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结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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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指的是在这个房间里,我看到萍萍听了我的话以后,脸上的肌肉抽了两下,
我心想这是微笑吗?我问萍萍:
“你怎么了?”
萍萍不解地看着我,我又说:
“你刚才对我笑了吗?”
萍萍点点头说:“我笑了。”
然后她脸上的肌肉又抽了两下,我倒是笑起来了,我说:
“你怎么笑得这样古怪?”
萍萍一直站在门口,那门也一直没有关上,抓住门框的手现在还抓着,她这样
的姿态像是在等着我立刻离开似的,我就说:
“你是不是要我马上就走?”
听到我这么说,她的手从门框上移开了,她的身体向我转了过来,她看着我,
她的两只手在那里放来放去的,似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我从来没有见过像
今天这样的萍萍,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笑的时候都让我看不出来她是在笑,我对
萍萍说:
“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要出去?”
我看到她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我继续说:
“你要是没有什么急事的话,那我就坐下了。”
我说着坐到了沙发里,可她还是站着,我笑了起来,我说:
“你怎么还这样站着?”
她坐在了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将自己脸的侧面对着我,我觉得她的呼吸很重,
她的两条腿摆来摆去的,和刚才的手一样找不到位置,我就说:
“萍萍,你今天是怎么了?今天我来了,你也不给我倒一杯水喝,也不给我削
一个苹果吃,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萍萍连连摇头,她说: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然后她对我笑了笑,站起来去给我倒水,她这次笑得像是笑了。她把水递到我
手上时说:
“今天没有苹果了,你吃话梅吧?”
我说:“我不吃话梅,话梅是你们女人吃的,我喝水就行了。”
萍萍重新坐到椅子上,我喝着水说:
“以前我每次来你们家,都会碰上沈天祥他们,碰不上他们三个人,最少也能
碰上他们中的一个,今天他们一个都没来,连林孟也不在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
又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
我看到萍萍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的头向门的方向扭了过去,她在听着什么,
像是在听着一个人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脚步声很慢,上楼的人显得不慌不
忙,走到了我和萍萍一起看着的那扇门的外面,然后又走上去了。萍萍松了一口气,
她扭回头看着我,她的脸白得让我吃了一惊,她对我笑了笑,脸上的肌肉又抽了两
下。她的笑让我看不下去,我就打量他们的房屋,我发现气球已经从他们家中消失
了,我的眼睛看不到粉红的颜色,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了看他们的阳台,阳台
上没有萍萍的内裤,也就是说阳台上也没有了粉红的颜色,然后我才问萍萍:
“你们不喜欢气球了?”
萍萍的眼睛看着我,那样子让我觉得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可是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说:
“没有气球了。”
“气球?”她看着我,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我又说:
“气球,你们家以前挂了很多气球。”
“噢”她想起来了。
我说:“我总觉得你今天有点怎么说呢?有点不太正常。”
“没有。”她摇摇头说。
她的否认看上去并不积极,我告诉她:
“我本来没有想到要来你们家,你知道吗?我又搬家了,我在帮着母亲整理厨
房,帮着父亲整理书房,他们两个人把我使唤来使唤去的,让我厌烦极了,我是从
家里逃出来的,本来我想去看看沈天祥的,可是前天我们还在一起,王飞和陈力庆
我也经常见到他们,就是你们,我有很久没见了,所以我就到你们家来了,没想到
林孟不在,我忘了他今天应该在工厂上班”
我没有把编造她和林孟打架的事说出来。萍萍是一个认真的人,我继续说:
“我没想到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里”
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又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想我还是站起来走吧,我站起来
对她说:
“我走了。”
萍萍也马上站起来,她说:
“你再坐一会。”
我说:“我不坐了。”
她不再说什么,等着我从她家中走出去,我觉得她希望我立刻就走,我朝门走
了两步,我说:
“我先去一下你们家的卫生间。”
我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时,我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家的这条街上没有一个厕所。”
我本来只是想小便,可是小便结束以后,我又想大便了,因此我在卫生间里一
下子就出不去了。我蹲下去,听到外面的楼梯上咚咚响起来了,一个人正很快地从
楼下跑上来,跑到门口喊叫道:
“萍萍,萍萍。”
是林孟回来了,我听到萍萍声音发抖地说:
“你怎么回来了?”
门打开了。林孟走进来,林孟说:
“我今天出来给厂里进货,我快让尿给憋死啦,一路上找不到一个厕所,我只
好跑回家来。”
我在卫生间里觉得林孟像是一头野猪似地扑了过来,他一拉卫生间的门,然后
没有声音了,显然他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我听到他声音慌张地问萍萍:
“这里面有人?”
我想萍萍可能是点了点头,我听到林孟吼叫起来了:
“是谁?”
我在里面不由笑了笑,我还来不及说话,林孟开始踢门了,他边踢边叫:
“你出来。”
我才刚刚蹲下去,他就要我出去,卫生间的门被他踢得乱抖起来,我只好提起
裤子,系好皮带,打开卫生间的门,林孟看到是我,一下子愣住了,我说:
“林孟,我还没完呢,你把门踢得这么响,屎刚要出来,被你这么一踢,又回
去了。”
林孟眼睛睁圆了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没想到会是你。”
他的样子让我笑了起来,我说:
“你别这么看着我。”
林孟不仅继续瞪大眼睛看我,还向我伸出了手指,我避开他指过来的食指说:
“你这样子让我毛骨悚然。”
这时林孟吼叫起来了,他叫道:
“是你让我毛骨悚然。”
林孟的喊叫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重视起了他的愤怒,我问他:
“出了什么事?”
他说:“没想到你会和我老婆于上了。”
“干上了?”我问他,“干上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你别装啦。”
我去看萍萍,我想从她那里知道林孟的意思,可是我看到萍萍的脸完全成了一
张白纸,只有嘴唇那地方还有点青灰颜色,萍萍的样子比起林孟的样子来,更让我
不安。现在我明白林孟那句话的意思了,他认为我和萍萍在一起睡觉了。我说:
“林孟,你完全错了,我和萍萍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以问萍萍。”
我看到萍萍连连点着头,林孟对我的话和萍萍的点头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他
用手指着我说:
“你们谁都别想抵赖,我一进门就觉得萍萍的脸色不对,我一进门就知道发生
什么事了。”
“不。”我说,“你所认为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他走过来一步,“你为什么躲在卫生间里?”
“我没有躲在卫生间里,”我说。
他伸手一指卫生间说:“这是什么,这是厨房吗?”
我说:“不是厨房,是卫生间,但是我没有躲在里面,我是在里面拉屎。”
“放屁。”他说,说着他跑到卫生间里去看了看,然后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得意
地说:
“我怎么没看到这里面有屎?”
我说:“我还没拉出来,就被你踢门给踢回去了。”
“别胡说了。”他轻蔑地挥了挥手,然后他突然一转身进了卫生间,砰地将门
关上,我听到他在里面说:
“我被你们气傻了,我都忘了自己快被尿憋死了。”
我听到他的尿冲在池子里的涮涮声,我去看萍萍,萍萍这时坐在椅子上了。她
的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瑟瑟打抖,我走过去,我问萍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对她说:“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
萍萍抬起脸来看看我,她的脸上已经有泪水了,可是更多的还是惊魂未定的神
色,似乎她也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时卫生间的门砰地打开了,林孟从里面
出来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撤完尿以后就平静下来了,他对我说:
“你坐下。”
我站着没有动,他微笑了一下,他的微笑让我感到吃惊,他说:
“你坐下,为什么不坐下。”
那语气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我心里七上八下地坐在了萍萍的身边,
然后看着林孟拿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走过来,他和我们坐在了一起,他对萍萍说: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萍萍抬起脸来说:“我没有。”
林孟没有理睬她的话,继续说:
“你对不起我,我现在不打你,也不骂你”
“我没有。”萍萍又说:“我没有对不起你”
林孟不耐烦了,他摆摆手说: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认为你对不起我了,你不要再说废话,你给我听着就是
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了,你明白吗?”
萍萍迷茫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往下说:
“你明白吗,我和你必须离婚,此外没有别的出路。
萍萍眼泪出来了,她说:
“为什么要离婚?”
林孟指着我说:“你都和他睡觉了,我当然要和你离婚。”
“我没有。”萍萍说。
到了这时候,萍萍申辩的声音仍然很轻微,这使我很不高兴,我对萍萍说:
“你要大声说,大声对他说,我和你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拍桌子也行。”
林孟笑了笑,对我说:
“声音再大也没有用,这叫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我对他说:“现在是我们有理,你无理。”
林孟又笑了,他对萍萍说:
“听到吗?他在说‘我们’,就是你和他,我和你离婚以后,你就和他结婚。”
萍萍抬起脸来看着我,她的目光像是突然发现另一个丈夫似的,我赶紧向她摆
手,我说:
“萍萍,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萍萍听了我的话以后,去看她真正的丈夫了,她丈夫手中的那只笔开始在纸上
划来划去,林孟对她说:
“我已经算出来了,家里所有的存款加上现钱一共是一万二千四百元,你拿六
千二百,我也拿六千二百,彩电和录相机你拿一台,冰箱和洗衣机也让你先挑选一
台”
我看到他们在讨论分家的事了,我想我还是立刻走吧,我就说:
“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我正要走,林孟一把抓住了我,他说:
“你不能走,你破坏了我们的婚姻,你必须承担责任。”
我说:“我没有破坏你们的婚姻,我没有破坏任何人的婚姻,你要我承担什么
责任呢?”
林孟站起来,把我推到椅子前,让我在刚才的椅子上坐下,他继续和萍萍讨论
分家的事,他说:
“衣服原先属于谁的,就由谁带走。家具也是这样,一人一半,当然这需要合
理分配,不能把床和桌子劈成两半这所房子就不分了,结婚以前这房子是属于
你的,所以这房子应该归你。”
然后林孟转过脸来对我发号施令了,他说:
“我和萍萍离婚以后,你必须在一个月内把她娶过去。”
我说:“你没有权利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和萍萍离婚还是不离婚,和我没有一
点关系。”
林孟说:“你勾引了她,让她犯了生活错误,让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还说
和你没有关系?”
我说:“我没有勾引她,你问萍萍,我勾引她了没有?”
我们一起去看萍萍,萍萍使劲地摇起了头,我说:
“萍萍你说,是有,还是没有?”
萍萍说:“没有。”
可是她一点都没有理直气壮,我就对她说:
“萍萍,当你说这样的话时,一定要说得响亮,我觉得你太软弱,平日里林孟
当着我们伤害你时,你只会轻声说‘你别说了’,你应该站起来大声指责他”
这时林孟拍拍我的肩膀,他说:
“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要把萍萍培养成一只母老虎,因为以后你是
她的丈夫了。”
“我不是她的丈夫。”我说。
“你必须是她的丈夫。”他说。
林孟如此坚决,让我反而糊涂起来了,我再一次去问萍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从家里出来时,一点都没想到我会娶一个女人回去,
而这一个女人又是我朋友的妻子,这些都不说了,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是二婚,还比
我大四岁,我的父母会被我气死的”
“不会。”林孟说,“你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不会在乎这些的。”
“你错啦,知识分子恰恰是最保守的。”我指着萍萍,“我父母肯定不会接受
她的。”
林孟说:“他们必须接受萍萍。”
我又去问萍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脑袋里没有脑浆,全是豆腐,
我完全糊涂了。”
这时萍萍不再流眼泪了,她对我说:
“你今天不该来,你就是来了也应该马上就走。”
她指着林孟继续说:“你们虽然是他的朋友,可是你们一点都不了解他”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我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我一进他们家门,萍萍就不知所措,
因为林孟没有在家,萍萍的紧张与不安就是因为我,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和她单
独在一间屋子里,同时我也知道林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对他说: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没想到你是个斤斤计较,醋劲十足的
人。”
林孟说:“你和我老婆睡觉了,你还要我宽宏大量?”
“我告诉你,”我指着林孟鼻子说,“现在我对你已经厌烦了,你怎么胡说,
我都不想和你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