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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转身之后-第29部分

小说: 转身之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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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宁刃的争执,便是由此激发。

  那日,她因为陪着路子谦,一起去锦和湾视察,然后又陪了他用了晚餐才回来,到宁宅的时候已经几近十点。一进门便看到宁刃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

  “到我书房来。”宁刃丢下一句话,起身拔腿往楼上走去。

  不得不说,宁刃生气的时候还是极有威严的。一向不服他管教的萧潇也只是撇撇嘴,顺从地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坐吧。”宁刃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示意萧潇落座。

  萧潇施施然落座,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宁刃皱眉,冷了声不满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说话了?我看你心里除了路家那小子,怕是谁都忘了吧?也不知道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就这么死心塌地。”

  “您说的什么话,我和子谦是两情相悦,死心塌地也是应该的。”萧潇抿嘴,声音极淡,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了。她伸手支额,略略显得有些疲惫,冷声开口道:“如果您要说的只是这个,我也没什么好回答的。累了一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宁刃看着她毫不迟疑地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走,不禁怒气上泛,稍稍扬了声音:“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潇驻足,回眸直视他,唇畔微微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但那眼里殊无笑意,眼神冷冷清清的,就这样看着他,如一把匕首,就这样刺进了宁刃的心脏,汩汩流血。

  “父亲大人,我从小就是有娘教没爹疼的,我妈教我,对不喜欢的人,这种态度已经足够好。”萧潇淡淡笑着,但语气凉凉的,话里满是嘲讽。

  “你”宁刃见她这样,却不由得软了下来,他一直对这个女儿抱有太大的愧疚,也一直对她毫无办法。他最终还是软下声来,无奈开口:“萧潇,爸爸只是担心你。”

  萧潇看他,并不言语。

  他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儿,眉宇间那股子倔强和她母亲是多么相像,只是这孩子终究没有像萧静那般,但是越是这样,却越让他觉得举足无措。他当年怪自己年少轻狂,和张丽蓉轻许诺言,而也怪自己的爱人就这样潇洒离去,连一丝念想都不留给他,将他彻彻底底留给了别的女人。

  “萧潇,爸爸老了,膝下就你和你姐姐两个人,我们宁家这一房没有人从政,这些基业都是爸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总想着有个后人来继承它,你明白吗?”

  萧潇笑了笑,似乎是恍然大悟:“您就让宁卉继承吧,我肯定不会和她争。反正我从小就争不过她,从你们决定让我把爸爸和家让给她之后,我就下决心不会和她争了。我不是执着的人,不会强求。”

  宁刃的眉皱得越发紧,话里已经有隐隐的怒意:“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萧潇疑问开口,拖了长声,笑道,“那不知宁董事长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们俩共同守您的江山,还是让我辅佐宁家大小姐将您的基业发扬光大?”她虽笑着,话语却没有多少起伏升调,平铺直叙,凉凉的,带着戏谑的嘲讽味道,让宁刃不禁一阵黯然,却不知道该答些什么。他嗫嚅了半天,最后沉沉开口:“宁氏是当年我和你母亲一起建立的,我与她之间也就这么一份牵挂了,我一直期望的便是你来继承它。潇儿,就当爸爸求你,好不好?”

  在他唤出“潇儿”那声时,萧潇的身子微微一颤,心底有一处似乎被重重击中,痛得难以言喻。

  曾经,这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每每哄自己时候,便是这样一声一声唤着自己的小名,语气宠溺,表情慈祥。他会抱着自己,和母亲一起,一家三口走在繁华闹市大街上,对自己的要求百依百顺。他会让自己骑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像个小小的高傲的公主。他会拿着好吃的巧克力,哄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己,毫不嫌弃地擦去自己脸上脏兮兮的鼻涕和眼泪,最后还会狠狠亲一口自己,笑着夸“我家的小公主最漂亮”,然后将自己举到半空中,哈哈大笑地看着自己在半空中欢笑着手舞足蹈。

  可是,那也只是曾经了。她也记得,他抱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将原本该给自己的宠爱,尽数给了那个人,而那个女孩子,也叫他“爸爸”。跟着妈妈离开后,她便彻底离了那些备受宠爱的生活。母亲的事业从头开始,忙的根本无法看管她。有多少次,她独自踟蹰在学校门口,看别的同学被家长接走,眼里心里满满都是羡慕。又有多少次,她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那户人家的小女孩与爸爸一起玩耍,一次又一次地红了眼圈,在心底叫了无数声的“爸爸”,对着疲惫归来的母亲,却只能装着开朗乐观,让她安心。

  萧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依旧身材高大,但是已经不再年轻,甚至已经没有儿时记忆中的健硕和硬朗,在昏黄的灯光下,她也依稀能看到他原本浓密的黑发已经疏朗不少,甚至两鬓间已隐约有了斑白。没有谁知道,她恨这个男人,比恨当年的路子谦更甚。她能原谅路子谦,却依旧埋怨他。

  只因为她的心中一直认为,他就是一个超人,无所不能,永远不会被打倒。萧潇其实很清楚,他很在乎自己,她对他埋怨的越深,态度越是冷淡和偏激,他就会更加心疼她,然后更加难过。

  她一直不想让宁刃好过,因为这个男人缺席了她从孩子一步一步蜕变为成人的时期,让她的原本该美好的童年和青春带上了未尽的遗憾。她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该为这些负责,反正他铁打不倒,可是就这么突然之间,她发现,他竟然老了。

  他老了,神态憔悴,虽然腰背挺直,可是掩不住他这几十年的疲态。他不再无所不能,也不再铁达不倒。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老态龙钟,走路需要搀扶,视力和听力都渐渐衰退,甚至连吃饭都不能好好咀嚼。

  他老了,只能这样无奈地看着自己,甚至哀求自己,却只为了将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给送出去。

  萧潇很难过,觉得心似是被一只巨手紧紧抓住,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强自撑着淡声开口:“我觉得您还年轻,实在不必要这么快就退休。我明天还要早起,先去睡了。”

  她走到门旁,回头看宁刃一脸的失望,心中不忍,动了动嘴,却也只说了一句“您早点休息”,便打开门,飞快离去。

  在门被关上那一刻,一声极浅且长的叹息在空寂寂的书房里响起,更添寂寥。

  宁刃闭了闭眼,将一片黯然和落寞统统收进了眼底,一丝不泄,让它们与这个世界暂时隔绝。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的女儿,却因着这重重的心结,二十年如一日,再不肯唤自己一声“爸爸”。

  

  路子谦很快就察觉到了萧潇的不对劲。

  盲人的听觉是很灵敏的,萧潇平时里为了迁就他,说话做事都是带着几分声响,而且言笑晏晏,让他感觉到她在身边。而这日,难得闲暇,她却沉默不语了一上午,甚至偶尔还能听到她的不着痕迹的叹息声。

  “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吃过午饭后,两人在路家花园散步消食,路子谦这才开口,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萧潇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答道:“没什么。”

  路子谦闻言驻足,神色温柔,但语气却是十分郑重:“萧潇,我说过,咱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的。”

  萧潇也停了脚步,许久之后才幽幽开口:“子谦,你觉得我是否对我爸爸太过分了些?”

  路子谦闻言恍然,他微微一笑,安抚道:“你爸爸很在乎你,这点应该不用我提醒你。”

  萧潇皱眉,声音哀伤:“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是争锋相对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好好相处了。我昨天晚上才突然发现他已经开始苍老,我忽然很难过,可是却哭不出来。”

  路子谦伸手,摸索到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面容沉静,语气恬淡,但却足够引人深思。

  “媳妇,咱们的人生已经有足够多的遗憾。子欲孝而亲不在,这种遗憾就不必存在了。”

萧潇抬首看向已经在秋风瑟瑟下枯黄着准备过冬的花草们,脸上若有所思。

Chapter 44 和解

  题记:父女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血海深仇,不过只是互相太在乎而已。

  A市的冬天来得很早,纷纷扬扬下了好几回大雪,年关将至,整个城市笼罩在肃杀的寒风冷冽中,显得有些萧条。

  萧安安从小生长在洛杉矶,还未经历过这样的寒冬,更未见过这白雪皑皑的盛景,嚷嚷着要堆雪人,整日兴奋得不得了。可是萧潇却是典型的畏寒体质,到了冬天更是手脚冰凉,只带了萧安安在雪中堆了一回雪人,便受了凉,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断断续续,一直未曾见好。

  这一病,不大不小,却让萧潇不得不搁置了手头的工作,听爷爷的话在家乖乖养病。这一下,倒是给了路子谦一个上门讨好岳父的绝佳机会。

  路子谦本就是长袖善舞,能言善辩之人,他原先的沉默和寡言,不过是因为心结过深,心情沉郁导致。如今心结已解,萧潇也已经回到了身边,随着身体的渐渐恢复,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开朗起来。路子谦还有一个极好的优点,那便是执着。若是他想要办的事情,他便会绞尽脑汁用尽千方百计去达成。

  如今即将过年,人人忙着准备过年,但他却是大闲人一个。萧潇和宁刃之间的矛盾看起来深不可解,其实在他看来,倒也未必。父女有天生的骨血之情,哪里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与其让萧潇到时候活在追悔莫及的痛苦中,倒不如将所有的遗憾都给补上。所以路子谦决定卯足了劲,尽快攻下他的岳父大人。

  万事开头难,这是古人的至理名言。路子谦深以为然。

  宁刃对于他,态度极为冷淡,甚至抱有些敌意。但是,没过多久,在路子谦的每日报到,萧潇面前的嘘寒问暖,对女儿的关爱备至,以及对他这个女儿都不大爱理会的老丈人也是极为尊重等等示好下,宁刃的态度软化了。

  再紧接着,路子谦偶尔与他谈论时事,两人都是健谈的人,而且都挺有思想,这一聊,竟然还聊出了感情,觉着还挺像忘年交。

  当路子谦背着宁刃,偷偷和萧潇说起宁刃夸自己与他是忘年之交的事情,萧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那你们要不要也来义结金兰?”

  “胡说八道。”路子谦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脸蛋,谁知道错估了方向,捏到了她的耳朵,弄得萧潇一阵发痒,咯咯直笑。

  “我觉得挺好,是不是啊,叔叔?”萧潇趴在他怀里笑够了,緩過氣來才打趣道。

  路子谦也禁不住笑了出来,乐道:“我看你这一发烧,没准真的把脑子给烧坏了。赶明儿你可以叫安安叫姐姐了。"

  “还不是被你们管的,都快把我闷得不正常了。"萧潇咕哝一声,极为不满的表示。

  路子谦闻言一笑,伸手摸索到她的手,依旧是冰冰凉凉的。他敛了笑意,神色担忧:“怎么还是这么凉?这暖气明明挺足的呀?“

  “这是生安安时候落下的毛病,等过了冬就好了。“萧潇不以为意地答道,低头玩弄着他的手指。

  她虽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却已经落入了路子谦心中。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从鬼门关里重新走了一趟回来。萧潇当年差点流产,能保住安安已经不易,生的时候又是足足疼了两天一夜,元气伤的机重。他只是听她说起,便已心生恐惧。他的女人却那么勇敢,一个人咬咬牙将所有都熬过去了。

  “萧潇,能拥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他低了头,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深情款款。

  萧潇不知道他又发什么感概,但是能听到甜言蜜语总是开心,她环住他的腰,轻声回应:“亲爱的,我也是。“

  “路子谦,我相信,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萧潇如赌誓一般在他耳旁告白,心底亦是呢喃感叹。

  虽然你的生命中也许有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我很庆幸,我也许会成为最后一个。当然,更值得我更庆幸的是,我不长不短的人生中,你将我的初恋和初夜统统占全,并留在我的生命中不再离去。我一想到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且是最后一个挚爱的男人,便心生欢喜。

  再过两天,路子谦三十六,而萧潇,也已经二十八岁,他们都不再年少轻狂,但是感情却依旧甜蜜如初恋。

  新的一年是兔子年,玉兔呈祥,确实是个好兆头。

  这一年的年三十,宁家老老少少都赶回老宅陪老爷子过年。宁家人丁单薄,所以即便是堂表一家亲,所有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戚,都在宁家济济一堂。

  萧潇自记事起便跟着母亲去南方生活,对于这些个亲戚,基本也没什么大印象,草草打完招呼她便藉口身体不适回了房间。而萧安安小朋友倒是如鱼得水,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春节气氛,此刻迈着小短腿在一群亲戚长辈间穿梭,在逗得旁人哈哈直笑的同时,口袋里也多了不少的红包,小嘴巴砸吧砸吧就压根没停过。

  萧潇回到房间后没多久,路子谦的电话便拨了进来。两人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天,其实基本上是路子谦说,萧潇听。她已经不再发烧,但是咳嗽却似乎越演愈烈,说话时候嗓音都是沙哑。说了一会儿,路子谦便催促萧潇上床休息。

  挂了电话,萧潇靠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补了一个回笼觉,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她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快要六点,已然是饭点。

  果然没过多久,自己的房间门便被偷偷打开,小家伙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看到萧潇靠在床头看书,顿时放松了神态,朝着床的方向,飞奔而来。

  “妈妈,妈妈,你快起床啦,马上就要吃饭饭了!“安安手脚利索地脱掉拖鞋,爬进她的怀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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