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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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杨姨娘想害死沐元澈,结果慧宁公主逼沈承荣杀了杨姨娘和她的两个丫头。现在沈承荣有一妻一妾,还有两个通房丫头,在权贵男子中,他的女人确实不多。可他是驸马,在所有娶公主的男子中,他的女人是最多的。
别人都羡慕他娶了公主,有权有势,还不用整天对着一个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慧宁公主自怀上沈婉,直到生下来这十几年,就没与他同过房。从成亲之日算起,他们做夫妻十几年,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徐瑞月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从震惊中醒来,泪流满面、咬牙切齿,“慧宁,你欺人太甚了,是你的儿子毁了的女儿的名声,你、你……”
“你敢说本宫欺人太甚?那本宫儿子的名声又是谁毁掉的?不是你的女儿吗?本宫一直说让她嫁入承恩伯府,没说让她嫁入胜战伯府,你没长耳朵吗?”
慧宁公主拍案而起,厉声说:“皇上亲封的胜战伯来徐家赴宴,竟然中了催情香的毒,又与你的女儿同处一室。为了不毁你女儿的清白,他宁愿让人把他打晕,而你女儿却说别人坏她的好事。催情香是哪里来的?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设计的,你们当本宫是傻子吗?设计陷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你应该很清楚。”
“不、不是……”徐瑞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满脸惊恐,她确实不知这件事的详情,只不过趁机起意,本想拣一块金元宝,没想到却是一块粘手的土坷垃。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来到松阳郡主面前,说:“二舅母,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必你很清楚吧?对这种催情香你也不陌生吧?你设下这样的局,不就是想让我的外孙女成为本宫的儿媳妇吗?这样的戏码本宫见多了,能上你们的当吗?”
松阳郡主顾不上多想,赶紧垂手低头,“臣妇确实不知,请公主明察。”
“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你还以为本宫不了解你吗?本宫会让你知道。”慧宁公主又转向徐秉熙,“二舅舅,外祖母过寿本是喜庆之事,可徐家偏偏行此龌龊之事。若是传出去,你让皇上和皇后的脸面往哪放?是不是本宫和皇上顾及情面,对徐家太宽容了?你们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宫和皇上的底限。”
“臣治家无方,请公主降罪。”徐秉熙赶紧弯腰行礼。
“本宫为了压下此事,不得不委曲求全,让一个从七品小吏的女儿嫁入承恩伯府为妾,你们却认为本宫欺人太甚。”慧宁公主一脚踢倒香炉,冷声说:“这种催情香是西魏飞狐营所制,只流通于飞狐营的细作之间,武烈侯府为什么会有这种香?徐家上下是谁勾结西魏的细作?这件事必须严查严办。”
沐元澈吸了一口气,吩咐道:“陆公公,通知金翔卫设在武烈侯府附近的卫长,立即调集人手,谴散武烈侯府的宾客,严加排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奴才遵命。”
慧宁公主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轻叹说:“如果真查出武烈侯府勾结西魏的证据,二舅舅也别怪本宫和皇上无情。一旦证据确凿,即使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徐家上下听慧宁公主说出这句话,都惊恐不已,连沈妍都吓了一跳。君为臣纲的社会形态,臣子的合家性命都掌握在君主手里,让谁死只是一句话。
徐秉熙赶紧跪下磕头,急得老泪纵横,“徐家一门两后,荣光万丈,满门上下对大秦皇朝忠心耿耿,决不会与西魏蛮国勾结,请公主明察,请公主明察。”
这间屋子里除了安纹趴在地上,其他徐家人或与徐家有亲的人全跪下来。众人磕头叩拜,齐声哀求,请慧宁公主明察此事,还徐家清白。
海氏、徐慕绣和海婷婷跪在人群中,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们没想到平蓉给了催情香竟然出自西魏飞狐营,如此一来,平蓉的身份也就可疑了。这件事若查出实情,她们不死也会脱层皮,还好香梅已死,只要她们咬定钢牙,就不会泄露。
慧宁公主冷冷哼笑,走到松阳郡主跟前,笑问:“二舅母,你真不知道谁与西魏飞狐营勾结?哼!有些事情本宫已查得清清楚楚,也不怕有人负隅顽抗。”
“臣妇真的不知道,请公主明察。”松阳郡主脸色苍白,身体不停颤抖。
自徐秉熙两次代表武烈侯府支持御亲王上位不成,徐氏一族就被当“肉干”挂起来了。徐家合族子侄为官者不少,但最高没超过从六品,而且都是闲职。
几代人的功劳为徐家挣来一等侯爵,可有爵无权,照样看有权者的脸色,爵位也形同虚设。徐秉熙为改变现状,做了不少努力,可都没起到成效。
权贵朝臣最会见风使舵,见皇上和慧宁公主冷落了徐家,他们也都跟徐家疏远了。徐秉熙等人到处钻营结交,却投靠无门,一家感慨唉叹,却无计可施。
今年徐老太太过寿,徐秉熙就想利用这个机会,重新得到皇上和慧宁公主的眷顾。不枉徐家上下一片苦心,此次徐老太太过寿,皇上除了例行赏赐,还特意赐下五百两黄金,说是他和徐皇后两人对徐家长辈的一点心意。慧宁公主全家都来给徐老太太做寿,带来的厚礼自不必说,这份体面也无人能及。
朝廷上下见皇上和慧宁公主仍厚待徐家,也蜂涌而来,名为贺寿,其实就是蓄意巴结、恭维结交。若今天传出徐家有与西魏勾结的嫌疑,再遭皇上和慧宁公主的猜忌和冷落,徐家就会走到穷途末路,再无转机可言。
所以,徐秉熙哀求慧宁公主详查些事,还徐家合族清白。徐秉熙确定自己没与西魏勾结,其他有嫌疑的人被处死处罚都是小事,关键是徐家不能被人猜忌。
慧宁公主蹲下身,与跪着的松阳郡主平行,面对面说:“西魏虽说惨败,可野心不死,西魏飞狐营广布细作,意图有一天改变现在的局面。这些年,本宫也查出许多与西魏有勾结的人,只是还不到严办他们的时候。做人要放聪明些,二舅母,你说是不是?本宫一向觉得你很聪明,可今天这件事真是做得不漂亮。”
“臣妇不知公主在说什么,今天、今天这件事……”松阳郡主小心翼翼。
“我早就想到是你做下的蠢事,你、你想毁掉徐家吗?你这个蠢妇。”徐秉熙蹦起来,照松阳郡主的脸就重重踹了一脚,仍不出气,又接连狠狠踹下去。
前些年,徐秉熙无爵,又领了一份低微的闲职。松阳郡主总觉得嫁给徐秉熙委屈,徐秉熙袭爵,她被封一品夫人,又有郡主的封号,她才平衡了。这么多年,徐秉熙一直被松阳郡主压得死死的,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自松阳郡主的娘家被削去爵位,贬为普通的皇族宗室,只靠朝廷发的周济银子过日子,每个月都要武烈侯府要钱要物,徐秉熙才扬眉吐气、翻身做主。
“你这个蠢妇,把女儿、外孙女都宠得无法无天,徐家迟早让你毁了。”徐秉熙见松阳郡主脸上流出血,仍一脚一脚往她脸上、身上踹。
“父亲、求您饶了母亲吧!是女儿错了,是女儿……”徐瑞月抱住徐秉颐的腿哀嚎,松阳郡主要是因为这件事闹出个好歹,他们一家就没好日子过了。
“父亲,求你饶过母亲。”徐瑞宙也扯住徐秉熙的衣服哀求。
徐家上下都哀求徐秉熙,哀泣讨饶,为松阳郡主求情。松阳郡主满脸血泪横流,目光空洞,表情呆板,被打都不知道躲闪了。今天的事若是传出去,单凭她挨打之事,人家就确定策划这件事的人是她,谁也不管她是不是冤枉。
汪夫人和项氏站在屏风外面,看到松阳郡主被踹得满脸流血,都翻起白眼要昏倒了,这才装作匆匆忙忙进来,给慧宁公主行礼,又阻拦徐秉熙。
“侯爷,这件事真不是二太太所为,而是另有其人,我有证人。”汪夫人冲门外招了招手,几个婆子押进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海氏、徐慕绣和海婷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跟敌国细作勾结可是死罪。这两个小丫头是海氏房里三等丫头,对她们设计沈妍之事,虽没全程参与,也知情不少。听说香梅死了,她们松了心,却没想到这两个小丫头被汪夫人抓住了。
“奴婢们猪油蒙了心,听信二奶奶的话害人,请主子们恕罪。”两个小丫头痛哭哀求,并你一句、我一句控诉了海氏三人的罪行。
海氏三人只想用催情香害沈妍,却没想到陷害安纹和沐元澈的罪责也落到了她们身上。两个小丫头讲述得句句合理,众人信以为真,由不得海氏三人反驳。
听到两个小丫头的话,徐秉熙怒不可遏,一脚踹向海氏的脸。众人愤恨海氏三人的理由各不相同,但都气怒至极,恨不得把她们生吞活剥。
“陆公公,通知项卫长,全力缉拿那个圣女,京城凡与圣女来往过密之人全部秘密审查。”沐元澈冲慧宁公主行礼,说:“我还有公事,先走一步。”
“先等等,这三个人怎么处理?”慧宁公主冲海氏三人抬了抬下巴。
海氏三人并不清楚平蓉的身份,只是互相利用,达到陷害沈妍的目的。本来她们只是被蒙蔽,并没有犯下什么大罪,用徐家的家规处理就好。可沐元澈恨透了她们,她们不只催情香害了他,还差点害死沈妍,他决不会轻饶她们。
沐元澈笑了笑,问:“她们毕竟是徐家妇人,徐侯爷认为怎么处理合适?”
徐秉熙思虑片刻,“家规不能有悖国法,还请伯爷按律处置她们。”
在徐秉熙看来,海氏三人只是小菜一碟,只要能保住徐家,牺牲她们算什么?
“好,那就把她们秘密押往金翔卫羁候所。”
海氏三人已经吓昏了,有人进来把她们拖走,她们也没有反映。就算金翔卫断她们无罪,放她们出来,等待她们的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沐元澈看了沈妍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大步离开。慧宁公主轻哼一声,给桂嬷嬷使了眼色,又让太监给安纹准备一顶小轿,抬上她起驾回府。
安纹被抬走了,徐家上下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反而都松了口气。松阳郡主昏倒了,徐瑞月大哭一场,也不敢再闹腾,就去伺候松阳郡主了。
徐家计划徐老太太正寿日的后两天也要摆席宴客,可后两天几乎就没有宾客登门了。可见正寿日那天发生的事已经传开了,这对徐家又是一很大的打击。
徐老太太大寿一过,徐秉熙就关门谢客,同徐瑞宙一起大肆整顿,又严令武氏清查内院。几天下来,查出不少问题,打罚发卖了一批下人,也处死了十几个。
过了七八天,徐家才渐渐安定下来,紧张压抑的气氛慢慢缓解。无论主子仆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心中那根弦依旧崩得很紧。
松阳郡主挨了打、丢了人,受惊受气,急怒攻心,当天就病倒了。徐老太太正过寿,徐家不便于大大方方请医用药,以至于松阳郡主的病越来越重。前几天都奄奄一息了,棺椁丧仪都已备下,这两天,她的病情又好转了。
徐老太太过寿正高兴,家里的事都瞒着她,可人老成精,她能一点也感觉不到吗?所以,她也病了,但病情比松阳郡主要轻得多。
徐家上下都知道沈妍通医术,不方便请大夫,就让她给徐老太太和松阳郡主看病。沈妍推脱医术不精,也忙不过来,武氏就只让她照顾徐老太太一人,又给松阳郡主另请大夫。徐老太太的病很快好转,沈妍大功一件,人也放松了。
海氏、徐慕绣和海婷婷被抓进金翔卫羁候所的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三人进去老实交待,也没吃苦,但也没少受精神折磨,回来都不成人样了。
徐秉熙下令打了海氏四十大板,连伤都没给她治,就把她关进了家庙。徐慕绣也被禁足在院子里,让几个婆子教她规矩,肯定也不少受罪。关键是她进了羁候所,就算是无罪释放,名声毁了,以后再想嫁户好人家就难上加难了。
海婷婷被徐家赶出去了,海家怕受牵连,也把她拒之门外。她母亲的娘家在外省,她在京城没有母家的亲戚,海家的亲朋对她都避之不及。她无处可去,无人可投,只能在破庙里栖身,跟一帮乞丐混在一起。
沈妍大发善心,让白芷给海婷婷送去了一些银两、吃食和衣物,又帮她寻到她母亲的远房表哥。她这个表舅为人豪爽热情,很仗义地收留了她,养了她一个月,又把她许给一个商户做填房。对此海家不闻不问,任由她表舅安排。
嫁过去第二天,海婷婷就被商户送回了她表舅家,因为她不是处子之身,而那个商户却按处子的标准给她表舅送了彩礼。两家闹起来,她表舅无奈,只好退了一半的彩礼给商户,又嫌她丢人现眼,就把她卖到了离京城一千里的一座下等妓院,做起皮肉生意。对于她的遭遇,海家一字不提,连她的父亲都没过问。
当然,海婷婷罪有应得,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松阳郡主的病慢慢好起来,徐家没有大办寿宴之后,就办丧宴,也算可喜可贺了。十天过去,松阳郡主能下床了,徐老太太的病也好了,绷在徐家上下心里那根弦总算解除了。徐家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好象缺少了什么,永远回不来了。
徐慕轩要住进太学,以便读书方便,徐秉熙很痛快就答应了,并让徐家了侄有七八个也住进去了。临行之前,徐秉熙给他们摆了酒席,又给他们训了话。费心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刻苦读书,争取金榜题名,为徐家争口气。
徐老太太的病好了,不需要沈妍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