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要被蚂蚁咬死了”
她的小腹已开始微微隆起了,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楚楚可怜地唤着卫长风。
浮灯盘腿坐下,手转佛珠,声音愈大。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
但是没用,青鸢开始抓扯身上已歪歪斜斜的衣裳,踢掉了绣鞋,扯掉了袜子,痛苦地磨着双腿。
“吵死了浮灯,我要打破你的光脑袋,让你这么吵把焱殇找来,求求你了”
浮灯无助地抬眸看她,怔了片刻,脑子里突然涌进了无数幕与她在一起的画面,这些充满了活力的彩色图片攻击了他脑中残存的理智。
他站了起来,忍不住哼唱了几句:“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
蔓蔓喜欢循环放这首歌,有时候睡着了,耳机里还传出这歌的声音。
她还喜欢一边帮妈妈修剪玫瑰花,包成漂亮的花束,一边哼唱这歌。
他站在玻璃橱窗外,看着她神采飞扬地举起玫瑰花,快活地转了个圈,裙摆扫到了一边的花瓶,吓得她连声尖叫,陆妈妈嗔怪地丢过一枝枯萎的花枝,她清脆地笑着,跑到橱窗边,用枯萎的花枝隔着玻璃戳他的脸,大声唱——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
其实幸福很简单,有一种叫做:你喜欢的人,她恰恰也喜欢你。
他曾经如此近地拥有过幸福,但他把幸福弄丢了、把她弄伤了,还是剜心之伤,死亡之殇。
青鸢突然就安静下来,然后猛地站了起来,手掩在心口上剧烈地喘,眼睛越瞪越圆,直直地看着他,嘴也慢慢张开。
然后,她又坐了下去,长长地吸气。浮灯吓到了,飞快地跳了起来,把她搂到怀里,掌心在她的背上用力搓,声声唤着:蔓蔓,不要吓我
“荀泽”青鸢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眼中神采一点点地散开,然后熄灭
她昏过去了。
“阿九。”焱殇的身影闪了进来,把青鸢给拽到了臂弯中,愤怒地瞪着浮灯问:“浮灯你做了什么?怎么把她弄成这样?
浮灯脸色苍白,他弄巧成拙了。
青鸢若认出他,从此以后会拒绝他的帮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疾再犯,走向绝路。
“阿九。”焱殇把青鸢抱起来,大步走进屋中。
“是诛情”浮灯紧跟了几步,被焱殇一记凌厉的眼神挡住了脚步。
“你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焱殇冷漠地说了一句,关上了房门。
他在进院子的那一刻,看到了浮灯把青鸢揽入怀中的一幕。他是男人,知道那种急切代表了何意。
一个自诩为高僧的方外之人,居然动了凡心,真是可耻。
青鸢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臂弯中,脸色煞白,三尺青丝被冷汗粘在脸颊上,小模样格外可怜。
“阿九,我才出去一天,怎么就弄成这样。”
他心疼地把她放到榻上,解开她的衣裳,从水盆里捞起帕子,拧干了水,温柔地擦拭她的脸颊和脖颈。
“谁在里面?”卫长风低沉、焦灼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焱殇低低地回了一字。
外面陡然安静。
“你们去歇着吧。”焱殇脱了长袍,坐到榻上。
“焱殇,这是诛情,你要有分寸。”卫长风的声音明显颤抖,饱含着无法言明的痛苦。
隔着一道门,他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哪个男人都无法平静地接受这样的事。
他退了两步,双拳紧握,脚边落着一尊玉佛。
浮灯此时已不在院中,菩提树在星光下静立,月儿怜悯地看着身子绷得僵直的卫长风。
悲凉从他的心底涌起,他几乎想立刻逃开此处。但他又怕这一走,再听到的就是坏消息
他又连退数步,跌坐到了菩提树下的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脚尖。
屋子里,青鸢的呼吸越来越浅。
焱殇拿出一只小瓶,拔开塞子,把瓶中的药液喂进她的嘴中。
“这是上回从大元皇城里带出来的,能保住你的元气。”他温柔地说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青鸢渐渐苏醒,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地问:“你是谁啊?”
“小妖物,我还能是谁。”他俯过头,轻含|住她的嘴唇,低声说:“乖乖,莫怕,我有分寸,都交给我。”
“伤到孩子怎么办?”她舔舔嘴唇,难过地说:“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你又嫌弃我了?”
“没有,说什么傻话。”他又吻住她的嘴唇。
第182章 【231】()
一阵风钻进来,屋子里的烛灭了,一缕月光斜斜透入窗中。白色的帐幔颤动如卷起的白色浪花,一层层地推向黑夜深处
焱殇温柔地哄着青鸢,醇和的声音仿佛是海上吹来的清凉的风,让青鸢渐渐安静。
天快亮了。
他给青鸢擦干净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满脸疲惫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叹道:“真想会法|术,索性把你变小了,每天揣在身上走。你这样如何让人放心?”
院中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扭头看了一眼,慢步走了出去。
卫长风在菩提树下坐了一整晚,双目通红。那些绵绵之音于他来说,是一种深抵灵魂的折磨。
听到焱殇开门的声音,他没抬头,沙哑地问:“她睡着了?”
“嗯。”
焱殇拎着小木桶到了青石井台边,把衣袍丢开,只着一条薄薄中裤,打了一桶水,就在井台边擦洗身子。
寺中的井水引山泉而来,刺骨地寒冷。整桶水浇到他强实的背上,晶莹的水珠争先恐后地往下淌。
卫长风看了一眼,缓缓转头看向对面的山峰。
晨曦在天边荡开,白雾在山间缭绕,一只鹰俯冲而下,再疾冲上了蓝天。山雀啾鸣着,唤醒了山中的生灵。
“你不去歇会儿?”焱殇扭头看他,声音暗哑。
“焱殇,好好照顾她。”卫长风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
这一晚,他听着屋里那些声音,心如刀割,但他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喜欢,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太后她们,以此为借口,把青鸢看成了那样的女子。可她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连装也不愿意装的女子。
“长风门主。”焱殇的声音追了出来。
卫长风停下脚步,扭头看他。
“长风门主,待青鸢醒后,请你随我上山去见那位猎户,有些事要与你对一下。”焱殇沉声说。
“知道了。”卫长风点头,大步往前走去。
焱殇把竹瓢丢进桶里,擦干身上的水珠。冷衫递上了干净的衣裳,小声说:“王,王后这事真的蹊跷。她带着我们去找雪樱郡主,而雪樱郡主说是看到了负气离开的飞飞郡主,现在雪樱郡主和王后同时出事,只有飞飞郡主安然无恙。属下已让人去那小院盯着,但昨晚没人现身”
他的话陡然停住。
焱殇顺着他的视线看,倾心太后扶着穆飞飞的手,身后跟着雪樱,三人正快步走来。
“殇儿在这里啊,王后情况如何了?”倾心太后看到焱殇,神色一松,松开了穆飞飞的手,快步走了过来。
“还好,睡了。”焱殇眉头微拧,看向许雪樱,“你没事吧?”
“嗯。”许雪樱点头,伸长脖子往前看,“她怎么样了?”
“刚睡。”焱殇在椅上坐下,手指轻揉眉心,“让泠涧给她开方子,雪樱你在里照顾她。”
“是。”许雪樱连连点头。
“你也一晚没睡吧。”倾心太后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心疼地说:“去睡会儿吧,我们在这里看着。”
“母后你跟我来。”焱殇起身,看了一眼穆飞飞,快步往院外走。
“什么事啊?”倾心太后也看了一眼穆飞飞,皱了皱眉,跟上了焱殇的脚步。
穆飞飞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二人的背影淡出视线,这才慢步走到门边,推开半扇门往里面张望。
“飞飞,让我看看。”许雪樱也凑过来,往里面看。
大帐挽起了半边,青鸢安静地躺着,一缕秀发从榻沿滑下来,落到了脚踏上。
穆飞飞走进去,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看了一眼青鸢有些发白的唇色,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转头走出屋子。
“你干什么?”许雪樱不解地看着她。
“衣服都弄脏了,洗洗吧。”穆飞飞说。
“算了,不要了。”许雪樱看看那些衣服,皱着眉头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沾着那些药。”
穆飞飞犹豫了一下,把衣裳放到井台边,小声说:“也对。”
许雪樱站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小声问:“飞飞,不是你做的吧?”
“啊?”穆飞飞猛地转过头来,眸子圆瞪,渐渐渗出泪花,“你以为王后的事是我做的吗?难道昨日的事,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哪有这么巧合”许雪樱咬咬唇,轻声说:“我也不希望是你,我们是姐妹”
“所以啊,我已经道歉了随你怎么想吧,我问心无愧。”穆飞飞把沾湿的手在衣裳上擦干净,转身就走,“我走了。”
“你去哪里?”许雪樱紧跟几步,大声问。
“禀明太后,把我抓起来吧。难怪大家今日看我时眼神怪怪的,你说昨日我去了那个院子是,我就这件事撒谎了。我也不想去那里你别问了,有些事我不能说。”穆飞飞哭着说。
“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许雪樱拉住她的手腕,狐疑地问:“难道是有人威胁你这么做?”
“你放手,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出来。”穆飞飞挣脱了她的手,往外飞奔。
“飞飞你说清楚啊,你去哪里?”许雪樱追出来,大声叫她。
穆飞飞的脚步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绕过了竹林,消失了。
焱殇从隔壁的院子里大步出来,沉声问:“怎么了?”
“飞飞跑了,我不应该那样问她。”许雪樱沮丧地说。
“问她什么?”焱殇追问。
“我问她,这事是不是她干的她说昨日确实去过那小院子,但她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明白为何去了那里。”许雪樱咬唇,抬眸看焱殇,“飞飞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威胁?”
焱殇拧眉,转头看向竹林的方向。
————————————————分界线————————————————
穆飞飞一路跑下山,背上全是冷汗。
她昨日一时冲|动,酿下了大祸,现在她得赶紧想办法,弥补这个错。上山的小道上已经有香客了,三步一磕,五步一拜,虔诚地往山上爬。
穆飞飞快步冲到山道上,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她能这样一走了之吗?那她曾经许下的豪言壮志呢?她抿抿唇,脑子里闪过那人戏谑的神情
那是她人生中看到的第一个那么漂亮的男人。
她背着药筐,拿着药锄,一直走到了灯笼坡下。灯笼坡是她的秘密小天地,她可以躺在草地上看白云,不用在家里干那么多的活。
她还可以在草地上打滚,把野花摘下来戴在头上,不用听爹爹叨叨,让她多看些医书。
她更能爬到树上去,看山外的世界。
外面那么好玩,还有很多好吃的,但是她不能出去,她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永远只能过着挖药,捣药的日子
她也不埋怨爹,爹和娘很疼她,干娘也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唱歌吹笛。这样也挺安静的。但是,如果她能时不时出去玩玩就好了。
他就站在山谷外,一身紫衣,脸覆半边银月面具,眸子深遂如夜空,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他看到了她,唇角缓缓上翘,朝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过来。”
她屏住了呼吸,慢步走过去,仰头看着俊美的男人,喃喃地问:“你是山神吗?”
“山神?哈哈,对,我就是神,不过是这天下的神。”男子上下打量她,狂傲地笑道。
“天下的神?”她咬了咬手指,再摸了摸他华美的衣裳,好奇地问:“这衣服是什么做的?就是丝绸吗?好滑啊。”
男子怔住,一指抬起她的小脸,凝视半天,唇角又缓缓翘起,“对,丝绸,你想不想穿这样的衣服?”
他的指尖冰凉,她的心跳突然加快,眼神也跟着慌乱起来,像小鹿一般跳开,惊恐地看着他。
“不想”她匆匆说,转身就想逃开。
“小姑娘,过来。”他在她背后叫她。
她像中了魔咒,居然又站住了,红着脸,转过身看他,“你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叫飞飞。”
“飞飞。”他笑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的脸更红了,慢步走过来,扭着腰说:“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出去吧。”
“哦,你真是个乖巧的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都十三,明年就可以行及笄礼了。”
“十三,飞飞你可姓穆?”他扯了扯她的小鞭子,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穆飞飞眼睛一亮,好奇地问。
“我是神。”他缓步往山坡上面走。
穆飞飞忍不住跟了上去,又羞又忍不住地看他的背影,“你来山里干什么?看病还是采药?我爹是大夫,他能治很多难治的病。如果你找我爹看病,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忘了爹的交待,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谷中人的行踪。她只是天真地认为这么好看的男子,一定是好人。
“我不采药,也不看病,只是上来看看风景。”
他在山坡上站定,弯腰摘了一朵野花,放到鼻下嗅了嗅,递到穆飞飞的眼前。
“给我?”穆飞飞羞涩地接过来,垂着头走到他的身边。
“回去吧,明儿再来,我在这里等你。”他笑笑,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给你带丝绸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