驱逐她的泪水往外涌出,她抱住我,嘴里就只会重复,“姐姐,姐姐···”

 玉泉山建有上下华严寺,我拜托婉晴替我到山上的华严寺烧香拜佛,为亲人祈福,另外我把皇上抄写的一份《心经》仔细叠成一艘小船,交给婉晴。

 “婉晴,帮姐姐把这艘小船烧给我的荣亲皇儿,相信趟过火海的小船,我的孩儿一定收得到,这里头承载了他父皇的厚重期望,也满载着我的绵长思念,这是我这个额娘最后一次给他送去我的爱。”

 我的眼神仿佛跟着那写满爱意的小船飘忽而去,“我活着,他好歹在我心里,但我如果离开这,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一缕游荡的孤魂,只怕连一丝想念都再难表达。”

 婉晴趴在我床沿,泣泪声里还是只会重复,“姐姐,姐姐···”

 婉晴去后,躺在床上的我好似身体里的点滴气力都被那艘小船带走,我整个人如同浮在海面上,身下是蓝色的海水,眼里是蓝色的天空,蓝色的世界格外清静。

 这时候并非服药的时间,李延思却直撞横冲急急忙忙进来,人都还未站稳,嘴就忙不迭禀报。

 “皇贵妃,微臣找到了,找到解药了,您一定要撑住。”

 菱香激动地抓住李延思的胳膊,“快说,是什么?你怎么不直接把解药配过来让主子马上服下?”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他,见他手舞足蹈、听他语无伦次地给我列出解药的每一味成分,不多,也就才四种,可当我具体听完后,一开始就还没来得及爆发激动的我在平静中浮回海面,这个解药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菱香重复着每一味成分,热心沸腾,“不难找,奴婢都见过,主子这下有救了。”

 接着她又把这四味药的要求絮叨一遍后,顿时气得直跳脚,狠狠掐住李延思的胳膊,李延思发出一声惨叫,菱香则忿然变色,“李太医,你是不是昏头啦?这四种东西能同时拿到吗?你这都是从哪儿找来的瞎编乱造,你真是欠打。”

 菱香说打就打,两手立刻就左右开弓往李延思身上打去,李延思捂住脸任她打,嘴里又是求饶又是解释,“我错了,菱香姑娘。可这几味药不会有错,我认真研读神农氏的《神农本草经》,里头提到的药理‘七情和合’博大精深,想要解断肠草的毒,非要是其中三味药最新鲜的时候,而另一味也是需要在最繁盛的时节采摘、熬制,如此四味药的药力才能最大发挥。”

 菱香不止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说了也是白说,明知不可能,你还跑来说这些做什么?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庸医,你除了能气死人,你还能做什么?”

 菱香终于停手,捂住自己的脸,哭起来,“哪有你这样的太医,分明是胡诌,故意说些办不到的药推脱责任,平日里皇贵妃待你挺好,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不是这样的,菱香姑娘,这解药不会错,要是没有把握,我不会跑来打搅皇贵妃,皇贵妃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他围在菱香跟前,极力表白,“我绝对是认真分析了每一味药的药理,只要能同时拿到这四味药,肯定能解毒。”

 菱香放开手,哭丧着脸,“好,我信你,这四味药能解毒,”说罢,菱香双手狠劲把李延思推开,李延思不及躲闪,往后趔趄倒退不稳,坐到了地上,菱香掐腰居高临下,发火喷去,“你要怎么去凑足这四味药,都是在春夏秋冬四季最分明的时候才有,你能一口气穿越四季拿到吗?我算看明白了,想要进宫做太医,先就要油嘴滑舌,别以为喊出本书的名字,就显得你很懂,可那位神农氏不也就是挨不过断肠草吗?”

 李延思赶紧爬起来,一脸严肃,“菱香姑娘,我理解你的急迫心情,我和你一样想救皇贵妃,你有气,怎么打我都可以,但不要侮辱神农先生,你可知他为后世的医理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另外我也不是靠嘴行医的人,我是···”

 “打住,”菱香大叫一声,捂住耳朵,“你就是位庸医,最蠢最笨的庸医。”

 “皇上驾到!”小碌子喊声传出时,他已经推开门,双眼瞪向菱香,然后俯首快速退到一旁,皇上紧接着就迈进屋来,边走边质问,“怎么回事?皇贵妃需要清静,菱香你好大胆子,大吼大叫在那儿骂人。”

 菱香慌忙跪在地上,李延思也跟着跪下时,皇上又盯紧李延思,“李延思,菱香骂你的话朕可是听得明明白白,骂得好。要不是皇贵妃一直在朕跟前为你说好话,朕真是恨不得宰了你。”

 菱香和李延思额头都贴到了地板上,全身抖抖瑟瑟,我则轻声喊去,“皇上,我想坐起来。”

 皇上三两步过来扶起我,并坐在床沿让我靠着他,“皇上来得可是扫兴,这两人斗嘴正是精彩。妾妃本觉得烦闷,没曾想菱香与李太医你一言我一句,甚是逗趣,我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什么?”他看看那两人,又回头看着我,“你这都是什么癖好?奴才都吵翻了屋顶,你反倒听了个妙趣横生。”

 我悦色言笑,“皇上不要动怒,皇上训人不好听,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没有乐趣,只有心惊。”

 皇上把被子拉高些包住我,我请求他让李延思、菱香退下,我想单独和他呆一起,大家得令往外退时,皇上突然叫住李延思。

 “李延思,朕查了查,枫叶是不是可以吃?”

 李延思大吃一惊,“皇上您已经知道?”

 皇上想当然而言,“朕当然知道,朕昨儿个寻了本游记略翻,碰巧有记载,有人采摘鲜嫩枫叶捣烂,滤出汁液浸泡米粒,如此蒸出的米饭竟然清香可口。”

 李延思喘口气,“回皇上,书中确有记载,有些品种的枫树自身含有高浓度糖分,可以熬制糖浆,甜度不比蔗糖低。”

 “真的?”皇上好奇地把身子朝前稍倾,“看来皇贵妃饿极了吃枫叶,还口口声声说像冰糖一样好吃不是随口笑话。朕昨儿个看到枫叶可以吃,就想着给皇贵妃做枫叶冰糖,没想到枫叶自己就可以熬糖。”

 “枫叶冰糖?”李延思与我同时出声、同时愣向皇上。

 我们的反应倒叫皇上莫名其妙,李延思赶紧解释至今为止中原只有传统的老冰糖,没人会做别的冰糖。

 “不会呀,”皇上敲敲两下脑门,若有所思,“朕想想,依葫芦画瓢,可以把枫叶捣出浓汁,再与白糖一同熬制,然后,”他闭上眼,似乎是在搜寻记忆,“再结晶就可成枫叶冰糖。”

 登时,寒利在他眼中料峭,阴冷在他唇角暗沉,“藏红花冰糖都有,断肠草也能做,这个自然也能。”

 相信李延思已经把皇上最后的低语听了去,因为方才皇上说要宰了他,他脸上都没惊出如此的恐惧。

 我真怕自己听错了,我振寒的身体努力积聚我全身的气力问去,“断…肠…草?”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呈现出如何一种表情,但当皇上扭头面对我时,倒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他,他顿时神志清楚。

 “做什么冰糖,何必麻烦,依据枫叶自身特性,找人直接熬制枫叶糖浆,让皇贵妃尝尝鲜,去吧。”

 从他嘴里说出藏红花冰糖、断肠草那一刻,突然好似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淋下,凉寒浸渗,谁知,这阴寒不是要冻僵我,反倒是血液里开始抗争着炽热的熔流想要冲云破雾,打破火山的死寂。

 “等等,李太医请稍等。”

 精神焕发,我语速流畅,“皇上,李太医千辛万苦找出了能治愈我病症的药方,只不过需要跋山涉水,去到不同地方找齐配药,菱香就是因为觉得艰难险阻不可能实现,才会出言顶撞李太医。”

 我握向皇上的手,“皇上,请允许李太医出宫,妾妃想活下去,妾妃想一直都能陪在您身边,妾妃一定会好好静养等着李太医寻获配药回来,治好我。”

 “当真,太好了。”皇上兴高采烈,“是什么药?宫里的御药房没有?非要出宫去找?”

 “不然菱香怎么会失了分寸大吼大叫呢?”我愈发握紧皇上的手,“李延思亲去我最放心,我会定时服用他开出的补药养着身体,请皇上准许他立刻出宫,如此他也好速去速回。”

 故意娇气地把脸贴向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皇上,妾妃等不及要重新站起来,您就让他去吧。”

 李延思仗马寒蝉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皇上在我的催促声中,将信将疑,却又带着兴奋,“既如此,李延思,朕命你马上回去交接一下皇贵妃需要服用的补药,然后火速出宫,配齐能治愈皇贵妃病的药回来,”稍停,肃容杀眼,“早去早回,否则朕饶不了你。”

 李延思朝我闪过困惑,我却毫不含糊表现出我的积极,他除了服从称是,别无选择,只得快步退去。

 李延思走后,放开皇上的手,我作态的激动不留痕迹消散,主动要求躺下。皇上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平复过来,一再追问我都是些什么配药。这下,我是真的气倦神乏,缓缓合眼,连回应他一声都无能为力。

 他给我拉好被子,“睡一会儿,朕陪着你,等你醒来,朕带你去见茆溪行森师父。”

☆、第六十一章  来时无心,去也无心

“此一转也,以为无情耶?转之不能忘情可知也。以为有情耶?转之不为情滞又可知也。人见为秋波一转,而不见彼之心思有与为之一转者。吾即欲流睐相迎,其如一转之不易受何!

 此一转也,以为情多耶?吾之惜其止此一转也。以为情少耶?吾又恨其余此一转达也。彼知为秋波一转,而不知吾之魂梦有与为千万转者。吾即欲闭目不窥,其如一转之不可却何!

 ······

 有双文之秋波一转,宜小生之眼花缭乱也哉!抑老僧四壁画西厢,而悟禅恰在个中。盖一转者,情禅也,参学人试于此下一转语!”

 山下华严寺的善化堂中,我半卧躺椅,对面宽额慈目、敛笑摄定的正是茆溪行森师父,而皇上端坐正椅浓酽兴致正背诵尤侗的一篇游戏制义《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

 尤侗是顺治三年的副榜贡生,可惜六入考场皆名落孙山,顺治九年,亲政后的皇上欣赏其文采,并赞誉其乃“真才子”,特授永平推官。顺治十三年,因遭弹劾,被刑部上报革职,后改为降二级调用,然尤侗愤然辞官,返归故里。

 “师父,您评评看,尤侗此等才华,他当真是不懂应试的规式?格式工工整整,却不过别人以圣明立言,他却为张生代言。”

 说到这,皇上竟然唱起《西厢记》中张生的一段唱词:“饿眼望将穿,谗口涎水空咽,空着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

 行森师父淡扫笑意,“皇上称誉尤侗是真才子,皇上实是真风流才子也。”

 皇上眉飞大笑,“朕不过是嘴上跟读两句风流,至于笔下生花,朕是眼望不可及,比不得。”

 “皇上过谦,皇上文笔墨画的造诣深臻大妙,实乃天纵之能。”行森师父颔首称道。

 皇上诚恳求学,“此文最后写道,‘抑老僧四壁画西厢,而悟禅恰在个中。’这句一定要请教师父,哪有僧人处所四壁不挂佛像,反倒画西厢,不得其解?”

 行森师父的淡然一直是绵绵流长,“这句并非尤侗首创,出自前明张岱《快园道古》。”

 接着行森师父缓缓道出原文,“邱琼山过一寺,见四壁俱画西厢,曰:空门安得有此?僧曰:老僧从此悟禅。问:从何处悟?僧曰:老僧悟处在‘临去秋波那一转。’”

 皇上似悟非悟,“张生为崔莺莺临去秋波那一转情迷意乱,可出家人四大皆空,这位老和尚却要为这一转悟什么?”

 “崔莺莺的临去秋波何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人不同感受,不同时候不同悟道,那位老僧所悟在他心中,贫僧不敢妄论,倒是皇上想是如何?”

 皇上目光移向我,含情脉脉,“不怕师父见笑,唱词里崔莺莺的临去秋波也曾让朕向往,羡慕张生得此一转。直到朕也拥有一汪盈盈秋水,朕真正体会了张生的魂萦梦牵,也如同汤显祖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垂下眼帘避开,听得行森师父含蓄劝言,“皇上多情,且用情至深,正因如此,皇贵妃揽月独明,深受眷宠。如今皇贵妃抱病卧休,不免顾念重重,依依回眸,贫僧以为,昔日热情如火,今时宜修心静情,同样可谓是有情人。”

 “师父所言有理,”皇上的声音变得嘶涩,“是朕参悟不够,总也是焦心上火。”

 长久以来,我一直对皇上弃汤若望神父转而求教高僧参悟佛学感到半明半惑,与汤神父的接触让我觉得皇上眼里充满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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