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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头号狐狸精-第3部分

小说: 头号狐狸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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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曼开车的速度真是吓人,季筱柔往驾驶座前的时速表看了一眼,时速一百六十? !他在赛车吗?
                 他们沿着塞纳河,来到位于巴黎东街的马黑,这里是法国最大的历史保护区,曾是 七位法国皇室的住处。
                 这时正值上班的交通尖峰期,街上拥挤、混乱的情形与台北相比亦不遑多让。
                 ‘叭叭叭!’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接着出现的场面,让还搞不清楚状况的 三个台湾小女子看得瞠目结舌。
                 费曼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去,和路中间指挥交通的警察,跳过一言不和的序曲, 直接破口大骂,内容不堪入耳到对彼此的祖宗八代都没忘了问候。
                 季筱柔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地狱’就是吃英国人做的菜、听德国人请笑话、 在法国人指挥交通的地方。
                 现在那站在十字路口的交通警察的脸色,比下十八层地狱的人还要难看。
                 相信初到巴黎的游客一定会为此地驾驶的剽悍、好勇、斗狠感到不可思议。
                 她们就被安排住在附近一栋古老的建筑物内,四周的墙面已呈斑驳,放眼全是难得 一见的古董家具,连窗帘、门板、走道上的花台,全古色古香得教人吃惊、甚至闻到一 股霉味。
                 费曼带她们到厨房,告诉她们所有吃的用的都已经为她们准备妥当,又交代了一些 小细节,之后就迳自离去。
                 范可欣问也没问众人的意见,自己就选了其中一间最大的卧室。
                 ‘为什么你睡这儿?’陈姿秀满脸不高兴的大声质问。她从在飞机上就跟范可欣杠 上,一有机会就跟她唱反调,大肆挑衅,看到范可欣气得额爆青筋,咬牙切齿,她就乐 不可支。
                 ‘你有本事跟我争吗?’范可欣根本没把陈姿秀放在眼里,要不是在机上有所顾忌 ,她早就出手狠狠修理她一顿了。
                 ‘大家都是这次“狐狸精”的伙伴,筱柔才是头号狐狸精,我们应该听她的才对。 ’
                 ‘我?’我是头号狐狸精?!季筱柔震惊的张大嘴巴,久久没阖起来。
                 ‘对呀!卜检察官没告诉你吗?’陈姿秀诧异的问。
                 ‘说不说不都一样,这有什么要紧的。’范可欣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对她当然不重要,可,对自己就大大不同了。卜中兴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没跟她坦白 ?
                 在她仍陷在五里雾中的当口,陈姿秀和范可欣又吵了起来。她们发现这屋子里只有 四个房间,其中两间堆满杂物根本不能住人,亦即她们三人之中,必须有两个人同住一 房。
                 ‘你要这间就让给你们,我一个人睡小间的,总可以了吧?’范可欣见状,马上改 变主意。
                 ‘喂,你真是自私得有够彻底。’陈姿秀火大的跳脚。
                 ‘什么喂?叫学姊!没规矩。’
                 季筱柔事后才知道,原来范可欣和陈姿秀是警察大学前后期的同学。
                 一场有够没气质的窝里反大战,是在季筱柔费尽口舌,范可欣甩上房门之后宣告结 束。
                 那天晚上季筱柔和陈姿秀决定,把大冰箱里丰富的食材煮成美味佳肴,范可欣则很 不屑的说她要出去外面吃。
                 ‘出去最好,看到她就让我倒尽胃口。’陈姿秀对范可欣已经反感透顶。
                 她的厨艺相当好,半个小时已搞定三菜一汤。
                 用餐时,她趁机跟陈姿秀聊起这趟任务的工作内容。
                 ‘既然你和范可欣都是警务人员,为什么要让我当头号狐狸精?’这个‘显赫’
                 的头衔让她浑身不自在。
                 ‘掩人耳目喽。’陈姿秀用力吞进一大口饭,说:“这趟任务其实是满秘密的,我 们一方面得避开法国政府,一方面又不能让那个军火贩察觉,所以范可欣才会向上级提 议找一个平民百姓来当挡箭牌。你和卜中兴的交情一定非同小可哦,不然不会答应接下 这么困难又危机重重的工作。‘
                 ‘呃,是是啊。’怎么她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呢?’
                 ‘不急,上头派了人来接应我们,我们一切听命行事就对了。’陈姿秀打了一个饱 喃,起身收拾碗盘。
                 ‘晚餐是你煮的,这我来洗就好,’
                 ‘不必啦,横竖我做惯了。’陈姿秀手脚俐落、动作迅速,三两下就把厨房打扫得 干干净净。‘以前我当槟榔西施的时候’
                 ‘你当过槟榔西施?’又是一个特大的惊叹号,季筱柔觉得她每开一次口,就让她 的心脏停止跳动二十秒。
                 ‘瞧不起我吗?’她很敏感地瞪大眼睛。
                 ‘不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那你认为槟榔西施应该长怎样?’她的这句‘不像’反而更伤到她幼小的心灵。 ‘要很俗气、很没气质、很没知识对不对?’
                 季筱柔不想加以解释,桌上的电话铃声偏选在这时候大鸣大响。
                 陈姿秀看她愣着不动,伸手把话筒抓了起来。
                 ‘找谁哦。’她粗鲁的把话筒塞给她。‘你的。’
                 怎么可能?她才刚到,连家里的阿公阿嬷都没告知,就有人知道她的落脚处?
                 忐忑的接过话筒,她尚未开口,已听到对方揶揄的笑声。
                 ‘你这么快就来啦?一定是想我想得快疯掉对不对?’
                 是个完全陌生的男音!季筱柔悚然一惊。
                 ‘你是谁?’不记得有过这样的朋友呀,这么厉害,把她的一举一动全摸得清清楚 楚。
                 ‘故知。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乐事,晚上一起吃消夜吧,我请客。’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不正经的家伙,她怎么能随随便便跟着他出去。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你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么可能会累?别假仙兮兮的了,我九点过来接你,到时你 先到外头等我,就在你住处门外出来向左转,碰到第一棵大树朝前五公尺的一个小花台 旁。明白了?’
                 老天!他究竟是谁?
                 季筱柔怔愣的当口,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了。
                 ‘谁啊?’陈姿秀问。
                 季筱柔摇摇头,回了一句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一个老同学。’是吗?
                 ‘哎呀,你也真是的,我们这趟任务是秘密行动,保密功夫一定要到家,记得了, 下次绝不可以把电话、地址随便透露给别人。’
                 我没有呀!季筱柔百口莫辩,愣愣地跌回椅子上,揣想那名男子到底是从哪个石头 缝里蹦出来的。
                 他八成和寄信给她的摸壁鬼是同一个人。谁会知道她一直在暗恋卜中兴?这个秘密 她自小学六年级以来,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呀!
                 季筱柔把当年三十六个同班同学的长相,在脑海中重新放映一遍,寻找其中可能的 嫌疑犯,蓦地,一张乖戾粲骜,吊儿郎当的脸孔迥然赴目——杜少桓!
                 不会是他!他小学毕业就跟着家人搬到云林,之后便再也没有连络,只辗转从同学 口中得知,他当船员的爸爸不幸遇上船难,他妈妈带着他们兄弟四人,不知又搬到什么 地方去了。
                 总之,他是一个行踪成谜,也不值得怀念的乌龟蛋,彼此十几年前就没交情,他有 什么理由突然出现,且紧追着她不放。
                 ‘筱柔,你上不上来?’陈姿秀已经把行李搬上二楼卧房。
                 这时外出用餐的范可欣也回来了。
                 季筱柔想破头地想不出是谁在搅局,只得跟着上楼开始整理衣物。
                 陈姿秀带了两大行李箱和一个手提袋,里头有随身听、录音带、维他命药丸、哑铃 、跳绳、八九本罗曼史小说、和一张布莱德彼特的大海报。
                 ‘有时间看这个东西吗?’季筱柔很怀疑地拿起一本小说随意浏览。
                 ‘时间是人找出来的,这些书是用来提神。’她靦腆地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 牙。
                 她们在衣柜中找到一台颇陈旧的音响,但还可以播放录音带,陈姿秀高兴的把她飘 洋过海,带来的五月天专辑放进去,房里马上充满台湾味。
                 床边的墙面有一大片壁纸脱落,季筱柔建议把海报贴上去,一举两得。
                 这个房间真是有够大,除了一张大型古式铜床之外,衣柜、书桌、沙发、茶几一应 俱全,比她家的客厅还要宽敞一两倍。
                 她俩没有经过商量便轻易画定自己所属的地盘,将东西就定位。
                 ‘喂!’范可欣从隔壁房间冲进来,‘把音响关掉。’转身看到墙上的大帅哥,眉 头皱得更紧,‘海报也撕掉。’
                 李筱柔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本路易斯汤玛斯的生物哲学原理。
                 ‘谁规定的?’陈姿秀跟范可欣大概是上辈子就结下深仇大恨,两人一见面就大眼 瞪小眼。
                 ‘不是规定的问题,是气质涵养与知识水准的问题。搞清楚,我们是警务人员,你 当自己还在街头卖槟榔啊?慢着,这是你的书?拿走,这个书架我要用。’
                 她毫不理会陈姿秀的感受,刷地把她的小说扫到书桌上,弯身扛起及腰的书架。
                 ‘你干什么?这是放在我们的房间,理当由我们使用,你放下!’陈姿秀手才伸过 去,立刻被范可欣一记左勾拳挥得差点撞向墙角。
                 ‘再啰唆我就不客气。’
                 季筱柔长眼睛还没见过气焰这么嚣张的人。范可欣在警政单位担任什么职务她是不 晓得,但就算她是天皇老子也不可以这样仗势欺人呀。
                 ‘你想怎样?’陈姿秀火大地挡住她的去路。
                 ‘想试试吗?’范可欣两眼瞪着她,准备再抬起书架,却惊觉那书架好似被钉在地 板上,怎么搬都搬不动。
                 ‘你?’猛抬眸才知是季筱柔的一条腿搁在上头。
                 ‘知不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哪一点?’季筱柔两手叉在腰上,浓眉横扫,杏眼圆瞠, 十足十想干架的模样。
                 范可欣大概听过她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显赫事迹,因此有着几分的顾忌。
                 ‘哪哪一点?’干么问呢?她应该根本不在乎她才对呀。
                 ‘离我还一点。’没打算回答的季筱柔脚上一使力,瞬间踢上范可欣的手臂,再弹 移至她的胸口,将她整个人踢向房门口,险险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招不但吓坏了范可欣,连陈姿秀也骇得目瞪口呆。
                 ‘明天太阳升起以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就要把你的知识水准打到阴沟里 喂臭虫。’这样果然成功抑制了范可欣的气焰。
                 看见范可欣落荒而逃,陈姿秀以钦佩的神色望着她,‘除了布莱德彼特,你是我这 辈子最崇拜的人。’她赶紧倒来一杯水,好给季筱柔去去火。‘不过以后你还是少惹她 为妙。’
                 ‘怕什么?’以她的驴子脾气,没狠揍范可欣两拳已经算客气的了。
                 ‘她老子喽。’陈姿秀边说还边往门外瞄。‘你不知道她老子可是位高权重,黑白 两道通吃的大法官,得罪了她,等于跟自己的小命及前途过不去。’
                 ‘那你又为什么敢跟她杠?’
                 ‘我父母双亡,既无兄弟又没姊妹,对升官发财也没多大兴趣,正是所谓的:无欲 则刚。’
                 ‘说的好。’
                 不知又忙了多久,季筱柔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浴室冲个热水澡,出来时见陈姿秀已 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推开窗子,夜风倏忽吹拂入内,一弯镰刀也似的残月孤寂地挂在湛蓝的夜空,寥 落的星辰亦眨着倦眼。要不是门口那个可恨的挂钟,没命的敲起二十一下声响,她今晚 应该有个香甜好梦。
                 九点了,茶几上的电话准时响起。季筱柔吃惊地望着它,直到陈姿秀揉着惺伀睡眼 ,恍惚坐起,她才慌忙抓过话筒。
                 ‘我给你三十秒赶过来,超过时限,后果自行负责。’
                 是他,该死的乌龟王八蛋!
                 季筱柔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以最快的速度拎起床边的外套披上,旋风 也似的冲下楼,直奔出去。
                 ***
                 走在马黑区安静的小街,颇有楚浮电影中常出现的味道,一个凝结在旧时光中的场 景。
                 季筱柔没心情去感受这儿繁华落尽的萧条氛围,她匆匆忙忙转出老路旁的老旧花台 ,远远地便看见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立在昏黄的街灯下。
                 ‘季筱柔。’他兴奋的朝她挥手。
                 果然是他,那个打架靠兄弟,考试靠隔壁的顽劣分子杜少桓。
                 瞧他穿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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